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殇吟 下by 温柔的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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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殇吟 下by 温柔的蝎子-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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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看著一群庸庸碌碌的臣子,门外一片灿烂,门内,几许萧条。
  “帝君息怒……”
  所有人的跪拜,居高临下,看著他们的恭敬,可是,遥之看见的是一颗颗黑色的脑袋,那脑袋下面是什麽表情,他看不见。
  冷冷的笑,“呵呵,何来怒气,身之发肤,当然会有病痛,不是吗?”
  短短一句话,朝堂的空气瞬间凝结,所有在场的人都只敢跪著,甚至有人已经冷汗湿了朝服。
  “宇文老丞相呢,莫不是也病了?”
  “回,回帝君,确,确实是……”有人颤抖回答,慌乱的他看不见一抹冷冷的笑。
  “那好,摆驾,本君亲自慰问老丞相去……”
  赫然起身,所有人都惊讶,因为谁都知道,宇文丞相甚至其他人,都是因为兵权的问题而罢朝,若是此刻前去,那个目的所有人都疑惑,因为,即使身为帝君,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可,宇文丞相几十年的官场生活,威性和号召力绝对是遥之不能比拟的。
  “怎麽,不能去?”眯著眼睛威胁,笑看著所有不敢站立的群臣。
  “不,不……”
  没有人敢说不行,更没有敢当面忤逆遥之,因为,在几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里,遥之的心狠手辣谁都了解,惧怕,甚至有人感叹,若真是前帝君的儿子,怎会如此残忍?
  “哼……”甩袖起身,大步的离开,已经是惊弓之鸟的群臣根本不会注意到这次出行,遥之身後身後跟的,不是那个他的心腹啼,而是一名其貌不扬的小厮。
  浩浩荡荡的队伍,虽没有敲锣打鼓,却也夸张的摆开阵形,似乎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帝君的体察明情,帝君要去那宇文老丞相的府邸探望。
  “他是我爷爷……,哪怕他到现在都不愿意认我,莫要赶尽杀绝,求你……”
  那一天,君瑞拿著帝御进宫,血红色的帝御,苍白的脸,悲伤,却绝然……
  额间的红色雀痣却显得妖娆异常……
  坐在奢华的马车之内,嫋嫋清香环绕,遥之闭著眼睛,不知为何,这几天,脑中,总是会不断地想起曾经君瑞的片断,似乎,君瑞那一天的苍白,那一天的反抗,激起了遥之心中的点点涟漪。
  “你要他,为何要虚伪的将他推开?”曾经的白鸢瞰清冷的问著,记得,那句话,换来的代价是狠狠的一掌,鲜红色的液体从嘴角流淌而出,却能清晰地看见一抹笑容,一抹带著不屑的讽刺。
  “我恨他……”
  “不,你恨的是他的父亲,不是他……”
  “他身上有那人的血……”
  记得,那一天,白鸢瞰笑的张狂,笑得放肆,笑得不若曾经的清雅,那一天,他仓皇离开,甚至可以说是逃离。
  那一天,听见白鸢瞰的死,他甚至有一丝庆幸,是什麽,他也不知道……
  双手在华丽的紫色镶金锦衣之下紧紧握拳,原本舒展的眉宇皱著,微风吹入马车之内,带著夏天特有的味道。
  “殿下,莫要皱眉,叔父说,皱眉会老的……”
  曾经有个少年胆怯的诉说,那个少年平凡,那个少年丑陋,那个少年卑微……
  “帝君,到了……”
  尖锐恭敬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寂静,遥之的思维。
  车帘打开,阳光晒进车内,跨门而出,对著朱红色的丞相府门,看著金色的大字,若没有残破,应该雄伟壮观。
  越过熟悉的门槛,遥之记得,上面破了两个空……
  十年,他在这个丞相府住了十年,作为宇文丞相的孙子,受尽了宠爱,尊重,甚至包容。
  环顾四周,看著跪在地上熟悉的下人,遥之的性格虽然喜怒无常,可是,那个仁慈却暴躁的刘嫂,那个温吞水的张哥,那个总是偷吃东西的刘伯,一张张熟悉的脸,而如今,却一个个噤若寒蝉。
  讽刺的笑,就如曾经一样的笑,可是,回应他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反应,曾经他们会笑著在背後说“这个死小子”,而如今,却再没有那份胆量,或者说包容,对一个君王的包容。
  是谁在改变,还是本就该如此?
