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轮回(越狱同人)-晋江文学网- 第12节

　　
　　是哪个时刻？哪段对话出了问题？
　　是噩梦吗？
　　机械般把橙汁放到嘴边，咽到口里，却没味道。
　　好奇的把它举起来，对着灯光比对颜色……黄甸甸的，有果肉纤维……是不是过期了？
　　这个餐厅太不专业了……
　　单身……哈……
　　Michael仰起头，表情凝固，出现一种从未有过的神情，戏谑，可怜，却没人看见。Lincoln此时的眼睛直盯盯的放在Angela身上。Angela想要逃离这股火热的痴缠，却显得更加无适。
　　Michael知道自己只要不低头，不发言，不说话，就可以像隐形人一样消失。
　　现在，Lincoln看不见他。
　　
　　……这样的自己算什么？
　　难道真的是自找的？没有说爱……
　　没有说爱……就是没有爱？那些难以启齿的事就可以当作从未发生过？
　　你是这么想的吗？
　　前一任？
　　是因为在Angela的面前所以不想说“不”吗？
　　你在想她，对吗？你在顾及她，对吗？
　　你爱她？那Veronica呢？…………我呢？……我有权力问这个问题，对吧？
　　Lincoln……你还有多少事情我不知道？……
　　
　　Michael偷偷瞥了Lincoln一眼，他还是吸着他的Camel，有着与年龄不符的镇定，转移话题，东拉西扯，就像刚才的尴尬没发生过一样。
　　可Michael却没这个本事，起身，略略哈腰表示歉意，就全身僵硬的往洗手间走去。好像放松一点点，就会有声音从嗓子里不合时宜的宣泄出来。
　　
　　白色的墙壁，贴着可爱的卡通瓷砖，站在洗手台前的一个男人看到Michael哭丧着脸进来，觉得奇怪，用烘干机弄干双手，也没在意的就出去了。
　　“砰—！”Michael钻进最里侧的马桶间，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双手无声的掩住面颊，一次又一次的按压着脸部穴位。第一次，不想哭。
　　因为那样，好累……
　　就是一个会撒娇的毛头小子……Lincoln一定觉得自己是个麻烦，对吧……
　　不能赚钱，有的时候还吵嘴，不听话……Lincoln虽然嘴上没说，但一定有讨厌自己的时候……
　　他和Veronica其实是好好的两个人，就这样让自己从中搅混了……
　　还逼他抱……虽然没说，可Lincoln还是会觉得自己是变态……感觉……一定很糟……
　　从小到大，自己都是他的累赘……
　　
　　一直以来在Michael心底苦苦压抑的情绪，崩溃了。紧闭双眼，世界黑暗，Michael陷入深深的自我厌恶中。
　　2分钟，5分钟，10分钟……
　　“Michael？”熟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那双捂住脸的手，还是湿了……
　　
　　　　　　　　　　　　　　　　　　二十
　　“……你……还好吧……”Lincoln单手抵在门上，声音压的很低。
　　干净整洁的洗手间里时不时有游客进出，Lincoln把身子往里侧了侧，顾左右而言他。
　　“Michael？”没人应答。
　　“呼……”Lincoln挠挠头，今天他的精神波动比较大，所以语气有点不耐烦。“女人们都走了……我们也该走了”
　　这时候，旁边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年瞅了Lincoln一眼，揶揄还是嘲笑？反正那表情让Lincoln心里不舒服。
　　“嗨，Boy，你惹你的honey生气了？”说着还比划起右手的小指给Lincoln。青年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Michael和其他人听清。
　　紧接着一阵骚动，青年把垃圾桶撞翻，一边捂住右脸的瘀青，一边夹着尾巴骂骂咧咧的跑走，嘴巴很难听，无外乎同性恋是垃圾，变态之类的话。
　　Michael还是没有出来。
