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你别后 作者:吴沉水(晋江vip2012-07-1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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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你别后 作者:吴沉水(晋江vip2012-07-13完结)-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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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想割开这里吗?”他的唇在我的颈动脉附近流连,哑声说,“我帮你咬,怎么样?”
  “你疯了你,”我敲打着他的肩膀骂,“快放开我,放开听到没有。”
  “什么叫放开你?嗯?!”他大力勒紧我,从喉咙里迸出声问,“什么叫放开你?!”
  我愣住了,吞了口唾沫说:“松,松开你的手……”
  “然后让你自己去死?”他冷笑,“你从来没想过我,是吧?你的脑子里所有的思维都围绕那个叫孟冬的男人,从来没分过一丝一毫给我,是吧?”
  他的声音太过悲伤,我僵住身体,过了好一会,我不再挣扎,慢慢把手搭上他的肩膀,困难地说:“不是这样的,傅一睿,你对我很重要,你知道的。”
  “什么程度的重要?”他反问,“眼睁睁看着你去死还得理解你的所作所为的知心好友?张旭冉,我多少知道你做事会超出常规,会走极端,但我没想过,你比我想的还要自私残忍!简直透顶的自私残忍!”
  我哑然无声,在我陷入黑暗粘稠的绝望之时,我确实分不出余地来替他想想。
  他抱紧我,头埋在我的肩窝处,哑着声说:“我小时候目睹过自己母亲自杀的场面,很小的时候,她吞安眠药,口吐白沫弄得床脏兮兮的,这样还不算,她一边抽搐着一边割自己的手腕,然后笑着跟我说打电话给爸爸,快点打。”
  “我那个时候才十岁,我不知道一个女人陷入什么样的疯狂才会让自己的孩子亲眼看这样的场面,但我确实明白了一件事,她在把我推出她的世界,她根本不在乎你知道吗?她不管我是不是看到有心理阴影,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就此留下永生难忘的伤害,她完全不在乎,我的母亲,她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
  他的声音略微哽咽,我觉得心脏像被刀凌迟一样,难过得不能自持,我反手抱住他,带着哭腔说:“我不是那样的……”
  “你就是,你一样的残忍,自私自利,”他说,“你们在本质上是一样的女人,我做得再多,做得再好,对你们来说都是毫无意义,你们根本不在乎,我爱不爱你们,对你们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你们血管里留的都是冰渣子,冷漠自私,完全不在乎。”
  我流下眼泪,摇头说:“你这么说对我不公平。”
  “不公平?那你又何尝对我公平过?”他反问,“我守了你这么多年,你的心都在孟冬身上我无话可说,你一再逃避装傻我也无话可说,这都是我该的,从本质上讲,我对你的感情如何跟你确实没关系。但是张旭冉,你不能挑战我的底线,你不能让我看着你想死而什么也做不了……”
  “这几天我是真的在想离开你,我感觉我受够了。让我再来一次,经历一次那种事,我扛不住,老实告诉你我扛不住。我能看着你不作为,按照你的愿望做你的好友,但我没那么伟大,我没办法接受那样一个事实,我投进去那么多心力呵护讨好照顾守候的人,随时有可能杀死自己而我无能为力。这种可能性太可怕,可怕到我想不再见你,不再管你。”
  “但是,就在今天,我看到你抱着花傻兮兮的笑,我觉得不甘心,我想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怎么着也该试一次,也许你愿意把手交给我,也许你愿意相信我依赖我,让我拉你一把,旭冉,把手给我吧,”他抚摸着我的肩膀,慢慢向下,沿着胳膊握住我的手,哑声说,“把手给我,如果你有一点点在乎我,那我们就试试看,好不好?”
  我无法自持地流泪,大概因为我太了解他,我知道他说出这番话有多不容易,我对他有感同身受的痛苦,所以他的话才会切中我心中最脆弱的部位。我在一瞬间几乎想要答应他,仅仅因为这份不容易,我舍不得伤害他,那种切肤之痛我不愿让他尝。但是,我张开嘴,我发现我无法就这么容易地将“好”这个字说出来,这个字仿佛重于千斤,而我现在状态很慌乱,任何决定,在这个时候做出的任何承诺,都未必是真实的,是郑重而有效的。
  “好不好?”他把我的两只手重叠在自己掌心,低头看着我的手。
  “我不知道……”我流着泪,诚实地说。
  他叹了口气,松开我的手,重新拥我入怀,在我耳朵边上轻声问:“那换个问题,你有没有一点点在乎我。”
  我点头。
  “试试看吧。”他亲吻我的脸颊,炙热的呼吸喷到我的脸上,接着喟叹一声,哑声说:“试试看好不好?我不离开你,你也不离开我,我们在一起,不再一个人了,好不好?”
  这句话太煽情,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吻上我的唇,轻轻点了一下,隔了不到两秒钟,又正儿八经地吻上去,他的吻太温柔,跟他的人完全不是一回事,像在触碰易碎的器皿,充满小心和谨慎。
  吻过之后,他叹了口气,拿手胡乱在我脸上擦着,苦笑说,“不哭了,哭得真难看。”
  “我,我没有你说的那么糟……”
  “我知道,”他把我拥入怀中,拍着我的后背说,“别再吓唬我,你就是最好的。”
  我仿佛回到孩童时代,靠在他胸前,揪着他的衬衫哭着说:“我没想好……”
  “别想了,试试吧,这种事想太多了也没用。”他抱紧我,用下诊断的口气斩钉截铁地说:“就这么定了,试试看,我们一起。”
  我还陷入这种软弱的境地抽泣时,手机忽然响了,傅一睿伸长胳膊,帮我把电话拿过来,接通了说:“喂?”
