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再见萤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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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流再见萤火虫-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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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偎依在流川身边心满意足之极的仙道,此刻却觉得他很像那头可怜的幼狮,被血的味道诱惑了,一头跌进去无法自拔——当然那是说狮子。而仙道觉得他唯一不同于那头狮子的,就是产生诱惑的载体不同,他迷恋的对象,是流川的身体。
从那夜后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仙道的屋子根本就是形同虚设,摆在那里好看的。仙道人呢?天天晚上蹭到流川家里来睡。仙道喜欢那种感觉。喜欢得不得了。
而且两个人之间的配合也逐渐默契起来,激动时分仙道会想:上帝啊,这就是天堂。
他把这种感觉给流川说过,流川翻了下眼睛,但是躺在枕头上,这让流川的这个动作看起来分外动人。仙道忍不住轻轻的吻着流川的眼睛,从这一只换到另一只,然后就听到流川的结论:“堕落!”
仙道很不以为然,随口回答道:“越堕落,越快活啊。你不觉得吗?”随后不等流川回答,就低下了头,封住那张嘴,免得那么好看的嘴唇里又会再吐出什么话来煞风景。
渐渐有呻吟声在不大的屋子里蔓延,如同窗外那适时落下的小雨。
远处有靡靡的歌声响起又灭去——左右不了诱惑。谈不上罪过。

夜晚的生活精彩万分,白天就相对而言无聊了些。流川也好趁机利用上课的时间来补眠。
但人总不能一天到晚的靠睡觉来过日子,篮球要打,功课也还是要做。于是睁着眼睛发呆的时刻流川在无聊中也会认真总结生活。结果是他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规律:那个白痴的红发猴子与篮球部中每个主力球员的相识,几乎都是从打架开始的。
和自己,咄,就不要再提了。好好的午觉被人吵醒还莫名其妙的打了两架,越想越是气不顺;和赤木,没打架也和打了差不多了,反正都是不欢而散(看不出来嘛,长那个样子的猩猩,倒还非常文明。不像某只白痴猴子,只知道用拳头解决问题。);和宫城,在外面打没打够竟然还闹到篮球馆里教练面前来,小孩子气!当然,最严重的还是那次和三井的相识了,那也应该是自己数得过来的受了伤还伤得最惨的一次吧。
那次在校医务室包扎好,篮球自然是练习不成了。流川却一点也不想回家,完全依顺自己内心的想法跑到了仙道那里,依然有些神志不清的大脑好容易想起仙道放备用钥匙的位置,开了门进去,一头栽倒在床上,脑子昏昏的思考:不知道仙道会回这边还是会回他那里?然而无论如何是不愿再动了,流川趴在床上,满鼻子都是仙道的味道,反而觉得很平安宁静。
等了又等,仙道还未回来,自己屋子里的电话也没人接,应该是在参加篮球队的训练吧?
就在胡乱想着的时候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流川费力的抬起头来看,费力的出声问:“奇怪,你身边怎么有星星……”一句话未说完,人已经昏了过去。

