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through the time- 第31节

BOBO觉得有点不对。

他打pippo的手机，响到第六声，才接起来，是萨曼莎的声音。

BOBO紧张的问：“pippo在你那里吗？”

萨曼莎笑道：“哎，你不是才刚打过吗？你们不至于在我面前这么如胶似漆吧，刺激我大龄女青年啊？”

BOBO好歹哄骗了几句，才听到pippo的声音，放下心来。

他说：“你在那里等我吧，我这就过去接你。”

Pippo说好。

Elisa问：“怎么了？”

BOBO说：“澳洲的有次火并我们也有份参与。”他挠下头，“我可能多心了，不过alex已经出事了，我们不能不小心了。”

Elisa笑道：“那你快去找他吧。”回身把外套递过去，“一提到他，你就天神凛凛起来了。”

另一边，pippo的确躺在按摩椅上睡眼惺忪呢。

他中午起来，自觉肌肉和精神双重疲劳，极度需要放松和休息，决定去看病。

他过去的时候，萨曼莎那里一个病人没有，小姐正百无聊赖中，见pippo来了很高兴。

见面便是例行公事的互相八卦一番，接着，pippo躺下来，脱掉上衣，摘掉腰带和佩枪，全面放松，并给医生看伤口，萨曼莎捣鼓了一会儿，他便觉得整个左臂被麻痹掉。

萨曼莎笑着说：“你看你神经性的紧张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好转，还以为你跟了神经大条的人便会近朱者赤呢。”

Pippo但笑不语。

整个下午都很安静，萨曼莎的按摩手势十分柔和，pippo已经闭目养神，进入半睡眠状态，感觉精神上终于有了些放松，除了中间接了BOBO两个很不合时宜的电话外，一切都很完美。

放下第二个电话，萨曼莎笑道：“真看不出来，BOBO虽然神经大条，对你还是好的很。”

Pippo看表，避之不答：“他可一点不神经大条，我们差不多要结束了吧？”

“放心，耽误不了你们的约会。”医生笑吟吟的说。

Pippo便放心的进入恍惚的境地间，过了几分钟，非常突然的，他听见一声突如其来的枪响，接下来便是玻璃制品破碎的声音，他张开眼睛接触到的居然是萨曼莎极度惊恐和痛苦扭曲的脸，整个身体向他倒去，他迅速接住她，但是感到左臂有些动弹不得。

萨曼莎背部中枪，她趴在pippo身上，pippo能看到她后背的洞在汩汩冒血。

接下来，他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举枪的人。他迅速交递双手，调整姿态，想去摸枪，忽然发现佩枪正放在离自己大概不到一米的地方。

Pippo转头再次看举枪的人，已经徐徐向他走近，他惊异的发现对方居然穿着和澳洲地方火并时遇到的那群人一样的头盔和制服。

所有的信息在脑子里来不及整理出一个头绪，但他直觉这是来找自己的仇家，他努力回想在澳洲杀过的人做过的事情，心想：果然是个神通广大的组织，可以找到这里。

于是他举起双手，他盯住对方，说：“hi！”

对方停在他的正面，不说话，依然用枪指着他。

Pippo隐约能看到他的眼睛，看起来有点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但此时他决定先处理掉萨曼莎，他继续举着双手：“你是来找我的吧？”

对方点点头。

Pippo侧一侧头，“我的枪在你的左边，我身上没有武器，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但如果跟我朋友无关，我想把她挪到安全区域。”

这个要求还算合理正常，头盔男便点点头，并且退后一步将他左边pippo的佩枪收起来，见他手法迅速，且有规有矩，pippo更加觉得这是个职业杀手，而他和自己之间或者是个职业梁子。

他从床上下来，将萨曼莎翻转抱起来，放在床上，将止血纱布放在她的伤口上。女人恢复了一点神智，依然惊恐苍白的望着他，伸手抓住他，“他是谁？pippo？”

他安抚她说：“没事。不关你事。”把桌子推到她身边，“你自己打止疼针，不要有大动作。”

然后他扯回自己的手，转向头盔男人。

他此时上身没穿衣服，向对方摊一摊手，表示没有小动作，“我们有过节吗？你是……”

男人说：“我们有个很大的过节，今天要你做个交代。”

头盔男人一开口，再加上那双看来熟悉的眼睛，pippo便听出来端倪，他重新打量，接着便脸色顿变，神情初见惊慌。

他瞬间睁大眼睛，闪烁间的惶惑，他觉得嗓子眼里那个名字呼之欲出，但他没有让“rony”这个名字吐露到空气中，他迅速的想到，rony既然没有以真面目示人，而且特意选择bobo不在的场合，大概是不想牵涉好兄弟进来，如果自己点出他的身份，那么萨曼莎不一定能活着离开。

于是他闭上嘴，生生的收回名字，他说：“怎么是你？”

对方发出满意的笑声，“没想到你已经可以听出我的声音了？”

萨曼莎那边发出一点点隐忍的呻吟，pippo回头看她一眼，见血已经染红被单，有点点危险，他想不管怎么样，他们需要迅速解决问题，便对rony说：“我不明白。”

Rony说：“我留下照片给你看，以为你能明白……”

Pippo望着他，头脑迅速倒转回忆那天在澳洲的情形，再次仔细回忆了rony在bobo家和自己的对话，半晌他有些恍然的神情，他瞳孔里有光闪灭，说：“我杀掉过许多和你一样装扮的人，包括一个女人……”

明显的，rony的手颤了一颤，露出的那双眼睛迅猛的燃起火焰。

两个人都没有放开眼神纠缠，pippo已经将所有情节串在一起，澳洲的火并，穿制服和头盔的女人和男人，他枪击的女人，rony喋喋追问当时的情况并不是为了alex，而是为了那个被自己杀死的女人，他的妻子。

