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的玻璃鞋 作者:谬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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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的玻璃鞋 作者:谬斯-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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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风,你这混蛋,不要逼我恨你一辈子!”

  第三十九章 与谁争斗

  “混蛋,滚开!”
  方可言不断怒骂、挣扎着,无奈肩膀被压得死死的,只能趴在洗手台上任他宰割,不一会儿也衬衫被剥了下来,右手被反扣在了身后,只听得身后倒抽一口的呼声,被压着的肩膀上被捏得生疼。
  “啊——疼!”方可言大喊着要挣开,身上却已经获得了自由。
  方可言怒火冲天的回过身,身后哪儿还有凌风的影子。
  “臭小子,算你跑得快!”方可言一边整理着被撕烂的衣服,一边猛的掉眼泪:“这地方没法呆了,没法呆了!!!”
  在衣柜里胡乱抓了件衣服就要逃,却看到凌风拎着个什么匆忙跑了进来,一见到方可言狼狈的样子,玉俦的面容上覆着一层厚厚的寒霜。
  总是像万花筒一般洋溢着各种表情的容颜,乍一时间换上这副冷冰冰的样子,总会令人很不习惯,何止是不习惯,方可言是觉得恐怖。凌风朝她走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直到脚后跟踢上了床板,才发现已是退无可退。还好,他没有再往前走,只是间距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这种距离对身长手长的凌风来说,触手可及,而对方可言来说,却像近在眼前又似远在天边。
  凌风把手中的药箱丢到床上,轻轻拉起她的右手,掌心间血痕斑驳,方可言下意识的缩了缩,却被他冷冷的目光怔住。黑色绒线衣袖被冰白的手指一点点卷了起来,露出细白的小手臂,手臂被小心的翻转了过来,手肘处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流线横卧,周围还带有很多擦伤的痕迹,一直延伸到手掌心,掌心上那些明显经过清洗过的伤口上,凝结着一颗颗米黄色水滴。
  看到这些,方可言也吓了一跳,原本只以为手心被擦破,没想到手肘上的伤口这么深,难怪一路上都觉得火辣辣的疼,难怪一路上总被怪异的目光扫过,看伤口上胡乱散播的血痂,想必自己那件米黄色外套上也已沾染了不少吧?暗自懊恼自己的粗心,抬眼看了眼凌风,他紧紧皱着眉头,冷冷的脸上晕着责备的怒气,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想抽回手却被他拉得更紧。
  “别动!”凌风翻开小药箱,从里面拿出消毒药水和棉球,小心的替她处理着伤口。
  今天的凌风不正常,少了以往的轻佻戏谑,冷冰冰的样子令人心发慌。
  今天的方可言更不正常,乌秀的眼眸了总是躲躲闪闪,做贼似的掩藏着什么。
  而这些,对她了若指掌的凌风怎么会看不到?
  闭口不提,是怕越描越黑。
  凌风仔细包扎好伤口,又把她抱进了浴室,拉开水阀,温热的水带着白雾缓缓奔流而出,打落在浴缸里翻滚出许多泡沫,又在浮出水面的时候碎裂。
  “以后不要再为我买什么,我只要你好好的,乖乖的,开心的呆在我身边就好,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
  他的声音很轻浅,直直渗进了方可言的心里,勾起了被她屏蔽的画面,已经麻木的伤口似乎又开始了疼,或许那疼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只是在于你有没有在意过。
  在意了,疼得更厉害。
  不在意,或许就不会那么疼!
