《寂寞并行线 by: 樱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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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并行线 by: 樱花雨-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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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并行线 BY: 樱花雨 


        不具有美感的音乐,像猪叫一样不停地考验着我的毅力。 

        事实证明,我果然是个不太有耐心的人。 

        就因为看了一次男朋友的现场live秀,我马上决定分手。原因绝对不是我太刁,是他太没品味。 

        离开现场满溢的疯狂,我很想大声地对挤在这间pub里的善男信女披露:你们奉为神的吉他手被我给甩了! 

        连同这个手机号码我也会一并甩了。 

        2002年1月1日凌晨一点,才刚跨完年的我结束了第八个恋爱。 

        * * * * * * 

        「咪呜~」 

        猫在桌脚边磨蹭提醒我该喂食了。倒出一些猫食在猫碗里,继续回到和思考搏斗的空间里。 

        我的工作不轻松,这次接的case是要帮一间科技公司做财务规划。翻着手边的资料,找出计算机里所有的程序下去run也跑不出一个满意的结果。气得我踹了下主机,机壳里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我说过我不是有耐心的人。况且又不是专攻会计。 

        决定了,放弃这件case。 

        曾有不只一个人说我个性实在洒脱,我笑笑没有回答。这是事实。 

        人生太过于执着没有什好处,就像买彩券只能小娱,若妄想中头奖就太辛苦了。我仅有的两张彩券还静静躺在桌面的某一角,嘲笑自己过了期。 

        洒脱没什么不好。吃过一次苦,就怕了。谁还想再去触碰第二次? 

        播了通电话给对方公司盼能取消这件案子。 

        显然对方不吃这一套,还提到什么违约金。笑话!我什么时候有签过约了?不过对方的口气实在逼真的可怕,于是我请他们再等等。 

        马上再播了电话回公司搬救兵,公司里有的是法律顾问。 

        「壹树,有点麻烦…。」话筒里传来的声音颇为难。 

        「麻烦什么?我说不做就是不做。」 

        「不是,是真的有签约…。」另一端的声音再次虚无起来。 

        「你说什么?!」 

        「当初独马科技一开始就要求签约,老板想反正是小程序你应该可以搞定,也没损失,就签了。而且独马科技公司规模颇大,我们也得罪不起。」 

        这什么理论?该不会我被公司卖了还帮他们数钞票吧?! 

        「你若真不行的话我就交给小阳做吧。」 

        不行,怎么可以交给那个三脚猫?我的case不能让给他。结果在软硬兼施及面子问题下我又硬着头皮接回案子。 

        所谓的洒脱在好面子的作用下又一次败阵了。 

        不过问题还是没解决,我开始怀疑这是对方公司存心想来刁难。眼看期限愈来愈接近,手边却连个蛋都还没孵出来。 

        就在燃眉之际接到了独马科技要我过去大概报告一下的任务。正好,我也想跟对方确认一下数据资料。 

        隔天,老板亲自送我到门口,嘱咐我要对人家客气些,不要在别人公司里耍自家的脾气。我嘴角一扬算答应了。 

        不一会儿公司门口停了一台独马科技的黑色奔驰,我就着众人羡慕的眼光扭头坐进。独马也未免太招遥了吧,不过就是请我去报备一下大致成果,天知道这一去是否可全身而退。 


        生平第一次坐这种高级车果然舒服,我也老实不客气地在空间够大的后座伸展四肢,一副气派模样。我不是个多爱钱的人,好面子不过是自尊问题,跟金钱无关。但既然对方好意免费提供这样的排场,不利用一下怎行? 


        无端的享受果然是要付代价的,就像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一样。 

        独马的总裁姓马名升远。这是在门口时不知哪个负责接待的业务小姐紧急给我默记的名字,手里还被递过一张纸质不错的名片,我随手将它塞进口袋。 

        这位马升远比想象中年轻许多,看来顶多大我一、两岁,那么之前甚嚣尘上的流言应该是真的了。业界私底下都在传独马老总裁让位给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小老婆的私生子,听说这位年轻人的才干远超过了那位嫡长子 

        。 

        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这位没见过大场面的”二”儿子不会是我的对手。 

        「梁壹树先生,我想客套话就不多说了,请拿出你的工作成果来吧。」 

        马升远总裁一付悠闲气度,说的话倒也直接明了。 

        「我想你们给的资料可能有误,我之前有致电贵公司,贵公司的负责人坚持说没有误差,但是的确有些地方不合乎逻辑。今天我有带来请你们仔细再核对一遍。」说完我从公文包里拿出几碟磁盘放在总裁的桌上。 


        「不用检查了。」马升远伸手向我比了个不,脸上带着一种胜利般的微笑,叫人看了就想扁过去。 

        「不行!分明是你们的东西有问题,教我怎么做得出来?不给数据就不做。」我还是不把对方看在眼里。 

        「我说不用检查了,因为资料本来就有问题的。」 

        什么意思?我没听错吧,他光明正大地承认自己作弊? 

        「我的目的就是要你们自动付违约金,谁教你的老板当初想也没想就签了,白纸黑字,后天成果没出来就请贵公司汇两千万过来吧。」 

        这是诈欺! 

