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华 - 被时光掩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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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华 - 被时光掩藏的秘密-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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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挂了电话,看向宋翔。因为手机漏音,宋翔已经半听半猜地知道了电话内容,他脸色苍白地说:“我不知道,她没有告诉过我。” 
  我自责地说:“我一心全在爸爸身上,也没留意到她的异样。坐计程车找人太不方便了,我们得找个司机。” 
  我给大姐打电话,她说正在和客户吃饭,我只能又给陆励成打电话,“你在做正经事吗?” 
  “一个人在吃饭。” 
  “回头我请你吃饭。现在能麻烦你做一下司机吗?麻辣烫失踪了,我们必须要找到她。” 
  “宋翔难道不是她的磁铁吗?你把宋翔往人海里一立,她就会和铁块一样,不管遗落在哪个角落,都会立即飞向磁铁。” 
  “事情很复杂,我没有时间和你解释,你究竟帮不帮忙?” 
  他说:“我立即过来,你在哪里?” 
  “林清家楼下。”   
  二十分钟后,陆励成的“牧马人”咆哮着停在我们面前,我和宋翔立即上车。 
  “去哪里找?” 
  我想了想,“先去趟她的家。” 
  家里没有人。 
  宋翔一直不停地打她的手机,却一直关机。我打了所有和她关系较好的朋友的电话,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去她常去的餐厅,侍者说没见过。 
  去她和宋翔常去的场所,没有人。 
  去我和她常去的那家酒吧,老板说没来过。 
  无奈之下,我把所有她爱去的酒吧和夜店的名单列出来,准备一家家去找。 
  酒吧里灯光迷离、人山人海,人人都在声嘶力竭地放纵着,阴暗的角落里红男绿女肢体纠缠,充斥着末世狂欢的味道。我们在人群中艰难地穿行,大胆的女孩儿们借机用身体摩擦着陆励成和宋翔,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吃谁的豆腐。陆励成笑笑地享受着她们的挑逗,既不拒绝,也不主动,只不过步子绝不停留。宋翔却脸色铁青,近乎粗鲁地用胳膊挡开每一个人。 
  后来我们还去了一家同性恋酒吧,陆励成绝倒,“你和许怜霜的生活可真丰富。” 
  “我们俩很好奇,来过几次,麻辣烫喜欢喝这里的一款鸡尾酒,所以我们偶尔会来。” 
  以前我和麻辣烫来时无人搭理,可这次所有人都对我们行注目礼,只是不知道他们看上的是陆励成还是宋翔。有男子端着酒杯想过来搭讪,可看清楚宋翔的神色后,又立即离开。 
  等我们从酒吧里出来,已是深夜两点。我累得实在不行了,腿痛得在也走不动了,直接坐到马路沿上。 
  陆励成说:“这么找不是个办法,北京城里到处是酒吧、酒店,她若随便钻到哪家不知名的店里,我们找到明年也找不到。” 
  宋翔又在给麻辣烫打电话,仍然是关机。他却仍然在不停地打,不停地打。我看不下去了,说,“别打了!” 
  他猛地将手机扔出去,手机碰到墙上,裂成几片掉到地上,机器人般的女声重复地说着:“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陆励成走过去,跺了一脚,声音嘎然而止。 
  夜色变得宁静,却宁静得令人窒息。 
  宋翔抱着头,也坐到了马路沿上,我看着远处的高楼发呆。麻辣烫,你究竟在哪里? 
  一弯月牙浮在几座高楼间,周围的灯光太明亮,不注意看都不会发现。 
  我跳起来,“陆励成,开车!” 
  宋翔仍抱头坐在地上,我和陆励成一左一右,把他拽上车。 
  “去哪里?” 
