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漫步+番外 作者:顾慕白(晋江vip2014-01-12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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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漫步+番外 作者:顾慕白(晋江vip2014-01-12正文完结)-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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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景旸想起昨晚路曼跳的舞,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了方以珩身上。活动筋骨完之后,方以珩扶着腰,一边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骂他忘恩负义,脸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地祝他今天股东大会上的那场战役打得顺利。

    **

    言景旸这次面临的危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作为TIC的最大股东之一,照理说他在任何事情上面都极有发言权,只不过前段时间他在新加坡的项目,钢材质量出了大问题,那次的事情原本就没有彻彻底底地解决好,没过多久他又提出为A大投资重建实验室的计划,各大股东纷纷借机反对,甚至拿新加坡那个项目的事情屡次刁难他,对他在公司的所有项目进行打压,几乎要把他逼至绝境。

    当然最大的反对者是言景时,他跟言景旸均持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TIC的另一位最大股东,所以打压起他来,完全是有恃无恐。

    股东大会上,言景时对他每一次发言都进行反驳,语带讥讽,毫不含糊。其他人看着这两兄弟针锋相对,默契地作壁上观,他们都清清楚楚地知道,这种时候最重要的还是保全自身。他们之间哪个伤了,也都是言世何的亲生儿子,到时候日子又岂会难过到哪里去。他们自己就不同了。

    言景旸一开始,一字一句都不痛不痒,这才给了言景时反驳的机会,后来感受到只来自他一个人的反对跟敌意,渐渐放下心来,轻描淡写地说他已经争取到跟沈氏合作的机会,实验室投资建设案也得到了黎川集团的支持。

    言景时难以置信,他前些天调查过言景旸暗中进行着什么样的动作,回来告知他的人均说言景旸这些天来没有大动作,白天在公司,晚上便去酒吧喝酒买醉,如同废人。

    言景旸又岂会不知道他在心里想些什么,他将跟沈氏以及黎川签好的合同扔到他面前,言景时看清合同的内容,这才知道原来一切不过是他演给他看,好让他放松,言景旸才能够毫不费力地拿下沈氏的case,言景时心中愤愤却不得不偃旗息鼓。

    会议结束后,言景时离开会议室之前却忽而转过身,眼中的恨意像是淬了毒的剑,直直向他逼来,“哥,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他没等到言景旸的回答,自顾自地轻笑,“爸一直说你不够心狠,开始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你的确有太多软肋。将来有一天我胜之不武,或许会为你惋惜的,大哥。”

    言景旸意外他这次会如此毫不避讳地将心底的想法说出来,身体后倚,双手枕在脑后,笑了笑说:“我期待着。”

    言景时走后,他在会议室里独自坐了很久,他在想这么多年过来,言世何对言景时针对自己的各种小动作的包庇,以及对自己的严苛,眼底的光逐渐黯淡下来,薄唇抿成孤傲的直线。

    巨大的玻璃窗前,他的身影久久地映在上面,眼中晦暗不明。

    一直到秘书来敲门说午饭时间到了,他才站起身,走出会议室的门。

    他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径直走进电梯下了楼,去车库将车子开出来。他现在,只想看看她就好,哪怕只是一眼也是好的。

    一路上,他将车子尽量开到最快,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此时此刻心里的喜悦还有不轻不重的失落告诉给她知道。

    不管她是安慰也好,嘲笑也罢,他想要知道她的反应。说到底,还是想听听她的声音。

    红灯亮起,前面的车子顺次缓慢停下,他第一次远远地看着红灯,心里数着秒,恨不得时间能够过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等绿灯一亮,他立马松开离合、刹车,向右打了方向,开回别墅取了酒。

    从别墅出来的时候,夕阳已经挂在西侧的天空,整个城市的温度慢慢地凉下来。他降下车窗,车外的汽车鸣笛声、音乐声灌入耳朵,他还是第一次觉得这样嘈杂喧闹的氛围没有像以往那样地让人生厌。反而就像,她正坐在他身旁,笑笑地看着他一样。

    他侧过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副驾驶座,不自觉笑了笑。

    开过一个十字路口,车子像是突然闯过一幕雨帘,雨帘这侧的雨下得淅沥而轻柔,雨滴敲打着车身,甚至有一些轻轻打在他脸上,凉凉的触感像是在为他、为整个城市消暑。

    他的脸色却突然一阵惨白,因为他发现——

    此时此刻,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雨声、鸣笛声、音乐声、路人的说笑声,所有的声音像是突然被人收回。他立刻便有些慌乱,小心开出一段距离之后,在路边缓缓停下了车。

    依旧什么都听不到。

    他揉了揉耳朵,没有用。

    开口说了几个字,耳边仍是一片安宁。

    他从车子后座的西装上衣口袋里拿过手机,丝毫没有多想便拨了路曼的号码。

    电话拨出去的那一刻,他便后悔了。他这个样子,打给她又能听到什么?

    正在他愣神犹豫之际,手机屏幕上已经开始读秒。她接了电话。

    言景旸将手机扣到耳边,艰涩地动了动喉结,轻声喂了一字,他知道那边的人一定也说了什么,是问他为什么不说话,还是抱怨他打扰她吃东西或是看书休息?

    她一定说了什么,或者正在说着什么。可他一个字都听不到。

    过了很久之后,他一语不发地挂了电话。

    想起医生为他拆线那天提醒过他,经历过爆炸的人以后极有可能会有耳疾,建议他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体。他那时没在意,只一心想着,还好那天她不在实验室里,还好她什么事都没有。

    只是现在,这样子的他还有给她幸福的资格跟能力吗?

