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琴相悦,弹掉+番外 作者:末尚尚(晋江2013.04.19完结,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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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琴相悦,弹掉+番外 作者:末尚尚(晋江2013.04.19完结,娱乐圈)-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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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千姿说:“你是不是还一直记着以前的事情,总是不肯多给我一点信任。我真希望当年我执意留下来,陪着你,这样你就不会在现在将我推开。”
  我说:“我没怎么记着,信任这种东西总归是奢侈的。我不是以前的我了,你也成了一个明星钢琴家。我爸爸一直很喜欢你,他觉得你是他收过的最有天赋的学生。你现在有条件搞艺术,我没有条件,就不奉陪了。我要努力生活,你也不用老是觉得要照顾我,我不需要的。”
  他的一只手已经伸过来,像是要搂住我的腰,我眼皮一跳,闪开了。他凑过来,说:“安安,我还是以前的沈千姿,是我想照顾你行不行?这次让你差一点被当成商业间谍,算是我的错,以后我会考虑你的感受。”
  其实他没有责任义务要照顾我,当年是我迁怒于沈千姿。我的父亲病重,有一半是我父亲自己给气病的。他是一个完完全全的艺术家,艺术家总是缺乏一点生活上转弯的头脑。想专心搞艺术的人一般都做不好生意,做生意的人总是当不成纯粹的艺术家。介绍沈千姿来跟我父亲学习的是一个姓孟的叔叔,这位孟叔叔是个生意人,他鼓动我父亲投资一个音乐项目,后来这个项目根本就做不成,公司也倒闭了,我父亲投资的钱全部打了水漂。孟叔叔给我父亲承诺,一旦项目做好,公司发展起来,我父亲就是公司的音乐首席顾问,以后可以建一个音乐厅,以我父亲的名字命名。我父亲没有投资做生意的头脑,他把大部分的钱都投了进去,最后收不回来,憋闷在心里。他就开始怀疑,他搞了一辈子的艺术,除了弹琴,连投资一个普通的项目都是失败。后来他得病,把这件事一直梗在心里,就病死了。我父亲是个艺术家,有一点儿像古时候郁郁而终的诗人,就算去世也带了一点艺术家的风骨。
  我那时候还小,知道父亲原来是因为心结病死,对那位孟叔叔怀恨在心,连带着也恨上了沈千姿。
  那晚上天气不好,有暴雨来临的预兆,沈千姿刚刚坐飞机回了一趟家里,再从家里飞过来。他约我在外面见面,说带我去一个地方,他不知道我的父亲已经下葬了。
  


☆、第十章

  我心里愤恨地想,沈千姿是那个孟叔叔介绍来的,如果不是沈千姿要来跟我父亲学琴,我父亲又看上了沈千姿的资质收他做学生,我父亲怎么会跟孟叔叔有了来往?如果沈千姿没有弹钢琴的资质天分,我父亲一定不会收他,也就不会跟孟叔叔经常地聊个天吃个饭,最后还跟孟叔叔一起投资做音乐项目。说来说去,都怪沈千姿。
  其实当年如果我多把事情梳理几次,就该明白其实不能怪那个孟叔叔,更不能怪沈千姿。我父亲是病死的,是他自己走进了思想的死胡同,一日比一日消沉,我也没有能及时察觉父亲的根本病因,如果我能经常地在父亲病床前唠叨,说假如家里只剩下我跟从静,我们的生活一定会过得非常艰难,我的父亲一定会因为舍不得我们而坚持下来,最终不会病死。
  问题是当时我不想让父亲担忧,表现得生活非常能自理,家里的财产也全部到了我的手上打理,那个时候家里还是有点钱的,不会让我们拮据。
  父亲下葬的那天,那个孟叔叔没有来。
  过了几天,沈千姿回来了,我怀着愤恨的心情跑出去见了他。
  沈千姿约我在一个新建成没多久的音乐厅外见面,我到那里的时候,音乐厅里已经有了演奏声,钢琴和大提琴、小提琴等乐器正在合奏《命运交响曲》。大提琴声激昂有力,小提琴声是对命运无可奈何的叹息。
  遭受过命运践踏的贝多芬才写得出这样的曲子,我一边听一边想我也不能对命运屈服。就算家里只剩下我跟从静,我们也要努力又快乐地活下去。
  十七岁的沈千姿已经长得很高了,他穿着白色的礼服,手上还拿了一支玫瑰花,花瓣上盈盈的水珠泛着跳跃的白光。
  我没有心情跟他出来玩,跑到他面前就冷冷地问:“你还回来干什么?”
