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事酴醾(宫廷,虐,兄弟)作者:风之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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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事酴醾(宫廷,虐,兄弟)作者:风之掠影-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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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他身后的金哥还在给他梳辫子,小顺子弯腰那里整理衣摆,昔日跟在福恒身边的小祥子如今也跟了永铭,正拿着帕子,与抬着脸盆儿跪在床前服侍永铭洗脸的小安子,刚起身要出去。
  “别换水了,我也洗洗!”福恒坐在床头,大喇喇地令小安跪在面前,低头拿水洗了洗,接过小祥子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脸。然后对金哥说:“梳完也给我梳梳!”
  金哥愣了一下,脸红了一片,永铭投来一个白眼:“想得美!小祥子服侍福爷!”
  “我的丫头你也敢肖想!”永铭愤愤不平地说,心里却想得陇望蜀呢!
  福恒瞅着金哥,镇定自若,似话中有话说:“你主子倒疼你!将来孝期一满,必是要纳你为侧福晋的了。”但心里想得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这个金哥他早晚要除掉,不然他何苦天天守在亲王府,厚脸厚皮地死赖着不走,但是换了别人……只怕更人担心!
  金哥垂头,眸色黯然,帮永铭抹上银抹额。
  永铭虽不知道为什么,但隐隐得觉得金哥与别的女子不同,似乎对当什么侧福晋并不上心,相反淡淡地,永铭也曾想过如果金哥愿意就纳她为侧福晋,但自己和福恒这些事,她都知道心中也是别扭,想着等金哥年纪到了,就指给外面某个人为正室,也不枉她服侍了自己这么一场,算是尽主仆之义了。
  偏今儿福恒哪壶不开提哪壶,顿时和金哥一同不自在起来,虽然也知道自从福恒那日撞见自己对金哥意图不轨后,就处处提防金哥,活像个善妒的妻子,不能把丈夫怎样,就只能把丈夫身边一众小妾先打压,然后一个不落的收拾了。
  永铭冷了脸,怒瞪福恒,福恒也只是冷笑,等着小祥子伺候他换上中衣,那眼色摆明了,是你的错,你若是个干净的,我也不会今天如此说。
  永铭只得对金哥说:“别理他,他在屋里受了他老婆的气,没见被赶出来了吗?”
  福恒笑,斜看永铭道:“可不是?你主子成日里赶我,今后还要承望金哥姐姐照顾!”
  永铭一听,这不是拐着弯儿说自己是他老婆吗?瞪圆了眼:“胡说什么?寻你老婆去!”
  福恒换上小祥子拿出的宝蓝色百子刻丝葫芦长袍,说:“天天没见都守着呢!”
  永铭已经梳好了辫子,争辩不过,路过康安身前,狠狠地就是一踹,福恒轻松避过,闭嘴,知道再说永铭就要恼了。
  金哥瞅了福恒那身衣服,皱了皱眉,捡了一件净色的酱紫色长袍说:“穿那衣服上马,仔细糟蹋了,虽然福爷不缺这钱,但看在宝婵姐姐绣工大半年的功夫,还是别磨坏了。”
  康安一听有理,便褪下,让金哥帮他换上,看得永铭的脸一阵阵的冷,半日后半寒酸地说:“你去太子府,我二哥见你还不得……”
  永铭话说一半,硬是被福恒突沉的眸色堵住了话,讪讪地偏开脸嘟囔:“夹道欢迎!”
  福恒低沉的笑声传来,然后说:“我去了你怎么办?”
  永铭正在戴帽子,腰还在酸,想到程潜在怀里的那等温柔,信口不假思索地说::“有更好……”话到一半就生生梗在中间,与福恒交锋数次,这种口舌之争占不了多少便宜,只会让自己倒霉。他借着镜子偷偷窥看福恒的脸色。
  “怎么不说了?”福恒貌似低头看小祥子帮他整理衣袍。
  “不想说!”永铭坐在桌前拿起已经摆好的燕窝粥,早晨起来空腹喝一碗是宫里的习惯,在亲王府也是如此。
  “我走了,自然有更好的是不是?”福恒今天没动怒,坐在永铭对面接过金哥奉上的粥,但眸色暗沉是动怒的前兆,脸上也不似刚才那般笑意灿灿地灼人。
  “你说的?”永铭眉眼一挑似笑非笑,他今天去上书房绝对不能迟到。三下五除二把粥喝了干净,再弄了几块腌胭脂鹅脯胡乱咽下,差点呛着。
  “怎么就饿成这样?”福恒皱眉,但喝下一碗粥才想起自己昨日晚膳累得也是几乎没吃什么,加上晚上那一番劳动,见永铭如此也更觉饥肠辘辘,索性把下剩的菜一扫而尽。
  永铭嚼着鹅脯,看福恒风卷残云的架势,不语,当然他不会说自己昨晚烦的吃不下饭。
  收拾妥当,永铭上轿觉得太慢,还是令人去牵马,然后命福恒先行。
  福恒扶着宝马,看着永铭问:“你刚才的话是当真?”
  永铭清理着书本抬头,随口一问:“什么话?”值得认真?
  福恒冷笑:“没我还有更好的?”
  永铭心里一虚,撇开脸装作无知的模样。
  福恒心中怎么不恨,瞅了永铭半响,然后冷冷地说:“比我好的别说没有,就是有,九爷您想,也是没用的!”
  永铭看福恒那样子到不像说笑,只是他一个固山贝子行走的人,何时敢驾驭在他亲王的头上了?宠他就没章法了不成?懒怠理他,当耳畔风一般。
  福恒跃上马,看永铭那神情就知道,他压根不当回事,于是勒住缰绳俯瞰永铭,沉着一张脸信誓旦旦地说:“谁若与康安抢九爷,不是康安死、就是他亡!绝不姑息!”然后催马匆匆而去。
  



