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狼行 作者:湖坨坨(晋江vip2013-06-19完结,高干,军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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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里狼行 作者:湖坨坨(晋江vip2013-06-19完结,高干,军旅)-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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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手机响起来,我掏出来一看,是“野战俱乐部”打来的。电话接通,那边问我有没时间,今晚有一批人来俱乐部玩真人CS。我说了一个“好”字,就挂了电话。我买了两个手机,我一个,舒生一个,便于联系,一共花了八百元。舒生高兴得眉开眼笑,得意地说,姐,我也有手机了呢,可以给家里打电话了。木北在一边插嘴,要买就买个好的,这样的手机早淘汰了。手机是木北带我们去商场来买的,原本他推荐给我的是一款三千多的,他说,就这个吧,又便宜又好看,功能也齐全。我瞪了他一眼,三千多还便宜。直接问售货员,有没有最便宜的手机,能打电话接电话发信息就可以了。售货员笑着给我推荐了这个,不止有我说的要求,还可以唱歌拍照什么的,功能样样齐全。手机买下来,木北傻眼了,以一付我真不想认识你们的表情受伤地看着我们。我和舒生才不照顾他的情绪,自顾自高兴,忙着存彼此的电话号码。木北大吼,要存我的呀!见我操作生疏,看不下去了,抢过来首先就把他自己的电话号码给存下了。舒生在旁边安慰木北,你看,我姐高档手机更不会用,还是低档好。最要命的是当阮重阳看见我和舒生藏宝似的收着两个早过时了的手机,一脸悲愤,安之啊,横竖是一刀,就买个好的吧,你这是从哪个旮旯里淘来的老古董?太拿不出手了!舒生趴着我的肩膀笑得直不起身,我暗翻白眼,这么爱演,怎么不去当演员。阮重阳既受不了我的古董手机,又受不了我们看戏的表情,最后抢过那两只老古董,将他的电话号码存进去,然后甚觉丢脸似的咬牙切齿地跑了。我和舒生乐翻。
  我回过头时发现大厅里的眼光又全部盯我身上了。
  “妈,你还给她买手机!她要手机干嘛?”木兰大叫。
  雪姨已经不再在我面前掩饰她不要脸的嘴脸,慈祥地说:“安之也有这么大了,别人有的,她也不能少。”
  “哎哟,二嫂,你人真好!”蒋玉珠赞叹一声。
  “是啊,难为你了,这么大个家,要面面俱到,真不容易。”陈香笑嘻嘻地附和。
  目标终于转移,我松了口气,只要不说到我,我一点也不介意他们把雪姨说成天上下凡来搭救我出苦难的又善良又美丽的仙女。
  这个家里,我最想念的是小叔叔,他好久没有在我面前出现了,前些天我向张晋老师打听,他说小叔叔在费城又开了一家公司,忙着上市,只怕一时半刻也回不来。小叔叔不回来,这里我更不想来了,只等木老爷子出来,见过他,我就可以走了。
  


☆、第十六章

  16
  老家长出来时,说了两个字,“开饭。”屋子里一下子寂静下来,恭维的,尖酸的,虚伪的,吹捧的,全没了。
  一大桌人默默吃饭,却听到木伯恩提到了我的名字:“安之,怎么不见你来过我书房?”
  我咽下口中的饭,清晰回答:“就要中考了,时间比较紧。”
  “哦。”木伯恩点点头,又问木川,“你在里面找到喜欢看的书没有?”