  眼前的少年露出错愕的神情,不过他很快就笑吟吟地望着我,说:“安安,我只是回家一趟,我有跟你说过的啊,你生什么气?”说完他就把手里的玫瑰花塞给我,我一把抓过来,把花扔得远远的。
  他垂了垂眼眸,轻声道:“安安。”
  我说:“沈千姿,我爸爸死了,都怪你!你为什么要来跟我爸爸学琴!那个孟叔叔呢?他骗了我爸爸的钱,我爸爸是个艺术家,弹一辈子钢琴就攒了那么点钱,都被别人骗去了!我爸爸现在病死了,你也不能跟我爸爸学琴了,我也不想再看见你,以后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大风把地上的玫瑰花吹得滚了一个圈,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音乐厅里传出来的钢琴声重重地敲打在空气。
  他说:“我不知道老师病死了,我应该早点回来。”
  我说:“不用了!你早点回来是要更加气死我爸爸吗?那个孟叔叔介绍你来跟我爸爸学琴,就是打着要骗我爸爸钱的幌子是不是?沈千姿,我恨死你了,以后你再也不要给我看见!”
  眼泪已经从眼睛里流出来,我吼完这些话转身就跑,一只手被沈千姿紧紧地抓住,他哀求似地喊我:“安安。”
  我说:“放开!以后你也别再来我家,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你了!这是最后一次,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他只是紧紧抓着我的一只手,也没有再靠近,像是害怕我会说出更加绝情的话来。他用一副受伤的表情望着我,说:“那个孟叔叔是我家的远房亲戚,我是真心来跟老师学琴,我不知道会这样,安安,不要这样对我可以吗?”
  我说:“怎样对你?我跟你本来就没什么关系,现在我爸爸去世了,你也不能再来学琴,我们也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我就是恨你来跟我爸爸学琴,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爸爸肯定不会病死!别碰我,我要回家了!”
  其实在后来的很多年后,我想起那天,一边不愿意再想起,一边又忍不住,觉得对沈千姿的确不大公平。站在音乐厅前脸色苍白的少年,还有地上那支鲜艳的玫瑰花,我终究是跟他们错过了。生活也没有让我有心情回味当初,我跑掉之后,天空开始下暴雨,我满身都是雨水。我的妹妹拿伞出来找我,我跟她说沈千姿约我出去,我跟沈千姿说完话马上回来。
  在一条车流量不大的马路对面,我的妹妹看见了我,她撑着伞高兴地喊:“姐!这里!”
