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人间by冰痕(攻挽回受,受不原谅 后来攻被敌人抓去虐身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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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暖人间by冰痕(攻挽回受,受不原谅 后来攻被敌人抓去虐身he)-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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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什么事,哪怕当时被寒毒折磨得死去活来,也不愿吭声。他如果肯求自己,上刀山下油锅自己也不会皱下眉头,何况只是去上坟,怎么能够拒绝?再说戴世亨虽说是自己的仇人,毕竟还是他的父亲,“我可以送你去,但上坟你自己去,我不能陪你。”萧晖忽然想起,母亲的坟地离这里也不远,也该去看看母亲了。 
戴雪脸上现出了一丝感激的神情,低头说道:“谢谢!” 
萧晖心里一酸,仿佛又看到了他小时侯的模样,每次自己为他做了什么,他都会红着脸道谢。伸手将他揽进怀中,“不要说谢,永远不要对我说谢谢。”半抱着他进了屋,扶着他上床睡了,自己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窗外的雨声忽大忽小,戴雪的呼吸却渐渐平稳了。 
第二天戴雪醒来时,萧晖仍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看着他。“你……你没睡吗?”戴雪问。 
萧晖笑了笑:“你好不容易睡着了,我怕吵醒你。我练了天罡心经,精神好得很,就算是一年半载不睡觉也没关系。”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萧晖又道:“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今天是走不成了,你再休息一会,我正好来写天罡心经。” 
雨果然下了一天,到晚上,萧晖写好了天罡心经,找店家要了针线订在一起,拿一个木盒子装了。戴雪看他这举动,似要把天罡心经藏在什么地方,也不好多问。第三天早上,天放晴了,但天色还是阴阴沉沉地,两人继续上路,折向南边,走了两天,这天中午,先到了萧晖母亲的墓地。墓地附近有座小镇,镇子很小,又还不到上坟的时节,从东头走到西头,才找到一个买香烛纸钱的,戴雪和萧晖各买了一份。 
萧晖拿着香烛纸钱还有那个装天罡心经的盒子,来到母亲坟前。坟墓孤零零地在一座小山脚下,四周杳无人迹。萧晖磕头上香烧纸后,在墓碑前挖了一个一尺多深的坑,将那个木盒放了进去,再撒上土,最后铺上一层碎石,直到从外表看不出来异样。戴雪奇道:“你怎么把天罡心经埋在这里?”这天罡心经是数十年来无数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至尊秘籍,多少人穷其一生而不可得,却没想到萧晖会随随便便地埋在这里。 
“我得到天罡心经,纯属机缘巧合,我现在把它埋在这里,也希望有缘人能够发现,传之后世。母亲的在天之灵会守护着它,不让它落入邪恶之辈手中。”萧晖说着别有深意地看了戴雪一眼。 
戴雪心头一跳,这事只有他知我知天知地知,显然他这几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沉默一下,戴雪问:“这事只有我知道,你不怕我再告诉别人?” 
萧晖一窒,他口中的别人除了施君还能是谁?面上仍淡淡地道:“我曾说过你要看我写完了可以先给你看,你要是先看了再告诉别人,我更没有办法,何况你只是告诉别人埋这天罡心经的地方。” 

三十七 

戴雪听出他的信任托付之意,嘴上虽不说,心里却想,虽然你是我的仇人,但这事我却不会再透露给他人。萧晖知他不会对自己作出任何承诺,也不勉强。此时天色已晚,两人回到镇上,找了客栈歇息,第二天又走了几十里才来到从前戴雪家所在的地方。 
这是处大些的集镇,戴家以前在镇上有一座几重的大宅院,也算是当地的富豪。但戴世亨过世不久,戴雪便转卖给了他人。走过那宅院时,戴雪忍不住看了一眼,大门紧闭,门上的朱漆已班驳脱落,显然是年久失修。这是家中传了数代的祖业,却毁在自己手中,戴雪心中一痛,眼中发酸,几乎迈不动步子。萧晖走到门口时,也是一怔,没想到还会经过这门前!这扇门里,曾记载了多少惨痛的回忆?母亲的哭泣,自己的惨叫……这一刻忽然又变得分外清晰。见戴雪停下不走,萧晖往前走了几步,又回来一把拉住他,将他拖走,戴雪挣不过萧晖,忿忿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萧晖找到一家客栈住下,安排好房间,已到中午,两人用过午饭,萧晖对戴雪道:“你自己去上坟吧!我不陪你,就在这里等你,快去快回。”戴雪应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刚走到楼下,萧晖又追了出来:“等等!“外面快下雨了,你把伞带上吧。”说着递给他一把伞,戴雪默默接过伞来,萧晖忽然又问了一句:“那人的坟……在哪里?” 
