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又不说话……九月啧了啧嘴。
“朽木队长……”等他开口，铁树都开花了。
“白哉。”埋头公文里的人回答。
“朽木白哉……”是这意思吧……
“白哉。”干脆利落。
“白……哉。”这小孩怎么了，“找我什么事？”
“……”没回音。
“没事我先走了啊……”九月感觉气氛不对，脚底抹油就想开溜。
“朽木葉月。”白哉终于抬头看他了，看到的是僵直的背影，“或者是，一川……”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九月暴涨的杀气几乎染红了眼睛。
瞬间来到朽木白哉的面前，单手掐住他的脖子，狰狞的脸完全破坏了他一直都维持着的微笑。
“……”朽木白哉什么都没说，盯着眼前如魔鬼一样的人。
想杀就动手，我绝不还手。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九月突然松开了掐出白哉脖子的那只手，痛苦的蹲了下去，用力的抓住自己的头发，抱住头，发出呜呜的响声。
而看着这一切却始终没有什么表情的白哉，实际上惊讶万分，他不知道提起这个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知道眼前这个总是在笑的人会有这么痛苦的神情。
父亲隐藏的到底是什么，他隐藏的又是什么。
为什么族谱里对于他的记载只有那么寥寥数语，为什么父亲带走了关于他所有的物品？
原本只是想让他坦白，没想到……
为什么……这里会那么疼……
难道心在说谎……
17
队长室里不小的动静引来了其他六番队队员的注意，胆大的已经在敲门了。
而蹲在地上的九月还在停的颤抖……眼看头发都快被揪了下来。
“你们没有事情做吗？”朽木白哉打开门，冷眼扫过，身体微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顷刻间作鸟兽散。
回头，地上的人已经站了起来。
平静下来的九月顶着零乱的头发，银白色的眸子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像蒙上了一层灰的玻璃，下嘴唇已经被咬破，染得鲜红。
“抱歉……我出去……”九月没走大门，打开窗户，飞身掠出。
跑出很远，九月才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刚刚几乎要杀了朽木白哉，如果这么做了，他就永远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了。
“咦咦咦，那是谁？小剑认识吗？”
“不认识，不过……闯进我十一番队不跟我较量较量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他。”
“啊，又有好玩的了吗！”
“喂，你是哪个番队？”
“六……”
“哼，朽木队里的……”更木剑八拔刀抗在肩上，“喂，来较量较量，最近太无聊了，一护那小子在现世也不来……”
刚才还魂不守舍的人已经把刀拔了出来还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什么样的速度……
“较量……就不要走神……”九月的眼睛退色了，灰色笼罩。
没有继续限定是正确的，处在30％的限解状态也无可避免的受了伤的九月淡淡的想到。
更木剑八非常兴奋，多久没有碰到这样一个像样的对手了，嚣张的狂笑出声。
摸了摸脸上被划开的口子，九月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极了朽木白哉。
＇喂喂喂，不要说你会被这么一个连斩魄刀的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打败，那很丢脸的！＇
＇闭嘴！＇
＇要帮忙吗，至少解除50％就……＇
＇闭！嘴！＇
现在九月的心情非常不好，黑鸦识相的闭上嘴，安静的看戏。
两把没有始解的刀不断碰撞，溅起火花。一把不会始解，一把不能始解。
纯粹的武力灵压的碰撞，无法完全释放的灵压在两人体内骚动着。
“这是怎么回事？”路过的浮竹十四郎平常也知道剑八打架的爱好，没想到这次竟然真的有死神在跟他拼。
“不要打扰小剑哦……他很愉快呢！”八千留矮小的身子站在了十三番队队长的身边。
看来惊动了其他人……九月收住了灵压，避开更木剑八的刀，瞟了一眼浮竹。
“下次再较量，更木队长。”
“嗤，你小子不要用你们队长那个调子说话，老子不爽！”
没有理会更木剑八的抱怨，九月走到浮竹身边微微颔首。
“浮竹队长，草鹿副队长。”没有等候他们的指示就离开了。
“他是谁？”
“不知道耶，小剑，你问了吗？”
“没有！”被打断的更木剑八心情更加不好了。
“前面的……等一下。”浮竹从十一番队走出，追上了那个慢慢吞吞的走在路上的九月。
“……”停下来，等候这个队长的询问。
“我……你是哪个番队的？”被他灰色的眸子看着，浮竹竟然感觉到了恐惧的颤抖。
“六番队，一川九月。”自报家门，省得一句一句的答，“可以走了？”
“啊……”浮竹对这么一个不懂礼貌的死神点了点头，想回头去六番队走走，顺便把在图书馆里找到的部分资料到朽木家核对一下。
与更木剑八的一场消散了九月心中部分危险的感情，灰色逐渐退却，露出了银白色的瞳孔。
走在净灵廷的大街上碰到队长的概率其实是很低的，不过经过刚刚与更木的一战，他碰到队长级的概率直线上升。
例如刚刚拼命压制灵压躲过了感觉到异常的二番队队长碎蜂。