        顾不得这是在对方公司里,就在对方总裁办公事里我一把抓起这位马先生的领子:「这种手段太卑鄙了!」 

        马升远看着我,把我的手指一一拨开,他的力气也比我想象中来得大,当然不提我本身不是什么大力士的话。总裁室里的秘书大气也没吭一声。 

        「话还没说完。」 

        我瞪着眼睛等着他下一个卑鄙无耻的宣判。 

        「若贵公司无意赔偿如此钜额的违约金,还是有另一个解决之道的。」 

        会是什么?我猜绝不会轻松到哪去。 

        「那么就请贵公司的设计人员到本公司来亲自撷取资料,在有能力完成程序之前都得待在本公司。」马总裁十指交握地坐回他的旋转椅,似笑非笑地嘲讽我。 

        两千万我付不起,公司也不可能替我出。看着眼前这人如瓮中抓鳖的闲适模样,我的斗志被挑起来'自由自在'。 

        「我接受。如果在一个礼拜内就完成case的话,你要赔当我两千万精神损失。」加上条件不过是想挫挫对方的锐气,一旁的秘书似乎被我大言不惭的话给吓到了,瞪着一双眼活像见到鬼般的看着我。 


        「没问题。」就在秘书试图合起张大的嘴巴时,马升远丢给我一份员工证:「你明天就过来见习,人来了就签新约。」 

        事情以无法预料的速度进行着,发展方向也颇令人意外。我木然地拿起员工证端详着,上面居然有我的照片,看来这根本就是预谋好的! 

        「还有,你不算是公司的员工,所以不必叫我总裁,称马先生也无所谓。」 

        去你的马升远,我要连名带姓叫你! 

        一样的黑色奔驰,在回程的途中连络公司那边,本以为会听到什么安慰的话语。 

        「哈哈,壹树还要被人家重新教育啊,那小子也该尝尝苦头了。」就算老板再怎么小心翼翼地压住话筒发声源,我还是听到小阳那兴灾乐祸的背景声音。 

        「老板,这根本就是阴谋,他们一定想趁我不在对公司做什么。」不理那个小人在那吱吱叫,我试图解释着情况。公司大部的计算机系统都是我设计的,如果有什么比较麻烦的问题也只有我才能解决。 


        「没办法,谁教我太相信老朋友了,那老马的儿子也太奸诈了。壹树啊,你就算帮公司一次忙,忍一忍,什么信息也好,随便偷点独马的什么东西回来,公司这有小阳在,暂时撑得过去。」 


        交付给小阳才是朝向毁灭之路吧。无法想那么多了,既然独马给我这个机会走进他们公司内部,当然要趁此机会来个反阴谋。 

        只好把猫托付给友人暂时代为照顾。 

        今晚睡个好觉,明天可是要上战场的。 
        「对不起,请帮我调出这份资料的最初数据。」「我还要上个月的调整 
        结算数据。」「你们的计算机没有灌我要的程序,请报备一下。」「麻烦当初 
        负责的会计人员传给我一份报表。」「谢谢,我不喝咖啡。」 

        一天下来,我在独马里忙进忙出,为的是能在有心人毁灭有效证据前掌 
        握更多信息,就算有不合理处也能被我逐各识破。想在本人专业领域整我还 
        早呢。 

        就在死盯着计算机屏幕时,左肩被轻拍了一下。 

        「这个程序你看用不用得着。」马总裁升远先生把一片磁盘放在我肩头 
        ,用下巴指指计算机。 

        「谢谢。」我接过放入A槽,不疑有他开始执行setup,以致于没注意到 
        身后人绅士面具下的邪恶笑容。 

        叩! 

        「唔!!…」 

        先声明一点,如果预先知道画面上会有如此骇人的女鬼冲出来的话,我 
        一定不会突然猛地往后弹起,也就一定不会用脆弱的后脑勺去撞击到正后方 
        这位仁兄的下巴。 

        只见两个成年人极力地忍住差点从嘴里喧泄出的哀嚎,分别抱住痛处蹲 
        在地上。我好象看见流星雨在眼前四射乱飞。 

        「我的头…快破了。」 
        「我的牙齿…快断了。」 
        地上两只同时迸出无意识的语言。 

        我们相视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 

        「哎哟。」马升远笑开嘴又马上捧着下巴哀叫。 

        「你怎么那么幼稚,都几岁了还搞这种把戏?!」我试着用手挥开一直 
        在眼前乱窜的光点,却一不小心搧到马升远的鼻子。 

        「对不起!」唉,懂事的人就是不管对象是谁都能脱口而出表现礼貌, 
        想闭嘴都来不及。 

        「没关系,没想到你还懂得什么叫道歉。」这什么话?我都还没叫你跟 
        我道歉咧。 

        马升远像是一点也没查觉到语病:「一起去吃晚餐吧。」 

        这时才注意到办公室的人几乎都走光了,原来下班时间已过,不知不觉 
        我竟打拼到这么晚。看看眼前的计算机,决定明天再来继续缠斗。 

        「好,你请客。」就算是收压惊费吧。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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