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深呼吸 by寂寞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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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深呼吸 by寂寞红中-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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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后天早点过来,免得误了吉时接新娘。”

  他扶在我肩上的手抖了一下。我好象完全没有感觉一样退开半步,仰起头欣赏了一下笑着点点头:“瞧,多漂亮!我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七号开始我会出去七天,你一个人在家要锁好门窗再睡。”他轻声地说,打算近量减低对我的刺激。

  “啊,出去渡蜜月呀?去哪里?”我忍住心口一阵阵痉挛一样的疼痛继续笑着。

  “济州岛。”我毫无反应的样子让他略略放心,声音也恢复了正常。

  “蜜月盛地,不错呀,只是时间稍微迟了一点,九月份去的话应该可以看到红叶。”

  “不要怪我好吗?我身不由已。”他终于被我的无动于衷打败,举手投降。

  “我没有怪你。我又不是小孩子,是我自己要选这条路来走的。你大概也得身不由已地与她行夫妻之实吧?”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他被我激怒,“你以为就只有你一个人觉得痛苦吗?你以为我就好过吗?!”

  我只觉得一股浊气由脚底腾地升起来直冲脑门,烧得我全身发疼,顺手抓起放在餐桌上的碟子朝着地上使劲地摔过去,只听“砰”的一声,那只反边新骨瓷的盘子摔得粉碎。而我失去理智地高声尖叫比瓷器粉碎的声音还要尖锐,听在自己的耳朵里我难以想象那种象受伤的野兽嚎出来的声音是从我嘴里发出来的。

  WILLSON被我吓坏了,冲过来一把抱住我一个劲儿地搓揉我的背部,一迭声的说:“STOP,STOP,好了,我不结婚了好不好?我不结婚了,这里没有人要结婚,我只跟你过一辈子,你不要吓我,你不要吓我,乖,不要哭了。”我有哭吗?待我稍稍平静下来;发现我们两个都坐在地上,满地碎片,痞子蹲在厨房门口傻傻地看着我们。我为自己刚刚的失态很是汗颜:“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道歉,于是稍稍推开他,想站起来收拾那一地狼籍,却被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有人说伟大的爱情应该学会在适当的时候放手,可是我做不到,对不起,我没办法放开你的手。看到你这么难过我觉得好心痛,告诉我应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说了,刚才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那个样子的。你看,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都不会改变。起来吧,我的男人,你应该去上班了,后天高高兴兴地去娶崔五月做老婆,起码我们三个人中间还有一个是快乐的人——崔五月。我们的责任是让她一直快乐下去,否则我们的罪孽会更深。”

  “有一天你会恨我吗?”出门前WILLSON突然回过头问我,眼睛里有些惶恐。

  “不会!”我决绝地说。看他终于心安地走下楼,我的天空有了些晴朗的颜色。

  

 
  
第一部 第十四章 
  
 
  六号这天,我还是忍不住偷偷跑到他们举行婚礼的酒店去了。
  在我的坚持下,那天早上九点过,WILLSON如约来到我们的“家”,我高高兴兴地帮他打好呔。他穿上礼服的样子很帅,帅得我恨不能把他锁起来自己用不再让任何别的女人染指。看得出来他有点紧张,第一次做新郎的人大约都是这样吧?我想。临出门的时候他照旧亲了亲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我觉得他有点心不在焉。

  “七天以后,我一到广州就会过来。”他还是很在意我的情绪。只是我发现他说“过来”,而不是“回来”。

  “好,我等你。”我向他展开一个大大的微笑。

  眼睁睁看他消失在电梯里,我依然象木头一样傻傻地站在门口,笑容仍然面具一样挂在脸上。突然,听到楼梯口有脚步声,我拧转头,正好看到WILLSON从楼梯下跑上来;冲过来一把抱住我,有点气喘地在我耳边呻吟:“傻女人,我的傻女人,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我的眼热热的,心里虽然是千般不舍,只得狠下心推开他,撮着牙花子笑着说:“你再这样子我真的要后悔不让你去结婚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语气太逼真,我看到WILLSON的眼里闪过一丝无措。

  “快走吧,新娘子在等你呢。”我把他推进电梯,“我警告你哦,你要是再敢跑回来我就亲自押着你去结婚!”

  见他再一次被电梯带走,我觉得身心俱疲,几乎站都站不住。可是私下却把个眼睛去望楼梯口,暗自希望他可以又一次奇迹般地出现。只是这一次,我知道自己注定是要失望的了。

  整整一天,我象得了热病一样在房间里坐也不站也不是,身上一阵儿热,打开冷气又冷得发抖。到了晚上六点过,我决定出发,去观看这场我的爱人的婚礼。我只要偷偷地看上一眼就可以放心地离开。我跟自己说:“整整一天了,我得去看看他的呔有没有被搞乱。”

  我破例打了部的士,因为老天知道我的腿一直发软。到了酒店,走出电梯,我躲在巨大的花坛后面,远远便见到心形的花牌旁的一对璧人——WILLSON看起来比早上稍显疲惫,不过他的手很体贴地挽住了新娘纤柔的腰,崔五月的礼服比我想象的要简洁,衬得她纯洁如安琪儿。她的笑容是由衷的,她的幸福象阳光一样辐射向每一个角落,任一女子见到都会忍不住地想:啊,结婚多好——包括我。只是她身上礼服白得让我无法直视。

  反观穿着旧T恤短裤的我缩在角落里,只有“委琐”两个字好形容。夏萌萌不知道哪里收回来的流料说她有先天性心脏病?我看我比她更象先知性五脏六腑中风。自作自受的结果是我一分钟也没有办法再在那一个喜气盛开的地方待下去了。