例如现在突然从墙壁里冒出来的十二番队队长涅茧利大人，摄人的金眸正在劝说他自愿成为他的实验品。
委婉的拒绝对于被称为“尸魂界最BT”的涅队长来说毫无意义，惨白的手毫无避讳的直接伸向九月的脸。
如果不是朽木白哉及时赶到，估计又有一场架要打。
看着碎碎念的涅队长不甘愿的怨毒表情，以及冷若冰霜即将要说什么的朽木队长，九月突然觉得还是更木剑八那样的人比较好应付。
“一川九月，队舍翻新，你住哪里？”朽木白哉直截了当。
“露宿街头。”九月没好气的说，对这个硬生生撕开自己伤口，自己却不能下手也下不了手的人只能口头上出出气。
“回家住。”白哉皱眉。露宿街头？亏他想得出来。
“不要。”
“直属团……”朽木家跟直属团一直有联系。
“我知道了……”他居然用这招……牙根好痒……好想咬人……
“那就走了。”他朽木白哉居然还要用威胁的。虽然这么想着，嘴角却勾出了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微笑。
“九月，不要找更木。”
“为什么？又不能跟你打。”
“……可以。”如果你提出来的话。
“那我直接认输，这不公平。”
“不，很公平。”
其实谁也下不了手。
18
就算再忙，休息也是必要的，所以就有了一堆名目繁多的节假日。
秋原祭就是其中之一。十三个番队之间进行相互交流的好节日，各个番队都会有各自的摊位，招揽生意或者宣传自己的番队，因为这个时候真央的学生们也会放假一天来参加秋原祭，同时了解一下护廷十三番，为将来毕业以后的选择收集资料。
这就是九月送出的邀请函的内容，例行公事。
九月住进朽木家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朽木白哉不知道用什么理由说服了把那些规矩挂在嘴边的管家，“队舍翻新”不过是一个借口，队舍只不过是粉了粉墙而已。
卧室就在主卧的旁边，其他也用不着白哉介绍，反正是回自己家嘛……
“穿……这个？”九月看着眼前的浴袍，抬头询问。
“嗯。”白哉转身出门。
样式跟自己原先的那套队服很是相似，尤其是袖口的大朵黑色山茶缀着金色的花蕊。
可是九月没有打算去那个什么秋原祭，原本是打算自己买上一小壶酒，到朽木家的后院里消遣消遣的，往年的这一天他都喜欢自己一个人过。
生日对于死神来说基本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很多人都把死的那一天作为重生的生日，能活上百年的话生日几乎失去了它原先的意义，而九月则喜欢用这样一天给自己一个空间。
这一天九月不参加任何活动，不出任何任务，这是直属团都默认的事，可是尸魂界知道的人并不多；包括朽木白哉。
不过为了这一个人，九月穿上了那件浴袍，放下了黑鸦，出门。
这一天净灵廷真的很热闹。
总队长居然也拄着他的拐杖跑到了大街上，笑眯眯的走进了茶社喝茶。
更木剑八被困在了四番队的迷宫里，根据打扫了多年净灵廷下水道的经验，四番队的迷宫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走出去的。不过九月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四番队队长用激将法把更木剑八给骗了进去，然后听她微笑着对自家副队长说，今年的秋原祭终于不用东奔西走的救助伤员了。其实这个迷宫就是为了十一番队队长造的对吧……
不过据说十二番队队长也参与了此次制作，估计是在这个迷宫里加了什么……看他今天就算还是带着面具一脸阴沉也给人“他今天心情不错”的感觉。
京乐队长更是喜欢这样的日子，穿上了更加花里胡哨的衣服乐呵呵的看着自家副队长换上的漂亮和服，捧着酒找浮竹队长去了，今天副队长不会来找他咯。
这边的浮竹队长好不容易送走了聒噪二人组，又迎来了京乐，被拖进了小酒馆。虽然不能喝酒，聊聊天放松一下心情也是不错的。
没看见小白嘛……九月四处张望了一下，还在现世当保姆吗？
“你在这里干什么？”伴随着阵阵小声地议论声，朽木白哉出现在了九月的面前。
“参加秋原祭。”九月没好气地说。不是你叫我出来参加的么……
即使是秋原祭还穿着正规队长服的朽木白哉所到之处，引起议论纷纷。
九月跟在他身后，心里小声嘀咕着。不要以为我没有听见，你以前从来不参加秋原祭的，今年为什么要拖我下水！
走在前面的白哉似乎听到了他的嘀咕一样，突然停了下来。
还在胡思乱想的九月毫无防备的直接撞了上去。
疼啊！九月捂住鼻子，控诉的眼神丢了过去，不过水汪汪的眼睛瞪过去实在没有什么控诉的味道，反而像是在撒娇。
三公分的身高差……九月愤愤不平，差了一截子的气势。
“去哪里，我跟着。”白哉开口问。
“嗯？”还在揉鼻子的九月随口应了一声。
“你去哪里？”白哉难得再次重复。
“呃？”九月愣了愣神，“你是说，我去哪里，你陪我？”
“……”默认。
九月贼贼的笑了。
一路冲进小酒馆， 不一会儿，九月抱着一坛子桂花酿乐滋滋的跑了出来，一手拉过白哉，说：
“回家了！”
然后朝着他以为再也不会踏进的家走去。
看着九月往后院的某个方向跑去时，白哉皱了皱眉。
朽木家规矩很多，自然也有禁地这样的地方，例如后院里最南面的那个小院。门口上了一把锁，这个显而易见的锁不过是形式，真正的锁是上一任当家定下的规矩，朽木家的人不允许进入这个小院，所以百年来，这里都无人踏足。
“居然还上锁了？！”九月看着那把锁大惊小怪。
“不能进去。”白哉制止。
“为什么？”
“规矩。”
“切，不要理会清流的废话，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