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雯红酥手 (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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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雯红酥手 (全)-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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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惟凯没有回家。

梅若素将玫瑰插进花瓶里,感觉手指火辣辣的疼——玫瑰的刺深深扎进了她的肉里。

她还是不喜欢玫瑰,这爱情的象征物,不但有娇艳的花,更有伤人的刺。

她后悔刚才没把它扔了。


当晚,林惟凯彻夜不归。

这是结婚以来,他第一次夜不归宿。

梅若素打他的手机,关机。在灯下,她给林惟凯写了一封信。

第二天一早,赵阿姨抱着浩浩回来了。

梅若素结算了半年的工钱,把她给辞退了。

然后,梅若素平静地收拾自己和孩子的东西,带着浩浩离开。

她在桌上留下了戒指和那封信。

信很短,只有一句话:“惟凯:我们离婚吧!我们的婚姻根本是个错误,我还你自由,让你去寻找真正属于你的爱情,你的幸福

!”

就这样,他们进入了分居状态。


分居

也许离了婚,反而是一种解脱。

离开林惟凯,梅若素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她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当售楼小姐,白天上班,晚上回自己的出租屋。浩浩则交给隔壁王大妈带,一个月三百元,她还负担得起。

知道她和林惟凯分居的消息,李倩如来出租屋看她,责备女儿任性,说:“当初是你坚持要嫁给惟凯的,现在又是你提出离婚。

我早就说过,婚姻不是儿戏,你怎么能如此恣意妄为?”

梅若素冷淡地问:“是不是惟凯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他什么也没说。所以我才会来问你。”

“那他什么态度,同意离婚吗?”

“他同不同意离婚,你还不知道?”

“他根本没有答复我。”她垂下了眼帘。

准确地说,是他根本没有找过她。

自分居以来,她从未见过他,也没接到过他的电话。他就这样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有时候,她回想起他们这一年的婚姻生活,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似的不真实。

“是不是因为那个男人?”李倩如看着女儿失神的样子,很突兀地问。

她扬起睫毛,看着母亲,没肯定也没有否定。

李倩如叹了口气,心情沉重地说:“我早就猜到,你太像你父亲了。”

母亲的话使梅若素全身都武装起来。她再也忍不住,脱口而出:“像父亲有什么不好?做错事的人是你!背叛爱情的也是你!”

李倩如的脸在一瞬间变为灰白。

看到母亲的脸色,梅若素禁不住懊恼。自从懂事,这些话就被她深深埋在心底,原是打定主意一辈子不说,然而,却在最不适宜

的时候,她全说了。

李倩如面如死灰,颤抖着嘴唇,说:“在你心里,我一直是个罪人,恐怕到我死的那一天,你也不会原谅我。”

一切都被搞砸了。她说:“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倩如没听她说完,就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是什么意思,我很清楚。但感情的事,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和你父亲之间的恩怨,不是你能了解的。”

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梅若素升起一股报复的欲望,在她身后冷冷地说:“知道吗?你对父亲的不忠诚,打碎了我对婚姻最初的

幻想。就是到现在,我还会做噩梦!”

李倩如果然站住了,回过头来。梅若素定定地坐着,几近冷酷地望着她。母亲那张化着浓妆的脸不再美丽,不再高贵,憔悴中显

出几分老态——她被自己打败了。

母女俩僵硬地、紧张地对峙了好一阵,李倩如才重新开口,声音既不激动也不伤痛,只有深深的疲累和无可奈何。

“若素,你这样的脾气,总有一天要后悔的。”

李倩如刚走,梅若素就后悔了。

她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对母亲做这样恶意的发泄?

母亲即便曾经对不起父亲,对她这个女儿可是仁至义尽的。

父亲走了,惟凯不理她。她身边,只剩下母亲一个亲人了。

她紧抱着自己的双臂,环顾空荡荡的室内,感到透骨的寒冷和寂寞。

王大妈适时来敲她的房门。

“你回来了?浩浩闹着找妈妈呢。”

梅若素抱过儿子,谢了王大妈之后,把房门关上。

浩浩快八个月了,非常贪玩好动。她把他放在床上,到厨房去热牛奶。

牛奶尚未热好,就听房间里“砰”的一声响,接着传来浩浩凄厉的哭声。

她慌忙跑回房间,看到浩浩俯身摔在地上。她上前抱起儿子,他的额头上已肿起了一个大包,正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梅若素一阵心酸,搂紧了他。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怎么能带好孩子呢?但他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也是她在这世上最

亲的人。

她拭干净儿子脸上的泪水,拿温热的牛奶给他喝。

浩浩一边喝奶,一边牙牙学语:“爸……爸……”

她瞪着儿子:“浩浩,你刚才说什么?”

“爸爸。”浩浩呢喃着,用手去抓她的头发。

这一次,她听清楚了,儿子说的是“爸爸”两个字。

夜深了,梅若素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当儿子口齿不清地发出“爸爸”两个音节时,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想起自己的童年,因为失去父亲,总是缺少安全感。而现在,儿子也没有爸爸了。白凌霄不知道世界上有他,而林惟凯……还

会承认自己是他爸爸吗?

原以为离开林惟凯,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她没料到,自己竟然会想他。

电话铃每次响起,她都以为是林惟凯,虽然每次都只有失望。

和林惟凯分居已经一个月了,也不知他过得怎样。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忍不住想给他打电话。

屋里的电灯开关坏了,灯光忽明忽暗。她对自己说,如果这灯不再亮起来,她就给他打电话。结果她等了几分钟,灯又亮起来了



梅若素实在太寂寞,想找个人说说话,便把电话打到了齐眉家里。

接电话的正好是齐眉本人。

“你们夫妻俩到底怎么了嘛?”齐眉在电话里问,“好好的,为什么要分居?”

