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through the time- 第24节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pippo大大的跌了下眼镜，然后重新思虑，自然而然的想起过去alex曾经质疑过自己的性偏好，那时探讨起来也不过是开玩笑，两个人还曾经坐在酒吧里以进来的女生为对象做过实验，实验结果证明自己确实是直的，但这么多年过去，alex又重新纠缠起这个问题，可见他对此的执念。

他便笑了笑，“我是否是’弯’的，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alex继续苦笑，“现在并不重要了。”

Pippo觉得自己应该问那么以前是重要的了？忽觉这个问题过分暧昧，加之以前和他的恩怨，提及未免刻意，便压了回去。

Pippo开电视给他看，静默无声的过了很久，听见bobo开门的声音，二人同时松了口气。

Bobo进门看到alex，十分惊异。拥抱问好后，便自然问起他过来的原因，alex笑道：“你们是来度假的，我们不谈公事。”

当下，alex便在bobo这里住下，bobo把卧房腾给他，搬到pippo的客房和他一起住。

许是事过境迁，许是pippo现在生活快乐，又或者是有bobo和totti夹在中间，他觉得和alex的关系也不似前些日子那样僵持，alex多数时间在外不知在忙些什么，只是到后来的几日突然闲逸起来。

因为人数合适，几个人便经常去海滩打四人组沙滩排球。循环换人打比分的小比赛，并不认真。但大家的注意力其实都在monica每日一换的泳装上，男人们都强烈要求和monica对组，这样可以在打球时看到其漂亮的泳装及摇曳胸部。虽然这应该是totti的专利，但作为男友，已经没有选择的被绑定与　monica一家，便也只好日日看着bobo和pippo在网子对面冲他暧昧的笑，他咬牙切齿的称此类笑容为淫笑。

一日，打到一半，totti愤怒的斥责bobo不轨的淫笑对己方产生不良影响，两个人顿时吵得不可开交，球赛告一段落。Pippo笑成一团的跑下去到凉伞处拿水喝。

Alex正躺在凉椅笑嘻嘻的看吵架，见pippo过来便扔给他一听饮料。

Pippo看他一眼：“你不去打两下？”

“算了，他们纠缠不清的。”

Alex见pippo站在凉伞下喝水，目光却停留在排球场上，脸上一直带着怡然轻松的笑容，看得久了，忽然心下感慨起来。

他说：“以前没见你这么高兴过。”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pippo转过头，“什么？”

alex望着他微笑，“我说，从我认识你起，很少见你这么高兴的玩过。”

Pippo愣了愣，半晌无言，“是吗？”他说。

Alex点点头：“以前觉得你很难满意和被取悦。”他意图提起旧事，且姿态自然。

Pippo沉默了一下，说：“我以前那么难相处吗？”

Alex摇摇头，“不是这么说。大概每个人都有个快乐的穴位，只是看谁有缘分点中而已……”他抬眼看bobo，“其实我一早就看出来，他有这个潜质。”

照pippo　以往有礼有节的习惯，alex的攀谈说到这个份上，明显是有话跟自己说，他多少应该顺其意思问上几句，两个人也好重提旧事，或者有冰释前嫌的可能。但不知道是假日的气氛让他的心态变得轻松而刻意忽略复杂和不悦，又或者他想自己没有做好谈起那些事情的准备。他没有和alex继续这个话题，bobo在远处抓了只螃蟹叫他来看，他便高高兴兴的跑过去了。

圣诞大假过后，几个人仍然混在这里。海滩上的度假人群越发减少了，四处都显得清净了许多。

Totti近来在和monica商量回罗马的事情，但两个人总是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争执不下。

某日，Monica决定做一种难以发音的甜品，想求几位男士帮忙，totti首先被抓住了。Bobo和pippo即刻吸取教训逃到沙发上看他们根本看不懂的橄榄球转播。

Alex从卧室出来时，见bobo和pippo正襟危坐观看电视，后面totti在帮女友在厨房摆弄着东西，两个人似就什么问题在辩论。

“在做什么？”alex问。

“monica要做……”bobo说了个啾啾啾啾的名字，自己也绕不出的发音，“总之你如果不想被拉去帮忙，就乖乖的在这里看球。”

Alex迅速调整好姿势坐正。

于是，在monica叫：“三位，来帮我一下”的时候，那三个看橄榄球的人一起跳起来指着电视叫：“good　goal！！”

monica很黑线，对totti说：“他们平时根本不看橄榄球的。”

Totti说：“看到了吗？这就是男人……男人不是好东西。”他语重心长的说。

吃啾啾啾啾甜点的时候，另外三个人终于弄明白totti说男人不是好东西的原因了。

有男子向外貌出众的monica示好，并且邀请她去参加市中心有皇室大厦之称的建筑物中的party，女孩子总有点点虚荣，回来告诉totti，并且要他跟自己一起去。

两个人为此人争吵多次，totti认定他不怀好意。

Totti说：“我不认为你应该去。”

“为什么？”

“ok！我们来问问bobo，他是老手。”他转头看bobo，“哎，bobo，男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女人好吗？”

bobo嘴里正在吃东西，便含混的说：“不会，他们只是想上床。”

Totti很满意，指指monica，“男人如果无缘无故的对她好呢？”

Bobo回答很流利：“他只是想和你上床。”他对monica说。

Monica黑线得不行，totti冲bobo亮了亮大拇指，对女友说：“听见了吗？”

Pippo在一边插嘴，“其实也不是完全这样的了……”

Totti打断他：“去，只交过一个女朋友的人没资格说话。”

