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の灯-(阴阳师同人系列)走向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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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の灯-(阴阳师同人系列)走向童话-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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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然觉得自己以前的欲望简直是一种幻觉,此时此刻竟觉得是那样的荒唐可笑。也许没有追求,就没有希望。追求不到的时候,也不会感到失望吧。
  时间一分一秒缓慢的向前移动着,我凝望着眼前的一片黑暗,谛听自己呼吸的声音,感觉着自己的脆弱。
  ‘现在停下来,停下你莫名其妙的感情,在自己心碎之前,使它停止下来。’
  不管是否愿意,命中注定我必须得这样孤独。老天永远不会征求你的意见,不会考虑你是否愿意。
  我靠在坚硬的岩壁上,等待着睡意渐浓。两只眼睛却大睁着,觉得心里阵阵发疼。
  当我们第二天在车站分手时,我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
  “再见了。”晴明深褐色的眼睛反映着晨光,声音中透着疲倦。
  “博雅——”道尊脸上挂着他那甜蜜、和煦的笑容,冲我伸出手来,“学校再见了。”
  我和他击掌,“学校见。”
  我转身走开,让自己的脸上挂着笑容,并尽力让自己走得轻松而优雅,仿佛脚上并没有一个水泡,仿佛心并不曾被撕成碎片。
  我不记得是谁曾经说过:‘爱有牙齿、会咬人,而这种伤口永远也无法愈合,没有任何言语可以使爱的伤口愈合,可笑的是,恰好相反,若是伤口干了,言语文字也随之枯死。’我现在真的感到事实的确如此。
  
  接下来的大半个学期,我再也没有单独和晴明呆在一起过,如果他来找道尊,我就会找个借口躲出去。而他来的次数也骤减了,多是道尊去法学院找他,房间变得仿佛属于我一个人一样了。
  尽管拥有一间自己的寝室曾是我的梦想之一,可是我仍希望能回到之前的三人其乐融融的生活中去。但是当他们来到时,我仍会躲出去。
  就这样周复一周,日复一日,我像往常一样按部就班地听课,偶尔的和其他同学一起去校外找点乐子。
  当身边到处都是三五成群的学生,他们连笑带骂,欢快异常,每个人都显得幸福无比。至于他们是真的幸福还是和我一样,仅仅表面看上去如此,我就无从得知了。
  我只感到一种悲哀。心里仿佛失落了什么,只剩下一个无法弥补的空洞留在心中。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将近一个学期,直到有一天,我下课回来一把推开房门。
  道尊坐在自己的桌边,手臂交叉着趴在桌上,头深深的埋在里面。而在他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我愣住了,脑海中旋即出现N种可能性。但是最多的仍是‘他床上躺的是晴明。’一种痛苦和悲伤就像力场一样包围了我。
  “你回来了。”道尊听见声音抬起了头。
  看到他的脸,我更加吃惊的呆愣住了。他好像在拳击比寒中打了几个回合一样,右眼四周都肿了起来,伤口红红的,和灰白色的面颊对比十分强烈。
  “你怎么搞的?”我几步走上前去,一把抬起他的脸,仔细观察着他的伤口,我深怕有骨折的地方,用两根手指轻轻地按着,他痛得龇牙咧嘴,咝咝地喘粗气。
  “我没事!”他在我松开手后说道。然后眼睛移向了躺在床上的人。“有事的是他。”
  我侧过脸看过去。
  晴明面冲墙壁躺着,头发散落在枕头上,露出左边的耳朵和隐约的半边脸颊。他包裹在道尊的卧具中,显得那样瘦削、轻柔、白净,但仔细看去,他的脸颊似乎有些肿胀,在阴影中颜色也变得深红。
  “怎么回事?”我强忍住不去伸手抚摸他的脸颊,转过头来问着道尊。
  道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没有告诉过你他的父亲是搞社团的吗?”
  “黑社会?”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点了点头。
  “他只有晴明这一个儿子,对他抱有极大的希望。他讨厌我,讨厌晴明跟我混在一起。我已经记不清楚晴明这是第几次被他叫去‘训话’了。”道尊笑了起来,那声音听起来十分刺耳,“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磨难。”
  道尊试图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抬起一只手似乎想撩下前额的头发,却不料碰到了脸颊上的伤痕,疼痛使他紧紧的皱起了眉。
  “我们没法逃避,血缘亲情始终缠绕着他,不论我们过什么样的生活,走什么样的路,那份牵绊都造就出他的力量、弱点和怨恨。”
  我拉过椅子坐在了他的旁边,心里想着,如果有什么永远不可能真正割断的情感,好也罢,坏也罢,那就是亲情。
  道尊从眼角瞥了晴明一眼,“这次晴明又被强行带了回去,等我追去见到他时,他已经糊里糊涂,神志似乎不太清楚,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是一定是吃了镇静药或者别的什么药。”
  “什么?!”听到晴明意然这样做,我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
  “博雅,这就是我所害怕的事。”道尊小心的抬起手臂,将额头放在手掌上,他似乎长时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内心极度痛苦。“晴明总是奋力挣扎,他希望能跟我在一起,而那帮家伙永远不会理解他,只会给他施加压力,但他们不明白他们所做的事情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迟早有一天,我们两个人会被他们逼迫而死的。”
  我低头瞅自己脚下的地板,想深呼吸,但怎么也喘不过气来,胸口堵塞得满满的。
  “我不想让他再受到丝毫的伤害,我想离开他,可是你看到了,我做不到。”他抓起桌上的半盒烟取出了一支抽了起来,烟雾呛得我的眼睛发疼。“我想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他就可以解脱了。”
  “别这么想,你什么时候竟变得这么阴郁?”我尽力使自己的话显得轻松,充满玩笑的成分。
  “我并没有什么阴郁,只是心里很苦。”他纠正着我的说法,“阴郁是一种被动的东西,痛苦是主动的。感觉痛苦好像一种癖好。”
  我不再说话,起身到医务室为他和晴明要了几支镇疼的针剂。我不知道如果不离开他,我还能说出些什么,也许这也是谈话的艺术,该结束的时候就立刻打住吧。
  但是自从听到他说的那些话,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我从没见过道尊像今天这样,他在我的感觉里,就像一个铁锚,一块巨石,没有什么力量能够动摇他。可是当今天我读到了他的内心世界,才感到他是那样的脆弱,生活得是那样的累。
  在从医务室回来的路上,晴明的面容不知不觉地出现在我的心里。憔悴、苍白,眼神透露出被矛盾困扰着的神情,整个人有一种空旷、苍凉的美。
  夜晚的风呼啸而来,我裹紧了衣服,向寝室走去。一片寂静中,脑子将道尊的影像和晴明的重叠在一起,两个人面色苍白,眼圈青紫,头发蓬乱,一望而知的焦躁不安,心力交瘁。
  



