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殊 作者:下加一线(晋江2012.8.2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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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殊 作者:下加一线(晋江2012.8.27完结)-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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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妄想被忽然窜出的人影生生顿住,傅寿眉一时来不及反应,只能猛打方向盘,接着是刺耳尖利的刹车声,红色MINI一个猛调头,疯一般撞上路边的护栏。气囊全部打开,尾灯一闪一闪,路面上有蜿蜒扭曲的一长段轮胎印。时间,真的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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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视线越来越模糊,耳边都是男人的说话声,偶尔还夹杂着日语,一杯接着一杯的酒送到邵峻洄眼前,然后毫不犹豫地一仰脖子,统统送进肚子里。赢得周围一片叫好声,她见着那一张张笑脸,便也不觉笑起来。
  已经快到打烊的时候,店里的客人很少了,只有大厅最里的那块地方还热闹的紧。谈海笙早换下工作服,身上是件不起眼的长袖T恤,此刻他也准备早早收拾收拾回去睡觉,他轻瞟了一眼那个小角落,嘴角不禁玩味一笑,正欲转身走人,却又在三步之外停住了脚。
  “谈哥,你还不走吗?看,这个女的喝的被我们死玩了。”中文有些蹩脚错乱的和夫看见谈海笙还来看他们,不禁热络地邀功。
  谈海笙看着喝成一滩泥的邵峻洄,想只猫一样窝在沙发里,身边就是豺狼一般吃肉不吐骨头的男招待,当下不由得笑了起来,“我说和夫啊,看你们这么尽兴,我都后悔了。”众人有些不解,谈海笙却说着便把邵峻洄从沙发里捞起来,不由分说地把人打了个横抱,端在怀里,“哥想带回去玩个痛快,她的帐就先记我户头上。”周围的host于是便都了然一般笑了起来。
  谈海笙看着怀里沉沉昏死过去的女人,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还真有这么蠢的女人啊。
  




☆、【贰拾】

  再快的速度,都会嫌慢。
  黑色的捷豹在夜路上飞驰,石蟠松把油门踩到最底,轰响的引擎躁动着他焦虑的心绪。窗外飞逝的橙光一下一下流过他阴沉的脸。在很多时候,石蟠松一直觉得自己在拼尽全力的追着什么,那些或许是即将流逝的生命,或许是让人过分怀念的美好,又或许是那个一去不返的自己。他试过很多方法,努力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即便是追,都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可是,到头来,他还是不行。
  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他的车子已经快开到协丞,而下一秒却几乎没有半点犹豫,直接掉头往二院开。在那之前,他刚刚残忍地忤逆了傅寿眉对他的感情,然而那种要拼尽性命赶到她身边的心意却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强烈。
  看到包着绷带的傅寿眉坐靠在病床上吊着点滴的时候,石蟠松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便将她深深搂进怀里,“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那或许是他如今唯一还能开口说出的话,石蟠松吻着她的额头,带着一点颤抖。他用了很大的力,死死地框住眼前这个人,他太害怕失去了,她是最后还陪在身边的人,这个人,只能尤他亲手推开,却绝不允许任何人不由分说地带走。
  傅寿眉被石蟠松弄得有些疼,她待他情绪平复了些,才从怀里挣开来,挂着盐水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脸颊。嘴唇几欲开口,千言万语却终究融汇在眼波流转里。她隔了好久,才艰涩地开口,
  “我没事,就是骨折,可能要休息一阵了。”她声音很轻,最后几个字淹没在石蟠松的怀里,他把她的头埋进自己的颈窝里,“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重复了很多次,放任着一直克制着的自己,难得失态一次。
  “阿松,别再把我推开了。不能在你身边,那我回来就没有意义了。”傅寿眉在他的怀里,终于选择再次敞开心扉。
  石蟠松听着她的话,闭着眼睛,幽幽叹了口气,“眉眉,很多事情,你并不了解。”
  “我知道,骆阿姨给你的影响很大,也一直明白你对汤姨的不满。这几年我陪在你身边,看得多少能清楚一点。可是,阿松啊,上辈人的事情,我们是插不进手的。他们过得究竟好不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又何必为一个女人,僵化了父子关系呢,这样不值啊。”
  傅寿眉语重心长,石蟠松却无可奈何。
  他松开她,坐到她身旁,他一下接着一下轻搓着傅寿眉的手指,似乎在思考,停了好些时候,才开口问,“眉眉,你知道,小榆走的时候,跟我说了什么吗?”
