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眸深处by亦凝(温柔攻暗恋受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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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眸深处by亦凝(温柔攻暗恋受 he)-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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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就是这么的无法割舍。也许,在我陷入难以名状的依恋情绪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和他的纠缠。而这,并非时间与距离所能阻断的。 
赵挺担心我因为一时冲动接受了他,以致将来的后悔。他给我们彼此一年的时间来冷却头脑,想清楚了以免将来后悔。说实话,我觉得他真是冷血,换作我绝对做不到。 
我们明明是相爱的!为什么要遭受这种折磨? 
当这想法冒出头的一刹那,我知道心中最后一块壁垒塌陷了。承认自己爱上一个人是一回事,想要与之相守却是另一回事。 
尤其看到谭一鸣在错过真爱后,毅然抛弃所有来挽回,我不仅感动,心中的触动尤为震撼。 
那个衣冠楚楚,永远挂着完美职业微笑的谭一鸣,竟能将耕耘了近十年的事业尽数抛弃,全为追寻那气泡般虚幻飘渺的爱情。而我,难道要步他的后尘?自我牺牲倒是其次,想起这些年让所爱之人受的苦,就再也熬不下去了。 
这一年的时间,我是真的想得很清楚了。可是却没料到,我突然找不到把这些话告诉赵挺的机会。 
每每面对赵挺那平静不带一丝私人感情的笑容,欲出口的话,都堵在了吼中。 
我们这组还是老成员,赵挺打头,下面汪波,我,加上新调过来的小俞。但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 
赵挺变了,不再是暗自冷笑着看这众生芸芸,他会彻夜研究病历,每周两次开短会讨论疑难手术方案,将药代的应酬推掉,有家庭负担中的病人,他会想办法帮人家减少费用。就连私生活上,他都检点了,连他几个哥们都奇怪,他这一年是不是遁入空门修身养性去了。 
我明白赵挺真的变了。 
原来的他总是面上笑着,但一直高高在上的他,对这世界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工作于他而言,只是工作而已。就像上次我夜班见到的那起残忍的车祸,当时我是真的以全部的感情的在气愤着。赵挺不同,他虽然也不平,但只是站在客观的立场,而非代入自己的全部感情。 
他医术高超,医德也没有可供指摘之处。可说到底,他终究是完完全全的强者心理。是的,他太强大了,以致于他的阅历令他能理解弱者的痛苦,但他始终不能感同身受。 
似乎赵挺所有的感情、温柔、痛苦,都是为我一人准备的。除了在我的事情上,这世上少有其他值得他动用真感情的地方。 
可现在不一样,我能感觉到他温暖了起来,他的感动、痛苦不再是因为我一人而起。原来因自身强大而包容世事的他,如今正以一颗柔软的心在感受世事。 
如今的他,周身散发着温暖的气息。如果说原来我感动于他为我付出的一切,那现在的他更令我折服。这样的赵挺,让人引以为傲。 
可在其他方面,我是大伤脑筋。除了他回来当天,冲动的跑来看过我,后来就再没对我表达过情谊。我等着他来询问,这一年下来我究竟下了何种决定,结果让我失望的是,他迟迟没有提起这话题。 
我微微的失落,不再是我一个人的赵挺了么?然后发现,自己的心愈发沉沦。 
(50) 
“不懂的你尽管来问我,没关系的。”赵挺把话交代完就离开了。 
我不由对着满篇的英文开始哀怨。不懂的来问你?那不如你把全文翻译好了再给我。 
无力的趴倒在桌上,只感觉太阳穴又在跳痛,唉…… 
说起来,还是我自作孽。因为赵挺将主要精力投放进工作,轻忽了我,结果在得知他接下了一个药品试验的项目后,我自告奋勇帮他的忙。 
然后,我的苦难开始了。一想起就眼泪直淌,为什么没人事先告诉我,药品试验要查这么多原文资料的啊?暴! 
