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好似没听见一样，只是抬起青紫的胳膊盖在了自己的头上，哽咽的更厉害。
蒋瑞生和钱航坐了一会儿，钱航终是没忍住，问：“生子，到底怎么回事儿？”
“。。。。。。。。”。
“生子”。钱航又叫了他一声。
“我动手打了她。”
“是之前大头媳妇的同学？还是那个？”
“嗯。。。。。。。”。钱航拍拍蒋瑞生的肩膀，“你到底怎么想的？认真了？”
“。。。。。。。”。
“不管怎样，哥们支持你。”
蒋瑞生看看钱航，点了一支烟，“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想结婚。”
钱航吃惊的看着蒋瑞生，顿时对墨墨有了万千的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孩让生子有了这个念头。结婚这个词他们这帮人，是轻易不会说出口的。
“你要想好了，不会容易的。”钱航的顾虑是对的。
“我”，蒋瑞生犹豫了一下，“我强要了她，刚才。”
钱航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强要了她。”
“你和我不一样，你怎么。。。。。。”钱航对于兄弟做的事还是很不赞同的，可又说不出口谴责，自己的那烂摊子事儿还没理明白呢？而且他曾经做过同样的事情…对自己的妹妹。
钱航到敞开的厨房给蒋瑞生做了两杯咖啡，一杯递给了蒋瑞生。
蒋瑞生接过咖啡，可卡因的味道传遍了整间屋子，让蒋瑞生顿时清醒了不少。
这时小护士从楼上走了下来，脸色很不好。
蒋瑞生放下手里的咖啡，迎面走到楼梯口，问：“她怎么样了？”
“死不了。”小护士完全不给蒋瑞生面子，刚次把楼上那女孩翻过来的时候，她震惊的看着女孩的背，这明明是抽痕，再激烈的情爱也不会有这样的伤口。
“点点！”钱航叫着小护士的名字，口气里满是责备。
“本来就是，没死不错了。再厉害点就救不会来了，何况，何况。。。。。。。”小护士终是没说出来。“烧已经退下来了，也消毒了，伤口也包扎了。”
蒋瑞生现在没工夫搭理这个小护士，“她的情绪怎么样？”
“一直在哭，她现在最好吃点东西，流质的食物，像是清粥类的。”
“谢谢你。”
“还有，你最近不能再。。。。。。她的□撕裂的很严重。等她情绪好点就带她来诊所看看吧！”
墨墨睁着眼睛看着窗外，这个房间有整扇的落地窗，CBD高高低低的楼群，挡住了视线，目光所及的距离只剩下了悲伤和疮痍。
蒋瑞生进房间，墨墨听见门声，往门口瞥了一眼，瑟缩了一下，她是真的害怕了。
“墨墨，墨墨。”蒋瑞生坐在床边的椅之上，摸着墨墨的头说。
“墨墨，你看着我。”
“还疼吗？”
“。。。。。。。”。
“还是想吃点东西吗？”
蒋瑞生没有办法了，把墨墨搁在被子外面的胳膊放进了杯子里，然后说：“墨墨，等你好些，我送你去看你姐好吗？”
墨墨睁开眼，看着蒋瑞生，“很多事情都让我不得不妥协。我从来没想过几万块钱就能使我。。。。。。收你的钱的时候就想到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我很贪心，想继续上学，我不想让爸爸失望。努力地活着，那么努力，那么努力地站起来，一切都是徒劳。没有用的，上天给你注定的怎么挣脱都没用。”墨墨说说停停，从蒋瑞生的脸上移到窗外。
“我想姐姐，妈妈想她想的生病了，我知道，如果姐姐在的话，如果她在的话一定不会舍得让我经历这些，我一定还是那个。。。。。。。可是她在哪里？像她想的这里疼。”墨墨拍着胸口，眼里全是无妄和疲惫；“我只是害怕，害怕别人也和姐姐一样，从此渺无音讯，你知道她在哪里就是没办法回应你。。。。。。我想只要不轻易的拿出真心就不会受伤害了，不在乎的话就不会因为有人离开而伤心了。”
蒋瑞生看着自言自语的墨墨，心里像是被什么绞过一样，一点点的揪了起来，越揪越紧，直到喘不过气来。
“墨墨，你看着我，看着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在乎，在乎的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可是你。。。。。。”。
没等蒋瑞生说完，墨墨打断他，“。你让我说完，我怕以后说不出口了第一次，我想说出来。。。。。。蒋瑞生你知道你借我钱的时候，甚至有些庆幸你喜欢我，这样我就可以慢慢还了。还好认识了你，不然该怎么办？当你知道我有病的时候我也很兴奋，像是一个，一个隐藏了好多年的秘密突然被人知道了，但是知道的人却告诉我没关系，原来人们并不在乎这个我小心翼翼隐藏起来的秘密。一直背负的枷锁打开了，你说你调查我，从开始的羞愧变得无所谓，这并不是我的错，可是你却用这个让我来做出选择。”墨墨认真地看着蒋瑞生，断断续续的，自己都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她觉得委屈，所有的委屈像找到了发泄口一样全都爆发了出来：“第一次我想顺从自己的心，想自私一回，我也想过一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明知不该拒绝还是。。。。。。。这是报应吧，是报应吧。。。。。。。如果这就是你要的利息，我给了。所以，求求你了，就让我走吧。。。。。。”墨墨边说边蜷缩起自己，像只戴壳的蜗牛，好像只有在壳里才会安全。