　　Lincoln像一只困兽，原地转圈，咣地就一脚踹上墙上的暖气片，两下，三下，嗡嗡直响，声响大而凶狠，最后只得重重的凿了下紧锁的门，撂下一句“我先回房”就再也没有动静。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大脑一片空白，好像怎么运转都不灵了。
　　Michael环住自己双膝，巴不得把自己能缩成小小的，像婴孩一样，没人看到，没有伤害。
　　
　　“砰—噼里啪啦！”
　　Michael顺着窗户往外看，是……烟花。
　　一朵接一朵，巨大的彩球在黑幕中绽放，金色的，银色的，彩色的，流光溢彩，把夜空点的通明。
　　还能隐约的听见小孩子们的欢呼，尖叫声。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Michael终于走出洗手间，精神恍惚的进入走廊，乘电梯到17层。
　　耳边还能听到烟花炸开的声音。
　　1703……
　　从钱包里抽出房卡，插入电子门锁，绿色的感应灯闪了两下，啪嗒一声，门开。
　　室内黑暗一片，Michael轻手轻脚的走进去。Lincoln已经冲完澡，在床上睡着了。
　　透着纱质窗帘外面照进来的闪光，Michael看看表，才10点半……
　　简单洗漱后，Michael在King　Size的双人床的另一侧躺下，把薄被按在胸口，离Lincoln很远。
　　早些时候，酒店前台说没有标准双人间，但有一个大床间，歉意的问Michael和Lincoln两人是否介意。那时候Michael还很开心的说没问题，没想到，只是几个小时而已，柔软的床褥好像针毡，怎么变换姿势都是难受。
　　房间很安静，连空调的运作声都听不到，唯一能传进耳朵里的就是Lincoln的呼吸声，明明以前是最叫自己心安的东西，为什么……现在会觉得连忍耐都是痛苦？
　　Michael阖上的眼睛又睁开，数羊都不行，只得开启床头灯，因为突如其来的灯光，Lincoln下意识的紧紧眉头，咛哼一声，翻身，后背冲着Michael。
　　Michael不知道紧张什么，表情渐渐变回落寞。走到衣橱前，翻出自己的包包，从里面拿出一罐黄色的小药瓶。
　　平常只吃一粒的药片，今天倒出三粒，没有遵医嘱……不过也没关系……只是安眠药而已……　
　　又不会死。
　　温柔的梦魇袭来，Michael侧身蜷缩在大床的边缘，只将一点点的被角裹在身上，睡着了。
　　
　　烟火的光若隐若现。
　　Lincoln抬起眼皮，低低的叫了两声Michael，没有应答。
　　“呼……”黑暗里Lincoln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Michael进来的时候假装入睡。他知道两个人今天的气氛不对，可能是因为Angela，可能因为自己的一些话，抑或是其他的什么……所以，他们本该谈谈的，可就是无法面对Michael，开不了口，一种怪怪的别扭恒在心中。
　　Lincoln起身，从Michael的包里翻出那罐黄色药瓶—多美康，起效迅速，半衰期短，能帮助患者尽快入睡。放在手里掂一掂，只有1/3的重量……
　　Lincoln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还是第一次知道Michael这孩子失眠……
　　重新爬回床上，小心的把Michael拉到身边，不会弄醒他。让Michael枕着自己的胳膊，Lincoln用一条薄被把两人像包粽子一样的包在一起。
　　真的很想死死地，死死地把Michael嵌在自己的骨头里啊……Lincoln入睡前的最后一个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
　　
　　Disneyland的早晨就像童话世界一样，没有嘈杂的建筑器械声，没有熙熙攘攘的小贩叫卖声，只有无限的宁静徜徉在你的身旁，阳光透过树枝洒在地上，留下一块块光斑。很多早起的游客已经来到Hotel　的自助早餐吧吃早餐，新鲜的牛奶，黄油，法式长棍，还有玲珑可爱的糕点，沙拉，水果，一应俱全。可放眼网去，这里却没有Michael和Lincoln的身影。
　　
　　1703房间内。
　　“你是……？”
