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游戏 作者: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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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 游戏 作者:三岁-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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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脑混乱不堪,各种声音嘈杂。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是记忆,每个人都可以是他。浑噩的妖孽。
  他记起一个美丽的女人,柔和的金发卷曲著,合著清水喂给他毒药的女人。他以为那是他的爱人。
  她说她叫乱菊,松本乱菊──他地狱的领路人。
  她原本是个奴隶。
  这个男人的奴隶。
  美丽的乱菊告诉过他不要去爱。爱过了,就被抛弃。
  美丽的乱菊也告诉过他不能停止用药。停止了,就会失去。
  或许乱菊爱过,被抛弃过,所以她知道爱的诅咒。
  可美丽的乱菊知道毒药的诅咒吗?
  一边诅咒,一边将毒药喂给自己。即使死了,也还活著。
  这不是她的咒语。是另一个人留下的,从身体到灵魂的束缚。被这咒语困住的又何止他一个?
  倾斜的世界。
  寒从心起,奇怪的,他的恐惧中并没有属於死亡的成分。
  如果存活在这里,死亡是不是一种保留了尊严的解脱?
  可,解脱的又是什麽?
  ──仅是性命,怎麽足够!
  怪异的说话。想起了他。笑了,暗淡无光,於是,又不笑。
  “记起来了?”男人问。
  他摇头。
  不记得。不想记得。拥抱亲吻,蛮横别离,猎物与掠夺者,残酷的侵占游戏。
  他们都是入魔一分子,忘却了自己。
  冷漠男子抬起手,准确地指向他遮掩在锁骨的疤痕。
  “我留下的。”
  他的声音也像融化的冰。
  “留下了你还是一样会走。走了,却还是为他回来。”
  男子的声音像一首催眠曲,从遥远的天边向他传递。
  “宠爱你,伤害你,即使你从不属於他,却不让任何人多占有你一刻。你是我唯一跟他争抢过的东西。可是争夺了,你还是扔下一切固执的跟著他。还记得吗?那个只在你遍体鳞伤时才肯出现的男人。”
  他微笑,胸口莫名的抽痛,痛到无法呼吸。
  怎能忘记呢?魔夜的主人。他为这个男人杀死了自己。
  “银,你很痛苦吧?”
  兰冰融化著,他的天空下起雨来。
  “结束吧,银。即使流干了所有污血,你是肮脏的。只要活著,你就是肮脏的。不管你怎麽努力,怎麽逃避,只要你们存在著,污浊就跟随你们。结束这场偏执吧,银。他爱著一个早不存在的死人,你却为他变成了活著的尸体。你们都是污浊的,用龌龊的病毒,把身边人一个个染成污黑的鬼。”
  他无法回答。只是静候著落雨中的葬礼。
  落幕、微光,恍惚的感觉到有人扳开了他的双唇,将某种液体灌到了他嘴里。
  意识逐渐远去,视线模糊了,又逐渐变得清晰。
  他看见了一轮大得离奇的满月,一棵开花的树,和树下的妖精。




