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天使 作者:田可心(晋江vip2012-09-2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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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面天使 作者:田可心(晋江vip2012-09-24完结)-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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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满意地拍拍他脑袋:“这还差不多!小子你要知道,要不是我转移了那小保安的注意力,你这学生证也不一定能蒙混过关啊!”




☆、第十九章

  方师弟是个爱锻炼的好孩子,因此那个暑假里带得我和萧然也没事就往体育馆跑。而每次一到体育馆我就会想起那天跟那师姐说的“自己弄”,一想起就忍不住发笑,笑着笑着还忍不住凑在萧然耳边逗一下他:“亲爱的,你真让我自己弄啊?还是跟我一起弄吧!”
  萧然哭笑不得:“你当你是做了多么值得骄傲的事儿吗?要换成别人,早就急着赶紧忘掉才好,谁会像你呀,成天还自己拿出来说,生怕别人不记得!”
  我说:“哎呀,人要有自嘲的风度嘛!不过要换成你你怎么说呢?平常我都是说搞的,当时她那么一问,一个‘搞’一个‘弄’在我脑子里转了一圈,我就选了个不那么淫…荡的‘弄’,结果还是出了乱子……”
  萧然就说:“你怎么只有这种字眼呀?你可以说‘我自己锻炼’呀!”
  我大大摇头:“那也太严肃了吧,不是我的风格啊!这个你可不能骂我,要怪就怪人心不古,现在好多动词都不能随便用了,什么做呀,干呀,玩玩呀等等一大堆,让人成心想说句素点儿的话都不容易!”
  萧然还是骂我:“那还不都是让你们这种人给闹的?你看看你交的那是什么朋友,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都能故意曲解成这样!”
  
  我一听,话题的方向要转,生怕被他套出那师姐是轮滑协会的这个事实来,连忙转移开他的注意力:“行了行了,不说这个了!对了,我说萧然,你怎么连跳绳都不会呀?说好了开学前一定要变成一分钟180下的高手哦,还不快点开始练习!”
  
  说起来,我还真是没想到萧然居然连跳绳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因为自己从小跳到大,就以为所有人都会,殊不知这不是从小到大的体育考试项目之一,就有好些男生一直都不会。
  于是那个暑假,我督促着教会了萧然跳绳,然后要他带着我一起跳。可不知为什么,一跳我就老想笑,不管是面对着他还是背对着他,总会一直笑个不停,于是就要被他骂,说要是你再笑我就不跟你一起跳了。
  我每次都赌咒发誓地连声告饶:“好好好,我一定再也不笑了,打死我也不笑了!”可转念一想,有谁挨打还会笑啊?死了就更笑不了啦!——这么一来,反倒越发笑得厉害。而再跳的时候,我拼命拼命地忍着憋着,可是跳不了两下,笑声就忍不住又往外迸,而因为我死活要憋住的关系,就变成跳一下就迸一声尖厉又短促的“哼”,好像跳绳的把儿转动时发出的吱吱声,萧然则说像小狗。
  到了这时,我便再也忍不住,哗的一下笑崩了盘,而萧然也不行了,跟着我一块儿狂笑起来,两个人都跳不下去了,试了好多次,怎么也连续不了五下。萧然最后无奈放弃:“你这家伙,怎么就这么爱笑呀?”
  我趁机攀上他的脖子甜蜜一下:“还不都怪你?谁让我跟你在一起太幸福太快乐了呢?”
  
