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河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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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河奔流-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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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个**之徒,泪汪汪地到家后,没有和父母说陈省的事,一个人绝望地上楼,躺在一张床上不思茶饭。
杨家老俩口想的比较简单,女儿个性那么强,以为夫妻吵架是避免不了的,她躺在床上只是把饭端上去,再就是说几句劝慰的话。可一连几顿饭不吃,老俩口开始慌乱起来,女儿这边问不出事来,杨家老太赶到了五亭。
陈省看见丈母娘跨进门槛,以为是兴师问罪来了,没等老人家坐下,就绝望地在老人家面前鞠了一个差不多九十度的躬,妇道人家哪受得起这样的大礼,慌忙说:“哎哟,哎哟,你这是干什么?夫妻吵架免不了的,琴仙好几顿饭没吃了,你去给她的台阶下就可以了!”
陈省悻悻地立起身子,心想这哪只是吵架啊?老人家没有责怪,可能琴仙没有和他们诉苦,他赶紧把女儿送到母亲家里,然后推出自行车,小心翼翼地驮着丈母娘来到了桃村。
老丈人也没有说什么,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楼上,陈省颤悠悠地走上楼,推了几间门,终于看到老婆直溜溜地躺在床上,见她脸色苍白,头发蓬乱,目光迟滞。陈省快步上去,跪在床前,拉着她的手说:“我错了,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改!”
杨琴仙没有反应,眼睛依然瞪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陈省没有思考的余地,眼下一定要先把她弄回家,想办法让她吃点东西,人垮了,营养必须跟上去,要不然就麻烦了。
陈省将她背起,本能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错了,我们这就回家。。。我错了。。。。”他背起老婆下楼,老丈人坐在厅堂说:“夫妻吵架不可避免,我们不会说什么,可你几天不管不问,我们就有话了,嫁给你了,就是你们家人!”
陈省一脸羞涩地点头说:“爸,我错了,我背她回去!”
老丈人面无表情地撇撇手,意思去吧!
陈省以为自己想到了高招,他背着琴仙走进了那家见证他们爱情的饭店,以为那‘肉丝面’会激起她的热望。其实,这是他聪明过头了,琴仙为人细致,聪明过人,又是一个要求超完美的女人,她的意境中,婚姻不容任何的瑕疵,以前没有提醒陈省是因为不曾那样去想,她没有把男性的弱点综合进去思考,以为自己对陈家劳苦功高,嫁给你这个一穷二白的人,应该知道好坏。可亲眼看到陈省偷情的丑态,这种反差她没有接受的空间。如果从传闻开始,慢慢地发现自家男人劣龊,脑海里说不定会有个缓冲的余地,可这突地而来丑陋视觉震撼,她被彻底击倒了。
她看到这个饭店就有昏厥反应,因为就是在这里自己鬼使神差地许诺给这个**之徒,刚一坐进那个位置,琴仙的精神承受到了极限的挑战,她突然狂笑起来,肉丝面一上来就狂吃,一不留神把陈省的大半碗也抢过去吃了。
一个女人夸张的举动,引来很多好奇的眼光,陈省尴尬地从饭店把她带出来,可琴仙的大笑依然在继续。回到家里,看老婆诡异的表情丝毫没有改变,陈省终于知道因为自己的过错导致她精神错乱了。
越聪明的人精神出问题的概率越高,倒霉的琴仙被这种概率摊上了,她可不是一般的呆痴,按她的行为来看,绝对是‘武痴’的一类,陈省必须无时无刻地看着她,有时一不留神会躲在桌子底下,说是有鬼要进来,家中的女儿几次被她吓到,陈省不得不把她送到精神病院。
  
   第四十九章 '本章字数:3127 最新更新时间:2010…05…21 14:48:45。0'
 
 王岚多少为自己介入别人的家庭而自责,然而,她是一个没有信仰的普通女人,考虑更多的是自己的生存环境,杨琴仙精神错乱,某种意义上成全了她的名节,可纸是包不住火的,别人眼里对她观感的龌龊,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她的风流韵事在塘埠头早不是新鲜的话题。
哪个爷们都接受不了活生生的绿帽子,王岚的老公那天斗胆责问老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王岚毫无遮掩地承认红杏出墙的事实,她有她的混世哲学,认为‘女人八十岁没人家’,日子和你过不了,也可以和别人过,当天就和老公对决说:‘接受不了可以离婚!’