  木川大声回答:“找到了。一本是余秋雨的《文化苦旅》,一本是海明威的《老人与海》,我看第一遍很多地方不明白,妈妈给我讲解才懂的。”
  木伯恩点点头:“读得多了自然也懂了,继续看。”然后和几个儿子讨论政事。
  中考结束,我以全年级第一的成绩升入高中,舒生全年级第一百三十七名,木北全年级三百零一名。其实木北这样的成绩算是进步很快了,全年级六百多人,他是中偏上。手拿成绩单,木随云还是打了木北一顿,骂他不长进,打架,生事,逃课,丢尽他的脸。雪姨照例在鞭子打完后,上来劝阻。木北一脸漠然,鞭子落在身上不哭不喊,咬着牙挺着身,像个壮士。
  这一年,我十七岁,舒生十五岁半,木北比舒生刚大两个月。我原计划想跳级,但想到他们两人,舒生的身体,我怕他被人欺负,木北才变好,又怕他走回老路,于是计划放弃了,跟他们一起读高一,还是一个班,这是木随云的安排,我感激的是,他并没有将舒生安排出去,我知道他很容易做到。
  看不出来木北是个做戏的好手,在木家又顽劣又傲慢,一到明朗居,就成了和舒生一样的乖乖兔,他不但学会了洗衣服,还会下面条。偶尔还跟着舒生在厨房捣鼓饭菜,不过他一进去,厨房就好像遭了灾一样。
  我给他们下达高一的学习任务,舒生,拿下奖学金,木北,进入班上前二十名。两人欣赏受命。偶尔,木北缠着我,“姐姐,教我几招。”自那次巷子里帮他打退敌人后,他对我一身功夫充满敬畏。我拖开客厅中间的椅子桌子,开始教他招招数,舒生在旁边一边吃西瓜一边看一边笑。
  木北白他一眼,“笑什么,手无缚鸡之力,你也来学。”
  舒生闲闲说道:“我不学,我有姐姐,她会保护我。”
  “她能跟你寸步不离吗?”
  “我能跟她寸步不离。”舒生还是闲闲地。
  木北一脸鄙视,不跟他废话,认真地练习那几招,那几招熟练后,我又教他几招。木北问我,“姐,你的功夫是谁教的?你比我教练还厉害。”
  我想起了青山村村尾那套低矮的房子里,住着一个五六十来岁的老人,村里人全叫她夏婆婆。我四岁的时候,舒生已经成了我的小尾巴,我牵着他在村头村尾到处玩,村里的孩子都知道舒生有病,一看到他就叫他“病鬼子”,还给他唱歌,“病鬼子好,病鬼子坏,病鬼子死了我还在,我给病鬼子穿寿鞋。”每当他们一喊一唱,我就发了疯似的拼上去跟他们打架,但不能以少胜多,以小胜大。有一回我被打得惨了,趴在那儿一动不动,舒生完全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直喊我“姐姐,姐姐,”见我不回答,伤心地哭。这时候,低矮的房屋里走出夏婆婆,她抱起我,又牵着舒生的手,把我们带到她的屋里,将我的手和脚上上下下捏了一番,露出笑容,说了声“筋骨不错”,她感慨万分地看着我,“真是个好孩子,拼死也要保护弟弟。你想跟我学功夫吗,学了就可以打败他们,这样没人欺负你弟弟了。”
  我立即点头,只要没人欺负我弟弟,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于是,家里人出去做事后,我就带着舒生到了夏婆婆家,她关上门教我功夫,并且让我发誓,不把这事告诉别人。我有私心,我若告诉了别人,别人也来学怎么办,这样我又打不过别人了。所以,我从来没有跟谁透露过这件事。舒生小时不明白,后来明白了,又最听我的话,自然也不说出去。
  开始学时,我常常不得要领,也不是很努力,五岁那年,那群孩子又欺负我和舒生,舒生已经知道保护我了,见他们打得我爬不起来,扑上去抱住我,拼命哭:“不许打我姐姐,不许打我姐姐!”那些孩子的拳头落在舒生身上,舒生心脏病发作,当场晕过去,幸好夏婆婆来得及时,又懂一些急救方法,才将舒生救过来。从那以后,我发疯的学习功夫,时刻琢磨着那一招一式,夏婆婆也肯教,我十二岁那年,夏婆婆说,她将她的全身本领都传给我了,以后的日子须得自己慢慢融会贯通,如果我能全部领悟并能完美诠释,那以后没几人能欺负到我。她的话我从没忘记,那些动作和要领,每天都会在我脑海中一一演示。
  但夏婆婆从来没告诉我她是什么人。有一天我吃饭时很随意地问爸爸易成德:“村尾的那个夏婆婆,她没有亲人吗?”