“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很自私，也自卑。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一直没走出之前的世界，那是因为我想留住记忆里的美好。我很卑鄙，一边拒绝你一边用的钱交学费；也不是正直的人，因为内心作祟我偷东西；因为厌恶自己，我。。。。。。我的病从来就没痊愈过；从来没有。。。。。。。蒋瑞生你只是看到了我想展示给别人看的我，你爱错人了。。。。。。阴暗，懦弱，伪装。。。。。这才是我，你瞧我根本就不在乎这身体，现在也用它来谈条件不是吗？”墨墨越说越清醒，她虽然没有办法当成是被狗咬了，但是她不想在这个已经成为事实的事情上过多纠缠，没有意义。只是以后，她希望和蒋瑞生划清界限，即使这具身体成了交易的筹码，也无所谓。
墨墨并没有说的歇斯底里反而越发的平静和自我，但蒋瑞生听得却是心惊肉跳，一直以来他都是用以前发生的事情来分析预测现在的事情，分析她的为人处世，分析她可能做出的回应和选择。却忘了最重要的他的小丫头才是当事人，她经历着改变着也在妥协着。
已经不是资料里那个乖巧灵气的EVA（墨墨的法语名字）了，已经变成了敏感又自卑的小丫头。只是一点倔强的眼神从来不曾改变，以前的条件墨墨的倔强会成为她的闪光点现在的倔强只会让她在她与生俱来的骄傲和生活所迫的自卑中挣扎。
这就是她所说的从来没有痊愈过的原因。
她都知道，全都知道。这点让蒋瑞生很诧异，很慌乱。
“墨墨，我没想玩的，你看着我，你不自私所以不用厌恶自己，如果你自私的话，今天你就不会在这里了。你还是以前的你，从来没有变过，EVA。”
墨墨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她都快忘记了。
蒋瑞生见她有反映了，他拉过墨墨双手刚在自己的手里，那样纤细较小，放在嘴边轻轻摩挲，继续说：“这不是一个对的场合，但是墨墨今天一开始不是这样的，我想到诉你的就是这句话，我爱你。你只要知道就行了。呆在我身边吧，有你在我才圆满。”
墨墨厌恶的抽出手来，在身边的被单上蹭蹭又蹭蹭。
蒋瑞生终于把嘴的话说了出来，只是在此情此景下，墨墨有听进去多少呢？
☆、温柔
隔天，钱航的小护士点点给墨墨换药，床上的女孩还是没什么动静，如果不是被子一起一伏的在动，她真的以为墨墨已经没了气息。
“那个，我叫点点。我给你换药，有点疼，你忍一下。”点点一边说一遍把墨墨身上的被子掀开。
“你总这样对你不好的，你想的话可以和我聊聊天。”点点对这个女孩充满好奇，安静的好像一缕轻烟，又像是折翼的天使，让人心疼。
“我太吵了吗？”点点继续自言自语，却没有停的迹象。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很有意思的。”
墨墨听着这亲切的声音，突然想起了英子当时她也是这样，恬燥的让人无奈。
转过头，一张俏丽的脸的娃娃脸看着自己笑，那笑里没有一丝轻蔑的意思。
“伤口什么时候会好。”
“你终于说话了，哇，好漂亮的眼睛。嗯，你刚才问什么来着？”点点摸摸自己的头，吐了吐舌头的问墨墨。
墨墨看她这样，调侃道：“你真的是护士吗？你确定会帮我处理好伤口吗？”
“当然，我可是很有名的卫校毕业的。你怀疑我吗？”
墨墨没说话，点点以为她是真的怀疑自己。
“等明天我给你看我的毕业证。”点点严肃的盯着墨墨，脸鼓起来，像个熟透了的红苹果，因为在她看来她这个问题很严重。
墨墨看她生气的脸，顿时笑了起来，“你误会了，别生气。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吕墨，同学都叫我墨墨。你也可以叫我墨墨。”
“呵呵，我叫点点，刚才说了。不用担心，你的伤很快就好了。”点点拍着胸脯保证着，一脸的豪迈。
“蒋瑞生说让我多和你聊聊，他怕闷坏你。”点点拆着腰上绷带，“嗯，你是不是不想听见他的名字？”
墨墨没有回应。
“没关系，他和钱航都是败类。你要是觉得不痛快就使劲骂他，昨天我就呛他来着。”
“还怎么敢？”墨墨自嘲的笑着。
“嗯，你们怎么认识的？不想说就算了，我就是觉得你需要一个人聊聊。”点点其实是八卦的想知道，他们以后会怎样。
“不知道，他。。。。。。。”。
没等墨墨说完，蒋瑞生就推门进来了，“我好想听见你们在聊天，怎样，她好点了吗”蒋瑞生问着点点却看着墨墨。
“在聊什么？”蒋瑞生没指望墨墨会开口和他说话，自顾自的问着。
“聊牲口。”点点自告奋勇的说，但说出来的话应了一句方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蒋瑞生又不是傻子，她什么意思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刚要发作看见床上墨墨竟然“扑哧”笑了出来，也就作罢。
他今天上午回公司处理了点事情，马上就赶了回来。
“好了，记得伤口别沾水，会留疤。”点点拍拍手，收拾好东西，看着蒋瑞生嘱咐着。
“还有，禁止行房。”
墨墨看着点点要走，说了一句：“谢谢。”
点点回过头朝墨墨挤眉弄眼的挥挥手，临走朝蒋瑞生做了个鬼脸。
屋子里只剩下了墨墨和蒋瑞生，自从昨晚和蒋瑞生谈完后，墨墨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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