我考研的成绩出来了,总分过了国家线,各科也都过了线,由于陈主任之前的保证,事实上我已经考上了。其中我最弱的英文正好低空掠过,不枉我这半年的恶补。 
但以我的英文底子要看赵挺扔来的那些原文资料,简直是逼乌龟飞上天。 
呜呜呜,人家只是想找机会和你多多相处,拜托你别这么顶真好不好?我现在已经快被这些英文字母谋杀了。 
毫无生机的倒在满桌纸张上,我的思绪忍不住飘到了赵挺身上。想起现在这个认真的赵挺,突然心头泛起丝丝甜意。 
从没想到,他认真的样子,会让我如此着迷。想着想着,就痴痴的笑了出来。 
可我还是没弄清赵挺改变的原因。虽然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可他一日没明确说,那猜测也仅仅是猜测而已。 
究竟这一年中他见过遇过了什么事情,会让他产生如此巨大的改变? 
直到这天收了一名急诊入院的少年,我的疑问才得到一个解开的契机。 
见了那少年几乎割断自己右前臂所有血管、神经、肌腱的伤口,我不由感叹现在的少年人还真是好本事。据说他当着家里人的面一拳头砸碎块大玻璃,立刻血飞得到处都是,马上被送来了医院。我和赵挺在清创室给他做了急诊清创缝合。 
还好,只割断了桡动脉,尺动脉没事,不然这右手真要报废了。因为打的是臂丛麻醉,在止血、缝合肌腱与神经的过程中,小家伙一直保持着清醒。虽然不时痛得浑身抽、眼泪都要掉下来的样子,可等赵挺问他干嘛要自残时,他居然别过头理都不理我们。 
靠,死小孩!我在心里狠骂,大大的不爽。 
这小孩家里挺有钱的,一出事包了整间特级病房,家里人其他事不干就守着他一人在那愁云惨淡。 
每次我去给他换药,他正眼都不看我一下。不过听护士说这还算好的了,她们去换盐水、到时间送药,这小孩都直接把药往地上扔。一副老子我就是不想活了的态度。 
我懒得管,他这种小伤再怎么闹腾也死不了,过个两天送出院,到时就耳目清静了。有这种儿子真是爹妈的不幸,不过怎么会把自家孩子教养成这样,只怕说到底还是父母的责任。所以我对他父母的同情也就那么一丁点罢了。 
就在这小孩入院三天的那天傍晚,下午补休过的我起来值夜班。先是夜查房,当我拧开那少年的病房时,因为传出的声音愣在了原地。 
赵挺冷清疲惫的声音缓缓流泻而出,“……还有户人家,有个和你一样十五岁的小孩得了阑尾炎,因为没钱看病,痛了四天四夜差点没命了才送来医院。结果为了看这病,花掉了他们全家一年的收入,还借了笔不知哪年哪月才能还清的债。” 
我轻轻将门合上,靠在走廊墙壁上心情久久难以平静。莫说病房内正听赵挺“聊天”的少年了,就连我,都已震撼的难以自控。 
原来,这就是赵挺改变的原因啊。我毕竟没有切身体会过,实在很难想像赵挺这一年间,亲眼目睹了这许多时的痛苦心情。 
我能理解他的改变,但无法切身感受他的心情,强烈的无力感充斥我心头。 
让我心中委屈的是,他情愿把这些话对个素不相识的臭小子说,也不愿对我稍加透露。 
“你……” 
回头,只见他已出得门来,见了我微微吃了一惊,继而恢复了镇静:“对了,你今天夜班,我都忘了。” 
他泰然自若的越过我身边,就进了办公室。我愣了下立刻跟了过去。 
“我刚才听见了点,你在病房讲的事情。”我坐在他面前,摆出不容躲避的架势。 
“哦,那个啊。”他浅笑着:“吓唬一下那个臭小子,让他以后别这样不知天高地厚了。” 
“如果说我也想听呢?” 