  “去我家,我以前的家。” 
  陆励成很是诧异,却没有多问,只是把车子开得风驰电掣。大街上的车辆已经很少,不一会儿就可以看到我住过的大楼。 
  已是深夜,大多数人已经入睡。高楼将长街切割得空旷冷清,只有零零落落的几扇窗户仍亮着灯,越发衬得夜色寂寞。 
  寂寞冷清的底色上,一个乌黑长发、红色风衣的女子靠着一根黑色雕花灯柱,抬头望着天空。迷离忧伤的灯光下,夜风轻轻撩起她的头发和衣角。 
  我示意陆励成远远地就停下车,宋翔呆呆地盯着那幅孤单忧伤的画面。 
  “麻辣烫告诉我,她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就站在那根灯柱下。她告诉我你就想油画中的寂寞王子,你的忧伤让她都有断肠的感觉。我想她应该一直在好奇你为什么忧伤。她一直努力地闯入你的心中,不管是她乱发脾气,还是盗用密码偷看你的相册,她所做的只是想知道你在想什么。麻辣烫的父母反对你们在一起,说心底话,我也反对。” 
  陆励成深深地盯了我一眼。 
  “我反对不是因为我自己,而是你对麻辣烫太不公平。她不是你赎罪的工具,更不是许秋的替代品。你知道吗?麻辣烫恨许秋!” 
  宋翔震惊地看向我,陆励成则一脸茫然。 
  我说:“她在你面前是不是从来没有提过许秋?当然,你也不敢提,所以她不提正好合你心意。可你想过吗?以你和她的亲密关系,她怎么从来不谈论自己的姐姐?许秋在你心中是完美无缺的恋人,可在麻辣烫心中,她并不是一个好姐姐,甚至根本不是她姐姐。” 
  宋翔想说什么,我赶在他开口前说:“你有爱许秋的权利,麻辣烫也有恨许秋的权利。我不管你多爱许秋,你记住,如果你因为麻辣烫恨许秋而说任何伤害她的话,我会找你拼命!” 
  车厢里没有人说话,寂静得能听见我们彼此的心跳声。 
  很久之后,陆励成问:“我们就在这里坐着吗?” 
  宋翔的声音干涩:“怜霜是不是还不知道她的肾脏来自许秋?” 
  “我想是的。许伯伯应该刻意隐瞒了她,否则以她的性格,宁死也不会要。” 
  “她就这么恨许秋?许秋顶多偶尔有些急躁,不管是同事还是朋友都喜欢她……” 
  我的声音突地变得尖锐:“我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权利!你怎么爱她是你的事情,麻辣烫如何恨她也是麻辣烫的自由!” 
  我跳下了车,向麻辣烫走去。 
  走到她身边时,她才发现我。她丝毫没有惊讶于看加我,平静地说:“蔓蔓,如果我没有看见他多好,他永远是我的美梦,不会变成噩梦。” 
  “很晚了,我们回家好吗?” 
  “家里有很多镜子,我不想回去。”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今天一直在照镜子,才发现原来我和许秋长得还是有点儿像的,我们的额头和眼睛都像爸爸。蔓蔓,真惨!是不是?这个人我永生永世都不想见,可竟然天天要见。” 
  我想了半响,才说:“没事的,现在科技发达,正好你的眼睛也不够漂亮,我们可以去做整容手术。” 
  麻辣烫微笑,发丝在忧伤地飘着。 
  “可是它怎么办?”麻辣烫指着自己的肾脏部位。 
  我悚然变色。 
  她笑着说:“你一个外人都能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怎么可能才不出来?我今天一直在回忆宋翔的一切,突然间就想明白了一起。我在医院里听到他的痛哭失声是为了许秋,他的哭声让我心动,可他哭泣的对象却是我恨的人。多么讽刺!妈妈告诉我的许秋的死亡日期是假的,难怪这个肾脏这么适合我,因为它流着和我一样的血。“ 
  麻辣烫握住了我的手,“我还想明白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碰见宋翔,不是因为你的苹果,而是因为你。他站在楼下,哀伤的是许秋,想念的却是你。” 
  “不是的,我……”我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剧烈地沸腾,整个人似乎都被拧着疼。可麻辣烫的表情仍然是这样平静,就好似一切都是别人的故事。 
