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爱太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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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爱太沉重了-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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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爱太沉重了 作者:leonlin1   
  内容简介:爱,需要多一点时间来洗涤,才能证明。 爱,需要多一点谅解来沉淀,才能永恒。 爱,需要多一点用心来体会,才知浓淡。      
目录  
第一章 爱,在暗潮汹涌中挣扎 
第二章 原来,这也是一种浓郁的爱 
第三章 我不要这个爱的领悟,太沉重了! 
第四章 这,也是爱吗? 
第五章 我的泪,不是为了分离而落下! 
第六章 遥远的思念 
第七章 无法遏止的悸动 
第八章 无奈的怅惘 
第九章 一剎那间的领悟     
第一章 爱,在暗潮汹涌中挣扎 
 1 
  冬阳穿过硕大的落地玻璃窗,孱弱地抹在一家两层楼的汽机车精品店的角落。飘浮的灰尘也懒洋洋的,在强度被玻璃窗剥削一半的阳光下漫无目地的游荡,又像在空中凝滞不动,为自己不知生命为何物而感到可悲。 
  叶晓芹的手肘搁在展示柜上面,手掌托住脸颊,头颅就像转动的电风扇般有规律的摆动,又是一个客人寥若晨星的午后。下半年她就将前往加拿大攻读硕士学位,这段闲闲没事做的期间就被母亲押到这里打工。 
  因为这家店的老板是她的母亲卢文惠,隔壁的美容护肤店也是她妈的! 
  说好听一点,是卢文惠要她赚取生活费。说难听一点,就是废物利用! 
  “我只不过没考上医学系,不能继承老爸的诊所,就把我当成蠢才!最后还要我这个废物到国外念MBA,看能不能帮她筹设连锁店捞钱,什么母亲嘛!”这是叶晓芹在父亲和朋友面前经常发的牢骚。当然,她没那个胆量敢当面对卢文惠埋怨。 
  当地一声,玻璃门冉冉滑开了,马路上的各种引擎声也趁机蜂拥进来。她猛然抬起头来,却不见半个人进门,原来是路人不小心掠过自动门的关系。她拼命眨了眨眼,似睡还醒地瞄着搁在柜子上的爱情小说,只是过没多久,她的眼皮再次受不了诱惑而阖上。 
  一位男店员瞥见卢文惠就站在店外,双手在胸前交迭,满脸厌恶地凝看正在打瞌睡的女儿。他想过去叫醒叶晓芹,却震慑于老板的凶样,只能撇过头去,佯装没见到。 
  卢文惠越看越火,大步走了进来,叶晓芹也被自动门的铃声所惊醒。她瞧见进门的是母亲,连揉搓尚在晕睡中的脸庞也顾不得,随即挺起腰杆子站好。 
  “我是花钱叫你来看店,不是请你这个大小姐来睡午觉!”卢文惠气鼓鼓地拍着柜台说。她没有用力拍打下去,不是为了女儿的面子,而是害怕把玻璃打碎了。她鄙夷地瞄了一眼搁在柜台上的小说,既揶揄又气愤地说。“看小说也就算了,竟然还给我打瞌睡,你以为这是家里呀!” 
  叶晓芹垂着头,左脸颊不自觉地微微抽慉,大气不敢吭一声,然而心里则再次扬起对母亲的怨怼与不解。 
  从小到大,只要卢文惠对于她的表现不满意,那股期盼她能更好的劲便充了上来,也不管四周是否有人,随即板起脸来责骂,丝毫不留给她一点面子……教养、教养、别老是给我丢人现眼好吗?你看你的打扮,不是像在卖的,就是像没念过书的乡下欧巴桑,我是怎么教你的,钱都给我白花了!皮肤啦,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外表,你以为你现在还年轻就不会老吗?你这么拉遢,除非那个男人瞎了眼,或者看上家里的钱,才会喜欢上你啦! 
  虽然叶晓芹晓得这是母亲恨铁不成钢﹑甚至是爱她的表现,但是她情愿母亲像个陌生人待她,就算因为做错事被厉声责骂也心甘情愿。 
  她,就是不要承受这种“爱”的压力! 