20、妖月

  血一样的落花飘洒在苍白的肌肤上。银色的头发在满月的光辉中美丽得如同一把细碎的玻璃丝。满月、落花、血色的眼眸,还有被银白血红所束缚的纤细的身体。
  月下的花妖,他的存在就是一种诱惑,杀人的诱惑,被人所杀的诱惑。
  他的微笑是开启魔境的钥匙,只有满月的妖辉最能衬托这不属於世间的魅力。
  贪婪的主人,你爱我吗?爱?那麽证明吧。你们不能占有执政的所有物,所以只能抢夺。为了这份妖豔而抢夺。在执政大人跟前卖弄你们微弱的权威。如果不能杀死他,你们只能被杀,为了一个卑微的奴隶而死,死後刻上恶毒的声名。
  高贵的主人,你们多麽愚蠢。畏惧於执政,又何必巴结讨好我?难道你们不知道,看我就是死罪,送我礼物会灭门,跟我说话诛连九族,碰触我就能引发屠城之灾?
  权力原来是这麽有趣的东西,即使把我藏起来,只要我哭,世界都会毁灭。
  蓝染,你曾经也涉入这样纷乱的游戏吗?
  啊,你涉入过。
  所以你从来都不曾露面。
  我知道,你曾是他的。我做著你曾经做过的龌龊事情。他抚摸我、拥抱我的方式跟你多麽相同。不,是你的方式与他多麽相同。你的一切都是他教会你的。
  所不同的是,你是贵族。是他不能藏起来的利刃。
  而我是玩偶。四十八个人之外,我是未知的世界。
  蓝染,你嫉妒吗?
  你再也不能安慰我。即使我被他折磨到遍体鳞伤,你也无法触及到我半寸。
  他一定还想著你,不然不会要你妒嫉。
  我也一样。
  我知道,他休息的地方除了我,只有你能够进去。
  他就是要你进去啊。要你听见、看见,要你知道你得到的,别人也能得到。
  可是他不知道你去不是因为他。
  是因为我。
  你来过吗?
  你来过的。
  我能够闻到他们不知道的你的味道。冷寞的味道,沈默的味道,妖魔的味道。
  一闪而逝。
  你为什麽看著我,蓝染?
  傲慢的孩子告诉你他跟我的赌约了吗?他不会告诉你的。你永远不会属於他,所以你永远不会知道。他用他家族的命运跟我作赌,如果你在乎我,执政的时代就会结束。
  啊,无聊的赌注。
  即使你不在乎,执政也会毁灭。
  越是权位越是固执,越是固执越是糊涂。他不知道玩弄碎片有多危险。如果他死了,死於自满。
  蓝染,你狠他吧?
  他让你失去了你最爱的那一个。
  你一定恨透了他。可为什麽还要他活著?杀他有那麽难吗?如果是你,应该很容易吧?你的一切是他给的。这是你最大的悲哀,也是他最大的失败。
  为什麽不杀掉他?为什麽不杀掉我们?为什麽呢?多少次我用绸缎扼住他的脖子,我知道你就在帐幄之後,只要你进来,即使你不动手,我也会勒死他。是啊,伟大的领袖就是这麽不堪一击。他可以死,你可以无辜,然後,把一切归结到我头上,完美的结局。这条命是你给的,拿走它有什麽困惑?可你为什麽总是匆匆一瞥就离开?难道你不知道你的离去让我多麽失落。失落到无力捏死一只蚂蚁。
  你要我活在他的左右。
  残虐只能伤害肉体,爱却能够致命。是吗?
  是你杀了我。
  
  
  无聊的时候我也会回去。ANGEL?DOLL依然是我的所有物。
  你又抱过他,我知道了。即使不说话,他越来越像我。你把他造成了另一个我。我的复制品。
  拥抱自己多麽恶俗。可我还是会拥抱他。他身上满是你的气息。
  我不在的时候,你都用他替代我吗?我希望如此。可为什麽你让别人给我留下那麽多伤口,却让这个孩子完整著?
  他没有标记,没有锁链,什麽都没有,除了满身你的味道。
  我开始怀疑你根本就是因为他撇弃了我。
  是这样吗,蓝染?
  是这样吧。所以就算看见我被你的旧主人占有也无所谓了。
  蓝染,这样的我对於你究竟算是什麽?
  你不是因为可怜我才救我,也不是因为喜欢我才抱我,你让人伤害我、玩弄我,却不让任何人真正占有我──因为我的心是你的。
  我是你的,蓝染。
  可你,不是我的。
  你有多久没有拥抱我了?因为我一直笑著,连眼角都酸楚了。
  蓝染,你想要的是什麽?
  即使不能给你,我想知道。
  权力吗?你拥有了。感情吗?你撇弃了。你笑得温和又沈默,你眼中空无一物,除了,静默的蓝火。
  啊,深渊的蓝火。
  你怕人发现这火焰的颜色,所以你伪装著,用落叶的棕黄掩盖湖泊的漩涡。
  可你恨著。
  因为那恨,你扭曲了自己,扭曲了世界。
  你要的是报复吗?
  是报复吗?
  报复你失去的?
  你失去了,也要所有人跟你一样失去。
  最终,你要的还是游戏。虐心的游戏,毁灭的游戏。
  是你杀了我。
  
