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瓴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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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瓴牵手-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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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锐嘴唇动了动,几乎无声地:“……分手吧。”

  此话一出,二人同时震惊了。

  “……为什么?”

  “为什么已经没有意义了。”

  空气凝固了,不知又过了多久,晓雪突然爆发了:“不!说!为什么!”

  “还用得着说吗?”

  “你根本就没有拿得出来的理由!”

  “就算是这样吧。”

  “那我不同意。”

  “你可以不同意。”

  两人的声音都不自觉地高了起来。

  门外,端着湿衣服正要推门面人的周艳停住了脚步,侧着耳朵倾听。

  屋里,晓雪怒火万丈,猛的当胸抓住钟锐的衣服;“我不同意你就别想!

  当初你死气白赖追我,想要就要想扔就扔,那么容易?为了你为了这个家我牺牲了我的全部包括专业。结婚六七年了,你从来不知道咱家的面放哪里油放哪里,你的衬衣袜子放在哪里!

  钟锐,我的时间我的青春我的专业不能白白牺牲,我是为了你,你就是我生活的希望和寄托!

  你以为轻飘飘地说上一句‘我对你没感情了’就能把过去的一切一笔勾销?这只是你们男人的逻辑强盗的逻辑!

  我不会放你的钟锐,因为,谁也不会放弃他生活的寄托和希望!……”

  周艳惊讶得嘴巴都张开了。她没有想到!

  屋里,钟锐试图拉开晓雪抓住他衣服的手,无奈晓雪抓得很紧。他用了些力气甩开了晓雪,晓雪没站稳,—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她站了起来,一步步走过去:“动手了?没有用,我就是不放你,死也不放你。”她扬手一个耳光打在了钟锐的脸上,“听到了没有?我、不、放、你!”

  打起来了!竟敢跑到我们的地盘上动手了,还反了他了!—对一不成、二对一没有问题,何况还有个天时地利与人和!

  周艳热血沸腾地破门而入,嘴里高声嚷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钟锐看她一眼,走了。

  晓雪一屁股坐在了椅子里。

  “怎么回事?……是不是他,又有新人儿了?”周艳关切地问。

  晓雪摇摇头,她不想说。周艳却认为是否定的意思,她叹口气,开导晓雪:“甭听他的、他那是蒙人!男人我太知道了……”

  晓雪无知觉般。

  吃罢晚饭,许玲芳撂下筷子就去换衣服,预备出门。老乔坐在桌旁,表示着不同意:“不能那么做,缺德呀那么着。老话说了,宁拆千座庙不破一重……”

  “废什么话!”许玲芳费劲地系着职业女装的裙扣,“你净替人家想了,谁替你想过?”

  “这是两码事。”

  “可不是两码事怎么着?他那边在搞大姑娘,你这边饭都快吃不上了。不行,这事越说我还越得管了!”

  “你管不了!

  他那人的脾气我知道,越硬越不吃。要我说,你今儿就不该去找他。”

  “照你这么说,这事我还就管到底了。我这人的脾气你也知道,还偏就不信邪的!”

  “有什么用嘛!”

  “不为自个我还为别人呢。我今儿就去找夏晓雪。我了解过了,那人是个仁义人儿。她肯定不知道她男人在外面的那些操行。”

  ”你这不是给人添堵吗?”

  “要是你在外面有这种事,我就愿意有人能及时告诉我——添堵也愿意!”

  老乔没词了,许玲芳向镜中的自己看了最后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玲芳!”老乔急叫道。许玲芳已经不见了。

  晓雪正在家里洗腿上的灰土和伤口,去幼儿园接丁丁的路上,她和一辆汽车撞了,确切地说,是她把汽车撞了。那辆汽车停在路边,她骑着车子一头撞了上去。当她连人带车向地上倒去时,脑子里的念头是,幸亏车上没带丁丁。洗好了腿,她又给丁丁洗澡,洗衣服,收拾房间,……直忙到丁丁睡着。她没吃晚饭,不饿,也就忘了。事情都做完了,屋里没有了丁丁的声音,显得空落落的,晓雪的心里也空落落的。电话也怪了,一晚上了,趴在那里没吭一声,晓雪怀疑它坏了,拿起听了听,正常。她放下电话,又拿了起来,一下—下地拨。她呼了钟锐。片刻后,钟锐的呼机在屋里响了起来。她没敢直接给他打电话,想呼他试试,他要愿意呢,就回个电话,不愿意呢,就算了。谁知道他竟把呼机放在了家里,成心不让她找到他吧?晓雪坐在沙发上,咬着食指的指尖想。屋里的顶灯关了,沙发拐角茶几上的台灯亮着。晓雪伸手关了灯,又打开,再关,再开,最后把手放到了亮着的台灯上,神情专注地体会着台灯的热度。门铃响了。

  “谁?”她问。

  “姐姐!”晓雪开了门。

  “我出去办事,路过这里。”晓冰说。

  晓雪让妹妹进来,突然问:“她是谁?”

  “谁……是她?”

  “就上次你说的那个,外、遇。”

  晓冰看看晓雪的眼睛,看出来她真的不知道。钟锐还没有找她谈过。晓冰从何涛那里听说了这事后,放心不下,特地约何涛一块来看看姐组。何涛从学校直接来,估计也快到了。她几次下决心要把一切告诉姐姐,—旦面对姐姐,却开不了口。“钟锐,你这个懦夫!”她不由在心里咒骂道。

  “晓冰!”

  晓冰避开姐姐的眼睛:“不知道。我……我也不过是猜测。”

  晓雪更愿意相信这个解释,但她仍不能放心:“猜测?……根据什么?”