    **

    作者有话要说:嗯,正文快接近尾声了,大家感觉到了么?

    这章小曼曼没有粗线,大家可有想她o(∩_∩)o ?

    ps:

 Chapter 56

    **

    言景旸打电话过来时;路曼正在厨房煮泡面。一个人住,饮食起居都简单了些,也不觉得寒酸,最为重要的是;一到夏天,路曼身体犯懒;随便吃吃也就那样过。

    她接了电话,以为他是为了早上的事情找她算账,还忍不住想这人的反射弧未免也太长了些;然而那头短短一个“喂”字之后便再也没开口。

    路曼歪着头,手机夹在脑袋跟肩膀之间;手上正往面里丢进两根火腿肠,心底诧异他怎么是这种反应;难道被自己气坏了?她小心翼翼地喊了他一声,他没回答。

    “喂,你真生气啦?”不带这么小心眼的吧,路曼在心里嘀咕。

    那边依旧没有回应,传过来的反而是路人的笑闹声,路曼开始想是否是他不小心碰到手机屏幕才打了电话过来。可是那声“喂”又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她自己幻听?

    她未来得及细想,那边已经将电话挂掉了。路曼愣了一下,没再多想,将手机收好,把煮好的泡面捞出锅。

    连续几天,言景旸又像前段时间一样,不再出现在她眼前,仿佛那晚的一切皆是幻觉。路曼有了上次的经历,便忍不住想:莫非公司的事情处理地不顺利,他真的在度过一段很艰难的时光,所以想要一个人面对一切,且不想要她知道?

    可她那晚分明告诉过他,她不在乎那些,他这又是在矫情什么?

    原本想要打电话过去或者去别墅看看,后来还是放弃了这想法。既然他这么想矫情一把,她便由着他,等这一阵过去了,他自然会想通一切,搞定一切。

    很多年之后,两个人说起这段往事,言景旸总是淡淡地自怜,说她是没良心的小东西,路曼就笑,“彼此彼此。”言景旸无可辩解,毕竟他做的事的的确确也有些过分了。

    这天路曼依旧宅在自己的小公寓,秦礼渊过了来。最近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彼此都知道对方心里所想,却都默契地不挑明。

    他这次过来,照旧带了各种零食,路曼却笑不到心里去,一来她知道秦礼渊对她的感情,而她不可能给他任何他想要的回应,二来,她这段日子整颗心都系在言景旸身上,她是强忍着才没有主动去了解他的消息。

    秦礼渊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况且他这次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

    “他前几天找过我,”秦礼渊喝了一口水,像是陷入回忆里,慢慢说道,“他要我好好照顾你,不是以兄长的身份,而是,”他顿了顿,轻轻吐出那三个字,“男朋友。”

    整个房间里静了一瞬,像是有人硬生生抵挡住时间的洪流,而后一切静止,她的呼吸、心跳都似乎停了几秒。

    空间里忽然传来玻璃坠地的脆响。

    路曼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蹲下|身,伸出手就去碰地面上的碎玻璃,手指毫无疑问地被割破,鲜红的血液涌出来,滴在透明的玻璃上、浅色地板上,显得触目惊心。

    可是好奇怪,她居然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曼曼……”秦礼渊在她面前蹲下来,握住她的手指,路曼轻轻说了句没事,将手抽回,将食指紧紧锁在自己的掌心。

    秦礼渊苦笑了一下,握着她的肩膀,将她从地上扶起,路曼坐回沙发上,很平静地与他对视,问他:“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不能跟你讲,”秦礼渊轻轻地说,“不过我觉得你有知道的权利。”

    “他听不到了。”他说。

    路曼还是第一次觉得这样简单的一句汉语如此地难以理解,她的大脑就像被什么掏空了一样,根本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一个字都听不懂。

    “曼曼?”秦礼渊看她这副样子,心中又是苦涩,又是心疼,试探地轻轻喊她。

    “他……”路曼说了一个字,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行,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是因为……那次的爆炸,对吗?”她忽然想起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现在一切都讲得通了。

    秦礼渊凝着她眼中的摇摇欲坠,感觉心口更难受了,心脏像被什么毫不留情地拉扯。他安静地看了她几秒,轻轻嗯了一字。

    “呵……”路曼却忽然笑了,只是泪水不停地往下掉,“真、真巧啊,为什么偏偏那天实验室爆炸呢,为什么受伤的人偏偏是他?”

    她像一只电量用尽的玩具,一动也未动地坐着,就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过了很久,她忽然擦掉眼泪,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你们在骗我对不对?他那天明明只有胳膊受了伤,后来他的私人医生也说他的身体没什么问题,现在都过去接近一个月了,怎么会忽然听不到了?”

    “是真的,”秦礼渊看着她,声音有些沉,“他那天过来的时候,两只耳朵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

    路曼依旧抱着一丝侥幸,“那你们是怎么交流的?难道要用手语吗?”

    “曼曼,不需要,”秦礼渊双手按上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她瘦小的骨硌得他掌心发疼,“不需要手语,他可以开口说话,我只要听着就好,你懂了么?”

    路曼觉得面前的人好残忍,她推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声音很小,却透出一股笃定,“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怎么会治不好他的听力?他不是先天性失聪,西医治不好,可以找中医啊,中药、针灸,总有一样是奏效的吧?”她仰起头看着秦礼渊,“他有没有说医生是怎样讲的?是不是以后会好起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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