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爱(出书版) 作者:金陵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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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同爱(出书版) 作者:金陵雪-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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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聂医生精彩的祝酒词!现在切蛋糕!”
  第一伴郎虽然心碎了,但没忘了自己的职责,赶紧把蛋糕刀递了上来。鲁明忱大力地牵起聂今的手,一起握住刀柄:“老婆,这是咱们俩结婚后第一件齐心协力做的事情,不要瞪眼睛,刀尖不要乱指……”
  当南瓜冷汤上来的时候,大家都还在回味聂未说的话。
  真是别开生面的祝酒词啊……
  
  西式宴会不兴敬酒,但宴会结束后的舞会上,还是开了许多支红酒与香槟出来。
  音乐声中,新郎和新娘携手走下舞池,领了第一支华尔兹。
  
  接着放了一支新娘最爱的《The wayyou look tonight》。
  新郎的第二支舞要和母亲跳;新娘的第二支舞要与哥哥跳,其他人也都纷纷找到了舞伴,走下舞池。
  聂今依偎在聂未胸口:“哥。”
  “嗯。”
  “我永远记得,我问过妈妈,我是从哪里来的。妈妈说我们去买你哥哥的时候,说好了买一赠一,结果赠品十年后才送到。”聂今忧伤道,“你是正品,我是赠品。”
  聂未淡淡道:“聂今,你是高知女性,有点常识行不行。”
  “少一本正经!”聂今轻叱,“今天咱们就感性一回——智晓亮不爱我,弃我如敝履;鲁明忱爱我,视我如珠宝;哥哥你呢?你这个天才爱我吗?”
  她抬起头来望着聂未:“我即使在所有人面前是女强人,在你面前也只是个妹妹。我就算喜欢扮家家酒,你也是我第一想嫁的人。”
  聂未柔声回答:“我当然爱护你,珍惜你。”
  这是他第一次承认爱这个会传染愚蠢给他的妹妹。也恐怕是唯一一次。
  “……不要说下半句。不要说。永远不要说。”聂今一边忍眼泪一边笑,“一说我又要发脾气。”
  “好。我不说。”
  “……你还是说吧!”跳了两个小节之后,聂今先忍不住了,“不然我晚上睡不着!”
  “我爱你,聂今。”聂未乌沉沉的眼睛望着妹妹,“没有下半句。”
  “二十六年,你才对我说了一次你爱我。”聂今心满意足之余又惆怅满怀,“你以后找的老婆惨了。”
  
  那心理得多强大,才能忍受自己有一个强大的老公,唯独不会示爱。
  
  聂未一怔:“……什么意思。”
  “其实我也觉得你应该是爱我的——尤其是那次遇袭,你从医院飞车回来,就像走下神坛的哥哥担心着妹妹,我真的很感动。”
  (突然想到《废物们》这本书,台长也好感动,呜呜呜……)
  “但是很快你又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天才。为了我这种平凡人所不能明白的责任感,每天发了疯似地工作。什么温柔什么体贴都是做梦。我很怀疑,”聂今担忧地看着哥哥,“你到底会不会爱?对一个陪了你二十六年的我,说一句我爱你都这样艰难,更别提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了。”
  “一想到未来哪一天,你会和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变得密不可分——简直天方夜谭。”
  “哥,在你天才的生命里,有没有寂寞过嘛。五姑娘不是万能的啊……喂,舞还没跳完,不要放手!”
  