  “对不起,蔓蔓!原来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在你流血的心上肆无忌惮地快乐起舞,还要逼着你和我一块儿笑。”麻辣烫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起伏,眼中泪珠盈盈,“我很开心,因为你自始至终选择的是我,即使那个人是你暗恋多年的宋翔。可我却对不起你,其实,我后来已经察觉你和陆励成不是什么男女朋友,你和宋翔相处尴尬,可我假装不知道,甚至可以逃避,只想去抓住我的梦想。我以为我和许秋是不一样的人,现在才发现我们的确是姐妹,我们都自私虚伪,都善于利用他人的善良,达到自己的目的,都从来没把姐妹亲情当一回事情。蔓蔓,原谅我,原谅我……” 
  麻辣烫的脸色越来越青,突然之间身子就软了,向地上滑去。我一把抱住她,自己却被她拖得也向地上倒去,两个人全摔在了地上。 
  我惊恐地大叫:“陆励成,陆励成……” 
  陆励成和宋翔冲过来,一个扶我,一个抱麻辣烫。我推开陆励成的手,“车,车,医院……”我全身都在发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陆励成立即去开车,宋翔把麻辣烫抱到车上,陆励成开足马力向医院冲去。 
  还没到医院,我们已经被警车盯上,两辆警车在我们后面追,大喇叭叫着,命令我们停车,一辆警车从辅路并上来,想在前面拦截我们。 
  陆励成询问宋翔:“你想怎么样?” 
  宋翔盯着麻辣烫,头都未抬地说:“我想最快赶到医院。” 
  陆励成微微一笑,把油门踩到底,直接向前面的警车冲去。警车吓坏了,“牧马人”是越野吉普,相当于两个它的分量,它完全没有胆子和“牧马人”相撞,立即猛打方向盘,避开了我们。 
  陆励成把“牧马人”开得像烈火在奔腾,三辆警车在我们身后狂追,前面的车听到警笛,再看到我们的速度,老远就让到了一边,往常要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今天竟然十多分钟就到了。 
  陆励成将车稳稳地停在医院门口,“你们送许怜霜进去,我在这里应付警察。” 
  宋翔抱着麻辣烫冲下来,等我们进入大楼,才看到警车呼啸着包围了陆励成的车。 
  麻辣烫被送进急救室,宋翔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脸色煞白,整个人如被抽去了魂魄,不管我和他说什么,他好像都听不到。 
  我给麻辣烫的妈妈打电话,深夜三点多,电话响了半天才有人接,老年男子的声音,略微急促地问:“你是苏蔓?小怜出了什么事?” 
  我无暇惊讶于他的智慧,快速地说:“她现在在医院的急救室,我们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此时,对方的声音倒平静了,“哪家医院?” 
  我报上医院地址,他说:“我们立即到。” 
  不到半个小时,一位面容方正的男子和王阿姨匆匆而来。王阿姨看到宋翔,满面泪痕地冲过来:“我就知道你会害她!” 
  “阿云。”许仲晋拉住王阿姨,完全无视宋翔,只和我打招呼,“苏蔓?小怜给你添麻烦了。” 
  “伯父不用客气,我和麻辣烫……怜霜是好朋友。” 
  不一会儿,有几个医生赶来,这家医院的院长也赶了过来,整个楼道里人来人往,乱成一团。院长请许伯伯到一间屋子里休息,从屋子的大玻璃窗可以直接看到急救室里的情况。 
  宋翔仍然坐在急救室门口,不语也不动地等着。我陪他默默地坐了一会儿,有人来叫我,说王阿姨想和我说话。 
  我进去后,发现王阿姨一直在哭,能说话的显然只有许伯伯,他问我:“小怜手术后身体恢复得很好,从来没有任何问题,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 
  我觉得只能实话实说:“她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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