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翻身惊世绝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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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翻身惊世绝华-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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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胜衣



001 那张面具名为呆

“呆子,你大姨带着你表哥来这作客,你可不要丢了咱家的脸又犯毛病啊。”

老妈口中的丢脸就是我的口不遮拦,不够世故,我乖乖点头:“恩。”

呆子,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一个呆子,既不是孙悟空口中的呆子,也不是街上小孩子拿手头砸的白痴。

我只是偶尔发呆,寡言少语,什么话都不想说,什么话也不会说。就好像老姐总会拿着新买来的裙子在我面前比划:“小岚,怎样,这套裙子我穿着好看么?”

我打量了两眼,那臃肿的身材跟刚生过双胞胎调养不过来的感觉差不多,我想,她要真是穿上去,会脱线崩坏吧。正常人都会配合着点头说“好看”,可是我却会老实回答:“难看。”

这个世界需要带上太多张面具,而我觉得与其带着太多面具,还不如只带着一张就够了,那就是呆。

然后她就会瞪着眼愤愤离开,既然自己都知道难看,又何必还要来询问我试图得到好看的答案,来满足没意义的虚荣。

其实我又不呆,谁害过我,谁帮过我,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只是我还没打得起精神起来报复以及报答。

我喜欢睡觉,有时一睡就是一整天,没头没脑的睡。

我一直觉得,命不由人,由天。这不,就在我为表哥和大姨倒水,递给他们的时候水杯没拿稳,掉了下去。那一瞬间,水珠溅了起来,表哥和大姨和老妈老姐老爸五个人愤怒的表情在我面前放大,我一个眨眼轻笑,可是在我睁眼的后一刻,我穿越了。

我不知道为何老天会让我穿越,我一没病死,二没被车撞死,三没在马航上失事,这么一个活得好好的我穿越了,若是我快死的时候穿越,至少我还是能活两辈子。

或许是老天爷看着我这日复一日单调的生活,看得他都感觉到无聊至极腻了,给我找点乐子。

我穿越到了一个千金大小姐的身上。这不是我的身子,她可比我漂亮多了,有着远黛之眉,黑曜石般的双瞳,蜜桃水色的红唇,白皙透着健康的粉色的皮肤,一切,都在宣示着这是一个长在最美好韶华的少女。

我的丫环叫阿蓝,我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双眼婆娑的女孩儿,哭得凄凄切切:“小姐,你再不醒来,奴婢就哭死在你面前了。”

她的泪水是为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而流,所以我根本不懂如何去安慰这一个忠心的丫鬟,何况,我只是一个不懂说话的呆子。我只用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来适应,便木然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小脸惨白,“小姐,你别吓奴婢,小姐,你连阿蓝都忘了吗,还是你不想记得这里的一切,甚至连阿蓝都不愿意记起来了吗?”

我从来没认识这个女孩,自然谈不上忘了。我有点心烦,可是不得不安慰:“阿蓝,别哭了。”

她很听话,扶起袖子抹掉了脸颊两边的眼泪,强颜欢笑:“小姐醒了就好,奴婢不哭,奴婢该笑才是。”

我的适应能力很强大,既没大呼小叫,也没晕倒,我只想睡,正想打发掉阿蓝,可是外头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不同意。门被人粗鲁的撞开,一位威严的老爷冲了进来,身后跟着三个娇艳的女人,我只是一眼,便看清了那些不同的脸上却有着同一种表情,十分的默契,但是不知道在这位老爷的面前博取宠爱,她们是否还能做到如此默契。

“秦可恩,你若还是我女儿就给我安分守己呆在房间,别出去丢人现眼!”我从来没有经历过一位父亲能这么跟自己女儿说话的时候,我很看得开,这并不是我爹,我没必要因为他的话感到有什么难过的地方,于是即使我什么都不懂,可是我还是很乖的点头答应:“知道了爹。”

他用力一甩袖子,桌子上的茶杯随力掉到地上,砸成了碎片,“别叫我爹,我没有你这种不知羞耻的女儿!”