戴雪愣了愣,还是答道:“出了镇子,往西走五里,就是我家的祖上的坟地。” 
萧晖不再多问,戴雪便独自走了。 
戴雪走后,萧晖回到房中,往床上一躺,双手枕着头,心里是说不清的滋味。他这几日几乎没怎么睡觉,但此时哪里睡得着?往事一幕幕浮现眼前……寒冷的冬夜里,母亲赤着脚从戴世亨的房间里跑出来,凄厉的哭叫声划破了夜空,母亲冲入漫天大雪中,瘦小的自己一边哭泣一边跌跌撞撞地试图跟在母亲身后,但却摔倒了,好不容易爬起来,母亲已消失在风雪中,不见了踪影……到了第二天,终于在几十里外发现了雪地里的母亲,已经冻僵了,身上还有斑斑血迹,她再也没有醒来,甚至没有给自己留下一句话,就那样去了……戴世亨也找了来,命人草草地把她就地埋了,自己哭得撕心裂肺,昏倒在地,却被他狞笑着拖走……仅仅半个月后,自己又被他扔在了雪地里,受尽蹂躏的身体已没有了知觉…… 
萧晖使劲地摇了摇头,不愿再想曾发生的这一切,多少年过去了,自从报了仇后,他就强迫自己忘掉那一切,但没料到今天竟会故地重游,刻骨铭心的仇恨仍未能释然,更没想到自己还是和戴世亨的儿子一起,而他,还是自己最牵挂的人。雪儿,想到雪儿,萧晖忽然冒出一个自己从来不敢正视的问题,为什么自己当初杀死戴世亨时,要先当着他的面强暴雪儿?仅仅是为了报仇吗?还是自己想占有他,因为心里早就有了他,明知道仇恨让两人没有可能在一起,明知道那会带给他什么样的痛苦和伤害,也一定要占有他?萧晖想到这里,一阵莫明的烦躁,从床上跳起来,雪儿去了也有一个多时辰了,怎么还不见回来?一边为自己辩解道:反正我杀了他父亲,不管我强不强暴他,不管我怎么做,他都会恨我入骨,不会有半分区别……回首过往和雪儿的种种纠缠恩怨,萧晖忽然又觉得十分灰心,颓然坐在床沿,呆呆地看那窗外。 
窗外的天色渐渐阴暗下来,又过了约半个时辰,突然电闪雷鸣,下起了倾盆大雨,哗哗的雨声搅得萧晖更是心烦意乱。雪儿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他这个人,离开一步也让人放心不下。萧晖坐不住了,冲到楼下找店家要了个斗笠,连雨衣也没披,就冲了出去。 
雨越下越大,虽然还是下午时分,但厚厚的乌云笼罩着天空,黑沉沉一片,却象是已经入夜。春季里少有这样的雷雨天气,路上的行人和田里的农夫都没了踪影,店家纷纷关门闭户。乡间的道路很快变得泥泞不堪。萧晖心里越来越着急,冒雨施展轻功往西头奔去,胸前的伤口浸了雨水,却隐隐地作痛起来。 
萧晖记得西边几里地有一个小湖泊,果然那小湖还在,湖面上雨点翻飞,水气弥漫,萧晖绕到湖的另一头,正有一片坟茔。“戴雪!戴雪!!”萧晖大声呼唤着,耳边只有风声雨声,听不见回应。雨雾中看不清楚有人没人,萧晖只好挨着一处处找过去。忽然看见前面有个人影正趴在地上,萧晖忙奔过去,竟然是戴雪,正在用双手扒着面前的泥土! 