“呃?”他惊愕的望入我眼。 
“我一直很想知道你这半年的见了些什么事,可惜——”我轻轻嗤笑:“你理都不理我。” 
他静静看了我一刻,然后又是那温柔的笑,将所有痛苦隐藏起来的温柔笑容。 
“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就是遇到些事心里特别……不舒服。你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心中一酸,他变相的拒绝,无疑又在我们两人间拉开距离,为什么? 
“为什么?”等听到自己脱口而出的声音,才明白话已出口。 
他自然不明白我要问的是什么:“啊?” 
我直直锁住他的视线,“其实,我不是要逼你把所有事都说出来,只是——我只是不希望你逃避我。我不想和你成为陌生人。” 
赵挺略带讶异的看着我,然后又是那温柔的引人沉醉的微笑:“对不起,是我不好。” 
他叹了口气,声音中又带上了那股疲惫:“我不是故意要疏远你,只是想一个人静静。我原来一直认为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是我应得的,而没得到的东西,是我人生的劫数。” 
他在说“没得到的”时候,眼神瞟了过来又飞快移开,害得我心头一荡。 
“可现在才知道,什么应得不应得的,能平平安安过上这么多年的好日子,就是我的运气。”他抚额,那是我并不完全懂的表情,“那段游戏人生的日子,对我来说也算过去了。我这一把年纪的还在那混日子,也实在太不像话了,是该静下心来做点事情了。”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他话背后的含义太多,我真的没法全部理解。 
向来迟钝的我,自然为此烦恼了好几天,直到时间的冲淡,才将这心结慢慢放下。 
很简单,赵挺还是赵挺,从前我就没搞懂他,现在还是没搞懂。但这样又有什么关系?这并不妨碍我喜欢他。 
我没必要改变他,也没必要为他而改变。只要努力陪在他身边,终有一天我会懂他的全部。 
在那一天来临之前,我会…… 
有一种名为“坚定”的东西,将我心头所有的彷徨驱散,等待那云开见月的一天。 
(51) 
春天到了,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春天”二字还有别样解释。比如说,终于相亲到一位美女的小钱,这几天正在倾情诠释春天的含义。 
下班后我去超市采购,吃过晚饭还要继续加班翻资料。然后,在医院看见了和恋人相携而行的刘羽月。我没有上前打扰,只是默默的笑了。 
看着他们交握的双手,在晚风中摆荡着,心头升起寂寥的温柔感觉。有点羡慕啊,相爱之人的执手相与,一点一点融在那细细交握的手指间。 
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掌,一阵空虚飘过心头,与我牵手的,又会是谁呢? 
“你在干嘛?” 
那声音出现的如此及时,让我回头愣愣看了他三秒才回过神。赵挺正将车开出大门,看见了我就停下车探头招呼。 
“我要去超市。你才回去?” 
“恩。”赵挺微微沉吟了下,开口道:“上车吧,有个饭局你陪我一起去。” 
我也来不及推敲他这用的是祈使句还是命令句,大脑已经迫不及待的作出了反应:“好吧。” 
话一出口,只得无奈的开门上车。唉,希望不要给赵挺留下个急不可待的印象。 
“这是哪里的饭局?”我好奇的问,最近赵挺对于药代们的款待是能推则推,已经好几批人跑我这来吐过苦水了。 
“都是医院的人,你去了就知道的。”他头也没回,隔了会又开口:“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啊?” 
“实验的事,你这些日子的确辛苦了。” 
“哦……”原来是这事啊,心情复又低靡。 
“不过辛苦都有报酬的,每做一个病例,药品公司都要给一笔钱,包括给你的一部分。” 
“呃?”还有这么好的事?我接下活的时候可没想这么多,原来不过是色胆包天想制造接触机会,没想到还能打打擦边球捞点小钱。 
“这样吧,每个病例算你两千,虽然低了点,不过我正好就这次实验写篇文章,发的时候,把你名字也挂上去,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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