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殇吟 下by 温柔的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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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殇吟 下by 温柔的蝎子-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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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真的是神兽吗?”
  四目相对,君瑞沈默的点头。
  “我,能摸摸你吗?”少年胆怯却又大胆的伸手,触摸著君瑞的脸,那是一种敬仰,膜拜,甚至虔诚的感觉,没有君瑞曾经看见过的猥琐,侵犯。
  尹毅其实早在很多天以前就无意中听见过几天雀帝国的雀王会来,而尹毅,从君瑞进宫的那一刻,就偷偷的跟随,他不敢大声,因为他是一个没有权力的主子,傀儡。
  渴望自己的神兽那麽多年,其实不论是谁都知道,这个国家,最渴望神兽虎王回归的,是尹毅,无非权力,而是一种牵绊。
  放任的由少年抚摸,冰凉的手指,从眼睛,到鼻子,然後是嘴巴,淡淡的,缓缓地,小心翼翼,却有贪恋这一份短暂的抚摸。
  “他,他会不会和你一样漂亮?”少年喃喃自语,神情已经不是刚刚的顽皮,却是无尽伤感,凄凉,“我,我记得,记得他以前也很好看的……”
  “……”
  “呵,呵呵,他们都说我不配,呵,呵呵呵,我,我知道我不配,是我把你赶走的,是我亲口让你离开的,是我,是我……”有著些许的激动,可是,更多的是一种悲伤,绝望,可却依旧那个“他”可以回来。
  “都主……”强硬拉过尹毅的手,紧紧地抱住不断颤抖的身体,沙知道,这个平和的少年的悲伤,受尽了侮辱,受尽了轻视,没有权力的站在高高的巅峰,想要下去,有人阻止,想要绝对控制,却发现,自己的另一只手,另一半身体,因为自己曾经的无知而离开,如何愧疚,如何发泄。
  “是,是我的错……”没有泪水的看著亮晃晃的天,月,空。
  紧紧相拥,沙重重的锤打这少年不算宽厚的背,身体,代替尹毅得流泪,水润的眼睛中,是无尽的泪水,“呜,呜呜呜,你这个笨蛋,你这个傻子,呜呜呜,没有人说是你的错啊,你,你干吗要自己,自己……你这个笨蛋……”娇俏的双唇,因为心痛而颤抖,沙要比这少年大上两岁,可从小跟随,一个可爱的弟弟,主子的概念,也许只是附属。
  哭泣的少女,悲伤的少年,也许要做人父的君瑞不舍这一份感伤,缓缓地靠近,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伸手,将两个半大的孩子搂入胸膛,第一次为人敞开胸膛,可笑的是原来不是自己爱的人,也不是爱自己的人,而是两个初次见面的孩子。
  “……”无声的安抚,轻柔的拍著孩子的後背,柔柔的,像是关爱自己孩子的父亲,仰望天空,寂寞,孤独,清冷,什麽时候,雪已经停止,寒风似乎也停了一般。
  “天上的星星眨眼睛,地上的娘儿摇纱巾……
  月儿的光环照娃儿,花儿的笑脸对鸟儿……
  呀呀呀,鸭儿跳下水……
  呱呱呱,蛙儿游水湖……
  咯咯咯,小娃儿笑笑娘儿抱……
  小娃儿笑笑娘儿抱……”
  朗朗乾坤,君瑞清亮的歌声萦绕空中,久久不散,童稚的可爱,却也代替了曾经有个父亲对孩子满满的爱,因为爱,所以伤害,孩子哭泣,又有谁会同情那个心痛的父亲,又有谁了解当他下手的时候的那种痛苦,悲伤?
  “这是谁的歌?”
