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靡之音-桃花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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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靡之音-桃花劫-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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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慕冲口而出,“你说什么证明我的清白,明明……”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想起来什么似的红了整张面孔。 
梅情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早上于慕沐浴出来没有看到梅情,等了半晌又不见他回来,便随便四下看看。他来了梅府这么久,却没怎么出过荷风院,也想借机走走。于慕本来为人随和,所以伺候过他的丫鬟小子,都十分喜欢这个比少爷温和多的客人。 
尤其是春水,有时候和他说着说着话,脸蛋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泛红,让于慕一阵莫名其妙。 
所以听说他要出去,大家也未阻拦。 
于慕就这么出了荷风院,走出不远,却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似呻吟又似喘息,仿佛极度欢愉,又仿佛是濒死的哀鸣。于慕就这么凑过草丛去一看,竟然是一对少年在光天化日下野合。他们身旁还凌乱的扔着显然是梅府下人的衣物。 
于慕的震惊可想而知,不仅仅是骤然看见有人在面前交合的震撼,更可怕的是,他想起了自己和尤情这几天的行为,他更清楚的记得,第一次的时候,是尤情把他误认为采花贼,说要证明他的清白,才和他有了如此的行为。随后的几次,也是自己抵不过那人的软语要求答应的,可尤情也从来没解释过后来的那几次是怎么回事。 
这时草丛里的两个少年也发觉了于慕,一见正在看他们的是少爷的贵客,两人立刻慌乱起来,于慕一时失神,也就任由他们穿好了衣服。接着于慕就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他们究竟为何要做出如此的行为。两个少年对望一眼,自然不能说是一起解决需要,于是异口同声的说,两人是两相情悦,才情不自禁。 
两相情悦? 
情不自禁? 
于慕喃喃念了两声,踉踉跄跄的离开了,留下两个少年面面相觑。 
他就这么痴痴的走了一阵,还是回到了荷风院中,一直到梅情把他惊醒,他脑子还是那两句话——两相情悦,情不自禁。所以乍一看到梅情,他既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甜蜜,还有些生气,最后只能假装镇定的问梅情到底瞒了他什么。 
梅情何许人,于慕只要漏了口风,就算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一样不妨碍他猜到眼前人的所思所想。 
他抬起头,盯着于慕酡红的脸,柔情万种又黯然神伤的说,“没错,我是骗了你。我喜欢你所以才出此下策,哪怕你知道真相后会恨我,哪怕你永远也不原谅我。我知道这么说你也一定不会原谅我了,我这么卑鄙,你一定很失望,一定不再爱我了吧。” 
这招以退为进用得恰到好处,于慕就是原本有一万句责怪的话要说,也被这一句话轰了个片甲不留。他紧紧的抱住梅情,想安慰他几句,可又一时觉得说什么都好像不太对。 
梅情又说,“你不要安慰我了,如果你不喜欢我了,就直接说,我不会那么厚脸皮的缠着你的。”还作势要走。 
这下于慕把他抱得更紧了,赶忙道,“……我……我没有不喜欢你……” 
“那就是很喜欢啰?”某人立即打蛇上棍。 
于慕的头顶已经冒烟了,却还是咬紧嘴唇点了点头。 
梅情欢呼一声,此时不做更待何时,立即就拖了于慕往卧房走去,其间有人微弱的反抗也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不过此刻他心里一边想的却是另一件事:难道这个采花贼……是真心的喜欢自己? 
虽然这傻兮兮的样子肯定是装假,但那双染着桃花的双眼中的情意却是分毫不假,刚刚紧张自己的样子也是千真万确。 
阅尽人事的采花贼却喜欢上自己? 
梅情真想大笑两声。 
采花贼啊采花贼,你采遍繁花之时,可有想过你也有今天? 