这一招很灵,这个男人缺少的就是霸气,他没有接受老婆无理的挑战,最后只要求给他一点做男人的尊严,最起码不要太露骨了。
两个多月后,琴仙从精神病院回来,然而,往常的那位伶俐的女人不见了,出现在大家面前的她,变成了一个呆板而又消沉的人,因为很能进食,人已经微微发胖。
住医院用了很多钱,填补这个亏空,琴仙是指望不上了,陈省必须亲自到县城站摊,要不然定会坐吃山空。
王岚‘逼退’老公后,依然隔三岔五地去找陈省,她已经不在乎别人的闲话。但陈省会担心琴仙娘家人的责怪,对王的张扬和主动只能采取回避的态度。
对杨家人而言,女儿不明不白地出现精神异常绝对是一种错愕,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看到陈省能小心细致地送女儿到处就医已经有所感动,对他偷娘养汉的传闻,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切消极对待。
杨琴仙的聪明依然在为陈家受用,她安排的手工活分摊到别人家里加工,是一个化整为零的好办法,“打办”几次明查暗访都没有抓到把柄,可“打办”的工作人员的确知道有‘资本主义尾巴’在暗动。
某天,‘打办’老朱看到一户人家的娘们在门口做手工,他马上纠集人逮着了这个人,一定要她说出这手工活是为谁家做的,这个娘们很清楚,如果照实说出,那么陈省肯定倒霉,然而,她也清楚地知道,陈一旦被揪,自家挣钱的财路也就没得做了。
可“打办”今天有备而来,那架势好像不顺藤摸瓜逮出一条‘大鱼’来决不收队。农村妇人在某些方面有她的劣根性,她可以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骂大街,那张牙舞爪的架势,一个个好像很厉害,可有时政府小官几句吓唬的话,会惊得大气都不敢喘,眼前这个人就是这样,‘打办’威胁她说:“包庇投机倒把,轻者游街示众,顽固不化的要坐牢!”在这样的攻势下,她就有些支撑不住,想把陈省捅出去。在这当口上,刚巧王岚打这地方过,看到四五个带着红袖标的人员围着一个娘们软硬兼施地在说教,她掰开看热闹的人群走进去,眼瞧着娘们吱吱唔唔地要开口揭发的样,她抢先说:“你不要做了,乡里乡亲的不为难你!”
王岚应该是个敢做敢为的泼辣女人,虽然行为不是很检点,但还算是一个仗义的人,就凭和陈省那样的关系,她肯定会给老情人两肋插刀。
‘打办’看到这样一个女人很是无语,伶牙俐齿的,在很多场合都领教过她的麻辣,人家要长相有长相,一般不会只伺候一个男人,面对这个类型的人,‘打办’在处理的力度上定然会有些顾及。
还真别说,王岚的名声不止是在她的生活圈内,在街市上也绝对首屈一指,说她是破鞋,一般人她还看不上眼,她钟情的是有能耐又有样子的男人,达不到和一点,你别想在她身子惹那点臊味。她很清楚自己处境,母亲给了这样容颜,即使自己想正了把紧地做女人,别人私底下也会恶语中伤,何况人有时候为生活所迫会变的很实际,她心里有把尺摆着,在利益面前只要你男人愿意犯浑,她也会半推半就地达到自己的目的。有经历了才知道,在男人中,陈省还是算个堂堂正正的爷们,主要是他有分寸,绝对不是见女不得臭男人,只要女人不主动,他还算能守得住。
在这节骨眼上,王岚摆明了要为老情人护驾,她知道这娘们手上做的活绝对是陈家的,就凭自己和陈省那样的关系,刀山火海的她上定了。
‘打办’看这个女人来出头,也知道今天暂时可以收手了,毕竟要在这个地方混,有些事不能太认真,得过且过能交差就万事大吉,‘打办’老朱阅历丰厚,应变的能耐也比别人强,他抹了一把脸上僵硬的肌肉,一脸笑意地转身问说:“看来源头在你这里了?”
