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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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歡-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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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早就知道阿飞会这么说,李寻欢只笑笑,便不再劝。

    阿飞皱眉:“你不会带那孩子走吧?”

    李寻欢忍笑摇头,柔声道:“那么小的婴儿,又不能学武功,如果交给我带着,岂不是委屈了孩子?”

    阿飞歪头拟想了一下那场面,咧嘴笑了。

    车厢内的空气顿时轻松起来。

    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讨论关于龙小云,或者马空群。

    世事如浮云,不管怎么奇诡变幻,都不能再让这两个人全心投入其中:

    ——李寻欢是经历得太多,已经彻底厌倦。

    ——阿飞则是从来没有真正融入过江湖,孤独的杀戮也好,魔教的荣华荣耀也好,都没能改变当年那冷冽少年内心的很多东西。

    静默片刻,李寻欢轻轻道:“对不起。”

    阿飞闻言多少有些意外,掉头看着李寻欢:“嗯?”

    李寻欢诚恳地:“我不该打断你的剑。”

    对于绝大多数剑客来说,成名的兵刃在大庭广众被击断,是最严重的折辱。遇到心胸狭隘的,甚至有可能结下终生不解的仇怨。

    但阿飞不是绝大多数人。

    阿飞是绝无仅有的荒原之子。

    认真想了想,阿飞慢慢道:“当时我真的很恼火,但不是因为剑被你打断。”

    龙小云说那些恶毒的话的时候,在场很多人看李寻欢的眼光顿时变了,古里古怪笑着,变得很……猥亵。就好像他们突然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种莫名的侮辱是龙小云招惹出来的,所以阿飞出剑,想杀龙小云。

    如果真滥杀,李寻欢一定会出手救人。正因为太了解李寻欢的秉性,阿飞才没有试图把那些表情古怪的家伙全杀光。

    对阿飞来说,剑被李寻欢击落,那只代表他武功没有李寻欢好,这是他一向都承认的事,并不让他生气。阿飞生气的,是那些人眼神突然变古怪之后,李寻欢就算没有被当面打击得颓丧,却也很不好受。

    想到当时的场面,阿飞表情相当冷峻:“只要有一口气在,我决不能容忍别人这么看你。”

    一个男人竟然甘心像妇人那样承欢,往往会被人耻笑。

    李寻欢眼神黯淡了片刻,恢复沉静地微笑:“如果有人也这么看你,你会怎样?”

    阿飞固执地:“我不在乎人怎么看我。对我来说,那些人不比一匹狼更亲近。但是我讨厌那些人那样看你。”

    拍拍阿飞的手示谢,李寻欢的笑容很不轻松,却依然有化解人内心冰雪的力量:“我常常被人骂,已经习惯了。如果被这样骂的人是你,你……会不会变得讨厌继续做这种事?”

    李寻欢的眼神异样的认真。

    但,还是像任何时候一样稳定。

    这种稳定从容,其实比强硬更难做到。

    阿飞诧异:“我们做那种事情,就会让你……被那样讥笑?”

    李寻欢缓缓摇头:“我还是我。”

    阿飞毫不犹豫接着说:“反正怕你再呕血,我是绝对不敢再做那种事了。如果你想要,那就你来做吧……我相信你。我也不怕挨骂。”

    这么惊雷般的话,阿飞说得轻松自然,浑不觉这么说对李寻欢来说意味着什么。

    因为他本就是这么认为的。

    这样简单明了、不含一丝杂质和权衡的深情,叫人如何承受?

    李寻欢不禁垂下眼帘,镇定了片刻震荡的心神。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已恢复自然:“你介意我就在马车上要你,可能会被仆人听见吗?”