这几天来,仙道也曾因为流川说他的存在太影响第二天的状态而被赶回来住过,但一般而言,这样的日子不会维持太久,实际上一共也就只有两次,分别各住了一晚而已。
而仙道去那边时若是遇上流川还没回来,每次都是坐在那里弄些东西吃等他回来。所以说今天仙道走到流川的屋子发现流川不在,于是退出来回到自己这边绝对是一个意外——幸好,这个意外让他及时看到了受了伤的流川。
已经记不清当时的心情了。同样是血往上冲两眼发花的感受,但今天带来的却是愤怒、心痛和恼火;同样有火焰在心里熊熊燃烧,不过以前让仙道觉得幸福,而这次——只想揍人。
还没查看完流川的伤势,彩子的人到了。
依旧是一样,直接用头上的发夹代替钥匙,冲进来对仙道嚷:“你见了流川没?他受伤了!很重的!”话出了口才看见躺在床上的流川,和满脸怒色的仙道。彩子撇嘴:“看来是白担心了。你怎么找到他的?我去了他家他家没人。”
仙道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让彩子小点声:“睡着了,别吵他。”然后轻声回答彩子的问题:“是他自己过来的,我见到的时候已经躺在我的床上了。”
彩子微微的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们关系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摇下头,觉得现在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仙道已经开始了质问的工作:“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
彩子简单叙述了下午训练时发生的事故,换来的是仙道更阴沉的面色:“体育馆里发生的吗?那你为什么不保护他?”
彩子像听错了般抬起头来,瞪了仙道半天,看那人并没有说错话的意识。半晌,淡淡的道:“影,我不是你,我没有那两个指环。”
早在问出那没有经过大脑的话来时仙道已失去理智,如今他看着流川倒在床上虚弱得无法动弹而自己却爱莫能助,仙道只想找个人发泄怒气。他大步走过去,用足了力气抓住彩子的肩,猛力摇晃她的身体:“我问你为什么不保护他!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让流川伤成这个样子?!!你不是一直对他好的吗?你怎么不说话?你说啊说啊!!!”
彩子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已经被摇得无法说出口了,就好像仙道手里快被揉散的布娃娃。披散着的波浪发随着仙道的动作来回摆动,一会儿大部分都遮上了脸孔,一会儿又完全的落在耳后。仙道的手陡然停下了,看着没有被头发遮盖住的、彩子那青肿的脸,一字一顿问:“他们、竟然、还、打、了、你?”
彩子终于能开口说话,笑了起来,那声音实在不怎么好听:“原来你从小练起的武道就只有这个作用吗?”
仙道的身形顿住,破例没有回嘴。闭上眼睛,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转身到冰箱里找出一块冰来,用毛巾包好,递给彩子:“对不起。”
彩子接过去,敷在脸上,也不说话,又低下头来。
空气中安静下来,与刚才的激烈形成对比,反而觉得诡异。
刚才的声波还在耳边回荡着,嗡嗡作响。所以下一句话,彩子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那声音小而阴冷,在空气中和噪声余音混在一起,听来飘啊飘啊的,不甚真实:“你刚才说,伤了枫的,是两个道儿上的人,是吧?”
彩子觉得不对劲抬起头来,看见仙道黑暗中和黑暗已经快成为同色的黑脸,只有一双眼睛闪啊闪啊的,如同最隐晦最锋利的名剑,在黑暗中粲粲的发着光芒。

第二天,流川在仙道的威逼利诱之下去医院输了血,之后仙道就再没提起过这件事情。流川也曾奇怪仙道为什么从不问有关他伤势来源何处的问题,然而觉着了那几日仙道出奇的呵护和疼惜,再加上总是会忘记问出口,也就撇到脑后去了。
日子还是一天一天正常的过,三井归了队,神奈川县选拔赛正式开始。赤木流川樱木宫城三井,主力队员齐全的湘北一路势如破竹。仙道只要有时间,都会前来观看比赛。美其名曰是刺探军情,但到底为了什么,那就不太好说。
一直持续到了湘北的第三场比赛,出了问题。三井和樱木两人,在比赛快开始之际才鼻青脸肿的跑了进来。问他们,却是只知道说那么一句:“我们没有动手打架。”
只是被打是吧?笨蛋!流川在心里骂。
那一瞬间,彩子像受了什么感应一般,看向台上。台上分明是昏暗的,偏偏彩子却觉得自己很清楚的看着了仙道唇边那无限扩张的弧线。
那场比赛依旧很容易的获了胜,彩子看着受伤两人的神情,隐隐感觉到不对。比赛结束后,看着流川去了体育馆继续练习,彩子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已经回去的仙道打了电话,彩子问:“你做了什么?”
电话听筒里的声音总是不太真实,仙道的声音淡淡的,不像平日。听起来很像是故意做出的无所谓:“我托了几个朋友,教唆龙和铁男起内讧。”
“那樱木和三井的伤是……”
“不自量力妄想插手才误伤到的。不过也好,给他们些教训。谁让那件事情本身就是由三井挑头的。”谁让樱木看着流川又是那副表情,就算现在还不是情敌,趁早把这个可能性灭绝在萌芽状态也好。
“为什么你不自己动手?”
话筒里传来的声音阴冷低沉,不像彩子一直以来听惯了的温文声音:“第一、我还不想让他们死;第二,我就是想看着他们自己拼得你死我活,我才甘心!”光是听着声音,已可想象得出仙道的咬牙切齿。
彩子突然觉得很冷,打了个冷颤,慢慢的放下了电话,没有说再见。挂上电话前,听见里面传来声音:“彩子,我对你发誓,只要我在的一刻,就没有人能够伤害了流川还好好活着的!任何人,也,一样。”
后来就挂上了电话。彩子没有听到最后的一句话。
“彩子,我是认真的。”
和那声音里仙道的无助。