  一口气冲到街上我才有点茫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那个新“家”,我现在想也不要想它,尹天与从我拒听他的电话那天开始我就已经没有立场在去找他了,夏萌萌此刻正在这酒店里参加总经理的婚宴,阿策他们更是忙着帮WILLSON做兄弟……

  拿出手机,我拔了一个电话回家,是我妈接的电话,听她在电话那边开心地抱怨我好长时间没打电话回家了,絮絮地讲说老爸怎么不听话,不肯按时吃药,嫂子昨天给她买了一件毛衣,红色的,让她如何穿得出街……我的脸不知不觉地湿了,飘飘荡荡了几日的心此刻忽然有了着陆的感觉。

  在街边的士多买了瓶啤酒,我在珠江边的石条凳上坐下来对嘴灌了一口,一股洗脚水的味道直冲我的喉咙,要不是想到是五块五一瓶买回来的我几乎就想马上吐掉了。天上星星也没有一颗。对着黑沉沉带着腥味儿的珠江,我把最近所有发生过的事情细细地梳理了一遍,问自己如果知道今天这样的结果再让我再选择一次的话,我会怎么样?我的答案立刻坚定地跳了出来:我还是会选择今天一个人在这里喝全世界最难喝的啤酒。既然是这样我决定放纵自己一把,就算是这辈子唯一的一次任性吧——干掉酒瓶里最后一口酒,我这样告诉自己。

  第二天,我找到了一份做地产中介的工作,底薪很少,主要靠提成。但对于我来说只要是跟赚钱有关的压力,我是很乐于去承受的。跟着我重新开了一张手机卡,把旧卡注销了。新的号码我除了留言在了WILLSON的秘书台里之外就只告诉了家里人。我不想也没有心理建设面对任何一个朋友。我知道我欠了他们,特别是夏萌萌,还有尹天与,总有一天我会还给他们——我想,但是具体是什么时候,怎样还给他们,我自己也很朦胧。

  从那天起我开始了起早贪黑地的中介生涯。做过业务员再做中介对我来说比预计的要轻松得多。两个月以后,我的业绩就冲上了公司前三位。我从不跟任何同事多讲一句公事以外的话,我知道他们在背后地叫我“扫银精”,我这种大小单通杀,而且每单都穷追死跟直至完单的钱疯子作风让他们跟本无法理解。

  七天以后,终于等到WILLSON从韩国回来的日子了。我本想做一桌丰盛至极的饭菜等他回来,可是转念一想,我做得这么迫不及待怕是会让他产生心理压力——毕竟现在他的生活由两个女人组成,他需要尽量维持一种平衡。何况,现在他比之以前更加身不由已,今天晚上能不能来还在未知。

  WILLSON是晚上六点来钟来的,他看见我只做了一个人吃的饭菜的时候明显楞了一下,我强压下心底窃窃地快乐,做恍然状,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忘了你是今天回来。我这就再做过。”

  他一把扯住我:“算了,随便下个面就可以了。”抑着不快。

  “没关系很快的。”我做了个鬼脸。他眼睁睁看我变魔术一样从冰箱里拿出一盘盘只需热热就可以吃的菜时气哼哼地揽住我说:“咦,什么时候变得对自己那么好了?一个人要不要吃这么多菜呀?”

  “我养着大把奸夫,预多点菜,不管谁来都可以就地喂饱……”

  “你说什么?小妖精!你敢再说一次?!”他一只手夹住我,另一只手直袭我的各大痒穴。我实再躲无可躲只得边笑边求饶。

  他把我的头按在胸前:“这七天好象比七年还要长。要不是知道到七天后就可以在我们家见到你,我真的会疯掉了。”

  我没吭声,只把耳朵贴住他的心口,听他的心脏隔着衬衫咚咚地跳,这就是传说中的奔马跳吗?长夜晚漫漫,今晚我们有的是时间做爱做的事。

  WILLSON并不喜欢我的新工作,但是他答应过不干涉我的生活方式,此刻也不便开口反对,我就是欣赏他这样对每句话都很认真的样子。临走,他放下一张信用卡,告诉我里面是这个月的家用。我小心翼翼地把卡收好,对于钱,我总是很尊敬的。只是总有一些自命清的人口口声声说钱是万恶之源,其实钱有什么错,万恶的是把钱花错了地方的人。

  拼命赚钱拼命拼命挥霍幸福的日子快得很快,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还有十五天就该过春节了,小区里红的对联、黄的大桔树已经摆出一副过节的架势。我早早打了电话回家告诉家里今年我不回去了。其实留在广州我也没事情做,WILLSON会带崔五月回韩国过新年,只是我知道我回去根本没有办法面对那一双双亲情横溢的眼睛。这天早上,我一边刷牙一边随手翻翻挂在镜子旁的日历,心脏突然怦怦地狂跳起来:我惊恐万状地发现老友该来的日子已经过去十来天了!,我闭上眼,猛叫自己镇静,想想或许是这段日子太累了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不管怎么样我必须自己去找答案。扔下牙刷随便擦了把脸,我一边穿衣服一边打了个电话请假,拎着包就坐车去了医院。

  想来任何生命都无法逃脱种豆得豆种瓜得瓜的自然法则。当我拿到写着“+”号的化验单的时候,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想。从医院出来我还是马不停蹄地回去公司上班了,我只是想忙一点或许会让我好过一些。可是我错了,整整一天我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最后不得已还是请了假回家。我拿起电话想打给WILLSON,拔了几个号码,又放下,又拿起电话,又放下,我从来没有这样无措过。咬着手指,我望着电话机直发呆。谁知道电话机突然自己响了起来,倒把我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没上班?”一听到WILLSON在电话里急切地声音,我眼泪差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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