  他局促地扫视了一下四周,显然是在顾忌着影响不好,但到底也没有推开我,而是抿着嘴,也偷偷地笑了。
  
  那个暑假,我们就那么边吵吵嚷嚷又边甜甜蜜蜜地过来了。那是我和萧然在一起度过的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不过在当时,我决不会这样形容它。因为在那时的我看来,我们来日方长,而且照着这样越来越开心的趋势发展下去,更快乐的时光还在后头呢。
  我一点都没有想到,那不但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而且是我们最后的一段快乐时光了。
  
  然后,随着我的大三、萧然的大四来临,秋天来了。
  
  那个秋天有些不太正常,叶子的颜色变得似乎比其他年头都要早,温度却迟迟地没有降下来,每天都有刚刚发现了秋天的植物,生恐自己落后了一般轰轰烈烈地舒展开色彩,而四下里暖风袭人,混若暮夏,使得那个秋天格外地长,又格外地精致。
  那段时间,每一想着这个秋天里的日子,我的脑子里就老是模糊又清晰地游动着“精致”这个词,不知它是怎么来的,可就老是固执地趴在那里不肯走开。每天的每天,在暖洋洋地璀璨着的金黄秋天里走过,我的心里便恍恍惚惚地弥漫开一种幸福得迷迷糊糊的感动,好像走在了于那个更为青涩的中学时代看到的某张明信片里,美丽的黄叶布满了整个世界,填充了整个人生,让人也沉没在格外清纯无邪的祝福里了。
  想到这里,忽然醒悟,大概“精致”一词就是因此而来的吧。
  
  那段时间,我的身体也有些奇怪。
  
  先是有一天狠狠地睡过了头。那天——应该是头一天了——还正好是萧然的生日,我特意陪他到比平常更晚,所以连轮滑协会的活动都没去,12点钟回到宿舍就睡了,而且不但没有失眠,恰恰相反,我是一沾枕头就睡着的,一夜无梦,按理说应该睡眠质量超好、第二天醒得比平常都要早、更神清气爽才对。
  可我居然睡到第二天中午12点才万分疲惫地醒来,发现自己误掉早上全部的课之后,问我们宿舍的姐们儿怎么没叫我。她们头天晚上又都集体夜不归宿来着,不过都说早上回宿舍后叫过我好几次,可怎么都叫不醒,萧然也打了好几次电话来,她们原以为提到他的名字能让我从睡梦中直接蹦起来,可我还是睡得跟死猪一般不省人事。
  而且,就算是12点钟醒来之后,我也还是觉得脑袋昏沉得厉害。大约睡相不好或睡得太死以至太长时间静止不动,我感到整个身体就跟被大石头碾过好几遍似的,有一种因为陌生而无法形容的难受,似乎哪儿都疼,又似乎疼得有些不太一样。有些部位像是骨头疼,有些地方像是肌肉疼,有些角落像是神经疼,某处又像是外伤那种疼,实在难以分辨这些感觉孰真孰假孰轻孰重。
  于是我又在床上赖了两个小时,才总算能起来了,上厕所时却发现能揩出淡淡的血迹。
  
  我吓了一跳:不可能啊,我的例假半个月前才刚来过,下一次还没到时候呢,难道有些女生月经紊乱的糟心事也落到我头上来啦?
  或者,这就是我睡不醒又觉得难受的原因?
  
  我忙又拿了张纸再揩了一下,却又没看到血迹了,这才松了口气。
  可是……难道我是……尿血?
  会不会很严重啊?!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告诉萧然。可毕竟我和他还没发生过那种关系,这种事总是有些不好开口,何况我不想让他担心,也许根本没什么问题呢?还是等一段时间看看,如果身体真有什么不对再说吧。
  
  事实证明,我的身体还真有些不对,虽然跟我所想象的不对不太一样。
  我没有出现那些——根据我所学过的专业知识——与尿血相关的症状,而是……
  那个月没有来例假。
  
  这样的情况以前我也出过,别的女生也出过,这对于年龄尚算较小的女孩子而言都不算太奇怪的事,于是我也没在意。
  可是第二个月,我也还是没来例假。
  与此同时,我开始出现一些似乎总是与不来例假配套出现的反应:恶心、厌食、喜酸、嗜睡、几乎所有类型的气味或味道——包括我一直都很喜欢的那些——现在忽然觉得非常受不了、整个人懒洋洋的不爱动弹……
  