从那天起,梅情就迎来了他和于慕关系的黄金时代。 
基本上,无论他是要上床,更甚者,即使他在床上提出多么离谱的要求,于慕最后都会照办。梅情当然也是物尽其用,毫不客气。 
其实他还有些惋惜,早知道这招这么好用,就应该早拿出来了,白白受了这几个月的罪。高兴之下,他也没追究那两个少年的罪状,只是吩咐下人们,再不许于慕出荷风院。 
不过很快,梅情就对这样的日子厌倦了,对于慕也有些玩腻了的意思。 
又是两个月过去了,于慕和伺候他的下人关系变得更加的好了,而与此同时,梅情筹办的,以抓住采花贼为目的的武林大会,也即将在洛阳召开。 


第四章 
这次梅情主持的武林大会,规模十分巨大,江湖各派的豪杰都被邀请。虽然是以捉拿采花贼为引子,其实也是梅情为了巩固自己的声威所设。 
他十七岁就在去年少林主持的比武大会上胜出,出任武林盟主一位,又不是出自武林名门,就算是梅家再有钱又如何,自然还是有许多人明里暗里不服。梅情年少气盛,于是就想借此机会收一收江湖上的人心,让大家知道,除了那些遁迹江湖的高人,这武林中,可还有一个梅情。 
所以从大会召开的一个月以前起,梅情就连着三次警告了下人们,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对于慕守口如瓶,并且这告诫对于他自己的父母也同样有效。 
梅情把武林大会的时间定在九月初一,日子快到的时候洛阳城周围已经聚集了许多闻名而来的江湖豪杰,让城内的百姓也落了个热闹非凡。 
梅府内也住下了许多的武林人士,不过身份地位都要比外面的那些人高出许多,像原来力主梅情接任盟主一位的少林住持佛印大师,华山的掌门清灵道长都在此地。但奇怪的是隐山、唐门、苗疆和眠云宫却都未派出传人来出席。 
不过若要问为什么隐山上无人来参加的原因,恐怕也只有梅情是最清楚不过了。于慕现下虽然每天也待在梅府,却已经是形同隐居。梅情不许别人进荷风院,也不许于慕出荷风院,仅派给荷风院的几个下人们又都闭上了嘴巴,就是再大的事情,于慕又怎么知道? 
这个金屋藏娇倒也真是神不知来鬼也不觉。 
九月初一 
梅府的正厅一早就已经坐满了白道大大数的出名号的大侠们,梅情则当仁不让的坐在大厅正中央的位置。周围的白道人士一般都是四五十开外的人,年轻些的,也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穿着也大多朴素,世家出身的,也只是在腰间悬上一块价值不菲的玉彰显自己的身份。 
梅情一圈看过来,这大厅里坐的人,怎么看来看去都只有自己没有留上胡须,尤其是少林的和尚们,一大把年纪,光头和长长的胡子……这么一想就有些倒胃口了。 
其实他自己在旁人看来也是诡异到了极点。梅情要是单单年轻倒也罢了,偏偏今天他和往日一样,还是穿得十分花哨。白色的长袍外面罩上了繁复的白纱,在这镂空的白纱上还绣上了紫色的牡丹花。头上紫玉的簪子倒没什么,只是这簪子的顶端还一长一短坠了两颗小指甲大小的明珠,晃悠晃悠的十分扎眼。虽然他这个样子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的确是漂亮,可在这大厅也真是鹤立鸡群,和平常大侠们逮一个杀一个的邪魔歪道没什么两样。 
这个所谓的武林大会,还真是相看两厌。 
茶刚端上来,还没等大家都喝上一口,有人便立即开始发难。 
一个穿著玄色衣裳道姑打扮,四十上下的女子把茶碗往桌子上一扣道,“梅少侠对各位武林同道照顾十分周到,我等心中自然感激,可是我们此行来的目的是为捉住那恼人的采花贼,少侠若是得到什么消息还请赶快示下,大家也都是有事在身之人,还请给个方便。” 
梅情一看,原来是峨嵋的惠明掌门师太。他原来在接任盟主时,峨嵋派就极力反对,这梁子是早已经结下了的。现在她又叫自己“少侠”,分明是还和自己过不去。 
梅情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老贼婆”,却笑得比花儿还灿烂上几分,道,“惠明师太请稍安勿躁,这些晚辈自然省得,只是时候未到。若是这几个时辰内耽误了诸位什么大事,本盟主将会一力承担。”他笑完了,把茶碗也同样往桌上一扣,那茶碗竟“喀嚓”一声,硬是陷进了檀木的桌面里,只留了个沿口在外面。 
谁都听得出来他这声“晚辈”已经是给了惠明面子,后来这“盟主”却是为自己立威。上次武林大会虽然是以比武来选出盟主,可实际上参加的人,却并不一定是各派武功最高的。有些门派掌门自持身份,不屑于比武争抢的形式,只是派了自己得意的弟子上去比划。可谁知最后胜出的人却是名不见经传的梅情,所以当时除了主持大会的少林武当,大部分人都是观望的态度,当然也有像峨嵋派这般明显反对的。 
突然看梅情露了这一手,所有人都在暗自拿他与自己比较。是否也能猛然发力把茶碗这般按下去,而保证茶碗和桌子都不碎裂,茶水也不溅出来? 
