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事酴醾(宫廷,虐,兄弟)作者:风之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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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事酴醾(宫廷,虐,兄弟)作者:风之掠影-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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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想把康安变回小时,被永铭欺负得异常胆大,又跋扈的时候——那时候最像他儿子,骄傲、自信,看见他,也笑得张扬。果然是出宫太早了!
  不该把康安那么早交给福政教导的!好好一个儿子,如今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得哪像个皇子的气派,分明就是个小奴才!
  
  “皇上,福将军让皇上不高兴了?”高公公掀帘子端茶进来。
  隆庆帝问:“你说,这康安如今是不是越来越像福政了?”
  高公公忙笑道:“福政哪有福将军的气派,他在皇上面前是奴才,谦卑那是奴才的本分,我瞧着在外面,他通身都是皇子的气度。”
  隆庆帝冷笑:“你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高公公连忙匍匐在脚下回说:“不信,皇上瞧瞧,福将军站在九爷身边,那气势都要胜上一筹,雄纠纠气昂昂的,像皇上当年做皇子的模样。皇上若不信,奴才掀开帘子,福将军和皇子正给皇上护驾呢。”
  隆庆帝不语,高公公立刻去把车上的帘子掀起。
  隆庆帝摆手,命高公公出去。
  高公公连忙退身出去!
  隆庆帝看折子,许久,眼神还是不禁扫向帘子,不觉伸手掀起帘子的一角……
  
  永铭病初愈,骑着马,一生行服,大红的披风系在肩上,一张脸不冷不淡,依旧是素日的样子,看康安笑得不见眉眼,就不舒服。
  福恒骑马在永铭身后,才不管永铭什么脸色呢,自个偷着乐,正笑得高兴,却听永铭凉凉的说了一句话:“我的婚事就定在明年春,二月初二。”
  再回头,福恒一张脸就与这近冬的天气一样,彤云密布了。
  “你记得可真清楚?”福恒冷笑。
  “康安,你变脸比翻书还快!”永铭乐了。
  福恒心里翻江倒海似的,见永铭还笑自己,更觉得闷,一想到一会去怡亲王府,说不定就可以看见开始为新房筹备的人,就心烦不已——
  他的窝马上就要被人占了,永铭不帮他还笑他……脸上笑得森冷冷地,正要说什么,却见永铭忽然正色说;“刚才我皇阿玛在看我们,康安,我皇阿玛问你什么了?”
  “南征的事!”福恒浅浅带过,怕说了,永铭就躲起来了。
  “当真?”永铭脸上浮起冷笑。
  福恒漫不经心地冷笑说:“当真,没你媳妇重要。”
  永铭皱眉:“康安,你娶媳妇,我说什么了?”
  福恒心更闷:“不说,比说更可恶,你就没在意过我娶不娶。巴不得我娶了,你睡美人舒服啊!”
  睡美人成了康安心中的一根刺。
  
  “一句玩话,你何必天天念叨?”永铭讨厌康安提到睡美人的口气,活像他永铭欠了他钱似的。
  “是不是玩话,永铭敢说你没这么想?”
  福恒记得永铭从小念叨,和自己这许多年,嘴上不说,只怕心里想了千百遍,不吵架还不知道……这小子深藏不露,一肚子花花肠子。
  “心动没行动,不能算!”永铭看见福恒生气就开心,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是我看的紧!”福恒大言不惭。
  “是我本质好!你能看住我?”永铭鄙视了福恒一眼。
  “这不正看着吗?”福恒冷脸回瞪回去。
  “你当我囚犯?”永铭笑。
  福恒不语,抿唇笑,少时,乘人不注意,悄悄凑上前耳语说;“我当你我媳妇儿!”说完,立刻退身,扯马保持半个马身的距离。
  永铭侧目,无语,半日说:“康安,你当将军可惜了!”
  福恒挑眉:“何以见得!”
  “你适合唱戏!”最好和玥官配戏,天衣无缝的两个戏疯子。
  福恒最恨人拿他比戏子,旁人他早一锤让他去阴间……但偏偏又是永铭——
  一张脸顿时通红,气匀了片刻,福恒冷笑道:“我倒想唱戏,你作虞姬,我便可唱霸王,你敢上花轿,我立马拜堂!”
  