《走向童话》草の灯 ˇ背弃之人ˇ 


  那一夜,道尊环抱着双膝坐在床上,我胳膊肘撑在膝上,两只手捧着脑袋坐在我的身边,我们静静的看着昏昏沉睡着的晴明。
  很长时间,我们没有再做什么实质性的交谈,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着。
  “道尊,你有什么希望的事情吗?”我的目光落在对面墙上,那里贴着一幅道尊自己拍摄的风景。
  “我希望世界和平,希望我死之前,日本能够独立主办一界奥运会——”我们两个都笑了起来。
  接下来我们陷入了尴尬的沉静之中,不过从我坐的方向看过去,他脸上的伤痕完全被阻隔在鼻梁的另一边,他看起来和往日无异。
  “你去看医生了么?”
  “我自己不就是医生么?”他伸出一只手习惯性地按压着太阳穴。
  “你是还没有毕业的医生!”我笑着提醒他。
  “得了,你的口气让我觉得自己不堪一击似的。”他笑了笑,眯细眼睛凝望着对面自己的床。
  尽管我认为他最好把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一吐为快,否则心理压力太大。可是我却怕听到他的话,我会承受不了。
  “你现在在想什么?”我顺着他的视线向对面望去。
  晴明静静的躺在那里,宛如窗外的落叶般寂静无声。
  “博雅,知道么,我们是被家庭抛弃的两个人。”他点了根烟,烟雾在空气中扩散,微光中更显迷离摄人,诡异得令人心寒。
  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鼓励他,还是应该安慰他。
  “我们两个人总是很不顺利。高中时我的父母知道了我们的事,把我打了个半死,后来看我的态度坚决,就全家搬到了Australia,几年来从没给过我来过一通电话或一封信。”他的嘴角浮起一抹苦笑。
  “我一直想要自由的生活,现在的确是自由了,不过现在却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不知道今后将飞向何方,又会流落到什么地方。”他紧紧的抿起了嘴唇。“现在这一切又要发生在他的身上了。” 
  我将注视他的目光向旁边移去,道尊无视我的躲避,继续说着,“我了解他现在的心情,我自己也是这样,这些是我们必须要承受的痛苦和折磨。”
  “其实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闯入了他的生活。”他局促不安地笑着。“他是我见过最难看透的人,他总是那么谨慎,处处设防。结果,他对我的吸引力就越来越大,我总想搞清楚他的真面目,搞清他为什么会这样,一心想走进他的内心世界。”
  “这根本就不是你的过错。你别用这种极端的想法折磨自己。”我轻声说道。我感到自己触摸到了他心里那不为人知的、隐埋得至深的、最柔软的地方。
  “是啊——黑暗无论怎么悠长,白昼总会到来。”他仿佛是困倦了一般,斜靠在我肩上。
  我知道他此时头脑中思绪纷乱,理不清头绪,便也缄口不语。谁都不知道如何对付精神上沉重的压力。
  “博雅,有时候我甚至觉得经受点疼痛是件好事。皮肉之苦是对生命的确认,是对更深层次的痛苦的承认。”他伸出两根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喉咙,似乎是在确认自己是否仍活着一样。
  “我一直很紧张的活着,以前是这样,以后也只能这样,一旦我放松下来,我和他就会被狂风吹的分崩离析,一片片的散落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我能清楚地深察出他内心的矛盾,他有时热情的无以复加,有时阴沉的不可理喻,仿佛是一个在泥沼里挣扎的人,但其他人却对此视而不见。他就好像是背负着十字架匍匐在人生的征途中一样。
  “一直支持着我的力量,是他对我的需要,对我的希求。而且他所需要的只有我能给予,我无法抽回被他依靠着的那条手臂,我不能放任他一人在泥沼里垂死挣扎。”
  “可是你们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得硬着头皮走到底。”我有不知所措,努力清理着自己的思想。
  “博雅,其实我并算不上是一个硬汉子。我的心里要比你想的混乱得多。黑乎乎、冷冰冰、乱糟糟。。。。。。”他用晴明一贯的那种有些慵懒的声音说着。
  我察觉到他说话的方式和往常有些截然不同,有什么在发生着不自然的变化。
  “我不应该选择学医。”他自嘲的笑了笑,但那笑容却让我感到不安。“每当看到那些濒死之人,花费很长时间才咽下最后的那口气,捱到最后连是死是活都闹不清了,意识里只剩下痛苦。我就觉得恐惧。”
  “其实我所害怕的也许并不是死亡,而是这种死亡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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