Bobo不满意：“我的人我批评批评就算了，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Alex对totti说：“对啊，pippo怎么没资格？pippo跟他在一起了，无异于踩在千军万马上了，还用什么经验啊。”接着他又企图用医学角度讲解男性问题。

谈起性男人们都变得意兴盎然起来。

甜点时间结束了，monica忽然说：“不管怎么样，请柬我都要来了，你们都要去，这是难得的机会。”

面面相觑后，度假日程上便有了参加party一项任务。

某日晚上，bobo在阳台上晾衣服，alex忽然走进来，却在一边看他不说话。

Bobo便转头看他：“怎么了你？有事吗？”

alex沉默了一会儿，“你们的公共假期差不多该结束了吧？”

bobo说：“是啊。不过既然暂时没有消息，就在这边多玩会儿……”他把盆里的水从阳台上倾泻下去，忽然明白过来，转过身，“stephen那边来消息了？”

“没有。”alex说，“他即便在这边有任务也不会麻烦你们度假的人的，这是规矩。”

Bobo说：“我知道，对了，你过来澳洲是做什么任务？”

Alex没说话，走过来撑在栏杆处，过了一会儿他说：“bobo，我准备退休。”

Bobo一愣，思虑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他走到他旁边，“怎么这么突然？”

Alex　耸耸肩，“不算突然，是想了很久了……”他看眼bobo，“我自从考下杀手执照来很少能出来做事，这么多年也是缩在后面做杀手医生。我一直希望取得上头的信任，可惜在关键时刻，总会出点岔子，不知道是我技不如人还是际遇不佳，总之现在我累了。我做完最后一笔，然后准备离开。”

“做杀手医生也不错，危险性小。你还年轻……”bobo说。

“bobo……”alex忽然转过身，“这一行你准备做多久？”

bobo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不由的愣了愣，半晌说：“不知道。”

两个人便有了阵沉默，bobo看了看他，开口改变话题，“你任务做完了？，stephen放你自由？”

Alex说：“是的。恩，所以过几天我就要走了。”看bobo眼睛里疑问的颜色，便说：“走得远点，退出了恐怕也不能再有联系了。我们好歹兄弟一场，我告诉你一声。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机会再见。”他说的温和，其实结果便是再见不到了。

Alex　做bobo的医生有三年多，两个人一直关系亲厚，合作也很愉快，此时听alex如此清晰的告别，想到杀手无非也便就是两种结局：死亡或全身而退。Alex　够聪明，在适当的时候选择激流勇退，他也够自由，毕竟这么多年他功过相当，是个不轻不重的人物，想走也就走了。而bobo离自由的日子还早，或者说没有那么一日。

想着刚刚还在一起胡闹乱侃打排球的兄弟这便要天各一方，Bobo忽然没了话，只得急急的“哦”了一声。

“打算什么时候走？”bobo想对方要前往的地点实在是不可能透露，便直接问时间。

“恩，就再陪你们参加下party吧。”alex笑，“我行李都收拾好了。”

Bobo点点头，“那以后便是全新的开始……”他看了眼屋子，“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以前的事情搞定了吗？”

或许这句话又戳了alex的哪处神经，他做了有点恍惚的回忆表情，沉默许久，他说：“我觉得也不过如此，无所谓。”

后来，bobo一直记得alex那天晚上特别的感慨与释然，好象这些日子的假期终于给了他一个沉静的机会，将过去的一切认真的整理，最后沉淀。

“我们做这一行的，说起来杀人于瞬间，血渐衣裳也不见得眨一下眼睛，更别提脆弱怜悯这类心理，我们拿命赌命，拿大笔钱过好日子，常年下来心硬的像石头，没有人能伤害我们。可是仔细想想，这么多年下来，真正拿到手的东西其实有限，全世界那么多的人都想亲眼看着我们死，我们有的不过就是见不得光的生活和身边这些共同生死的兄弟，没有人再比他们重要。可是我曾经亲手射杀过自己最好的兄弟，但这点事情我也没有做漂亮。”

Bobo听着他娓娓道来，他与他最好的兄弟和朋友自小认识，一同从小地方亦步亦趋的拼打上来，各自选择不同的道路，却一直想着携手同行殊途同归。那些事情太过久远，alex的口气居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那时太年轻，年轻的时候总会对一两样东西有特别的执念，好象你一出生便该拥有便该牢牢握住，其实那不过是错觉，当发现那不过是个影子在我面前晃一晃便离开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被骗了。那个时候我想是他骗了我，但现在看来，那是我的时间和我的性格联合起来和我开的玩笑。”

Bobo明白他在说什么，半晌无言。

Alex笑了笑，看看他，“你记得elisa和你第一次提到pippo是gay的事情吗？”

“我记得。”

“她说他周围的人都知道他的性向。”

Bobo点点头，“是，她这么说过。”

“他周围的人当然就是我。”alex轻轻的笑。

Bobo愣了下，半晌问他：“你怎么确定这点的？”

“我没有确认……”他说，“我只是单纯的希望而已。”

Bobo明白过来，想到从一开始他就没兴趣卷入别人的矛盾中，可是不知不觉的如今居然成了这两个人的中轴，他和他们都是好朋友，他们各自都以为自己会有所偏向，可是听多了双方的解释，他居然给不出一个对错的判断。

Bobo考虑了一会儿，“那么你是喜欢过他？”

Alex思虑一会儿，说：“恩，喜欢过吧。”

Bobo想问问过去的事情，但转念想想又觉得算了，他问他：“那么现在呢？”

alex　笑，似乎在等他问一样，流利的答：“现在？现在我只知道感情不是我当初想象的那么一回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