王岚咧着嘴说:“没有活路,总要干一点,在田里干活我只有八个工分!”老朱附和说:“哦,八个工分是少了一点,不过投机倒把也是国家政策所不允的!” 
王岚没吃这一套,胡搅蛮缠地接上茬说:“但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总要有活路,不想你们,夏天有降温费,冬天有烤火费,病了有医药费,老了还有退休费,死了还有埋葬费。。。。。。”
老朱眼瞧着她没完没了,伸出双手在她面前摇了一摇,打住她的话说:“唉唉,你说的是国家给工人阶级的福利!”
王岚没有想就此打住,接上说:“你们工人是人,我们农民就是二娘样的,每天风吹日晒的,自己辛辛苦苦干点副业,就说是投机倒把,你们是一群吃生肉的吧!”
聚集的人多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口径都是一面倒向着王岚,这个执法观感就不好了,老朱想快点结束,拿出自由夹,操起圆珠笔问说:“既然说是你的活,那就说说你卖到哪里去的?”
王岚不假思索地回答:“货郎担,他们会收购的!”
这个去处说的无可挑剔,货郎担是真正肩膀上的生意,走街窜巷根本每个定准,是‘打办’最难管理的一群人。没有什么可再问下去了,老朱阖上自由夹说:“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你在自留地种一些经济作物,我们没有话说,但做这个我们不来管,上头要找我们麻烦的!”说完几个人就走了。
王岚见他们走远了,逮着这个娘们说:“想干这种活,不要拿到外面来做,要赚别人的钱,就要为别人着想,如果你把人家捅出来了,他处罚了,以后还怎么见面!”
连珠炮似的一串话后,王岚扭着屁股快步离开了。事后,陈省很感激王岚为自己两肋插刀,找了晴好的晚上,约了闷闷不乐的她。
还是缺钱闹得,这段时间,造房子欠债让王岚无颜见人,白天冷不丁碰上债主,那尴尬劲还真下不了台,都是说要不了多久可以还,可过去很久了都没有还上,只能东墙补西墙,能挪用的人家都沾边了,老公三十快钱一个月,上有老下有小的,伍佰多块钱负额,猴年马月能还的清。
见陈省来找,王岚不能把他留在家里,因为老公也想对策,认为不能阻止老婆出轨,但最低的限度也不能让在家里养汉,所以把两个孩子从外婆家接到新造的房子里住。陈省家里也不行,因为琴仙每天在家,他们俩干脆到偏远的水渠边闲坐。
现在陈省已经当家了,他看着满目愁云的王岚,问说:“要不我这里拿伍佰块先把钱还了!”听到这话王激动地扑到陈的怀里,说:“我真的过不下去了,我也不想向你借,想让我们的感情纯真一点,但不借还真不行!”陈省安慰说:“我们也不能只是在床上恩爱,不能让你这样被债务纠缠,明天我去城里之前就给你!”
王岚大动作拥抱这位老情人,可神情没有就此放开,轻声地说:“我可一时还不了的!你们琴仙她要责怪怎么办?”
“她现在基本不管事,没事的!”说到这里,陈省话锋一转说:“要不你也去做生意!”
王岚摇摇头说:“我从来都没有做过,我不会啊!”
“我开始也不会,但没人指望了也就会了,要不明天就跟我去城里看看!”
被鼓劲后,王岚有那样的渴望,因为这日子挨得太难了,忧心忡忡地回话说:“我去做什么生意呢?”陈省大咧咧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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