回想他们见面时rony的态度、眼神和突兀的握手，还有他留下的那些照片，都是向自己示警的前兆，但他并没有将一切联系起来。他看一看面前端枪纹丝不动rony，想今天恐怕逃不过去，况且萨曼莎在这里，她为自己受伤，接下来，他需要护她周全。

Pippo此时面部表情放松下来，他说：“我明白了……”他扯动嘴角，那种在危险境地下紧张却惑人的微笑，“我没想到……世界真是小。我很抱歉……”

Rony透过头盔一声极具感情的冷笑，扳动了下扳机。

Pippo说：“她杀死了我的朋友，或许也是你的朋友，在那个情况下，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要她的命……换了谁都是一样。”他动一动眼睛，“那么你要我什么交代？”

“你对她开了五枪……”rony说。

Pippo马上明白，点点头，“那么，你要我还你这五枪。”

Rony许是没想到他如此态度，稍微迟滞了下，

pippo说：“我没有枪，也许不能拒绝你的要求，不过希望你能迅速解决，我朋友需要看医生，如果不关她事，我想你帮我忙救她……”

萨曼莎中弹位置非常危险，此时pippo不回头却听不到她的声音。

Rony说：“你放心。”

后来pippo想：电影里那些仇家见面总是不上来便解决对方，废话忒多，然后便会突生变故，最后报仇不成。

这么多范例在前，这群人为什么还是不长记性呢，rony何必讲话跟自己交代，直接开五枪，自己准没命回去，他岂不满意，可是似乎报仇的意义对对方来讲便在开枪前的那几句话，非将仇家讲得丢盔卸甲，恨不得跪地求饶才肯开枪。

五枪前的准备工作太长，他们话音刚落，Rony正在稍微靠近pippo的时候，bobo推门进来。

Rony和pippo看到他，同时惊忪了一下，又都同时倒吸一口气。

而bobo一照面便是一个头盔人指着自己的情人，目光所及之处还有个受伤的女人血流成河。

他迅速拔枪，他能看到离他远一点pippo目露晶光，好似有话对自己讲。

Rony沉声说：“别动！”他比画了下三个人的位置，他离pippo近一些。

Bobo也在瞬间听出他的声音，再看其装束和露出的那双眼睛，猛然间整个人一凛，他下意识的叫他的名字：“rony？”刚才在脑子里不成型的构想瞬间形成体系，他看了眼pippo的眼神，有点点明白了，这世界太小，太小……

Rony之所以选择这样一个时间和地点，也是经过多次观察的，这是可以避免触及bobo的最好时间和地方，他甚至不准备让bobo知道他死了妻子。

Rony说：“hi，bobo……”

Bobo也经历了和pippo刚才一样的惊诧，他虽然不是当事人，却也大概理清楚这其中的纠葛，现在rony举枪对着pippo，他不能做事不理。

Rony和他打过招呼，便扳动了扳机，同时bobo也开枪了。

Rony觉得bobo这发子弹意在阻止自己开枪，并没有恶意，也没有打中自己，他的手似乎被擦伤，枪支差点脱手，受这个影响，他没有打中自己面前那个人。

其实在bobo进来的时候，rony便知道今天下手不能成功了，大家都是讲究一击即中的高级杀手，谁在谁的枪下都不可能从容的达到效果，以一敌二，且目的分明的状况不是他想要的境地，况且这件事上他不想牵扯多余的人进来，所以其实他已经鸣旌收兵了，这一枪只是打个运气擦边，果然bobo没有让他擦上边。

他退后了一步，对bobo说：“bobo，这里不关你事。”

Bobo说：“你想杀他，不关我事吗？”

Rony看到自己右手似乎有血流出，又看看bobo举枪瞄准自己，再看pippo已经迅速的改换位置，站到了需要重新瞄准的方位，并且看不见他的下身以及他的手动作。

rony心想今天的时机还是不对头，居然没躲开bobo。

于是他徐缓的放下枪，见他动作，另外两个人都松了一下气，pippo看了眼萨曼莎，女人白着张脸完全失去知觉。

Rony看着bobo，说：“想在你眼皮底下杀死他，怕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Bobo点点头：“你知道就好。”

Rony摘下头盔，动作很放松，看来已经放弃杀人意图，“我不是想和你作对，但是我要枪击他不是没理由的……”他声音有一点点悲伤和愤懑的意味。

Bobo再次看他的头盔和制服，却无法看见神情，并没有放下枪，他半晌说：“我知道，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如果elisa没有说的话，我恐怕一直都不会明白……”

Rony的整个身子一颤，低下头，一会儿才听到他默默的声音：“我有点不讲道理，但我想pippo给我个交代……”

Bobo冷笑，“你要他什么交代？”

“你记得我们以命易命的规矩……”rony抬头看他，指一指胸口，“每条命每个人每发子弹在我这里都算得清清楚楚。他欠我五枪。”

Bobo对pippo示意，说：“你先给萨曼莎止血……”又对rony说：“那好，他现在是我的人，我替他跟你算……如果把对象换成我呢，我们当年是过命的兄弟，拿命换命的事情不是一件两件……”

Rony沉默，嘴角一丝讥诮的冷笑，半晌说：“你和我提过去的事情，便是要我放过他？你可知道，bobo，我想动的人，至今还没有一个能跑得掉。”

Bobo望着他摇一摇头，“我在这里就不行……”

Rony已经收起枪，颓然的笑一笑，“那么好，我们另找机会，不过过了今天，我再开枪就不是五枪了。”他凛然走向bobo，“也许是他的命……”他摊一摊手，“在这之前，我们还是朋友？”

Bobo见他已经走到门口，便侧了下身子，让他出去，“我们总还是朋友的……”他笑一下，“或者，r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