  而且,那些让母亲看不顺眼的地方,有些也是她的潜意识反抗。 
  努力撑下去,再过几个月就能脱离她的魔掌了!她没办法也不敢反抗,只能用父亲劝她的这句话自我安慰。 
  卢文惠继续数落她的不是,教导她如何应对进退。她就像受到惊吓的小孩子,怀着恐惧听训。心里却忖度着,我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离家出走,至少两年不必回来长住。如果有机会的话就留在加拿大或美国工作,不再回台湾定居!但是,用那句话安慰我的父亲呢?他根本没有机会逃避呀! 
  难道,那是他在绝望之下的感叹吗? 
  “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卢文惠抡起拳头,气愤地搥向那本令她相当刺眼的爱情小说。 
  “有呀!我全都记起来了。”叶晓芹抖动惊慌的眼神,随即把她刚才对女儿与店员的教导一一背出来。 
  这也是她从小就培养出来的绝技…一心N用,才能在卢文惠不时的”教悔”中不被狂卷而来的叛逆所淹没,继续对母亲保留一份应有敬畏。 
  卢文惠轻蔑地哼了一声,才稍微满意地点了点头。她在楼下巡视了一圈,就前往位于二楼的办公室。 
  呼……叶晓芹用眼角的余光瞥见母亲上楼了,迫不及待地重重吐出憋死人的浊气。 
  另一名店员晃了过来,眼睛看着外面,压低嗓子问她。“老板娘在家里也这样对你吗?” 
  “你这才晓得呀!”她不自觉地用怨怼的目光瞅了空无一人的楼梯一眼。 
  “如果是我,一定受不了,不跟我妈吵起来才怪。” 
  “呵呵……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她略为苦笑地一笔带过,不想让这位员工知道太多家里的事。 
  两人闲聊了一阵子,女孩才走到店里的另一边等候顾客上门。 
  五期重划区虽然已经规划了好几年,仍有一大半的土地尚未开发,只要风一起,沙尘就随之飘扬。虽然这家店是位于靠近市区的一侧,早上刚擦拭的玻璃到了下午便蒙上一层尘埃。叶晓芹嘟着嘴,两眼无神地眺望隔着一层灰蒙蒙玻璃的街道。 
  马路上奔驰着各式各样的车辆,以不同的速度与开车方式前往目的地。乍看之下,它们皆是独立的个体,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它们却不时有意无意地影响到其它车辆,尤其是旁边的车子。同时,它们全都受到交通规则的约束,更无可避免地承受不知何时会降临的风吹日晒雨淋。 
  “那些在街上跑的车子,就像富贵贫贱与各种个性的人类。出发是生,抵达是死。至于沿途,就是短暂﹑或者长久的一生。四周的车辆则是亲朋好友,或是擦身而过的陌生人。不管路途的远近,周遭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到开车的自己。这条人生的道路上理应不寂寞才对,为什么我却感到惶惑孤寂呢?”叶晓芹不解地自言自语。 
  当地清脆声响猛然扬起,一位男顾客踩着自信的步伐晃了进来,犀利的目光一一掠过挂于天花板的种类标示看板上。叶晓芹很自然地绽放亲切的笑靥迎向前去,询问这位似乎来过两次的客人打算购买那种零件,然后带领顾客前往那一区挑眩 
  这位表情和口气都漾着自信的男人斜睨了挂在她衣襟上的名牌,记下她的名字。 
  叶晓芹闻到他身上彷佛有股熟悉的味道,于是笑脸问道。“请问你是医生?” 
  “呵呵……”詹文奎微微扬起下巴。“你真利害,我是妇产科医师。” 
  既然是高收入的医师,她随即漾着灿烂的笑靥,尽量不露痕迹地怂恿他购买利润较高的商品,而不是为了这个职称故意搭讪拉进两人的距离。 
  虽然她有时对卢文惠的跋扈相当怨怼,但是她忘了,她的DNA有一半来自母亲。 
  叶晓芹是卢文惠唯一的孩子,一到换班时间心疼女儿站太久的母亲就让她回家。其实卢文惠执意要她来店里打工,除了借机教她如何做生意之外,也是希望让她知道碰到挫折时该如何解决。因为她一到了加拿大,做母亲的就不能凡事呵护。不管叶晓芹在同学眼中是怎样精明的人,在母亲的眼里都是小孩子。因此对于女儿的怨怼,只能气她为什么不懂自己的用心良苦,更甭说体会对她的爱了! 