我继续配合:“知道了,秦老爷。”

身后那些不知是姐妹还是妻妾的女人中的其中一位趁机挑唆:“瞧,这三小姐可真是听话啊。”

“住嘴!你们还嫌家里闹得不够乱吗!”秦老爷怒气冲冲朝着身后那说话的女子吼着,又望向我,“秦可恩,你若敢再出家门半步,就不要回到这个家!”

说罢甩袖走了出去,那三个娇艳的女人一个个没趣的甩着手帕也跟了出去。阿蓝关上门,红着眼眶,“小姐,老爷以前很疼你的,只要你认错,不要再出去厮混,老爷不会这么对您的。”

其实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明白,我只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的老爹很生气,而那些女子很高兴,我躺了下去,闭上眼,轻声说道:“阿蓝,你跟我说说这几年的事情吧,我真的忘得差不多了。”

我并不是想取得谁的谅解,我只是不想活得不明不白。阿蓝说,这具身体的主人秦可恩是老爷在外头与一名女子偷情生下来的私生女,恩,果然少不了这些桥段,三个月前老爷将她与娘找到接回了府上,秦可恩的娘于两个月前服毒自杀,留下一封信,说是自己和女儿的存在始终是个错,可她舍不得亲手带走亲生女儿,于是自己走了。

然后,秦可恩便变了个模样,从胆怯乖巧的少女变成了个见了府上那些姨太们就嘲讽,见外头的男子就勾搭的下流风骚女。前儿个夜里,还被秦老爷和众位姨娘们当众捉奸在床,气得老爷当下对她家法伺候,那条命就差点给打没了,从此秦可恩成了全府上下甚至整个城里最为不耻的一个污点。

也就是说,我如今正是被家法伺候后昏迷了好长一段时日醒来。

阿蓝说完,眼睛已经红肿得不像话。我的心里不能说没有触动,也不能说有太多的触动。这毕竟不是我所经历的,却必须由我接着经历下去,而陪在我身边的,唯独有阿蓝一个人。我跟阿蓝说:“没事,我不会死的。”

我已经不是那个秦可恩,自然不会想不开,我最喜爱的事情,除了睡觉,便是活着,不择手段活着。

阿蓝点头,“小姐不要再想不开就好,即使全世界的人都离开小姐了,阿蓝还是会死心塌地跟着小姐。”

我在心里傻笑,这个阿蓝,倒着实是个好丫鬟,也不知吃了秦可恩什么好处,竟然对她死心塌地到这个地步,我道:“阿蓝,你先出去吧,我困了,给我睡一觉。”

阿蓝走过来,替我盖好被子,我想说,其实我有点燥热,但是看着阿蓝那诚恳的模样,我忍住了,闭上了眼睛,便不再去理会。

“小姐,好好睡,一切都会过去的,会好的。”多么质朴的安慰的话。不一会,门吱呀一声打开后又轻轻捎上。

其实我只想安心地睡觉。但连续几日都会有个女子来我房中叨扰几句,然后愉悦的离开。就好比安排好的课程表一般,星期一上什么课,星期二又上什么课。

今日端坐在我面前的那女子手帕掩着嘴打了个哈欠,随后拿起阿蓝端与我的莲子糕,放进嘴里,我瞥了眼,木然说道:“有毒。”

她噗一口将嘴里的碎末悉数喷了出来,又用嘴含了一口水吐出来,拿着手帕的那只大葱手怒不可遏地指着我:“贱人,你竟敢对我下毒。”

我心里捉摸着,你们的课程表也没给我,我怎么知道今日会是谁来我房中。话到嘴里,却成了:“瞧我这记性,昨日里二姨娘跟我说今日三姨娘会来拜访,又放了这盘莲子糕,说是留给我吃,二姨娘又说三姨娘也挺爱吃这糕点,我就故意搁这了。”

末了又添了句:“今早有只老鼠偷吃了块就死了。”

她气冲冲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又回来,脸上还映着大红巴掌印,想必是和二姨太争执时候所致,她气冲冲闯进来,啪的对我就是一巴掌,“贱人,竟然敢耍我!”

