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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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缠-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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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陌然之所以忙,是因为凤盏给她找事做了。

[正文∶第042章讨论画作]

“如何?想到医治的办法了吗?”凤盏期待地看着她,眼睛炯亮,眼神却很温柔,眼如秋水,蕴含着信任。

步陌然眼睛闪了一下,低头沉思,缓声道:“我试试,按照你所说的情况,大概是病人郁结于心的结果。这种病不好治,因为她不是病在身上,而是病在心里。”她实话实说。

凤盏为自己找来了一个病人,据说她常常觉得胸闷、头晕,胃口不好,有时候甚至觉得喘不过气来,请来了无数的大夫后都无能为力。

大夫们都说,那人身上没什么大的病症,好得很,但她的身体明明就这样不舒服,所以现在很是烦恼。

“很多大夫都这么说,所以我只能来请你帮忙了,心想,也许你会有什么办法让她好起来。”凤盏温柔地笑笑,看着她,道,“她过几天就要来,到时你就会知道具体的情况,方便你对症下药。”

步陌然点点头,有些无奈。

以凤盏的地位和权势,如果连他也小心翼翼对待的娇客,那说明对方的来头很大。她只希望,对方不是很难缠的人,治不好也不会要掉自己的小命。

“我会用另一种方法来尝试的。”步陌然看着他,道,“还有,我师父也快来了,到时你母亲的病也会治好的,请放心。”

这一次后,希望自己以后再也不要遇到这些位高权重的人了。

太麻烦了!

她还不要紧,就怕自己的任性会为身边的人带来麻烦。

比起官府里的人,她更喜欢和江湖人打交道。

这些天,虽然凤敬德没有说出来,但是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信任,也常常催促步陌然,让她的师父快点到。

这让步陌然有些不耐和无奈,闻人蔷薇的身体越来越消瘦是因为她肚子里还有蛊。所以,既然他有时间对自己不满,还不如直接去找出下蛊的人来,这样对症下药还简单些。

奇怪的是,依凤盏的能力,这下蛊的人貌似还没有被查到。

步陌然能猜到些许的源头,但她选择沉默。

反正,大家族的事与她无关,她只负责治病就够了。

唉,“情”字,果然无解!

对她来说,情,还是太复杂了!希望自己不要沾惹上为好。

步陌然双掌合十,微微叹息。

※※※※※

夜晚,夜深人静,万籁俱静,只有夜空中的星子在眨眼。

步陌然的卧室里,一半的空间已经被改造成为了书房,此刻,在夜明珠的光芒下,她正在一边磨墨,一边沉思。

身边的书案铺上了一张长达五尺的宣纸,这种宣纸是宣纸中的珍品,因它“肤如卵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润”而冠于一时。

这是凤盏送来的,当时他笑道,“陌然,知道你要画画,所以我就拿来了一些宣纸,看看适合么?”

美男手捧着宣纸言笑晏晏的样子,估计很难让人拒绝。

“陌然,我试过了,这种纸张用来作画最好不过了,一笔落下,深浅浓淡,纹理可见,墨韵清晰,层次分明,效果非常好。你也来试试?”

步陌然只是随意一瞥,就知道他手中那宣纸一张就价值十个银币,足以让普通的人生活一个月了。

她没有接,只是淡淡地说道:“我用普通的宣纸就行了,这个太贵重。”

“这有什么?你值得最好的!”凤盏认真地看着她,脸上带着笑容,温润无害。

步陌然想了想,接过来,道:“那就谢谢你了。”

她开始磨墨,凤盏在旁边负手而立,偶尔翻看一下她的医学笔记,动作都是轻轻的。

步陌然本来是旁若无人的,可是,眼前的人已经开始在紧盯着自己了。

于是,她淡声道:“请少城主出去,我习惯一个人在房里作画,你在这里影响到我。”

凤盏愣了愣,道:“那我见你还和聂盟主在房里谈笑呢,当时你也在写东西。”

步陌然暗叹了口气,无语。

正在沉默的时候,聂惊郓回来了,一进门就道:“然然,我回来了,今天真是累死我了。”

他见凤盏在屋内,就很不客气地瞪眼,道:“你怎么在这里?”