第十三章路奠永铭会宝玉

  11
  永铭皱眉对身后的小顺子说:“他疯了?”撂下这不知轻重的话,明知不可能,难道要变女人做他的妻不成?何况男欢也好,女爱也罢,不就是你情我愿,好合好散?他这么要死要活的,谁还敢招惹他?
  小顺子偏开脸,心情沉重地说:“福三爷不像开玩笑!前儿爷让我打听的那个瑞云姑娘……如今已不在京中了!”
  永铭侧头看小顺子,不解,怎么大清早冒出这么一句话?
  小顺子垂头,目光游移,静静地说:“就是昨儿,据说招惹了一位朝中权臣,被送回了江南。并且说是永不许进京。”
  “你是指……福恒?”永铭挑眉,望了望福恒离开的方向,不可置信。
  小顺子沉着脸,严肃的点头,称是!
  永铭一脸正色,诧异地冷笑说:“他有这样的权势?”
  小顺子低声道:“福家背后不仅仅是福家旧部,还有太子爷啊!”
  永铭不语皱眉,好像想起了那个胆敢鞭打京中官员仪仗的狂妄少年,小顺子忘了,傅恒身后还有一个爱他胜过亲生的皇上。
  “狂妄,跋扈……”不是皇子,恩宠殊宠胜过皇子的不二人!永铭突然觉得棘手,想起八哥的话,“福恒不是善类!”
  而招惹了不是善类的福恒的自己将来的敌人会不会就是福恒呢?
  永铭的心直直地下沉!
  明年,明年,他永铭就将是反太子派中的一员了!你福恒的选择呢?
  小顺子却在一边道:“但老百姓喜欢他!在朝里他可是比八爷赞誉更多!”
  永铭失笑,看样子看见他所有坏只有自己啊!
  简而言之,他把所有的坏都用在他永铭身上了……他永铭这是招谁惹谁了?
  儿时的嬉笑难道也要付出代价?
  侍从牵来了马,伴驾的侍卫也差不多到齐了,永铭上马,不自觉扶上腰,自问何时是个尽头!
  