  “……第六感觉吧。”

  “你的感觉不一定不对,他现在不愿在家里住,也常常不在公司。对了,他今天还去找我了,谈,分手……”

  “说别的了吗?”

  “别的,什么意思?”晓雪眯起了眼睛。

  晓冰回答不出了,急得直冒汗。幸而这时门铃响了,她以为是何涛来了,赶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妇女,不认识,却有些眼熟。她裹一身套裙,人是人,衣服是衣服,两不搭界,看着很别扭。

  “你是……夏晓雪?”

  “我是她妹妹。您是……”

  “我是王纯的邻居。你姐在不在?”

  晓冰头“轰”的一声,没容她再想什么,晓雪已经迎出来了。

  “您请进。”她把客人让进了客厅,许玲芳反手关上了门。何涛来了,一看晓冰的神情就知道有事:“出什么事了?”

  晓冰面色苍白:“何涛,你的主张是对的,应当由我们先告诉姐姐。”

  紧闭的房门开了,晓雪送许玲芳出去。她神情镇定,在门外还同许玲芳道了再见。但一候许玲芳走出门,门关上了,她就再也支持不住似的倚在门上站住了,头低低地垂着。

  “姐姐……”

  晓雪指起头来,惨然一笑:“你早知道了是不是?你什么都知道了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有我像个傻瓜似的被蒙在鼓里,像个傻瓜……”

  “姐姐!……”

  “最后还要一个外人来告诉我……”

  “姐姐,你听我说——”

  “别说了。你们回去吧,我要睡了。”

  晓冰和何涛只好走了。

  晓雪又去卧室看了看已经睡着了的丁丁,她见丁丁睡得很好,就去门厅里换衣服换鞋,然后打开门,出去了。

  天已经不早了,许玲芳仍大睁着两眼想心事。

  “关灯睡吧?”老乔说。

  “你说,会不会出事啊。”

  “出啥事?”

  “我一个同事的闺女,情况跟那个——”她用嘴向王纯屋的方向努了努,“一样,是个第三者,后来,被她情人的媳妇儿用水果刀在脸上拉了七八刀,破了相,连公安局都惊动了。”

  老乔也有点担心,嘴上说:“不会吧,夏晓雪不会是那号人。”

  “碰上这种事可难说。免子急了还咬人呢不是?”

  “那也不伯,出了事公安局找不着你。”

  “公安局是不会找我,可要真出了事,出在咱家里,也窝囊不是?”

  这时大门响了,许玲劳“嗵”地坐了起来,伸长耳朵听:来人先向北屋走去,开了门,进去,一会儿又出来去了卫生间,片刻,传来刷牙洗脸的响动。是王纯。许玲芳重新躺下了。

  “几点了?”

  老乔先摸起床头的眼镜戴上,再去看表,还没看清,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许玲芳一个高从床上蹦起来,老乔想告诉她“王纯在外面呢”,还没容他张嘴,许玲芳已经出了屋,赤着两片脚。

  门厅里,王纯含着一嘴的牙膏沫子,正要去开门,被许玲芳一把扯了回来。她吃惊地刚要发问,许玲芳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不容分说地把她推进了她的屋,并匆忙地说了句:“不要开灯不要出来!”就关上门,走了。王纯惊魂不定,心“扑扑”地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谁呀?”门厅里,许玲芳问。

  “许大姐,我,夏晓雪。”

  王纯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

  “吱呀”,门开了。“哟,是你呀。对不起,让你等了,今儿我们躺下的早了点。”

  “她住在哪屋?”

  “她”?是我么?找我干什么?王纯站在黑暗里,一动不敢动。现在全看许玲芳的了。

  “谁?……噢,王纯啊,她还没回来。”

  “这么晚还没回来?”

  “是不是在公司加班?”

  “我刚从她们公司里来。”

  “通常她这时候要是不回来一般就不回来了。”

  “那我走了。”

  “不进屋坐会儿?”

  “不了。”

  接下来是一阵脚步声、关门声,许玲劳进了屋。一切都静下来了。王纯倚着门出溜到地上,瘫坐着半天没动。

  许玲芳抹着折腾出的一头汗,爬上了床。

  老乔看她一眼:“你知道你这叫什么?……抹布擦脸,找不利索!”

  许玲芳恨恨地扇—了自己一个小嘴巴。

  钟锐怎么也睡不着,起身去隔壁谭马处要了片“安定”。

  “睡不着是不是?光棍不好当啊。这点就不如人家外国,看着合适,先睡着,结不结婚的,另说……”

  钟锐没理他,拿了两片药送到嘴里,也不用水,一伸脖,干咽了下去。半个小时后,他沉沉睡去。

  这时,几乎整个城市都睡了。

  一个人悄悄推开门走了进来,无声无息来到了钟锐床边,然后站住,久久地看着他。钟锐睡得像个婴儿。来人看了一会,猛地伏在他身上紧紧抱住了他。钟锐被惊醒,吓得大叫:“谁?”伸手开了床头的灯。

  来人仍伏在他的身上不抬头。是晓雪!

  “晓雪?你这是干吗!”

  晓雪不说话也不抬头。

  钟锐使劲推晓雪:“起来晓雪,快起来!

  隔壁还有一个人呢,叫人撞上了像什么样子!”

  “那有什么关系?我今天就是睡在这儿也合理合法。”

  “晓雪!”

  “我心里难过得要命,帮帮我,钟锐……”

  “你先让我起来,……”

  “想想人活着真没什么意思啊……”

  “起来起来晓雪,你先在那坐会,我也起来,咱们好好聊聊……晓雪!”

  晓雪不动。

  隔壁似有些响动,钟锐急了,一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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