  “帝君……”宇文府上的管家刘鸣河恭敬的跪在地上,虽然已经作了宇文府上管家十几年,可年龄,却也只是刚过而立,不算清秀的脸上,是一股睿智。
  “我是来看老丞相的,如今他倒安好?”惺惺作态的问话,其实谁都知道不过是个谎言,只是,有些东西该做,有些不该。
  “回帝君,老爷的身子已经大好,如今正在梳洗,怕对帝君无理,特此让鸣河招待……”恭敬却不失风范的回答,甚至要比那些紧紧跟随在遥之身後的所谓权臣来的从容,淡定。
  “好,那本帝君就来等等……”潇洒的跨门而入,眼角,环顾了周围,一抹冷笑淡淡,谁都没有注意,谁都没有看见。
  熟悉喜欢的茶叶泡的最合适的茶水,甜而不腻的糕点,香而不郁的薰香,一切似乎都是自己要的,似乎这才是他真正的家,真正该回的地方。
  一口,不烫,却也温热……
  两口,不甜,却意犹未尽……
  三口,有人跨门而入,冷冷的看著,熟悉的老人,如今已经垂垂老矣,记得,十几年前的相遇……
  “老臣该死,有失远迎,望帝君赎罪……”恭敬的跪下,旁边的刘总管恭敬的搀扶。
  “免礼,看座……”
  “谢帝君!”
  老人入座,所有人都站在一边,寂静,却没有想要打破。
  四目相对,老人的仁慈固执,年轻人的冷漠……
  “您身子可大好?”敷衍的问候,看著老人已然雪白的头发,他,确实老了。
  “好,好多了……”
  曾经老人说过,他找不到他的孙子,而遥之的出现,是他丧子之痛的慰籍。
  “那便好,这朝廷还要老丞相扶持呢,到时候病的无力,本君可是会心痛的……”意有所指的看著老人说著,威胁的意思显而易见。
  “谢帝君关心,可,有民才有国,不是吗?”
  “哼,宇文,当真是为国为民?”
  空气凝聚,从宇文老丞相开口,在场的所有人便冷汗渐渐渗出,许,只有那个一直在旁边伺候的刘鸣河只是皱眉。
  “咚……”重物落地的声音,老人重重的跪在地上,随著老人的跪拜,所有人都跪下,包括刘鸣河,“帝君,明君当以民为重啊,莫要糊涂啊……”
  “你再说我是昏君吗?”赫然站起,茶杯粉碎,其中的茶水肆意,飞溅……
  “臣不敢……”
  “你还有什麽不敢,本君听任密报,说你宇文丞相有篡位叛国之嫌,本君本就不相信,可,丞相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本君减兵,此目的本君相当疑惑……”
  
  “咚……”重物落地的声音,老人重重的跪在地上,随著老人的跪拜,所有人都跪下,包括刘鸣河,“帝君,明君当以民为重啊,莫要糊涂啊……”
  “你在说我是昏君吗?”赫然站起,茶杯粉碎,其中的茶水肆意,飞溅……
  “臣不敢……”
  “你还有什麽不敢,本君听人密报,说你宇文丞相有篡位叛国之嫌,本君本就不相信,可,丞相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本君减兵,此目的本君相当疑惑……”冷冷的诉说,看著宇文老丞相瞬间苍白的脸,遥之有一丝的不舍,他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不能有。
  惊讶的抬头,惨白的脸上,是惊讶,更多的,是一个老人的悲伤,对於遥之,虽然明知道他并不是自己的孩子,孙子,可是,那份如同对待孙子一般的感情,他,几时忽略过。
  “帝君,这,这只是一派胡言阿……”颤抖的说话,一缕灰白色的头发垂落,是凄凉,还是伤感。
  “本君也是不信的,可……”故作为难的看著老人,习惯了冷硬的眉宇,是淡淡的不舍。
  “帝君可以搜,若是,若是有,老夫,老夫自当领罪……”老人耿直的诉说,对於遥之,他有一丝的希望,希望这个孩子,不要赶尽杀绝。
  冷冷的看著沈默的所有人,堂外,列阳烤著大地,就连那嘈杂的鸟儿,也没了声音,似乎所有都被这僵持的空气凝固。
  “老丞相,这样,不好吧……”一反常态的扶起老人,让他坐在冷冷的位置上。
  “帝君无须顾虑,只管搜!”刚硬的话,老丞相本就是个刚正之人,如今有人冤枉,怎会让他不气,更何况官场数十载,虽清楚可能有的阴谋,可,当局者迷!