  “我的父亲,他说,他爱我……”
  温柔的回答,对於这两个孩子,君瑞怜惜,包容……
  院门之外,有人转身离开,啼已经和遥之会合,当他向遥之汇报所有事情的时候,一闪而过的白影,而後是君瑞的身影的离开,啼清楚地看见遥之眉宇间的一丝皱褶,是多疑,还是担忧,啼想,可能会是後者。
  毫不犹豫地跟随,以现在君瑞的体质,以遥之与啼的武功,君瑞是很难发现他们两个的存在的,更何况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离君瑞很远了。
  缓缓地跟随著淡淡的脚印前行,啼知道,这是通向乌云尹毅的寝宫的路线,当低头看著脚下的脚印的时候,啼笑了,大小重叠的印子,是巧合还是刻意,抬头,看一眼高大的身躯,从小看著这个孩子的长大,就算他在别人眼里再心狠手辣,再狡猾阴狠,终究能看到这个孩子的心里。
  静静的走著,然後停留,看著院子里的那个冷漠的王淡淡的微笑,轻松,快乐,在月光无暇的印照之下,很绚烂,也许是习惯,啼不由得看了一眼遥之,看见的是羡慕,看见的是怨恨,看见的是不甘心……
  “天上的星星眨眼睛,地上的娘儿摇纱巾……
  月儿的光环照娃儿,花儿的笑脸对鸟儿……
  呀呀呀,鸭儿跳下水……
  呱呱呱,蛙儿游水湖……
  咯咯咯,小娃儿笑笑娘儿抱……
  小娃儿笑笑娘儿抱……”
  熟悉的歌谣,啼依旧记得,记得曾经有个温柔的男子在河边轻轻地唱著,记得曾经有个男子为了他心爱的男人的孩子歌唱,哪怕那个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那一眼的温柔,那一眼的真诚,那一眼的关心。
  “这可是给我最爱的孩子唱得,倒便宜了你的乖儿子……看看,他笑得多甜……”
  ……
  “你何时孵化,我的孩子,你可知道我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小遥,答应我,若是我不在了,请你唱歌给他们听……”
  ……
  “即使你不是我的孩子,可,我终究舍不得你哭,你悲伤,你痛苦……”
  ……
  静静地看著遥之依旧面无表情的脸,冰冷的表情,直直的眉毛,些许鹰钩的鼻子,倚仗代表薄情的唇,悯成一线,冷冷……
  遥之,你记得吗,记得曾经雀王抱著你吟唱,我记得,那时你才刚刚满月。
  遥之,你记得吗?记得曾经雀王绝望的搂著你吟唱,我记得,那时你才三岁。
  遥之,你记得吗?记得曾经雀王悲伤的站在城楼之上吟唱,我记得,那时你已经奄奄一息,你才七岁。
  回头,看著和记忆里神似的容颜,也是白皙的肌肤,也是娇豔如血的红色发丝,温柔,关怀,柔柔的像母亲般的亲切,却拥有刚硬的如同父亲般的坚强。
  一阵寒风吹过,直入衣衫的凉意,啼思考,遥之不可能没有听见那一首歌曲,那一曲吟唱吧……
  原路返回,留下第三行的脚印,是什麽让遥之放弃了那一行脚印,是什麽让遥之心慌如斯,静静地跟随,身後的歌声也淡淡消失,直到听不见了,可,遥之依旧冰冷。
  “那个少年是谁?”波澜不惊的问话,似乎那首歌,不是他这些年执著的心结,不是那个总是出现,却始终不知道是谁困扰。
  站在院门口,没有回头的身影,冷冷,甚至残忍。
  “乌云尹毅,当今虎都都主……”依旧公式化的回答,遥之善於伪装,啼,又何尝不是呢,“这个都主名存实亡,就如傀儡一般,更由於自称是把虎王赶走的,所以在国家甚至皇宫之内,就如同被人遗忘的一般,十几年,只有一个丫头沙在维持基本的生活,切,似乎身体并非想象中的那般好……”
  冷冷的,然後跨门而入,“盯著那个孩子还有君瑞,我不想我的计划不成功……”
  “是!”
