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再见萤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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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流再见萤火虫-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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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很难得看到流川这么意外的样子呢!彩子笑着想。又问道:“奇怪是吧,我和彰的关系这么好?”看着流川点头,于是正经了几分说道:“其实有些事,以为永远无法接受永远无法原谅的,看开了想通了,也就没什么了。”话锋转开:“那天你父亲是和他妻子一起来的。”
这才是你要说的重点吧!流川想。一时有些无措:“仙道他没对我说过。”
“我知道,他的个性,只会告诉你你父亲来过而已。但我想提醒你的是,流川,你马上18了,恐怕你必须为以后打算一下。”18岁之后,家长不再有义务支付抚养费了。
流川沉默了许久,才说:“我没想过。”
彩子耸耸肩:“我知道,你一直很想去美国。但,这件事——”彩子做了询问的眼色,看流川是不是知道她在说什么,流川碰了一下左眼,点头。“发生之后,流川,我想你必须做最坏的心理准备。”
流川抿起了嘴,不再说话。
彩子准备今天把内心的想法给他彻底贯彻:“很多事,并不如你表面所见那样完美;流川,很多人,也不是总可以倚靠的。”
流川出乎彩子意料的对这句话做出了反应:“学姐,你好像另有所指。”
彩子看着流川的眼睛,那眼睛黑而透亮,似乎能看透世间的一切。彩子不承认也不否认。
流川全当她是默认,继续说道:“如果你是指仙道。那么。”顿了一下,“我相信他。”语气平静之极。完全发自内心。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很难描述这句话在两个听众里引起了怎样大的波澜。是的,两个。
仙道从一开始,就站在外面偷听。是很没形象没错啦,但他就是想知道,彩子故意把他支来干活,到底想给流川说些什么。开始都有些不是滋味了,听着流川和彩子聊得和谐无比,比和自己在一起还话多些,仙道真的挺不高兴的。
就在这时听到了这句话。仙道默立了半晌,悄悄的回了厨房,埋头做起饭来。
房内彩子笑了。笑得很开心,充分掩去了自己的担心。
彩子把手搭上了流川的肩头,说道:“那就好。”接着拍拍流川的肩膀,那肩膀看来纤细单薄,却硬朗结实,像是能承担起一切不如意般。彩子问:“接着你恐怕要过一段全世界模糊的时间了,等到视力稳定下来,我们就去配隐形眼镜,最多等上两年,接受一次治疗,你就可以恢复到以前的视力了。”彩子露出安定的笑:“你,没问题吧?”
流川点头,并没有疑问:反正,自己所能遇上的最坏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了,除了安心养伤之外还能怎样呢?就算知道彩子所说的,不过是最好运气才会出现的情况,但……还是再点了一下头,很乖的样子。
彩子看着乐了起来,凑近流川眨眨眼:“喂,你刚刚不是因为听到了仙道在外面所以才故意那样讲的吧?”
流川讶异的抬头:仙道在外面?他怎么不知道?然而亦是露出了狡黠的眼神,滑过一抹心照不宣的微笑。

那之后也还是笑着忙碌的过。
再后来开了学,流川仙道各回各的学校。
流川是一成不变的过日子。继续上课睡觉下课参加篮球训练,眼伤的事情除了彩子没有别人知道。彩子素知他心性要强,所以也不给外人露口风。只是更多的照料着他,以免流川因为过度练习而累着眼睛。
仙道呢?依旧以微笑背面的沉默对待学校中的一切,依旧以从没淡化过的热情和流川沉迷于床帷之间——那时他们亲吻的次数虽然变少,却还是有的。虽然亲吻从来都不是上床前必备的前戏,但,仙道,还是很喜欢,唇舌交缠所带来的亲密感。