得出的结论是,除了了少林和武当的两位大师,在座的似乎无人能够,可少林武当都是认死理的人,认准了既然梅情胜出,那就是当然要支持他。这么想下来,场面顿时平静下来,方才躁动的人群也突然安静了。 
梅情四下环看一周,十分满意造成的效果,这才悠悠的道,“其实今天叫各位武林同道前来,其实是因为一幅画像。” 
因为刚刚被发作了一回,听了这么吊胃口的一句话,大家却都没有多大的反应。 
梅情撇撇嘴,突然又觉得还是有人嚷嚷几声比这样死气沉沉好。不过话总是要说下去,“相信大家都知道,现在所有人手中所拿的那幅采花贼的画像,都是十分模糊的。可所幸的是,日前我找到一位江湖异人,请他补好了这幅画像……” 
大厅里立即重新躁动起来。要知道,这厅里许多人的妻女都曾被这个胆大包天的采花贼沾染过,却都苦于不知道这人的模样无法找他报仇。听梅情这么说了,神州五侠中的殷五侠已经按捺不住的站了起来,抱拳对他道,“盟主既然已经得到那淫贼的画像,就请快快拿出来,让他再不能逍遥快意。” 
谁都知道殷五侠夫妇,原本是青梅竹马、恩爱非常,可谁知就在两人成亲的第二年,他的夫人便同那采花贼有染,殷五侠愤怒之下杀死妻子,从此也黯然销魂,由一个丰神俊朗的年轻侠客,变成如今瘦骨嶙峋的病叟。 
梅情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的虚荣心已经在这样企盼的目光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也就不再卖关子,吩咐下人把一直抱在胸前的画轴打开。 
梅情拉着画轴一寸一寸的展开,大厅里的数十双眼睛都一动不动的盯着这寸寸拉出的画像。几乎所有的武林人都为了这幅画像耗费了将近五年的光阴,谁能捉到这画上的人,可能就是下一届的武林盟主,无限尊荣不言而喻。 
慢慢的,画中人那双斜飞的桃花眼露了出来,然后是直挺的鼻梁,然后是…… 
可大家都没有注意,就在众人双眼紧紧盯着画像的时候,梅情的眼睛却在看着厅外,而且似乎在搜寻什么东西。 
哼哼,就不信这个时候你还能装相,还能忍着不出来。 
就在画轴最后展开之际,空气被刺破的声音横空而来,所有的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大家定睛一看,厅中所有的形势都已经完全改变。 
那幅众人寄予厚望的画已经给人撕了个粉碎,梅情持着一把秋水滟泓的匕首仍站立在他原来的位置,只是发簪上的两粒明珠剧烈摇晃。大厅的中央,立着一个蒙面人,他身形单薄,似乎十分瘦弱,右臂上已经来了一条一尺来长的口子。血正顺着他握剑的右手点点滴下。 
那蒙面人望着梅情匕首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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