  方可言僵着身子任由凌风和她一起浸泡在浴缸里,曲起的身子被温水包围着,身后是他温暖的气胸膛,白白的膝盖上有几片淤青,那里有只温柔的手在轻轻摩擦,像是对待心爱的宝贝般小心翼翼。脸颊相互轻擦,沉沉的呼吸轻扫在耳边,散播着他独有的气息。
  “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不要相信你听到的,只要相信我是爱你的,你要把我对你的爱刻画在心里,永远不能抹去,这样,在你不确信的时候,就摸摸自己的心,那里有我爱你的证据。”
  动人的话说多了,就失掉了美丽。
  方可言轻笑着转开脸,却被他强迫制的扳正,被迫与他对视:“答应我,永远都不要怀疑我!”缱绻万千的眸子里装满了矢志不渝,墨黑的眸心倒影着她的缩影,正一点一点传递着坚定。
  也许是那眸子里的风景太过迷人,也许是她的心真的想有所依,也许是她不想违背许下的诺言,也许是真的有那么一点舍不得这个男人……
  方可言攀上凌风的脖子,送上了双唇。
  爱情只要一点点信任,就能点起飞蛾扑火的勇气。
  凌风用感激的心焚烧着深入灵魂的情,得到她接纳的回应,竟然令他的眼底有些湿润,抵死缠绵深深亲吻,若是在这一刻死去,他也不愿意闭上眼睛,他的爱情才刚开始萌芽,怎么舍得就此离去?
  这一次,她选择了相信,为了那飘忽不定的幸福,赌上她的坚持。
  她平躺在宽大的床上,这是新买的床,还铺上了她最爱的藕荷色,释怀的感觉原来是这么轻松,一切都比原来的色彩更艳丽。
  在她身上发挥着极致温柔的男人,处处撩拨着激情的欲火,方可言竭力回应,侧首,转身,他亲遍她的每一寸肌肤,她却在转身的那一瞬间被一抹不该有的色彩刺痛了眼睛。
  水珠般的水晶耳环明晃晃的躺在枕头底下,像是不经意间遗落在隐蔽的角落,却又令人觉得那么明显,明显到一转眼就能刺痛人的心。心情由清明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好不容易找到坚定的理由,又被瓦解在这小小的饰品里。
  “相信我,永远都不要怀疑我!”凌风的话还犹然回荡在耳边,方可言咬着唇尽力不让自己崩溃。
  “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不要相信你听到的,只要相信我是爱你的,你要把我对你的爱刻画在心里,永远不能抹去,这样,在你不确信的时候,就摸摸自己的心,那里有我爱你的证据。”
  真的这样就好了吗?
  方可言摸着自己的心,那里真的有他爱的证据吗?
  想让人坚定不移的相信,为何又要处处遗留着令人摇摆不定的证据?凌风你究竟是在装糊涂还是真的了若明镜?要是下次,下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该要怎么原谅你,又要怎么开心生活下去?
  方可言默默闭上眼睛,悄悄拉上枕头盖上那抹异彩。
  物转星移,黑夜交替白昼,就像人生一样,有低谷也会有高 潮。
  清晨,习惯晨起的凌风早早就醒来,默默看了蜷缩在身边的女人一眼,忽然觉得有点恍惚,暗自狠掐了一下大腿,钻心的疼痛差点儿令他跳了起来,他才傻笑着接受了这不是梦的事实。为了不吵醒熟睡的方可言,特意放轻的手脚摸索着起了床,出门前还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温柔的呢喃了一句“宝贝,我爱你。”
  醉人的呢喃温暖了秋天阴冷的早晨,就在凌风合上门的那一刻,方可言睁开了双眼,乌秀的眸子微微带湿,挣扎着落寞和犹豫。缠上绷带的手掀开凌风睡过的枕头,那颗明晃晃的水珠耳环被她捏在了手里,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清透。
  伸手抚上自己的左胸口,默默下定决心,匆匆穿好衣服下了楼,路过云子浅的房间时,特意放慢了脚步,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却看到吴妈走了过来。
  吴妈见到方可言驻足在云子浅的房间前,以为她找云子浅有事,便好心告诉她,云子浅有晨跑的习惯,一早就出门了。
  听完吴妈的话,方可言有点猛然,凌风和云子浅从小一起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他们有同样的衣服,有同样的习惯,而且相恋多年,虽然现在有她横在中间,难免不会旧情复燃,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已经令方可言失掉了很多先机,她忽然意识到已经不能坐以待毙,既然选择了相信自己,就要为自己选择的路争取最大的胜利。于是她推开了云子浅的门,将那枚耳环放到了云子浅的梳妆台上,转身时,却看到了之前放在凌风书桌上的那张照片,默默看了一会儿,方可言的嘴角勾起了美丽的微笑,脚步似乎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走下楼,凌老头子正在餐桌前看报,方可言走过去问候道:“爸,早安。”
  凌老头子淡淡应了一声:“嗯,早安。”约莫将手中的报纸看完了,才仔细的叠在一边:“可言啊,你可风儿的婚期就要到了,你看什么时候合适,约亲家出来见个面啊?”