有一天仙道也不记得自己在干什么了,就走在街上瞎转时,看到了牧和藤真。
让仙道一直记到如今的,是那一瞬间,牧眼中只能用漂亮一词形容的眼神和藤真嘴角唇畔同样漂亮耀眼的微笑。
那样的情景,只给仙道一种感觉:怎样沉浸在幸福中的两人啊!漂亮像副画。
——仙道不知道的是,当他和流川在一起时,每每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也会泄露出同流同道同样漂亮的光芒——让彩子轻易放弃立场改为他们保镖护航直到如今念念不忘的光芒——仙道不知道,但却一样的向往。就是那种向往,促使仙道不由自主的向他们走了过去。
那两人的手一直交缠着,并不避人。
后来的交谈中仙道才知道,他们二人如今终于放弃了一切争端,不再非和对方分个胜负不可了——此刻的牧和藤真只觉得过去幼稚。他们说,为了引起心爱的人的注意,所以努力做得更好,都是小孩子常有的心理;故意与那人挑衅,也不过是想使他的目光多在自己身上逗留一会罢了。但是这样的伎俩,并不试用于每对恋人之间。至少牧藤两人,已决定不再浪费时间了——人的生命总是有限,相斗的时间越长,相爱的时间就越短。
仙道听到此处心忽的一颤,却莫名其妙的想起了樱木。仙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反应的,后来也就忘掉了。
仙道问藤真:“你一直没有胜过牧,真的不介意吗?”
那时牧搂着藤真的手紧了一下,牧的霸气仍在,牧说:“仙道,换了是以前,你说这话,我一定和你翻脸。”藤真却拉了下牧的衣袖,笑了起来:“他都不介意,我又何需介意呢?”
仙道真正的惊呆了。这样的二人啊,坚持着自己要走的道路,并不灰心,并不回头,无论之后要面对的是什么,都选择两个人一起笑着迎上前——牧的霸气里有着对藤真掩饰不去的爱怜,藤真呢?抛掉了冷静骄傲和对胜利的渴望,找到的,却是最想要的归宿。小鸟一般靠在牧身上的藤真,温柔可人,满眼满脸,都是呼之欲出的幸福。
牧说:“今年冬天,祝你成功。”随后揽着藤真离开。两人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渐渐溶为一体,一直拉到仙道的心里来。
仙道这才知道,牧和藤真二人已经不再打篮球了。仙道的心里忽然有隐隐的佩服,佩服他们可以说放弃就放弃,佩服他们总是知道,自己最想要最值得追回的东西是什么。仙道想,原来,他们曾在神奈川篮坛上的霸绩,原来是应得的,原来终不是徒有虚名的。仙道想不出更好的字眼去形容那两人,仙道只是觉得:原来自己,真的是和他们差上一大截的。

仙道顺着太阳的影子奔跑起来,用自己最高最快的速度。冷冽的风在自己身上耳边擦过,仙道想:真是的,他们都可以做到。那么容易的事情啊,他们不是都做到了吗?仙道跑着,跑过繁嚣吵杂的大街,跑过寂静无人的小路,跑过树下,跑到海边,脚步在柔软的沙滩上深浅着,前进变得艰难,却不曾停下来过。仙道越跑越快。海边潮湿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窒得他呼吸困难。仙道忽然很想把流川拉来让他看看:枫,枫啊,你看呐,连他们,都可放弃一切。你说,我们会有这样完美的结果吗?
仙道的影子在阳光下拉出长长的轨迹,晃动着,摇摆着,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
再拼命的奔跑也会有停下来的时候,仙道用手撑住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流川流川,告诉我,为什么我总会有悲伤的预感?流川流川,告诉我,要用多快速的奔跑才能去除这悲伤的绝望的难过?
仙道的喘气声,被海边汹涌澎湃的海涛声狂卷而去,留下冰冷空白的意识,在冷冥的空间里无处可去,不停的回荡在耳边,比潮水的声音还要轰然作响:枫,枫,告诉我,我们的结局会是怎样?
命运若是可以预知该有多好!
是你,医治好了我向始无愈的爱无能痼疾;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抓到手里,我,真的不想离开你。