  
  月光辉明,落花殷红。
  他在月下微笑,笑得宛如娇妖。
  男人的手抚摸著他银白的身体,连伤痕都是诱惑的刺青。
  “你没有戴我送你的宝石。”
  “宝石?”眼角的圆弧稍许缓和,露出睫毛下血红的阴影。有那样的东西吗?
  “呵。”男人轻笑,“本来以为跟著执政大人就无法再见面了。看来,苍老的身体的确无法满足你啊。很寂寞吧?为了见到你,我可是费尽了心思。”
  “为什麽呢?”
  “因为爱上你了。”
  “爱?”他笑,“真是新鲜的词汇呐。”
  “不信?”
  “司法部长大人,新的执政立法案是您在做策划吧?”苍白的手指绕过男人的肩膀,“我看呐,您搞不好是觉得山本大人会有所动作,打算从我嘴里探听一些消息吧?”
  “怎麽会?”
  “他老了,”苍白的嘴唇凑近男人的耳朵,“可还没有你想像的那麽老。”
  “什麽意思?”男人警觉起来。
  “真是的,我也很困扰呐。山本大人那麽大年纪了,吃起醋来还像毛头小子一样认真。”
  男人语气中满是笃定:“他不会知道,银,视察需要很长时间,我说过了,为了见到你,我真是煞费苦心。”
  “是吗?”他扬起脸来,“之前的人也都这麽说,可为什麽不见了呢?财政部长大人,还有,内阁部长大人……”
  男人握住他手臂的手猛然收紧。
  “不是开玩笑吧,银?”
  他弯曲的眼线深刻得像妖狐面具,凝固地散发出冰冷的寒气。
  多麽讽刺啊,像狗一样在执政跟前夺宠的能耐人们。你们以为他可以由著你们哄骗,留著我在这里任你们玩弄?
  “是你告诉他的吗?!”
  “告诉他什麽?跟他说你们来过?趁他不在的时候占有他的东西?不,什麽都不必说。你以为,他怎会乖乖留下我?”
  “你……”
  他只发出了这样未完的抗议。
  刀,穿过心脏时有绵软的撕裂声。还跳动著,温热摩擦著坚冷,迅速凝固下去。
  手还在男人的背上,松开刀柄时满是豔红。
  他坐在逐渐冷却的尸体上,面具的微笑,在月光落花之下,恐怖得像一副异画。
  爱我吗?爱到连性命都可以不顾吗?那麽把命交出来吧。
  谁叫你,选错了游戏对象。
  迟缓地穿上衣服,血沾在衣襟上,五颗纷落的花瓣。离开的瞬间,顿住了。
  那个人站在月光下,蓝色的影子耸立著,宛如魔神。
  “杀人的手法越来越纯熟了,银。”
  影子里,他看不见魔神的脸,只觉得陌生。
  期盼的接近,他的手抓住他的,抬起来,满是腥红。
  “红色不适合你。”
  “那麽蓝色呢?”他哑著嗓子问。
  “呵呵,”他笑,“连我也成为暗杀对象了?”
  他的手,冰冷地滑过他的腰际。最秘密的地方,那个环依然存在著。
  松开手,没有亲吻,连目光都是冰冷的。
  “你依然没有变,银。”




21、原罪

  银白的刀在银白的月轮下银白的辉煌,流光溢彩的刀口在他苍白的胸口画出豔丽的花纹。
  他的哆嗦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在夜色中被动结的空气。
  被迷幻药诱惑的躯壳在细碎的疼痛中微微颤动,当娇豔的血滴涌出他苍白的肉体,欲望的器官也在同样的妖豔中兀自兴奋著。银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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