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岁月 作者:靡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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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金岁月 作者:靡宝_-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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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气恼,把身上的一支造型扁平的书签笔拿出来递她面前,道:“是!我空手道7段,只一支笔就可以杀人无无形之中。” 

女子尴尬地收回手,向我解释:“请不要见怪。这也是上头的命令,进来的医务工作者只可以带医疗用品。” 

然后她拿出一个胸牌,要给我挂在脖子上。我一惊,迅速道:“不用了,我别胸口。” 

我脖子上从来不挂任何东西。是以很不理解那些太太小姐,挂那么多玻璃珠子,不觉气闷乎? 

130楼。一切都是白色的,只有青色的地砖无限延伸。我们的脚步声回响在这空荡荡的走廊里,分外响亮。他的房间在最尽头,门口有两名警卫人员和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 

我知道在不知名的角落里一定还驻扎着不知道多少人的警卫,一旦有骚动,定会倾巢而出,手持枪械,把闯进来的人扫成烂泥。 

因为这是NRS病毒,一种可以超越人类极限的力量。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不放心关风。他可知道这是如何危险,这个小小病毒涉及到的情况根本不是他一个知识份子可以把持的。 

野心!男人的野心!!女人永远不会了解,他们为什么总想证明点什么。 

穿西装的男子走了过来,和我握手,说:“以后就麻烦林医生了。我是治安负责人安德,现在由我来向您介绍一下这里的保安装置。”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磁卡,递给我:“这张卡是启动我身后这扇门的一次性磁卡。也就是说只能由一个人使用一次就报废。请用这张磁卡在门上的识别器上输入指纹和眼角膜,以后您来这里可以直接通过指纹或眼角膜进入。” 

我打量那张磁卡,上面有个独特的标志,是一只线条优美的蝙蝠。我笑了起来,他们紧张是对的,里面关着的是一个吸血鬼,他们一不小心就会丢了小命。 

我照着指示做,输入了信息。门吱了一声,缓缓开启,一道白色帘子横在门口,挡住了窥视屋内的视线。 

安德站在我身后,“我们就不方便陪林医生进去了。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只管告诉护士。” 

果真,有护士从帘子那边走了过来,把手一伸做个请的姿势,“林医生请随我来。” 

我转过到帘子的那边,看到了屋内的全景。 

一间设备齐全,宽敞高档,整洁且幽暗的房间。洁白的墙,米黄色长毛地毯,柚木家具,落地窗户,针织壁挂,全套高档家居设备,附独立卫生间。窗帘放下来的,窗下有躺椅,我看到有个小东西缩在上面。 

片刻的恍惚,以为自己错入了哪位高雅主人的卧室。下一刻,就有一个年轻男子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走来问:“小姐找人?” 

护士凑过来,指着躺椅说:“他就在那。刚进完餐,做完检查,给他服了安定,睡了。” 

安定?“为什么给他服镇定药?” 

“林医生,为了以防万一。”护士讪讪笑道,“他曾伤害过我们一名护士。” 

我走过去,护士就站在原地,没有跟着我。 

房间里很暗,我的病人就如同一个布娃娃般躺在那张椅子上酣睡。他金色的头发在朦胧的光线中散出柔和的晕光,衬托着脸庞俊美无瑕,他的皮肤白瓷一般光洁,在半透明中散发着微光,苍白无血色。 

他真是一个美丽的人。或许用美丽形容男人不合适,可我想不出配得上他的其他词。 

金光透过他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眼珠在眼皮下不住转动,秀美的眉毛正轻轻拧着。 

我知道他在做噩梦。 

护士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退下了,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我和我的病人。睡着了的他看上去那么无害,如孩童般。 

这个人就是Kei。 

我在他旁边轻轻坐下,房间里有种甜蜜的气息,让人容易凝思冥想。 

我计划我的自我介绍。也许我该在他清醒的时候来,很多人都不想在刚醒的时候看到陌生人。我构思要问他的问题,他从哪里来,以前遇到过什么,他究竟还记得什么? 

突然有一只手放在我的手上,我低头一看,苍白的,纤细的,冰凉的,一抬头就望进了那片蓝灰色的海里。 

我急忙站了起来。 

他仿佛很吃惊,直了身子,盯着我身上的白大褂,张开嘴说不出话。 

我迅速镇定下来,自我介绍道:“我是林岚,是您的护理医生,请多指教……”手悬在空中,他没有去握。我停了几秒,把手收了回来。 

他一直在打量我,视线从我的白大褂转到我的脸,又从脸上转回到白大褂。他穿着件宽松的亚麻衣服,我可以从这个高度看到他的锁骨,他很瘦。 

许久,他才开口,悦耳的声音与空气产生共鸣,纯正的英语自然流泻:“你身上有股消毒水的味道……” 

“是。”我还不大理解他的意思,“医院里都有这味道。” 

“人死了也是用这种药水泡着的吗?” 

我一怔,说:“科学已经发达,现在保存尸体的药水无色无味。” 

我和他说这个做什么? 

他放松自己躺回椅子里,像一只庸懒的猫,仰视着我,嘴角带着微笑。“我的医生?” 

“是。”我把手插进大衣口袋里,“你可以叫我岚。从今天起我负责照料你的营养和各方面健康。我想我们可以合作得很愉快。” 

我的话枯燥无味。可我又想不出其他什么好说。 

他显得很迷惑,又拧着秀美的眉毛,问:“你多大岁数?” 

我答:“25。” 

他点点头,然后把头侧着,仿佛在思考什么。情况有点被动,应该是由我来问问题才对。于是我坐了下来,靠近他。 

他突然出声:“你能帮我恢复记忆……” 

我说:“若时机成熟,你自己又愿意,记忆才可以恢复。这不是医生一相情愿就可以有满意结果的。” 

“就没有强制手法?” 