我捂着那火辣辣的脸,三姨太正想又扇过来,我一手拽住了她的手腕,这时秦老爷正巧进来,她猛地一个扭身,将自己扭成了90度偏转,“呀,疼,三小姐快松手吧,别这样……”

秦老爷英雄救美的冲过来,直接扣住我的手,狠狠掐着,恨不得把指头嵌进我的手筋里头,“秦可恩!你想死了是吗!”

我在想,秦老爷压根不是在问我想不想,而是在跟我陈述我想死,可是我不想,我直视他的眼不说话,他终于狠狠推翻我:“真是白养了你那么久!”甩袖子转身走了出去。

我因着那股劲一个不稳脑袋撞在了墙壁,吃疼地吸了口气,三姨太欣慰地看着我,随后也跟了出去,“老爷别气坏了身子……”

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那句白养的话,又终于明白,这些围在秦老爷身边的莺歌燕舞,只是怕那些遗产全数落在我身上罢。

秦老爷这么多年无儿无女,用现代人的眼光看,他不行。他年轻时候偷情生下的秦可恩,倒实在是如今秦府上唯一一个后代子嗣。听阿蓝这几日的絮叨,秦府以前也有两位公子,乃正夫人所生,后来在一次意外中死掉后,正夫人便一心向佛,不闻世事,而秦老爷无论再娶了几个小妾,也依旧没孩子。难怪脾气那么暴躁,性无能对于男人来说可是很耻辱的一件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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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还你血肉又如何

“阿蓝,今儿是什么日子,为何府上如此热闹?”我也不知睡了多久,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的,阿蓝闻言把朱窗掩上,神色慌张,我没觉得自己语气里有何吓人之处,阿蓝敛着脑袋,细如蚊声:“小姐,今日是老爷大喜之日。”

我哦了一声,又想起什么来,随口问道:“当初娘进来之时也是如今这个场面吗?”

阿蓝红了双眼,抽噎:“小姐不用难过,小姐若是不喜欢就不用去给五姨太献礼,管她是哪位大家闺秀也好。”

我只是随口一问,阿蓝又哭得我很无奈,我并没有任何含义,只是单纯陈述一个事实。但我想,我总该要去送一份礼的,好歹我也是秦家小姐。

“阿蓝,你去拿两条包扎伤口的布条。”我坐在床上,望着镜中的自己,对阿蓝说道。

阿蓝似乎不明白我的想法,可还是找来了两挑干净的白布条收好,我摸了摸袖口,领着阿蓝走了出去。

“小姐真的要去喜堂见老爷和五姨太吗?”阿蓝担忧地跟在我身后,当我顿住脚步,她怯怯地看着我,“小姐不用强迫自己……”

我觉得她是误会了,便解释:“阿蓝你走前头,我不识路。”

她小声啊了声,见我眼神认真无假,便一步三回头,我依旧木然走着,才刚走到喜堂外门,便有人发现了我的存在,“哟,三小姐来了,怎么感觉这喜堂顿时乌烟瘴气了呢。”

听得这话,场上所有的贵宾客人以及府上的姨太们默契往我和阿蓝这边望来。阿蓝脸色刷的粉白,我却很淡然地睨了眼说话的那女子,正是那日扇了我一个巴掌的三姨太,也不理会那些鄙夷的目光,从鼻子里哼出的不屑,径直走进了贴着大红双喜的里屋,走到秦老爷和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面前,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却发现嘴角皮扯动得有些难受:“爹,这么件大喜之事怎的也不跟女儿知会一声。”

我在想,只要他说一句“给我坐好”,或许我今后便永远与这府上的任何人井水不犯河水。

秦老爷凌厉的盯着我的脸,当着在场所有宾客的面说了个最简单的字,“滚。”旁边传出细微的轻笑声,整个屋子的人,表情那么统一,就像编排好的戏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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