  “嗯,本君依旧觉得不好,就像那兵权的事一样……”故弄玄虚的套话,可等来的,是老人的一眼,其中是不变的决定,冷冷的一笑,帝王,若是心软,那便会是亡国之君。
  潇洒的转身,对著门外,那亮的发白的门口,大喝一声,“搜!”
  一刹那之间,黑色的影子跳跃而出,谁都知道,那是自古以来专门保护帝王,执行不为人知的任务,也是最刚正无私的暗部人员,他们不受帝王管辖,却也受到帝王的限制。
  黑影离开,留下了一片死寂一般的空间,所有人似乎都憋住呼吸,就连眨一下眼睛,都怕出了声音,成了众矢之的。
  潇洒的坐下,上位,居高临下,看著所有人正襟危坐,老人的惊讶坦然却也悲伤显而易见,嘴角微微上翘,遥之知道,这不代表他的感情,可,这份笑容,代表的是一代君王的成功。
  是你逼我如此,不是吗?
  瞥一眼,眼角看见也有人在笑,只是那笑,带著轻蔑,带著鄙视,这人不是谁,正是刘鸣河。
  十几年,遥之不会忽视这个人的存在,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人,并非池中之鱼,如果有一天为他所用,那便最好,若是不能,那便是要毁了,也不能放过。
  伸手,想要寻那杯茶水,却发现已经被他亲手砸烂,眉宇微微皱著,感叹了一杯好茶,讪讪缩手……
  “帝君……”清亮的声音打破了沈默,啼潇洒的跨门而入,淡淡的微笑,似乎所有的僵持在他眼里,不过儿戏。
  长发随风飘荡,掠过了刘鸣河的身边,啼可以看见那一瞬间,刘鸣河一滴泪,流下,大局已定,又何来挽回的余地……
  “帝君,可要查看?”
  跪拜,看著高高在上的遥之,看著身旁瘫坐在椅子上的老人,恭敬的问话,带著残忍。
  他,啼,早在遥之震怒朝堂的时候就已经出了皇宫,带著所有人来到了丞相府,至於什麽目的,啼只是等著宇文老丞相的回答,如果可以,谁都不愿意如此。
  沈默的朝堂,当啼跨门如入的时候,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谁都知道,这罪名,已然定下。
  “不用……”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大堂之上,垂垂老矣的老人刚硬的站起,只是年岁已高,蹒跚的他已然已经承受不起,苍白的脸颊之上,是一抹讽刺,一抹嘲弄,一抹可笑,笑得是谁,也许,仅仅是自己。
  手被人紧紧扶住,回头,是自己当年检的小乞丐,刘鸣河。
  “那你可认罪?”
  再回头,看著高高在上的帝王,忘了,他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他的孩子了,他已经是一个需要自己实力的君王,几十年的官场生活,他,怎会忘记。
  苦涩的笑,“老夫只求您一件事情……”
  “……”
  “放了这些无辜的人,就当,这家,早就被遣散了可好?”嘶哑的声音,诉说著恳求,“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莫要在积怨了……”
  “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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