十五、
痼疾。爱无能。向始无愈。
自打不知道在哪里看到了这样的词语。便一直记在心底。仙道偶尔会想:看,多像为自己量身打造的词啊。
爱无能。多可怕的字眼。比性无能听了还要让人悲观。仙道是一直清楚自己这个毛病的——却没从想过要改变。他的人生道路从还未出生时便被父母的一笔交易轻松定下。他就在他们为他安排的人生道路上不急不缓的走着,从不曾想过要抗拒。然而也不是不知道的,他是不能也无力去抗拒些什么。
四岁拿枪,五岁练武。小小的仙道也曾尝试哭过闹过发飙一般在地上滚过——四岁的孩子而已,你还能指望他用怎样的方式表达和发泄自己的不满?等到哭累了闹够了,仙道知道一切手段都是没用的,改变不了他父亲和母亲那钢铁般的意志——没有那样的意志就不会坐上那样的位置,但这样的意志也是用来对待儿子的吗?仙道想过,却没有答案。反正最终他总是得回去,在父亲的命令和母亲的坚持之下——只是仙道到今天也依然觉得,他们那样的态度,叫做威逼利诱和软硬兼施。
后来就学会了笑着面对了。学着在那样的生活中变得乖巧伶俐,学着在最小的地方最糟的情况中找到乐趣——小孩子的适应能力总是比较强的,仙道淡淡的想。也因为如此,从没对什么东西有过太大的执念,从没尝试着喜欢过什么。
应该你得到的,决不会少掉;不属于你的东西,任你如何努力,也得不到。仙道相信从没有人像他一般如此真切的体验过这句话的含义。
所以在自己的路上走着,安然恬静,从未对不可能得到的东西望上一眼。风景再漂亮,也不过可以看着;旁人很快乐,但不属于他的。仙道走得怡然自得,从没考虑过——这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这样一辈子,会快乐吗——不敢想啊,仙道怕自己会疯掉。
当命运的纹路真像掌纹一样不变的定在那里,当有人已经替你安排好这人生的种种路标,原本就是一件看着的人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的悲惨。
会来到神奈川是一个变数。那是仙道在15年的无奈后集中爆发的反抗——他也就最多能做到这一步了,还是经过艰苦的谈判才得来的——他想着以后每步可以预见的生活,次次总会从噩梦中惊醒,重汗湿背。他说我会按照你们安排的路一直走下去,条件是你们要给我三年时间让我自由自在的生活。仙道知道这是一个势力悬殊的谈判,因为如果他们不同意的话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但毕竟,最后他还是争取到了。
喜欢上流川是另一个变数。最开始的时候,仙道从没想象过,自己竟会沉迷到今天的地步——看着牧和藤真的背影,他多么羡慕。他如此向往。

回到了家,向流川淡淡的提过牧和藤真的事情,如意料中般没看到流川的反应。仙道不甘心,总想再次试探。
仙道一直认为每晚的温存是他和流川最近的时刻——他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对这件事从来都乐此不疲不曾厌烦。所以在结束了之后,搂着流川,仙道的手滑过流川的肌肤,心里忍不住第不知道多少次的为那种质感而发出赞叹。就是在那种温柔的缱绻的气氛下,仙道轻轻吻着流川的耳朵问道:“枫,你说我们一直这样子好不好?”
等了很久后没有听到回答,低头看时,那人不知道是因为劳累还是过于舒适,早趴在他的胸膛上沉沉睡去。流川睡着的样子很是可爱,而看他的表情也很满意此刻的姿势,面容香甜。但无奈苦笑的仙道,却只想把他拉起来打屁股。
最终也没有动。仙道在一年之前还不能想象,自己竟会对一个人,宠爱纵容至此——宁可自己用一种并不舒服的姿势睡去,也不愿打扰到身上靠着的那个人的睡眠。
仙道伸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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