　　Michael一掌推开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很惊异的质问Lincoln，好像面对一个陌生人。
　　“？”半梦半醒中的Lincoln还没搞清状况，就又被Michael凶悍的踹上一脚。
　　Michael像蛇一样裹着被子打滚，两三下，一条被子全缠到他身上。Lincoln只穿一条短裤，暴露在24度的房间里，有点冷……
　　“Michael，你干吗……”每天早上起床都会产生的低血压让Lincoln感到头疼。盘腿坐在床上的Lincoln紧按自己的太阳穴，思维还是有点混乱，没理顺。
　　“我问你，你—是—谁！？”Michael就像是一名喝醉酒后跟人搞了一夜情的女人，醒来完全忘记之前发生的事情，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小脸涨的通红，瓷牙咧嘴的像只发怒的小猫，一副恨不得把眼前人撕碎的表情。
　　“Michael？”
　　“你叫谁？”
　　Lincoln呆了，看样子……Michael是有点不对……
　　
　　几乎是连拉带扯，Lincoln把Michael拽到Disneyland的mini　hospital。一路上，两兄弟真可谓赚足眼球，一个黑着脸，一个红着脸，一个不言不语，一个大声嘶吼，胳膊架着胳膊，年纪小的对年纪大的又啃又咬，就差挥拳相向。
　　“嗯……看样子没什么问题”一个长得像肯德基上校的白胡子老爷爷给Michael做检查。
　　“那么，请问这孩子最近有什么异样？”老爷爷继续问。
　　坐在医生面前，Michael倒是显得很安静，没有吵闹，就像一个正常青年一样。只是他不知怎么的，就是对面前的“哥哥”没有印象。
　　即使Lincoln和他说了很多两个人是兄弟的证明，Michael还是不领情。
　　坐在一旁的Lincoln这下也搞不懂了……一开始还以为Michael和他开玩笑……但Michael并不是那种无聊的孩子，现在还折腾到医院……
　　“嗯，只是……这孩子最近一直在服用一种叫多美康的安眠药……”Lincoln如实相告。
　　“多美康……”老爷爷把眼镜摘下，捋了捋下巴上漂亮的小胡子，表情却很疲惫，有点犹豫，却还是说道“一种残余作用很小的安眠药……但是使用时很可能发生逆行性遗忘症……我的夫人，以前就是服用这种药物”
　　“逆行性……遗忘症……？”
　　“就是对过去的事情遗忘了，新的记忆还是能够形成”
　　“那您夫人……？”
　　“某一天早上，她躺在我床边对我说—老家伙，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知道，哦，感谢上帝……她回来了……”对白胡子老爷爷来说，那真是一段痛苦的回忆。
　　“那……他呢？”虽然是问医生，但Lincoln的眼睛紧紧盯着坐在旁边一声不吭的Michael，双手牢牢钳住Michael的肩膀，就好像他会趁他不注意逃跑一样　“他会何时恢复正常？”
　　Michael不太喜欢陌生人碰他，却还是被人像老鹰抓小鸡一样的按住。虽然眼前的男人口口声声说他是他的哥哥，可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能信吗？再说，如果是自己的亲人的话，自己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想……只有上帝知道”医生无奈的答道。如果真有什么法子能挽回记忆，他和他的夫人就不会白白浪费三年的时间……只是这些话，他没办法和Lincoln说。
　　“上帝吗……”Lincoln犹如五雷轰顶，一股血气直冲头顶，满脸煞白。
　　“上帝……”Michael看见白胡子老爷爷胸前的十字挂坠，自言自语。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我乖吧，更新了（：　
　　　　　　　　　　　　　　　　　　二十一
　　空气里有一股很嫩的青草香，Michael嘴里叼着一根棒冰，双手插兜，看似悠哉的走在Mickey卡通镇上。身后不远处跟着一个男人。
　　“Lin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