  “他说,要我好好照顾好我爸。因为他走得太远,顾不到了,所以只能靠我。我们父子关系一直不好,我的脾气不如小榆,如果没有他这句话,说不定早就断绝父子关系了。可是那是他的遗愿啊,我又怎么好不去做。”
  这些话,从没跟人讲过,因为太多了,不知从何说起,即便是面对傅寿眉,很多时候,石蟠松已然保持着极度地克制,隐忍不发。然而,在今天这样一个场合,一个契机里,或许是上天怜悯他有太多苦衷,于是慈悲地给他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傅寿眉却深受掩住了他的嘴,手指上消毒水的味道,有一点点刺激,也随之让石蟠松有些失衡的心绪莫名平复了一些。
  “我知道你过得很苦,我知道的。媛媛也好,石叔也好,公司也好,你都要确保万无一失的背在自己的肩上,不让受一点点伤,于是这些伤害就无形之间落在你的身上。”她摸了摸石蟠松手臂上,渐渐痊愈的伤疤,很疼惜,连着语调都带了轻柔,“所以我才一直在你身边啊,就算帮不上一点忙,替你挡点伤也是好的。”
  不是动人的情话,也没有允诺一生的誓言,一字一句却像镌刻进心上,石蟠松沉默地看了她良久良久,接着终于俯□来,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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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昏暗,并没有开灯,窗外透着隐隐的亮,怕是才四五点的光景。有一些嘈杂声,是谁在看电视,声音开得不响,隐隐还能听得见内容。变换的灯光浅浅地照亮了天花板和一侧的墙壁。空气里有烟味,似乎有人在抽烟,那味道里又带着樱桃的香气。
  邵峻洄闭着眼睛,皱着鼻子嗅了好一会儿,接着又翻了个身,脚却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头很胀也很疼,眼睛有些酸,其实还想睡。然而,下一秒,她却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用力地眨巴两下,接着一股脑儿地从床上坐起来。
  陌生的房间,暧昧地昏暗着,电视里放着欧洲杯,而床尾坐着一个□着上身的男人,嘴里叼着烟,盘了双脚浑身清闲地看着电视。烟灰缸就放在床上,他深抽了一口,便侧脸过来弹烟灰,这个时候方才瞥见坐在他身后一动不动带着防备盯着他的女人。
  “哎?醒了啊……”谈海笙笑了,他顺手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转过身来,跪坐在床上。他□的上身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坦露在他面前。邵峻洄抱着被子,眼神警觉却有不敢与他对视,只是心虚地盯着虚空的一处,“我,我怎么在这里,你……你怎么在这里。”
  一紧张,连说话都没了重点,她的不自在滑稽地让谈海笙发笑,也无形间勾起了要作弄她的兴趣。他前倾了身子,故意靠近了她几分,语调里俨然是调情的滋味,“这里是我家啊,昨天你都找到店里去的,那我怎么好让你白来一趟呢。”说话间,男人的身体靠得越来越近。那种带有雄性动物的气息喷薄而出,有危险却又躁动。他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臀,肌肉线条丰盈而不狰狞,颈边的锁骨有一点突兀,仿佛在那样的阳刚里添进一些柔美的东西。那一寸一寸靠近的距离里,空气就像烧开了一样,不断沸腾冒泡,烧得人面颊赤红。
  邵峻洄一再避让,语气里那先前努力摆好的阵势也跟着溃不成军。“你,你干什么……别靠过来了。喂,你要做什么?”她缩到了墙角,一脸惊恐却又想努力淡定地面对着眼前这个无法让人沉静的男人。
  “做什么?”听到这样的问题,谈海笙都要笑起来,他想伸手摸摸她惊恐的小脸蛋,却被邵峻洄一脸嫌恶地拍开,然而他并没有放弃,另只手顺势便揪住了她的细手腕,未等她反应,便用力一拉,把整个人拉倒在床上。接着扳过她的肩膀,整个人便倾身上来。
  她还在挣扎,而他依然气定神闲,看着她又羞又恼,心情好得不得了,“你来找我,不就是做…爱做的事情吗?那我自然就得好好让你满意了。”谈海笙此刻整个人压在邵峻洄身上,任身下的女人怎么折腾,他就是不挪动。
  那宽大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身体,隔着衣服布料,还是能感受到男人炽热的体温,甚至连心跳都能听得到。他的身上有樱桃和烟味,鼻间的气息喷在她的颈窝里,又痒又躁动。谈海笙的手紧紧扣住她的腰,不管如何动弹,她都逃不出他的怀里。邵峻洄只觉得身体在极速的升温,在那里面,似乎有一个很隐秘的开关被这个男人蛮横地扳开。随之而来的那么多陌生的感觉让她焦躁的不知如何是好。
  在27岁之前,邵峻洄对于男人这种生物的认识都停留在视觉范围之内,因为性格和际遇的问题,与男性的肢体接触是少而谨慎的。而如今天这样被一个男人霸道无理又带了几分戏谑地压在身下,这样的事情在她过去所受过的教育和个人的道德观里都是不被允许的。羞耻感,屈辱感与愤怒膨胀着她。
  于是,想要奋力挣扎,而身上的男人却纹丝不动,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女人的徒劳,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她腰间的皮肤,好脾气地问,“呐呐呐,你这样就不厚道了啊。明明是你先找上我的,怎么现在反倒扭捏起来了。昨儿你喝醉的时候,可都是我帮着收拾的啊。”说到这,谈海笙像是受伤了,手指像是任性一般地从腰际滑到小腹,接着食指便不听话地要溜进她的裤子里,就在那么一瞬间,邵峻洄终于投降了,她仿佛是急哭了,连眼眶都湿润,说话也没了当初的笃定。
  “别,别这样,我找你……找你是为了汤宝珺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谈海笙停了下来,歪着脑袋盯着她看了半晌,接着有些意兴阑珊地从她身上退回来,“哎,你这人真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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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蟠松等了好久,才终于等来伍思侬的电话,他如今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而接了他的电话,整个人便有了甩手机的冲动。
  “哎,阿松啊,夜蒲那里说谈海笙今天没来上班啊。抚子说,昨天晚上是有个姑娘来这儿找过他,后来人带走了,就不知道去哪儿了。这会儿没准就跟那货色在一起呢。我看,凶多吉少了。那人的名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对吧。”后面几句话,伍思侬都是拣了轻了来说,可愣是这样,石蟠松还是发脾气了。
  公司例会最终他还是没耐性参加,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踱了半天,最后还是拎了车钥匙匆匆忙忙往协丞赶。
  那辆莲花就停在他们家楼下,谈海笙颇具绅士风度地替邵峻洄开了车门,即便是隔了些距离,依然能看到她不太好的面色,即便是对着谈海笙,都带着警惕防备。两个人在车边又说了几句话,接着谈海笙便转身开车离开。
  邵峻洄正对着那辆绝尘而去的莲花发着呆,却听到一阵刺耳尖利的喇叭声,她惊觉回头,恰好对上车里石蟠松的眼。那森冷的眼神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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