  冬季的暮色来的早,当下班的叶晓芹出狱似的离开母亲一手营造的监牢时,已是华灯初上。即使无处可去,街上溢满各种交通工具排放的废气,她仍然乐得骑机车在街上游荡,买杯珍珠奶茶伫足街头观看过往的人群,尽情享受自由的时光,然后漾着不知是满足、还是空虚的微笑回家吃晚饭。 
  这是一栋深邃的四层楼建筑,挂在外墙的叶诊所招牌尚未亮起,外面的铁门也拉上。她打开一旁锁住的玻璃门,里面是她父亲叶勇鑫的诊所。在这里看诊的医生除了叶勇鑫之外,还有他所聘请的另一位医生,也是他的小学弟。 
  她的视线不自觉地掠过空无一人的候诊室、药房和看诊间,虽然光线明亮,更不像大医院是上帝裁判世人生与死的法庭,却若有似无地飘散出一股虚无与孤寂的浓郁气息。如果她当年考上医学系的话,这个小小的诊间就是她全部的世界,一个礼拜顶多只有星期天可以休息,一辈子只能被困在这里,无法动弹。 
  她茫茫然地忆起高三时父亲对她所说的话。大学毕业之后同样是工作,虽然医生这个职业地位高、收入不错,相对的世界也就变得狭隘。不管在大型医院或者诊所行医,你唯一的空间就是诊间,面对的是各式各样的病人和病症,不管你喜不喜欢、情绪好不好,都要尽医生的职责,没有逃避的权利。假如选择一般的上班族,虽然每天一样窝在小小的办公室,甚至天天加班,但是你可以随着不同时期的兴趣和人生目标更换跑道。 
  两者之间的利弊得失、优与劣,全系于你到底要的是什么。 
  能够自己创造的人生,才是真的属于自己的! 
  也正因为这句话,潜意识才故意让她没考上医学系,跌破大家的眼镜,更进一步驱使她反抗卢文惠爱的命令…继续补习,直到考上医学系为止。惧怕母亲的她,这是第一次跟唯我独尊的卢文惠爆发大规模的争执与冷战。个性软弱的叶勇鑫也同样初次不理会妻子跋扈的坚持、以及后续的一哭、二闹、只差没上吊,坚毅地站在叶晓芹这一边。 
  对于丈夫和女儿的强烈反弹,一向霸道的卢文惠万分不可思议地惊愕住了,竟然像中邪似的放弃坚持。 
  叶晓芹在兴奋之余,却讶异对家庭抱着禅修的父亲竟然为她跟妻子吵架,充份发挥了名字中的那个勇字,而不是为了所谓的爱与继承衣钵,逼她非考上医学系不可。有些瞧不起父亲的她,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观点。 
  看诊间的后面有道铁门,上面有个监视器,旁边挂着“录像监视中”的压克力牌子。她打开铁门,换了脱鞋,上了二楼。Massenet的”LeCid”BalletMusic活泼的音符从CD转盘流到Audioresearch的前后级扩大机,再从Jmlab的喇叭流泻出来,她不自觉地挪了挪眉头。 
  正把饭菜端上桌的越南女佣阿秀瞥见了她,说道。“晓芹,要吃饭吗?” 
  “要呀!”废话,不然我回家干嘛!叶晓芹在心里咕噜着。 
  坐在意大利制的高档皮质沙发的叶勇鑫听见女儿的声音,放下手中的报纸,瞅了她一眼。“回来了”然后又继续埋头于报纸里。 
  好冷淡喔!她又在心里嘀咕着。虽然她晓得这些是父亲和阿秀对她的爱,而且她也不要听到叨叨絮絮的啰嗦,更不愿有人管她,心里还是不自主地扬起怅然若失的感觉。 
  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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