    阿飞一愣,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尋歡 第五卷 终不悔 第三十四章 似是故人来
章节字数:4637 更新时间:09…01…24 19:19
    李寻欢没有开口回答阿飞的询问。

    情人之间,嘴其实大可不必忙于说话,因为它还可以用来做另一件事。

    阿飞从来都认为,耳朵长在那里,当然就是用来听声音的。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一旦柔软的耳垂被湿漉漉的舌反复纠缠舔吻,甚至耳轮内侧的软骨被一一调弄,肌肤摩擦的声音、唾液的声音会被头骨放大无数倍后冲进脑子,听起来……居然如此情色不堪。

    强烈的酸软瞬间随血液流窜。

    不仅仅肌肤开始发烧,阿飞身体最深处也开始骚动不安,没法满足于这么柔靡的触动,而是渴求更暴烈的解放。

    就像熬过冬日漫长的阴霾,格外期盼阳光。

    男人的身体总是容易屈服于欲望的。

    区区数息时间,年轻的胯下已经变得铁硬火烫。

    李寻欢略微犹豫了一下,伸手握住了虚空中如怒蛇暴起的阳物,同时,另一只手抱紧怀中绷直的阿飞,深深吻进他自然分开的双唇内。

    反复而狂烈的纠缠。

    被温柔娴熟指掌包裹的性器内里的血液一涌一涌冲进来,被锁住。所以,它每一刻都变得更加膨胀。尖端的皮肤已绷得透明,最敏感的小口也撑得裂开,缓缓溢出透明的粘液。

    见阿飞如此情动,手的搓揉便加了一些劲道,也逐渐加快了速度。

    马车悠闲地走在通衢大道上。

    黄土路被来回车辆碾压,深深低陷,轮辙纵横。虽然这车宽敞舒适且有防震的装置,铺的垫子也非常柔软,可多少还是会有些颠簸的。

    晃动的车厢里,李寻欢的唇又移到阿飞烧得透红的耳轮边,沉声呢喃:“我头上还有发簪……就算你出手,只要我还留了一口气,便不会停下来。”

    阿飞已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直盯盯看着李寻欢:“你点了我的穴吧。”

    李寻欢脸上的神情复杂,已辨不出是微笑还是痛苦:“我不会刻意改变你可能要做的任何事。阿飞你最可贵的地方,就在于心从没有被污染,一切都浑金璞玉、出自天然。所以你就听从本能的声音好了……那一定是最正确的抉择。”

    阿飞刚想说什么,被突然加重了力度的手紧紧一握,不由喊出了声。

    渴求爆发的身体也没法平静,开始狂猛地有节奏摆动腰部,寻找更深的满足。

    等阿飞的高潮莅临,花了很长的时间。

    连李寻欢都有好几次感到撑不下去,似乎胀痛的器官已经无法忍耐,等不及阿飞准备好,身体已经喧嚣着要侵入。

    浪子非常了解人性的弱点,如果不让阿飞达到高潮,烧灼着他的欲望会像怒涛般汹涌泛滥,完全不可能放松并打开身体,接受另一个男人的进入。

    多少有些不舍得阿飞的情欲被一只手控制,手的搓揉总不肯过分刁钻。

    重重喘一口气,李寻欢实在不能再冷静思索,找到更好的办法——因为他的血液也已经开始燃烧。

    阿飞两次尝试,李寻欢不是受伤就是呕血。所以他会亲口说出“怕你再呕血,我是绝对不敢再做那种事”。

    之前的流血,其实只是诸多意外。男子交合未必定然就狼狈痛楚,只要秉着互相渴望爱怜的心意,足够耐心慢慢探索,总会找到销魂的方式。

    不用身体来确认,怎么爱呢?

    这次只能由李寻欢来做。

    但,纵然阿飞强壮得足以承受任何催折,也肯定同意被做任何事,可一场燕好要是做得一个人欢喜一个人苦楚,又有什么意趣?