  迈进上书房,课程照旧,仿佛又回到了出宫前的日子,背背写写倒也单纯。
  骑射师傅郭哲升了外迁,骑射师傅暂缺,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中午散学午时未到,颇令人诧异!
  永铭来不及计划着突然多出来的半日,八哥就差人来信说待他公事散后一同去揽月楼小聚,随便让永铭约上福恒,替他祝贺祝贺,好像嫌他永铭不够烦似的。
  福恒、福恒……永铭恨恨地提笔草草写了封请贴,让侍卫子衡速速交予福恒,并叮嘱说:“说八贝子定下的约别迟了!”
  然后弃马换乘轿子,再骑马,他的腰可就真要断了,想着也把福恒在心里狠狠地又招呼了一遍。
  但把母妃的叮嘱忘了,过年,少不得又要被冷冷地狠刮上几句,毕竟……毕竟她不是自己真正的母亲……
  
  缮国府送殡队伍声势浩大。
  昨夜回府禀告时,因老福晋说亲王府早先与缮国府也算是当日旧识,论理也该搭个棚子路奠路奠。
  昨夜一回府,得太福晋首肯,于昨夜就命人,今日一早撘高彩棚,设筵张席,与其他设下路奠王府一处和音奏乐,同时按规矩命自己麾下众官员在此伺候。
  待上书房课一结束,(因在孝期)也无需更衣直接乘轿,鸣锣张伞至棚前落轿,轿子边手下各官早已经侍立一旁,永铭本想落轿后四处转悠看看其他府上的路奠,但看自己两边这架势,自知是不能动了,只能乖乖坐在轿子里等那边送殡的队伍浩荡而来。
  永铭等得不耐,但是他知道他这次等在这里,母妃为的是让他见一个人,那就是他同龄的舅表兄弟!
  永铭不想问为什么?真相总是在眼前,却往往容易被人忽略。那个自小进宫就会被母妃抱在怀里爱抚,直到十四弟出世,依旧不改的习惯,总是令永铭匪夷所思,直到……那个不经意地窥探——他母妃的秘密,那个病榻上垂死时也要扎挣起,保护那个“宝玉”的母妃。分明一副母兽护犊的神情……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的舅舅家也是太子派的人!
  那么太子的陨落也将意味着甄家的没落……
  百年的世族,没落时将是一幅怎样的落魄之相,永铭好奇,只是不敢想母妃那冷冷的目光,如果他知道,他永铭也在其中参合又是何等模样?
  千算万算,他永铭似乎独独漏了他自个,太子去后,自己又将何去何从?
  正自出神,忽听那边鸣锣张伞开道,心下好奇,忍不住拉长脖子要张望,却听身后长吏咳嗽一声,永铭立刻坐直了身子,端坐在轿内,长吏说:“是安郡王!他们府在我们路奠的后面。”
  安郡王,永铭记忆模糊,只听说新任的安郡王年未弱冠,因老郡王早逝,故袭爵早,生得品貌端庄,是难得的秀丽人物,只是碍于福恒,木兰秋弥时一再错过,远远一望,或是匆匆一个简历,不曾交接,今天又要错过不觉可惜,但想明年入朝学习,相见不争朝夕,虽遗憾却不扼腕。
  仔细推算起来,这安郡王也算是同宗室的兄弟,因当年祖上功高,与这怡亲王爵一般特令世袭罔替,所以如今子孙也承袭王爵,只是不似怡亲王这支人丁单薄,到永铭六叔时就无了子嗣,命六叔为继嗣,偏偏他六叔也是无所出,如今轮到他觉罗永铭为继嗣了。永铭不禁想,如果他继续和福恒这么纠缠下去,只怕下一个要过继继嗣的人就是自己了。
  
  永铭正思量,忽听人说“来了——”
  永铭抬首一望,只见远处白压压一片人压过来,心想这声势虽不如前两月王府,但对于一个从包衣奴才走到今天国公地位的人家而言,算是鼎盛之致。
  只可惜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这缮国府隐隐约约已经是到了强弩之末,下一注他们赌运不知道如何?官场博弈,自古无情,即使皇家他们这帮皇子依旧只是棋子,弃用意味着“亡”!
  
  永铭昨日听长吏说过这府第。
  说来也惭愧,永铭对自己外祖家竟然陌生的紧!
  长吏王善侍立在一边,想了半日,理了一个头绪,方才说:“当日缮国公和荣国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在太祖皇帝建国时立过汗马功劳,缮国公居长,养了五个儿子,缮国公死后,长子甄仕袭了二等男,养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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