鸠占鹊巢

  闷闷地一路骑马回京城,京城秋意已经很浓。
  永铭才恭送皇上回宫,把积压的折子处理,抬眼已经夜幕十分,揉揉肩,骑马一路闲闲地溜达回府。
  毫无悬念的,已经悄悄有人知会永铭,福恒已经在书房鸠占鹊巢了。
  永铭什么话也没说,如果福恒在京城,晚上不在他府上,那只能说明福恒不是外务繁忙、就是他们吵架了。
  按规矩先去后院向老福晋问安,刚迈进后园,只见里面已经开始打扫空出来的院落和旧物,永铭心里就微微有点发毛,看样子,府里真的开始筹备迎娶新福晋了……
  
  心绪不稳地,永铭穿过花园,藤架,从后院回来,正犹豫要不要进屋,却看见他的书屋居然有人在搬东西,满是纳闷。
  “奴才给王爷请安!”
  院子里霎时间跪了一片,又瞬间起来,缓缓退身出去。
  “这是干什么?”永铭止住打结的眉,指着金哥手中的衣物问
  “福三爷说,这书房要放他的东西!”金哥低声回话。
  永铭不解,难道他这书房,他福恒的东西还少了?除了珠宝玉器没有,那什么衣服鞋袜,永铭觉得福府小院都没他怡亲王府多。
  
  永铭也不好再问,只得整理衣装,上台阶,门大开着,里面已经不是永铭熟悉的样子,永铭汗淌——康安住他的屋子,如今乱搬他永铭的东西,也不知会一声吗?
  “咳咳——”永铭站在门口,咳嗽两声。
  屋里没下人,福恒索性连必要地客套也免了,继续整理书桌,这时靠墙的书桌已经逢中了,摆了两副笔墨,书桌也变成了大理石梨花大案,直把永铭的眉都看成了一座小山丘——
  这是豋堂入室?
  
  “康安,你把家搬来了?”
  永铭嘴角抽,却只能徒劳的看着福恒在书案上整理他的笔墨,真想拦在康安和书案之间,让康安冷静下来。
  但永铭习惯君子动口……而且他还没弄懂康安,这次是刮得那阵风?
  
  “永铭,我们住一起!”福恒一脸正色,手里拿着他的刀正往墙上挂——
  从他上次半夜抱着衣物来怡亲王府,永铭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书房,开始逐渐堆积福恒的各种物事,而今要搬进来,那不是……
  
  “康安,你疯了……你不能搬进来!”永铭果断地说。
  “那我们住外面,我上次买的小院,很隐蔽,你也去过的!”康安僵住了一刻,但转身时,神情已经自若。
  永铭笑道:“我怎能不回府的,我的属官都在这里!康安,胡闹该有个限度。”
  福恒低头接过金哥抱进来的衣物,径直往里面走。
  永铭不懂,追在后面也进了屋,“康安,你住这里……”茶月将来会知道的。后面的话不敢说,凭借对福恒的了解,永铭知道说了,福恒更不会回头。
  
  “我就住这里!永铭你何苦总要在你我中间竖起一道墙?我想这墙不是礼法,是你根本不相信我们会在一起?你不信我福康安!”
  福恒愤愤地把衣物放进箱子。
  
  永铭撇开头,但往福恒那里忽定睛一看,这不是他的书箱吗?
  书呢?
  “康安,我的书呢?”永铭可是爱书成痴。
  “哪儿!”福恒往外面一指,那面墙不知道怎么多了一个书架,永铭新制的书全部已经罗列在上面,“剩下的,我让人腾出一间屋,专门存放这些书,还要问什么?”
  