凤盏微微一笑,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聂惊郓理所当然:“现在已经晚了。”

“是已经晚了,可我见你也还在这里啊。”凤盏慢条斯理,把滑落在额前的散发拨在后边去,动作优雅而魅人。

聂惊郓语塞,拳头握紧,狠狠地瞪着他。

“你们都出去吧,我这里不需要有人打扰,还有,三天内也是如此,我会让颠茄和夜子腾守门的。”步陌然也不理会他们的暗潮汹涌,径直说道。

两人见她神情严肃,只能作罢。

聂惊郓是嘟着嘴巴气哄哄地走了,走之前还哀怨地望了一眼步陌然。

凤盏看着她,道:“那你要注意身体,我出去了。还有,有什么需要的话,让夜子腾去告诉我。”说着就翩然离去。

步陌然看着已经被关上的门一会,终于低下头来,开始专心作画。

她三天没有出门,吃喝拉撒等行为都在房内进行。

三天后,她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书案前围了两个人:凤盏和聂惊郓。

那是一幅五尺大小的画作:风吹蒲草,近树多曲、远树皆直,淡皴浓苔、破笔焦墨。群峰、山岩、茂林、楼阁、长桥、村舍、茅亭、渔舟、远帆,勾笔虽简,但形象真实。山冈巨石,危岩壁立,丛林茂树,山寺楼观,远山朦胧,江水辽阔,水面平静,图作无尽江山之景。画卷构图虚实相间、开合有致,全无拖沓拼凑之感。

见步陌然醒来,凤盏很是开心,道:“陌然厉害,这画上云飞雾动,山明水秀,充满了诗情画意和灵气,看着看着,仿佛还真的能走进大自然。”

他赞赏地看着步陌然,又把她拉到另一张书桌上,指着那幅除了颜色,就几乎和步陌然的一模一样的画作,道:“这是我仿造你画出的,只是,我只用了一天的时间。”

旁边的聂惊郓道:“没然然的好看。”

步陌然只是认真地看着,道:“你的也不错,不同的风格,不过你用的是‘破墨法’,所以速度比我快上很多。”

破墨法,以墨破水,以水破墨,以浓破淡,以淡破浓,使墨色苍润,灵动而鲜活。

凤盏的画作,只是空旷的构图,简括的用笔,淡雅的墨色,就极其优美地营造了一幅清净旷远的湖光山色。

功力不可不深厚。

只是,虽然是一样的景物,但步陌然画出来的,给人的感觉是宁静而舒适,意境却很开阔,仿佛真的能走进那青山绿水间。

凤盏的画作,略略几笔,却隐隐有一种霸气,凌然盘踞于画纸上。

两人开始讨论起来。步陌然的画法是白洛天教的,在现代也学过一点,所以还算是新鲜的。凤盏是从小就学习,可以说,他学习的是这个时空的精髓,再加上他自身独特的特点,很有意境。

一旁,聂惊郓默默地看着那两颗越挨越近的黑脑袋,嘴巴抿着紧紧地,眉头紧锁,神情严肃。

[正文∶第043章莫名怒气]

“嗯,我以前去过南海,我师父让我在海边作画,所以我更擅长的是画海。”步陌然轻声道,想起了那段在海边吃鱼的日子。

“我喜欢画景。”凤盏顿了顿,低头看着步陌然,轻笑道,“也喜欢画人,改天,你有空的话,我是否可以画你?”

步陌然没有回答,她没有做模特的兴趣,也没有入画的打算。

“不行吗?陌然长得那么好看,不画可惜了。”凤盏眼里有着失望,定定地看着眼下的小脑袋,此时步陌然正趴在书案前观察他的画。

“如果长得好看就可以入画的话,我建议你自己弄一个自画像。”步陌然头也不抬地说。

一旁沉默许久的聂惊郓跺了跺脚,咬咬嫩唇,冷哼一声,甩甩头就推门离去。临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又见那两颗脑袋依然固我,严重的情绪更是翻腾得厉害。

哼,就欺负我不会画画!