  因为身体不舒服,我也没以前那么爱说话了,整个人都是蔫的,连轮滑协会的活动都不去参加了,彻底沦为宅女一枚。
  
  王奶牛来问过我为啥不去轮滑协会了,我懒洋洋地瞟了他一眼:“别在那儿假献殷勤了,你不觉得这么大年纪了还给人当传话筒——而且是给不应该的人当传话筒——真的很没品么?”
  他嘴硬着佯作不解:“什么传话筒啊?我给谁当传话筒啦?”
  我“切”了一声:“我又不是弱智!那次聚餐你老问我怎么还不去怎么还不去不就是帮肖蔚洋问的吗?经过那一次我还不会总结我就是白痴了!哼,害我以为你暗恋我,空欢喜一场,没面子!”
  他也“切”了一声:“你要真以为我暗恋你,不知道早怎么趁机折磨我了!”
  
  我相信,跟任何人提起我现在身体的种种反应,人家都会作惊讶状:“你不会是……有了吧?”
  
  这个我倒不担心。丢人的我有男朋友都一年多了还是处女一个,有个啥呀?!
  我担心的问题比这个可严重多了。
  
  还是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电视剧里演的了。有个女孩儿也是出现了这种和怀孕一模一样的症状,一检查,发现是子宫恶性肿瘤,得把整个子宫摘除,终身不能生育!
  我不会也那么倒霉吧?!
  
  想到这里,我终于一个人扛不住了,哭丧着脸跟萧然说了这事儿。
  萧然一听就严肃起来:“这种情况多久了?”
  我算了算:“例假是两个月没来了,其他那些症状就十来天而已。”
  他拽着我就往校医院奔:“怎么不早说!”
  
  在去医院之前,我觉得怀孕是一种比较好的境况,当然,那是因为我非常肯定我是不可能怀孕的。
  而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我又忽然改了主意。
  原来子宫肿瘤才是比较好的境况啊!
  
  现在我有些同意萧然的那个总结了:女人唯一不变的一点,就是她们永远在变。
  尤其是我。
  而我的有些变化,譬如身体的变化,是我自己都不能明白的了。
  
  我的运气比较好,遇到的那个医生是个慈眉善目的大妈。大约自己也有女儿,她的脸上在闪过短暂的责备神情之后,又换作了不忍与同情。
  她把检查单子夹在我的病历里还给我,又看了眼萧然,摇摇头叹了口气:“你们现在这些孩子啊,真是……太不懂得爱惜自己了!有些事……就算不能等到结婚,至少也要毕业后才能做啊,实在要做……你们也应该知道怎么采取安全措施吧?你们别看什么什么地方有女生因为怀孕而被学校开除就跑去告学校,她告不告得赢都是一回事,何况你们丢得起这个人吗?学校也不怕你们告,还不是照样,但凡有学生出这种事,怎么都得把你们开除!”
  
  我懵头懵脑地看着她,完全没明白,赶紧打开病历看了看里面的最新记录——
  然后,我和萧然对视一眼,我看见他的脸色、以及我自己映在他瞳仁里的脸色,刷的一下同时白了!
  医生龙飞凤舞的汉字部分我是看不懂,可我到底是学生物的,有些符号,我还是看得懂的。
  至于萧然,他就更不可能看不懂了。
  
  医生挥了挥手说:“你们自己出去找外面的医院解决问题吧,别在这儿,也别在学校的附属医院就行。唉,看你们也是好孩子,真被开除了家里怎么受得了哟!我就做一次好人,不给你们上报了,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




☆、第二十章

  这件事情如此诡异,以至于在走出医院的时候,我都还沉浸在震惊里不可自拔,因为完全没有办法相信而根本感受不到一丁点的惶恐。
  我跟萧然说:“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一定是误诊,咱们换家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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