  永铭瞪着那面书架,顿觉头大。
  永铭头疼,实在害怕和蛮不讲理的康安说话,完全无理可辩,但还是沉脸开口:“康安,你这是玩话?”
  “认真的!”
  福恒转头放下箱盖,直面永铭阴沉的脸,带着不可逆转的执拗。
  
  “康安,你知道你在自寻死路吗?”永铭语气不容商量,福恒不能住在他怡亲王府,成何体统,外面已经传言康安是他永铭的男宠,如今更是如火如荼……
  福恒冷笑:“躲躲藏藏又如何?他们不还是咬住不放?”
  永铭说:“所以才需要更谨慎!”
  福恒冷哼:“谨慎?”
  永铭偏开头:“只能更谨慎!”
  福恒上前一把将永铭压在床栏上,贴紧身体,只是永铭的双眼,冷笑:“这谨慎!你不觉得可笑吗?这三年我们最熟悉的是什么?”
  福恒把手顺着永铭的臀向下,顺势是凶狠的吻,带着永铭不懂的愤懑情绪,狂热又故意弄人似的,似在说这就是我们三年来最熟悉的……
  
  “永铭,我要的不仅仅是这个……”
  当二人滚落床上时,福恒喘息着说:“这三四年,我们除此外,你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还不如八爷知道的多,不是吗?”
  永铭垂眼,是啊,也许是太信任,他几乎知道自己每一个哥哥的行踪与动向,唯独对康安一无所知,才会道听途说……或许只是不愿意面对真相……
  
  “永铭,你根本不信我!”福恒控诉。
  “难道你又信过我?”永铭冷笑,要推开压在身上的福恒。
  “永铭,不管你信不信,这三四年,我只有你!没有明慧,没有宝婵,更不会有纹焰,还有你那个什么丫头……我只有你,可你呢?”福恒使力不放!
  永铭偏开头,他如何知道?他福恒那么多孩子,让他永铭如何信他!
  
  “你不信我!从那年说她们有了孩子,你就对我不咸不淡的,高兴你就哄哄我,不高兴就冷着张脸,一脸厌倦,你让我如何安心?我说我只喜欢你,你不信,我守着你,你就搬出礼法来压我!”
  福恒与极力挣脱自己的永铭在床上暗自较劲,一面冷笑说。
  永铭不语,心里也是愤怒的委屈。
  
  “永铭,你担心的,我懂,但你敢说这担心之外,你没外心?你没想过,没有我会有更好的?我不在你身边时,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过程潜?是不是想过朗月?是不是觉得程潜比我好?”
  永铭抿唇,避开福恒质问的眼,但福恒不让,压紧永铭,迫使永铭回视自己的质问。
  “是……”曾经是……
  永铭讨厌这种在福恒面前的弱势,但在一个几乎天生神力面前,他的骨头还完好,永铭都不知道,该不该感谢自己的母亲把自己生得好健壮。
  
  福恒瞪大了,眸色泛红,如果刚才的一切都是猜测,那么永铭的承认,像一把利刃直直地□福恒的胸口,痛?
  与在宜昌知道程潜与永铭旧情复燃相比,这痛不叫痛,至少永铭紧抓在手中。
  
  福恒深吸一口气,他要痛,痛令人清醒——
  三年的时间,他们不再是熟悉的彼此,紧接而来的分离,还有更多陌生,如果不把彼此的隔阂打通,同样的事,他福恒不敢保证还有转圜的余地。
  “所以,你想和我各奔东西很久了?”这句话福恒咬牙说出来时,好似针扎,浑身都疼。
  永铭瞪大眼,不懂何时呆头呆脑的福恒能看出自己心中所想。
  “永铭,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
  福恒眼里的痛让永铭心伤,永铭忽然觉得自己可笑,一直以为福恒爱得自私,想得念得最爱的是他福恒自己要什么——
  其实最爱自己的,始终是他永铭,因为太爱自己,所以害怕用整颗心去包裹福恒,而是极力要把福恒排遣出心的领域,害怕被伤害,害怕被背叛……所以总想让福恒离开自己,害怕爱上不能把握的人,不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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