  方可言放下喝了一半的橙汁:“我已经跟家里人说了,他们说时间由您来定。”
  凌老头子切了一块蛋治放进了嘴里,有条不紊的嚼了嚼:“我看,就这个周末吧,约亲家在皇庭吃个晚饭。”
  “好,我回头跟家里人说。”
  凌老头子轻轻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方可言怔怔看了几眼,对于凌老头子表面上的平静很是理解,毕竟她和凌风的差距太大,凌老头子能同意他们的婚事多半处于对凌风的宠爱,而她自己也深深的明白这一点,尽量在他面前表现得乖巧些,以博得一点好感。
  慢慢吃了几口,凌老头子就上了楼,临走时交代方可言:“风儿回来,叫他来书房找我。”
  “好的。”方可言连忙站了起来,目送凌老头子离开,低头看了眼受伤的手,嘴角泛起些许苦笑。
  秋季的晨曦显得格外飘渺,远远望去竟然比不过漫天赤红的枫叶。
  两片枫叶林间的水泥路上,两道运动的身影正并肩慢跑着,云子浅还是昨天那件白色休闲装,凌风穿着宝蓝双层T恤和一条黑色运动裤,大概是看到了窗前正在看他们的方可言,凌风高兴的朝她挥了挥手,一派潇洒自然的样子,貌似他的心情很不错,方可言也浅笑着打了个招呼。
  不一会儿,两人就一前一后的跑了进来。
  凌风冲过来在方可言的脸上亲了一口,笑嘻嘻的说:“老婆,早安!老公先去洗澡。”弯弯的眼睛如新月折射甜蜜的光芒,方可言连忙拉住要上楼的凌风,甜甜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老公早安!快点下来哦,我等你吃早餐。”
  凌风愣愣的看着方可言好一会儿,才摸着刚才被亲的脸傻笑道:“好。”随后哼着小调儿上了楼。
  方可言朝他得瑟的背影嗤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身,见门边的云子浅一脸呆滞,不由得笑道:“早安啊,子浅姐。”
  云子浅默默转回神,随即展开美丽的笑颜:“早安,可言,我也去冲凉了。”
  方可言浅笑着回到餐桌,吴妈端上了刚做好的餐点走来,朝方可言笑了笑开始摆弄餐点。
  方可言问道:“吴妈,半山的房子你有钥匙吗?我想去看看可语,可是我的钥匙可能是掉在房间里了。”
  “有的。”吴妈停下手里的活儿,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熟练的取出其中一把递给方可言:“这是大门钥匙,房间都没上锁,不过要记得还给我。”
  “好的,谢谢你,吴妈。”方可言收起钥匙,喝了一口橙汁,就听到匆忙的脚步从后面传了来。
  “哇,今天的早餐好丰富啊,谢谢你吴妈!”凌风笑嘻嘻的在方可言身边坐下,对正要离去的吴妈说。
  “少爷喜欢就好。”吴妈依旧笑容可掬,匆匆收拾了下,就走了。
  方可言从吴妈身上收回目光,却见凌风傻傻的看着自己,不由的摸了摸脸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凌风莞尔一笑,端起桌上的热咖啡浅浅喝了一口,温润的唇在水色的滋润下显得格外诱人,妖孽俩字不适宜的蹦进了方可言的脑袋,跟这样一个妖精谈恋爱,该要怎么才能拆掉他不甘寂寞的翅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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