“雪!你在做什么?下这么大的雨,快回去吧!”萧晖拉起戴雪,想把他带走。“啪!”萧晖的脸上已重重地挨了记耳光!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显然戴雪用了全力。以萧晖的身手,此时毫无武功的戴雪原本碰都碰不到他,但他在震惊之下完全忘了躲避。戴雪的脸上满是泥污,眼里却喷着怒火,扬手又要打,被萧晖捉住了手腕。“出什么事了?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萧晖压着怒气沉声问道。他说话时带了几分内力,在狂风暴雨中,却自有一种让人平静下来的力量。 
“你做的好事,还来问我?”戴雪咬牙切齿地道,指了指地上。萧晖仔细一看,香蜡纸钱散了一地,泥土里斜斜地倒着一截墓碑,上面的字迹已模糊,隐约分辨得出“世亨”两个字,几步远外另有一截,显然是戴世亨的墓碑被人断成了两截。而墓碑后的坟茔也被夷为了平地,只剩了几块碎石……难怪戴雪刚才在挖土,估计墓里的棺材和尸体,也难以幸免了。“你……你已经杀死了我父亲,甚至还割下了他的头……也害了我,你难道还不满足吗?为什么还要来毁他的坟墓!!”戴雪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 

三十八 

萧晖的血液一下子都冲到了脑子里,双手抓住戴雪的肩膀用力摇晃:“戴雪!你说的什么?我毁了戴世亨的坟墓?” 
戴雪被他晃得差点站立不稳,用力挣开萧晖的手,一个趔趄,却冷笑一声:“除了你,还能有谁?” 
“我萧晖从来只找活人报仇,不和死人为难,你当你那父亲是个什么东西,值得我千里迢迢跑来毁尸泄恨?而且如果是我干的,我为什么要专程带你来上坟?”萧晖几乎是恶狠狠地吼道。冰冷的雨水哗哗地流下来,模糊了视线,戴雪就站在面前,触手可及,萧晖却觉得他好象远在天边。雨水顺着面颊流淌,灌进衣服里,心象是泡在这冷雨里,再凝结成冰,冻得萧晖不住颤抖,不管自己怎样待他,把心交给他,别说爱,他对自己连起码的信任却从来都没有过一点半点,自己永远都只是他的仇人,仇人!! 
萧晖的怒火并没有吓倒戴雪,他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你带我来,无非是要看着我伤心欲绝,你才痛快……”说到这里,声音却不由自主地低下去了,他真的是要让自己伤心吗?可他为自己做的种种又算是什么呢? 
戴雪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伸手想推开萧晖,萧晖不由分说,一把抱起他扛在肩膀上。萧晖到底比他冷静,见雨越下越大,不欲在坟地里与他纠缠,寻思先要找个地方避雨。往镇上的方向走了一里多路,见路边有个小酒店,已经关上了门。萧晖上前砰砰地敲了几声,门开了一条缝,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妇探出头来:“谁呀?” 
“大婶,外面雨下得太大了,我们没带雨具,能进来避一会雨吗?”萧晖把戴雪放下来,问道。 
那老妇打量了两人一下,看到两人衣杉都已湿透,尽是泥水,忙开门让两人进来,道:“快进来吧,你们随便坐。” 
萧晖进去后一看,是一家小小的酒店,只有四、五张桌子,屋里也没有他人。萧晖见自己和戴雪都是狼狈不堪,心想这小店里没衣服卖,也不好洗澡换衣服,只好先等等,雨停了回镇上的客店再说。戴雪不理他,远远地在角落里坐了,萧晖心里也正有气,选了个离他最远的桌子坐下,又摸出一些碎银子,对老妇道:“店家,有酒没有?给我打两斤来!” 
老妇忙道:“有!有!”又道:“客官要不要热水洗把脸?” 
萧晖点点头,指指戴雪:“先给他打点热水洗洗。”活该自己欠了他的,还在怕他着凉。 
老妇忙打了热水来分别给二人洗了手脸,用干毛巾擦干了头发,给萧晖上了酒。戴雪仍远远地在一边,萧晖不叫他,自斟自饮起来。这酒是乡下村酿,酒味甚是辛辣,萧晖不防,猛地喝了一大口,顿时呛得一阵咳嗽,连眼泪都呛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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