    李寻欢又一次深呼吸……强迫身体继续等待。

    阿飞嘶吼一声,突然狂烈颤动。

    喷射。

    放松了些方才紧握并快速捋动的手。李寻欢当然明了,男人这个瞬间容易觉得空虚,所以只松松握着,不时轻轻抚慰。

    另一只手已经沾了些刚被射出的粘腻液体,轻柔而坚决地按揉了一下紧闭的谷道口。

    紧接着,刺入。

    阿飞正处在男人最软弱的时刻,眼神都还没有完全聚焦。

    被手指这么一搅,似乎清醒了些,抬头看看李寻欢,弄明了情形之后,突然古怪地笑了笑,吃力地抬手。

    李寻欢心一沉。

    会不会……咽喉又被什么锐器指着?

    最糟的情形又不是没有经历过,索性不管会发生什么。强硬把阿飞多少有些无力的两条腿分开,憋得早已疼痛的性器迅速找到最合适的角度,缓缓进入。

    阿飞皱眉强忍着陌生的疼痛,无声笑了笑。

    他的手终于抬起。

    只是帮李寻欢擦拭了一下额头涔涔的汗滴。

    马车依旧摇晃着前行。

    魔教的下仆也多少会些武功,有些根骨不错的,甚至比得上寻常二三流好手。耳力虽然远远比不上车厢里的两个人,可这么激烈的声音……还是听得见的。

    阿飞的喊声中,有激痛引出来的狂怒,更有发自内心的欢喜。

    ——饿极了的人,骤然吃了些坚硬的食物,胃会很痛。

    ——但这种剧烈疼痛,总会夹杂着更深层的满足感。

    此刻灌进他们耳朵的声音,就渗透了这种渴极旅人终于看见河流的深心狂喜,和汲汲吞咽时必然会有的肌体疼痛。

    将近两年时间,阿飞对李寻欢的那点心思,纵然他自己可能还不够清楚,上上下下的人,谁不看在眼里?

    这留下的最后七个人,都把飞教主奉为神。

    他们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发现彼此的眼底都有微笑。

    驾车的人呼哨一声。

    漫漫黄土路上,神骏的马发足飞奔,更轻快前行。

    长安。

    千年古都,承载着汉唐的辉煌旧梦,和悠悠华夏的灿烂记忆。

    千年一?的始皇陵在长安城东面约六十里,放眼望去是层峦迭嶂、山林葱郁的骊山,北邻逶迤的渭水。

    夕阳下,远眺山峦般的始皇陵,李寻欢不禁叹息:“古人怆然涕下,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可真站在这里,想这陵寝中‘穿三泉,下铜而致椁……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秦始皇再怎么费心机,想千秋万代长生不老,却也只不过占了比旁人大些的一个土馒头……”

    对这种思古的幽情,阿飞当然不会感兴趣。

    他完全懒得理眼前的山跟其他的有什么不同,或始皇陵与骊山其实不是一回事。他眼睛一直死死盯着李寻欢手中那一壶酒,为他的酒兴才方酣而微皱眉头。

    感觉到阿飞的视线,李寻欢当然知道他是对罔顾身体纵情饮酒不满。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也只好顾左右而言他:“看见小叶开,心头大石放下,真觉得轻松了不少。此去金陵,途经长安也算是最好走的官道,但本也可以取道洛阳,反而近些。你总不会是为了凭吊始皇陵吧?”

    阿飞落寞地笑笑:“死了,就是死人。天下死人都一样,有什么好琢磨的?”

    品悟良久,李寻欢点头长叹:“听你说话,我常常很惭愧。束发就受圣人之教,徒负破万卷的功夫,看事情反而不如你通透明达、了然本相。”

    阿飞对夸自己的话题并不很感兴趣,道:“听说长安东郊有华清池,这里已经是骊山北麓,应该不远了。”

    李寻欢一愣,脱口而出:“你对美人的遗迹更感兴趣?”

    阿飞笑:“谁管什么遗迹?我只知道温泉对你身子很有好处。不妨住十天,你每天都去泡半个时辰。”

    李寻欢胸口似被重重一槌,竟说不出一个字——这份被关切的感觉竟如此陌生,力量又强大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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