  一直到跳完这支舞,聂未都没有再回答聂今的问题。
  
  “聂医生,赏面跳一支吧。”
  “或者,喝一杯嘛。”
  “美女们,不要调戏我冰清玉洁的哥哥。”伴娘们真的缠上来时,聂今倒是拦在了前头,“我改变主意了,你们找伴郎去吧。”
  
  不断有人来邀请闻人玥跳舞。她跳了一支,觉得不太自在。
  不知道是自己多心,还是对方确实轻佻,索性不跳了,坐在自嗨二人组旁边听他们讲笑话。
  
  灌着酒的沈最和林沛白正比赛讲荤段子。
  “我来讲一个女朋友和理万机……”
  “你那个烂透了!听我的五指山与万泉河……”
  
  闻人玥喝着香槟,眼睛却在舞池里梭巡了一遍又一遍——小师叔怎么不见了?好像伴娘也少了几个……几个?!
  她正心惊肉跳,黯然神伤之际,却收到小师叔的短信。
  我在湖边。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大一章,大家也该表现一下了喂~!




☆、第二十九章

  一对酒鬼聊得眉飞色舞,并没有注意到闻人玥放下了酒杯,悄悄地走出宴会厅。
  
  “沈医生,其实我想和你打个赌。”
  “放马过来!”
  “但是打赌需要双方对立……我怀疑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可能持同样观点。”
  “废话真多啊你!怪不得一对助听器都送不出去!讲!”
  “你说,师父他会不会还是处男?”
  “……哈哈哈哈!小林,这个笑话好!我服了!来,干了!”
  
  音乐声愈来愈远,心跳愈来愈猛,脚步愈来愈飘。
  湖边那么大的范围,但闻人玥很清楚自己该乖乖地往哪里走。
  猛然耳边响起一把女声,清幽地叹着气:“你真傻。”
  闻人玥一惊,心想这人怎么知道我的心思!
  再摸一摸自己身上,居然失魂落魄到什么都没带就出来了。
  那女声又悠悠地补了一句:“男人嘛,勾勾食指,你就连滚带爬地扑过去,真是不要白不要。”
  闻人玥颓然停下脚步,这时候才发现那透窗而来的呜呜风声,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是一个女孩子在窗下哭泣。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痛诉:“……他说他爱我……”
  还是那把悠然淡定的女声,闻人玥甚至嗅到了一丝清冽的烟味:“你要知道。男人为了哄你上床,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的。”
  “到了床上,为了哄你夹紧一点,说爱你疼你,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好平常的。偏你听进去了。”
  “那怎么办?”那女孩子仍在哭,“我真的好爱他……”
  那女声竟笑了,笑着笑着又叹气:“把孩子打掉吧。你还这么年轻。下次记得做好防护措施……别走我的老路。”
  
  每个人都有伤心事。
  闻人玥心内恻然,默默地站了一会儿,抓了抓耳背,悄悄地离开。
  
  聂未正站在湖边低头察看手机。
  这里远离婚宴现场,夜色与湖色皆是一片朦胧;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光映着他的脸庞与双肩,那高大而萧索的背影仿佛有一种魔力,吸引着闻人玥不自觉地挪动双腿,走了过去。
  
  这是她曾经哭过,被安慰过的地方。
  现在,大概是小师叔需要安慰了。
  
  聂未亦闻到了晚香玉的香气,听到了簌簌的脚步声,于是关掉手机,转过身来。
  
  她伶仃地站在夜风中,脸庞怯懦,双肩紧缩,身形纤弱,裙摆萧瑟,好像随时会飞走。
  他嘴唇有些干,但又不是想要喝水的感受。
  
  不知道怎样的一眼甘泉才能解渴。
  
  “小师叔是不是有点难过。”闻人玥听见自己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发出,“……妹妹结婚了。”
  聂未抿了抿嘴,没作声。
  她觉得自己多嘴了:“我……”
  “不是难过。”聂未慢慢开口,乌沉沉的眼睛看着她,“我想……我有一点寂寞。”
  