我笑起来,“这不符合我做人的美学。” 

他闭上眼睛侧过身去,他的领口很大,这一动,我瞟到了他背上的纹身:好像是一双翅膀。 

不能飞的翅膀…… 

“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所有事?” 

他仍背着我,“是的,我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那你现在睡得可好?”我轻柔地问。 

他把头微微转过来了点,“还可以。” 

“你一定遇到了很多艰难的事。” 

“……我突然失去了一切……我突然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然后呢?没有你认识的人出现吗?没有人帮助你吗?”我问。 

他直视我的眼睛,用他那双忧郁明亮的大眼睛。 

“换作别人,通常会问:你是怎么失忆的?关于那时的事你是否还记得?你当时身上没带可以证明你身份的东西吗?这样的问题。” 

我微笑:“不急,这些问题都会一一问到的。” 

他又沉默了一会,说:“偌大的世界,我只知道自己。你小时候后迷过路吗,医生?” 

我说:“我能理解。陌生的环境,谁都不认识,也没有人来帮助你。那时才发现路很长,天很大,世界很空旷。而自己是那么渺小。” 

这番话起了作用,他这回把身子也转了回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自己小时候的事。” 

“你定有个会温柔抱着你的母亲和一个把你高高举起的父亲。” 

他嘴角抽了一下,垂下眼睛,没有接我的话。他的目光扫过我手上拿着的资料本,问:“我的资料?” 

“是的。”我翻了翻,“多奇怪,体检表明,你曾经动过大手术,你的右肺下叶已被切除。” 

他突然站了起来,白色的衣服在我眼前一晃而过。他站在落地窗前,抬起苍白的手,解开胸前的纽扣。 

我吃了一惊,觉得脸上的温度在提升。 

他的皮肤很白,是那种东方人里的白,可以说是种柔和的月色,在这昏暗的房间里,仿佛散发着光芒。米白色的衣服从他的肩膀上滑落,滑下胳膊,腰,落到了地上。 

我瞪着他胸口,微微张开了嘴。 

他低头,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手抚摩上了那条触目惊心的伤疤。虽然经过了很久的时间来愈合,但伤口的颜色还是比周围皮肤的颜色要深点,带着粉红色。它是如此嚣张地附在那片光滑白细的肌肤上,如此地不协调。 

“你说的可是这个?”他问,我吃惊的表情把他逗乐了,他笑意加深。“我估计是失忆前弄的。很大……但不痛。” 

我坐在那里动不了,他俯视我的眼睛,补充到:“阴雨天和情绪激动时这里会不舒服,但平时,它只是个痕迹而已。” 

我呆呆想到,他的记忆是否也和这伤一样,虽然失去了,但一定还是留有痕迹在的。 

我把衣服递给他,“请穿上吧,小心着凉。” 

他仿佛没有听到我说的话,转过身往那张大床走去,掀开被子把自己裹住,睡觉去了。 

我尴尬地站在那里。 

很显然他不欢迎我。 

我伸手摸了摸又红又烫的脸,考虑着是否要这个时候出去给人看笑话。 

安德还站在门外,对我鞠躬,假装没看见我的异常。 

我咳了咳,按原路返回,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人。我走过他的身边的时候,他出声问道:“怎么样?” 

我站住,“关风要你也跟这个计划,翔?” 

他说:“我是他的秘书,他的所有事我都要负责安排处理。” 

我瞟了他一眼,他俊秀的面容一闪而过。 

他何止是他的秘书。 

我向他汇报:“他对所有人都不信任,我只有机会做了一个乏味的自我介绍。” 

翔笑,“不用急,你有的是时间。” 

我叹气,“生活真是多灾多难。好好一个人,一旦有什么差错,顿时给踩在脚下,万劫不复。” 

“可我们则是将他捧在手心之上。”翔辩解。 

“不过软禁,说得动听。”我问,“你们何时放他走?” 

他说:“等到研究结束。” 

那又是猴年马月去了。 

他们的话从来不可信。我倒是颇为同情Kei,NRS让我对他带有特别的好感和耐心。他现在是刀下鱼肉,任人宰割,无亲无故,孤独寂寞。谁能给他关怀,谁能给他安慰? 

若换做我,不论谁来关心,怕都会爱上对方。 

人心是孤独且脆弱的。 



流金岁月 '三' 



我工作后一人住套中等小别墅,有车有游泳池,所以独立也没有吃什么苦,生活很惬意。 

我一进屋就喊:“多利!威士忌!加冰威士忌!”然后就往沙发上倒。 

多利从厨房出来,“你自己看看,是否本都市的独身女子生活都这么堕落?” 

我叫:“少废话!我供你能源,你就安静为我运作。” 

多利送上饮料,“此时只能是冰红茶。” 

“你敢!” 

多利狡猾一笑:“那就更新您输入的健康饮食单吧!” 

我败了下来。 

电话响。 

对方是一个女子,说:“我找林小姐。” 

“我就是。”我答。 

谁知对方忽然轻浅一笑,道:“猜猜我是谁呀?” 

她是谁?“施夷光,苏小小,玛丽·安东耐特,还是戴安娜王妃?”我信口胡掰,也不管对方是否陌生人。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再次说:“我找林岚小姐。” 

“我就是。”我肯定。 

那边笑了,“岚?我是Saiya啊!” 

我惊呼了一声。 

林善雅是我表妹,她父亲林敏文先生是我母亲林敏君女士的弟弟。华人一表三千里,她是我众多表亲中和我最亲的一个,我们几乎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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