十二、
时间水一般的滑过,逝去就不再回头。人的记忆,在心理学上有着时间的箭头,总是指向过去的生活。然而这并不代表着我们总能记住过去。有些事的细节,总会被淡忘;有些人的轮廓,总会变模糊;而那些说过的话许过的诺言,飘散在空气中,渐渐的也不知去了何处。似乎总是在嘲笑着,那些动辄许下诺言的人们,遗忘的,总会比较快。
之后没有人再提起过那一天的事情。彩子从来知道分寸,不该说的话不会乱说:就让他们以为是单纯的龙和铁男在起内讧好了;然而仙道总是不清楚,彩子究竟是否留意过那天那刻他好容易才说出口的话,没有反应并不是彩子一贯的风格,可是彩子毕竟是他亲亲的姐姐,除了流川外,他不知道如果不相信彩子他还可以再去相信什么人,他不知道如果这些话不对彩子说他还可以怎样说得出口。
一个秘密,在心里埋得久了,就会生根发芽成长结出果实来,那果实被摘下来酿成了酒,浓浓的在心间泛着熏人的香气,让人分外难过。

友谊赛结束后,流川就加大了自己的练习量和练习强度,再加上最近选拔赛正式开始,他更是拼了命般的练习,团体训练结束后总会留下来呆在体育馆练到很晚才回家。
仙道的心里不由得难受:是因为他的缘故吗?又想起一次彩子偶然的提及,樱木每天会被单独留下来接受个人特训。越念及此,越不开心。
那一天流川回来后,看着他疲惫的表情,仙道想了半天终于很艰难的开口:“不如,以后我陪你练习好不好?”
流川强打精神,认真思考了一下。虽然想来和他打球是很有意思没错啦,但是,陪……?没必要吧。顺嘴说出口最后的结论:“没必要。”就倒在床上睡觉去了。
仙道手里忙着的遥控器停了下来,如同拿着那人脸上颓然的表情。仙道垂下眼皮,脸色沉静,看不出在想些什么。随后站起来,轻轻的拉上门,回去了自己那里。
一个人的屋子很冷很静很寂寞,但那天晚上仙道睡得安详,梦都没有做一个。
那之后几天,仙道放学后依旧会去流川那里,给两人弄些东西吃,看着流川吃完上床,于是转身离开。
终于到了第三天同样的傍晚,仙道轻手轻脚的下了一层楼后听见身后的门打开了,站在门里的,是满脸倦色本应睡着的流川。流川问:“你做什么?”
仙道静静的站在那里,抬起头看着流川的脸。那时天已经黑了,楼梯里没有灯,屋子里的光线从流川身后泄露出来,流川的人好像成了光源的化身。仙道忽然就笑了:他在做什么呢?这几天一直都?没想过啊。一直按照内心的想法去走着,没问过自己,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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