  易成德摇头,疑惑地问妈妈杨莲花:“是没见过她有亲戚来往。那间屋子原来是易三叔的,易三叔死了后,屋子没人住,不知道这个夏婆婆打哪冒出的,说是要买下那几间旧房,没人住的房还有人买,出的价钱又不低,就买给她了。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啦。我那时还是听你奶奶讲的。”
  杨莲花也点头:“这夏婆婆人不错的,不过听口音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一把年纪回不去了。多可怜哪。”
  于是,针对夏婆婆的神秘,我常常想,她是不是一个武林高手,专门逃避仇家,所以跑到我们这个穷乡僻壤来,一躲就是几十年。一想又不对,她说我学会她的功夫,就没几个人能欺负我,说明也没几人能欺负她,她躲什么?于是又想,她肯定是因为爱人去世,心灰意冷,想找个无人认识的地方了却残生,她一个人不是吗。又觉得不对,要了却残生还有什么地方比得过寺庙呢?想了很多版本,没个头绪,后来不想了,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故事。哪知才放弃我对夏婆婆的联想,我的故事狗血淋淋地开始了,一个鹞子翻身,我到了B城。
  舒生来B城时,夏婆婆让舒生带了一本书给我,《津县志》。让舒生带话,她不知道在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到我,没什么东西能送我,唯一值钱的就是这本书,希望我好好珍惜。我打电话回青山村,让爸爸易成德叫夏婆婆听电话,一会儿之后,爸爸说,夏婆婆没在家,叫了半天没人答应,后来又打过几回,同样的话,夏婆婆没在家。我只得作罢。那本县志我翻了一下,讲述津县几百年历史文化地理资源民俗风情,书中图文并茂。我不怎么感兴趣,就将它放在书桌上的架子里,倒是舒生,没事又不想看课本时,就翻那本书,我知道,他是在上面寻找青山村的位置和青山村方方面面的资料,他想家了。
  夏婆婆教了我太多太多东西,是我人生第一个老师,是为我付出最多的一个老师,也是我在她身上得到最多的一个老师。享不尽的财富,我感恩我的生命里有她。
  我久久没有回答木北,夏婆婆是我心中的秘密和支柱,我不打算跟他分享。我听到舒生竟然在吹口琴,《牛儿牛儿吃饱啦》
  牛儿牛儿吃饱啦,
  我们我们回家啦,
  太阳太阳下山啦,
  燕子燕子归巢啦。
  云朵云朵真近呀,
  风筝就是它的家。
  青山青山好美呀,
  云朵就是它的家。
  我们我们开心呀,
  青山就是我的家。
  我跟着琴音唱起来,眼前出现青山村的山和水、田野和牛儿、夏婆婆在后院打水,还在用鞭子指着我站桩的打颤的腿,严厉地说,下盘不稳。然后放下桶,在我小腿上一边一脚,我倒地上,又爬起来,继续站桩。院外传来易大爷放鸭子的声音,嘎嘎嘎,切切切。又传来王大妈在骂她家的猪,“你这个扁毛畜生,吃了睡,睡了拉,不会拉到一边吗,我打死你个不听话畜生,拉得到处是!”接着传来猪的一阵阵猛叫。这一切,在那时的青山村几乎天天上演,可现在想起来,多么亲切,多么温暖。这些回忆就像一口充满苹果香气的井,让人心甘情愿地掉进去。
  舒生反复吹,我反复唱,然后舒生不吹了,他躺到沙发上,将头枕在我的腿上,眼睛宁静地盯着天花板,却不是天花板,那神情仿佛也和我一样,回到那个又穷又远又偏僻的山沟沟。
  “姐,我想家了。”舒生轻轻说。
  我朝他笑笑,安抚地摸摸他的头,姐姐也想家了。
  木北一直没有出声,静静地听我们唱歌,任我们陷入回忆和思乡中,后来,他居然弹起了他的吉它,我愕然,竟然是我们刚才反复唱的歌,《牛儿牛儿吃饱啦》。他竟然是个音乐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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