他走出房门,见夜子腾和颠茄正站在一起窃窃私语,一边还看着自己好像在指指点点的样子,转头一看,只见窗棂的空格处,映着步陌然和凤盏低头细语的剪影,一股莫名的怒气忍不住从胸口迸发出来!

左看右瞧,聂惊郓气哄哄地拍了一下旁边的石头。

嘎吱一声,只见他打中的石头轰然作响。

夜子腾和颠茄站直了身子,看着那颗观景用的巨石慢慢地在他们面前碎裂,慢慢地扬起几缕尘烟……

再看看巨石身边不成比例的纤细身影,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在对方的眼里看到震惊。

巨石碎裂的声音终于吸引了房内两人的注意。

凤盏的嘴边噙着一抹愉悦的微笑,他轻嗅着步陌然头上的发香,道:“陌儿,你真香。”

步陌然抬眼看了一眼聂惊郓的方向,闻言就讽刺地撇撇嘴,道:“我三天没洗头了,我确定,你的嗅觉异于常人。品味独特。”

凤盏的笑容一僵,顿了顿,又低笑道:“陌儿的样子好可爱呢。”

步陌然看着他,摸摸自己的腹部,道:“我快没胃口了。”

“什么意思?”见步陌然头也不回地离开,凤盏讶异地摸摸自己的下巴,再见那两人站在一起的样子,眼里闪过一抹无谓和兴味。

真是,有趣的女子呢?呵呵,值得期待。

“我去吃午膳了,你要一起吗?”步陌然瞄了一眼正在望着小水池的聂惊郓,随口建议道。

暗想:临水而立,不错,有水仙花的潜质了。

“哼哼。”聂惊郓头也不回,手里拿着一堆花,一瓣一瓣地把花瓣扯下来,再抛进水里。

步陌然也不介意,只是挑挑眉,转身离去。

夜子腾和颠茄忍住笑,赶紧跟了上去。

她一向敏锐,自然知道聂惊郓现在的情绪不对劲,只是,她对自己猜测的原因不确定。

惊郓,到底是为何闹别扭?难道就因为自己和凤盏说话而不理他?

而聂惊郓等了一会还不见身后的人有什么动作,只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远,不由得一愣,随即转过身来,惊诧莫名地看着步陌然的背影。

难道,然然不知道自己在生气吗?

正缓步踱出来的凤盏微微一笑,摇摇扇子,笑得霁月风清,道:“聂盟主,怎么今儿个有空摘花玩?”

聂惊郓皱皱眉,轻咳一声,把手中残破的花枝丢到一边,道:“还好,我本来想送花给然然的,但是这里的花不符合我心意,配不上我家然然,所以打算今明两天另寻花去。”

话刚说完,就拱拱手,对着凤盏低声道:“我先走了,要和然然一起吃饭了。”说罢也不待对方反应,径直施展轻功离去,才一眨眼的功夫,几个起落人就不见了。

剩下的凤盏抬眼望了望天,轻声道:“后天,烈阳该来了吧?到时,我看你还怎么镇定!”语气轻柔无比,仿佛是情人之间的呢喃。

晚上,步陌然看着那幅凤盏仿造的画沉思。她自己的那幅画已经被送去给那个凤盏的娇客了。

看了一会,她突然低声问道:“惊郓现在在哪了?”自从他别扭地吃过午饭后,人就不见了。

习惯了他有事没事在自己面前乱晃,现在他一下子不见了人影,还真不习惯。

大概,是办自己的私事吧?

颠茄无聊地躺在软榻上,拿着夜子腾的宝剑在修剪指甲,样子很是惊悚,闻言就撇撇嘴,道:“不知道!小姐,不是我说,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明明在生气,你还不当一回事,活生生地把他气走了。依我看,他现在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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