  今夜的皓月还差一点她的甜蜜就圆满。
  他看着她,又走近了两步。
  
  闻人玥。真的是寂寞,不是剂末。
  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就像八年前那样。
  
  这句话是在暗示在挑逗?还是她又在乱想?
  那种悸动太熟悉了,更熟悉的还有如影随形的挫折与气馁。
  闻人玥没敢往冰山之下的真相潜去,怕会冻僵沉底。
  
  “如果哪天阿玮结婚了,我也会有这种寂寞的感觉。”她低下头去,摸着手臂呐呐道,“毕竟一起长大,突然要和另外一个人更加亲密——没关系,还有小林医生,沈医生,他们都很热闹,很欢乐,小师叔不会寂寞的。”
  对于闻人玥的回应,聂未很有点失望:“只有他们?”
  “嗯,还有那么多的大国手……还有病人……”
  “行了。够了。”
  闻人玥赶紧闭嘴,脚尖在草地上蹭了蹭,又四周张望了一下。还好,还好,这里没有什么人。
  
  湖边的风有些大,他将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又紧了紧衣襟,免得她飞走了。
  一条阔腰封衬得他的腰愈发地窄。闻人玥看了一眼,手指动了一动,又赶紧攥成拳头贴在身侧:“谢谢小师叔,我不冷。”
  “觉得冷就晚了。”聂未淡淡道,“陪我走走。”
  
  月光下,两人沿着湖边散步。
  都觉得有话想对彼此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如果说新人的戒指,是一枚没有begin,没有end的圆满。
  那么脚畔的湖水,就是是一湾时时深,时时浅的温柔;天际的皓月,是一轮时时起,时时落的思念。
  水涨潮落,阴晴圆缺;散步的两人,是一段时时老,时时新的爱慕。
  
  闻人玥低着头走在聂未的斜后方,不知为何小臂数次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她缩回来,紧紧抓着外套的衣襟,又偷偷看小师叔的侧脸:“……今天伴娘都挺漂亮的。”
  “是吗。”他没特别注意。
  “是啊。”
  “你看女人干什么。伴郎呢。”聂未淡淡问道,“林沛白呢。”
  伴郎?她光盯着伴娘有没有借机轻薄小师叔,没注意伴郎;小林医生?小林医生今天有点忧郁:“伴郎好像还可以……小林医生一表人才,一向都很帅啊。”
  聂未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为表忠心,闻人玥赶紧加了一句:“没有小师叔帅!小师叔……小师叔艳压群芳!”
  
  雄性必须拥有最绚丽的外表与最强健的体魄,才能赢得雌性的芳心进而完成组建家庭,繁衍后代的使命——这是动物世界的重要法则。
  高等灵长类生物也不应该例外。
  所以这种乱七八糟的甜言蜜语竟会令聂未本能地得意起来。
  (那么,聂医森,请你开个屏来看一下。)
  
  雄性停下脚步,一把捉住雌性总在乱躲的小手,扯向自己:“别乱用成语。”
  “我没有文化嘛……”可是他明明很高兴。闻人玥趁机追问:“小师叔真的喜欢我妈妈?我帮你拿签名。”
  聂未又好气又好笑:“别听沈最乱讲。”
  顿了一顿,他又一本正经道:“我喜欢肖玲珑。”
  肖玲珑?闻人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骗人。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我骗你。”聂未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男人看这个不是很正常。”
  当年那个在你面前脱光光的病人,病愈后走上了小屏幕,火的不行,艺名正是肖玲珑——沈医生之所以不爱看她的作品,就是因为印象深刻,美感全无,障碍丛生:“哼,我不相信小师叔不记得。”
  她声音娇憨,神态娇羞,体态娇娆,大概是嫌原本诚恳的话题,被他的玩笑弄得滑稽了,放在聂未掌心的指尖也不自觉地挣了一下,触到指缝。他自然地打开,缠住,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变成十指紧扣。
  每个被病痛折磨的病人都有一副扭曲的面孔。而聂未又是个再冷淡不过的医生:“病人太多,真没有印象。”
  
  闻人玥一怔,另一只手覆上了聂未的手背。晚香玉馥郁的香气久久萦绕。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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