  我正要喊她别跑过来,她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马路上,后面突然冲上来一辆大卡车,她的伞被风吹掉,暴雨淋着的这副画面,是我见过最残酷的一幕。
  我的脑子里已经没有刚才脸色苍白的沈千姿,我疯了一样跑上去,我的妹妹倒在了血泊。
  带着疼痛的过往我总是不愿意经常想起,连带着记忆里弹琴的少年,也一并忘却了。
  生活容不得我去回味,那天沈千姿约我出去是想跟我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他被我驱赶出了我的生活。
  多年后沈千姿出现在大屏幕上,他弹琴的姿势还带了过去的影子,但我知道,他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
  现在沈千姿出现在我的生活,前几天我相信了他,后来我就被人陷害,差一点被解雇,他知道,却没有阻止。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可是我不能失去独立的能力,依靠别人存活,还不知哪一天是不是又要被命运的铁蹄狠狠践踏。
  长久地依附一个男人,除非他爱你,真是爱到死了,否则这样的依附总是脆弱不堪,总有一天要被摧毁。不是你忍受不了他施舍的姿态,就是他有一天会厌倦你,选择别的女人让她依附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执着地不愿意辞职,即使沈千姿真心地愿意照顾我,我也不能依附于他,何况我琢磨不透他是不是真心。多变的表情姿态,会让我觉得他擅长演戏和交际,我不敢去打这样一个豪赌。如果我输了,我会输得一败涂地,再也没有站起来的能力。
  L市音乐项目的事情已经定下,莫展宏带着公司人员回M市。
  出差几天,我也有一点想家。易君良休假,没有去律师事务所,从静支了画板在画画,我请来的绘画老师刚刚离去不久。
  她画的是我们以前的家,一张一张,琴房和花园,还有她的练舞房,以及我们的父亲。
  她跳芭蕾跳得好,画画也是画得好的,我想我们父亲总能有一点欣慰,小女儿遗传了他艺术家的天赋。
  易君良先看见我,抬起头说:“你姐回来了。”
  从静回头看见我,笑起来:“姐,回来也不说一声。”
  我说:“你在画画啊,我不敢打扰未来的绘画家嘛。”
  她说:“你来帮我看看,这张我总觉得神韵不够,是不是哪里画错了?”
  她指着的是琴房的画,一个模糊的背影坐在钢琴前弹琴,从背影上看是个长头发的姑娘,这个背影好像是我?
  我说:“我缺乏艺术细胞,看不出来哪里不好,没有地方画错啊,连细节也跟以前一模一样。”
  她笑笑,说:“是么。”
  坐了半天的飞机,我浑身不舒服,去洗了个澡,出来时从静还在画画,易君良不在旁边看书了。
  从静喊住我:“姐,刚才你有电话,我帮你接了。”
  我拿了手机看,是沈千姿。
  从静不甚在意道:“姐,你跟千姿哥哥在一起了?”
  我说:“没。”
  她从桌子里抽出一叠报纸,扔给我,说道:“报纸都写了,你干嘛要瞒着我?我说了我不会妨碍你,不管是生活还是恋爱,你要跟沈千姿在一起我也没意见。姐,你以后别瞒着我行不?”
  我说:“你是不是记恨他?”
  从静缓缓地笑起来:“是,我偶尔会想不通,为什么我那天晚上要去找你们啊,千姿哥哥跟我也不熟,跟他好的是你,我还拿了两把伞,一把给你一把给他。每当想着你跟他在一起了,还瞒着我,我就更加觉得成了你的妨碍。姐,你别瞒着我好吗?我只是偶尔心里不舒服,不会阻止你的幸福。”
  我说:“我真没有跟他在一起,他现在是个名人,我不小心被写进他的绯闻里,只是这样。我保证,如果我谈恋爱,一定会告诉你,也不会丢下你。”
  她说:“好。”
  易君良捧了一本书走进来,说:“从安,这本书是你的?我在收拾我的书架,看见它夹在我的法律书里面了,给你。”
  我也有点疑惑,我的什么书跑到他的书架上去,我怎么一直没有发觉?虽然我们三人住在一起,但是像书这种私人东西会分开摆放。我接过,发现是一本钢琴的曲谱。难怪我会没有发现,这种书我已经很久不看了,塞在角落里不见天日的,少了一两本我也不会察觉。
  易君良说:“我朋友给了我两张音乐会的票,我这种人不喜欢听音乐,给你吧,你可以跟朋友去。”
  我正琢磨着估计我也不是很想去听,但易君良更加不会去听,林岚应该会喜欢。况且公司准备要做音乐城市的项目,我也要把音乐捡回来。
  我拿了票,说:“谢了啊。”
  “客气。”
  我给林岚打了个电话,说了音乐会门票的事情。
  她惊喜地说:“啊正好我想去听呢,这下不用买票了,嘿嘿。周六晚上,你应该不用加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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