  简短有力的回答,关门,转身离开,习惯的模式,啼不想去探究遥之的感情,因为,啼知道,作为他可以说是半个父亲的自己,他做什麽,他都包容,他都宽容。
  一个人,在房间里,那一首歌,那一个声音,萦绕不去……
  冷冷的笑,却凄凉,一滴泪,滑落,流过冷漠脸颊,似笑非笑的唇角,泪水原来是咸的……
  
  冷冷的笑,却凄凉,一滴泪,滑落,流过冷漠脸颊,似笑非笑的唇角,泪水原来是咸的……
  “呵,呵呵呵,众里寻他,只见影子,原来……”
  窗外风声鹤唳,房内独影徘徊,如何对待,如何憎恨,最恨的一个人,是自己最深的牵绊,自己找寻最後的温暖,确实如此狰狞……
  因为遥之母妃是乱臣之女,却因为身怀有孕而死在生下遥之之後,婴儿时期的遥之,除了照顾他的奶妈,甚至连一个吓人都不会对他尊敬,对他关怀,而他的父亲,更已经遗忘他与边角。
  那一年,还没有满月的遥之突然高烧不退,照顾他的奶妈在风雨中哭泣,苦苦祈求紧闭的太医馆,求来得,是一句,“没有帝君的命令,我等无权医治……”还有冷冷得一笑,对著卑微的奶妈,对著一个稚嫩的孩童,即使遥之只是婴儿什麽都不懂,可,那份悲伤,那份绝望,几年後的奶妈历历在目。
  当一个卑微的女人在雨中哭泣,为的是一个没有权利,没有思想的婴儿……
  “开门……”冰冷的声音在风雨交加的时刻响起,女人抬头,看见得一抹温柔的笑容,在雨中绽放,被雨水浇湿的长衫依旧飘摇,俊美,却柔和。
  “王,王上……”猥琐的太医匍匐的跪倒在地上,是惊吓,是恐惧,更多的是对一个平时温柔的男人的冰冷的惧怕。
  扶著颤颤巍巍的女人进屋,秋水一般的眼睛一扫而过,冷冷的,没有了那对女人的温度,“医者,为何?”
  “回,回王上,医者,医天下之人,就天下之生……”为首的太医院院士小心翼翼的回答,纠结的脸上是恐惧,咽一口口水,却被呛到。
  “那谁让你们如此待一个孩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更何况……”突然威严四起,就连站在一边的女子也著实吓了一跳,此时,女子才知道,一个王,一个高高在上王的威性,“更何况他是皇子!”
  “小人该死……”
  捣头如蒜的太医,势力眼已经是他们养成的习惯,葳循懂,可,想到,如果今天不是自己怀孕的身子有些不适而来太医院,是否,这孩子,便要死在皇宫得一角,没有名分,而是一个乱臣之後。
  看著孩子因为病痛而大声地哭泣,苍白的小脸皱巴巴的可怜,可,一双乌黑的眼睛,让葳循不舍,伸手,接过女人怀里的孩子,笑看著孩子,不知不觉中,哼唱著今早才想出的歌谣……
  “天上的星星眨眼睛,地上的娘儿摇纱巾……
  月儿的光环照娃儿,花儿的笑脸对鸟儿……
  呀呀呀,鸭儿跳下水……
  呱呱呱,蛙儿游水湖……
  咯咯咯,小娃儿笑笑娘儿抱……
  小娃儿笑笑娘儿抱……”
  缓缓的声音飘荡在太医院内,久久,所有人都呆了,痴了,听著幼稚的歌谣,因为丧子而作奶妈的女人泪水又一次决堤,一个母亲的伤,一个母亲的悲……
  孩子地哭泣小了,甚至可以看见孩子的小小笑容,白白的小手拉著葳循的头发,紧紧,不愿放开。
  “小遥,你可喜欢?”满满的慈爱,深深的温柔,对著一个自己爱人的孩子,而那个母亲,不是自己。
  小手重重的拉著葳循的头发,引来葳循的皱眉,可,依旧笑著,发自内心的。
  “快点诊治吧……”突然,一阵腹动,秀美的眉宇微微皱褶,尽快地交出遥之,坐在椅子之上喘气,无奈的摇头,这些小东西吃醋了。
  “哇……”不知为何,滴溜溜的黑眼睛发现抱自己的不是那个微笑的人,放声大哭,急得已经胆战心惊的太医一个踉跄,将孩子扔了出去。
  “你们做什麽……”失去理智的叫嚣,葳循眼明手快的接住孩子,真真怒发冲冠,吓得太医们个个脸色苍白,就差没尿裤子了。
  “啧,循,这孩子喜欢你……”
  一头黑亮的头发,斯文,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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