“你都知道了,是谁告诉你的?”

“还能是谁?邵刚呗。”

“他找过邵刚了?邵刚怎么说?他现在好不好?”

“老婆带着孩子跑了,他能好吗?”齐眉在电话里叹气,“若素,我真搞不懂你在干什么。林惟凯这么好的老公,你不知道珍惜

,等他哪天真的跟你一刀两断,你哭都来不及。”

“齐眉,很多事情你不了解。好了,就这样,别告诉他我给你打过电话。”

“喂,若素,你别急着挂电话,你听我说。喂……”

对方还是把电话挂了,齐眉只能对着话筒发呆。

邵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漫不经心地问:“这么晚,谁来的电话?”

“梅若素。”齐眉把话筒放回原处。

“她跟你说什么了?”

“话还没说上两句,就把电话挂了。”齐眉皱着眉头,“邵刚,她和林惟凯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家夫妻间的事,我哪里知道?”邵刚把毛巾扔了,往床上一躺。

“林惟凯最近不是天天晚上跟你在一起?”

“他光是一个人喝闷酒,什么都不肯说。”

“好象挺严重的。”齐眉推了推闭眼假寐的邵刚,“哎,你说他们会不会离婚?”

“惟凯不说,我也看得出来他非常痛苦。也许离了婚,对他反而是一种解脱。”

邵刚说完,把床头灯关了,屋内一片漆黑。


相聚


留下她一个人,在漆黑寒冷的孤单里。

从售楼部出来,已是华灯初上、车水马龙的时刻。梅若素站在人行道上,一辆又一辆出租车从身边呼啸而过。迟疑半晌,她还是

伸手拦下一辆。

她不能不赶着回去,家中有嗷嗷待哺的幼子。一个人的日子可以浑浑噩噩,但她现在是母亲,只得逼着自己变得忙碌。

车门“咔”的一声关上,她付了钱,走进寂寂的楼道。声控灯一盏盏亮了,又一盏盏自动熄灭。等上了六楼,她抬头,猛地看到

家门口站着一个男人,高大宽厚的背影,双手插在裤袋里。

林惟凯!

她被定在原地,不敢动弹,甚至不敢呼吸——怕这只是一场梦。

听到脚步声,他慢慢回过头来。

灯恰在这时熄了。她跺跺脚,林惟凯站在光亮中,仍然风度翩翩,英挺俊朗,叫人心折。

她卯足了劲,才走过去,故作冷淡地说:“你怎么来了?”

他盯着她身后的楼梯:“我是来看浩浩的。”

她一怔,嘴巴张了张:“浩浩他……”

“我知道他不是我的儿子。”他收回视线,平静地注视她,“不过,只要我们的婚姻还存在,我就是他法律上的父亲。”

梅若素看着他,思绪杂乱,无言以对。

直到他说:“快开门吧,你。”

她才用钥匙打开门,让他进去。

梅若素去隔壁王大妈家接浩浩。进屋时,林惟凯指着角落里那一大堆方便面,问:“你就天天吃这个?”

“如果你今晚想在这儿吃饭,也是泡面。”

林惟凯挫败地摇摇头,拎着自己带来的熟食,走进厨房。

他高大的身形让原就狭小的空间更加逼仄。她抱着浩浩跟进去:“让我来吧。厨房太小了,不方便。”

“你在这里,我才不方便。”他欲推她出去,胳膊正好抵在她的胸前。

这是自分居以来,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两人俱是一惊。林惟凯很快缩回手,用命令的语气说:“你给我出去。”

被赶出来的梅若素,坐在沙发上发呆。很奇怪,林惟凯这样一个大男人却喜欢鼓捣吃的东西。记得他好像说过,这是林家的家族

遗传。林澍培闲暇之余也喜欢烹饪,她每次回去,他都要做许多好吃的给她吃。

如果老人知道浩浩不是他的亲孙子,一定会很难过。

厨房不断飘来的饭菜香味,让冷清的小屋有了家的感觉。梅若素却觉得一切奇怪而又荒谬,不像是真的。

从来没想过,林惟凯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客气而又平静地和她一起吃饭,逗浩浩玩,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终于等到浩浩睡着了。梅若素把他轻轻放在卧室的小床上,还来不及转身,外间就传来林惟凯的声音:“我该走了。”

她一窒。他没有骗她,他果真是来看孩子的。

梅若素倚在卧室的门边,怔忡地看着他走向门口的背影,她才明白自己有多想他:那宽阔的肩膀,窄瘦的臀部,颀长的体型,温

暖的肌肤,一寸寸都是阳刚。她只想紧紧地拥抱他,靠在他身边,永远不分开……

必须找一个理由,让他留下来的理由……他们只是分居,并没有真的离婚,他今晚完全可以不走。

情急之下,她忽然出声唤他:“惟凯!”

他停住了脚步,屏住呼吸,等待着。

“关于离婚的事,你考虑得……”

林惟凯猛然回身,吓了梅若素一跳。他的表情令她怵然而惊,不敢再说下去。

他面色铁青,浓眉纠结成愤怒的线条,漂亮的眼睛里充塞着痛楚和屈辱,仿佛压抑了许久后的爆发。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迫不及待地想要摆脱我,投入他的怀抱?”

“不,惟凯,我不是……”

“我不听你解释,”他用力把她拉向自己,咬牙切齿地,“你欠我太多,我要你统统还给我!”

他的嘴唇狠狠地压住了她的,毫不留情地在她唇上蹂躏。在她面前,他一向绅士风度,从未如此强硬过。由于过于惊讶,她忘了

抗拒,一任他把她推倒在沙发上,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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