  “哦,这是张旭冉的电话,她现在不太方便接听,您说。”他一手拍着我的背,一手拿着电话,声音已经恢复平日的冷淡,突然之间,他提高嗓门说:“什么?哦,我知道了,我立即让她过去。”
  他收了线,犹豫地看着我,我擦了擦眼泪,哑声问:“怎么啦?谁的电话?”
  “xx医院的,你孟阿姨自杀了。”他摸着我的背温言说,“别着急,发现及时,人送医院,现在抢救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傅一睿跟张旭冉勉强算在一起,这事没完有人说我进度慢,我感觉这么说挺不专业,老水写文的特点就是不讲情节发展,不好诡异线索,有童话有现实,有罗曼蒂克也有残酷的社会状况,这个过程我会尽量弄得丰富点,希望大家看了能满意。再啰嗦一句,我是个保守的写手,所谓保守的意思就是,我相信即便是一个网文,它也应该具备文字创作最富魅力的地方,那就是个人风格和独立思考,我喜欢写作是因为这一点,如果让我改,那等于剥夺我的基本乐趣,这就让写东西于我而言变得没有意义。如果一件事变得没意义,那又何必进行下去?

  第 25 章

  我从没想过孟阿姨会有自杀的一天。
  不是说她很坚强,这个女人跟坚强坚韧之流完全沾不上边,她就如一株缠绕大树的藤蔓,孟叔叔是她的天地,孟冬是她世界里另一个值得信赖的支柱,她对这两个男性家庭成员有种天生的敬畏和崇拜,她莫名其妙的坚信他们一定比自己高智商,一定比自己具有处理日常事务的能力,一定能在发如其来的状态中保持冷静,同时她也相信,孟叔叔和孟冬为她所做的选择,一定比她自己做的要好。
  所以孟阿姨从来不需要为人生这种事情担忧,她的世界有顶天的男人,她要做的,只是跟着这个男人走就好。
  在她之前的生涯中,孟阿姨是个幸福的女人,她待人和善,积极乐观,对小动物和小孩子永远保持爱心,对不幸的人和事也永远保持怜悯和同情。在很多事情上她其实不乏判断力,只是她不愿意运用这种判断力,她宁愿将选择权交由自己的丈夫,然后反过来证明丈夫的选择如何贴切她的愿望。
  她从小就教导我,冉冉,这是个多么美好的世界,冉冉,你跟孟冬在一起,是多么美好的一对,以后你就跟阿姨一样幸福。
  简直犹如童话,如果不需要经历现实的残酷摧残。
  谁能想到,一直无忧无虑,生活得像个公主,让人觉得大概一辈子都不会过完自己少女期的孟阿姨,有一天会自杀?
  而且是吸煤气自杀。
  我吓得脚都软了,真真实实的脚软,仿佛听到孟冬死讯时那种恐惧感再度侵袭而来,傅一睿不得不用力抱紧我,把我的脸埋在他怀里。
  他在我耳边一再说:“你孟阿姨没事,没有生命危险,我听得很清楚,她没事。”
  我点头,靠着他,表示我听明白了,但我就是止不住害怕。
  没经历过亲人死亡的人,不会明白这种害怕,一个人的丧失就像在你体内打开一个口子,不断地从里面流出物质,你能感觉到那种流失,但你无能为力。
  我咬紧牙关对他说:“带我去那个医院。”
  “你确定?”
  我深吸一口气,揪住他的衬衫说:“你陪我。”
  傅一睿低头在我额头上亲了亲,好半天我才意识到他在亲我,他的唇比他的人柔软温暖得多,他的身体也是,胸膛厚实暖和,如果不是有幸贴近他,我想象不到原来那么冷淡严肃的一个人,却其实犹如冬日火炉。
  我忽然感到有点力气了,靠着他,我知道这一刻我需要他,比以前任何时候都需要他,不是需要一个人,而是有所确指的。
  思绪混乱之下我没办法做出理性判断,只是凭着直觉知道我可以信赖这个人,他熟知我的一切,我们相识多年。
  “你陪我。”我再一次说。
  “好。”他答道,“我一直陪你。”
  他松开我,替我找来一件外套穿上,半抱着支撑我走出家门。我们下楼叫了一辆计程车,报上那家医院的名字,傅一睿搂着我,让我靠在他肩膀上,一下一下地摸着我的头,他忽然说:“别怕。”
  我的眼睛瞬间就湿润了,撇去我们俩现在说不清楚的关系,他到底知我甚深。
  我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腰,哑声说:“我尽量。”
  他收紧了胳膊,又亲亲我的额头,温言说:“乖,放松自己,想点好的事。”
  我勾起嘴角,微微闭上眼,深呼吸了几下,心情渐渐不那么糟糕,我轻声说:“我小时候,有一条蓬蓬裙,那时候的小女孩多数没有这么精致的裙子,但我有一条,粉色丝绸上缀着白色蕾丝,还有亮晶晶的闪片。”
  “那肯定很可爱。”
  “是很可爱。”我轻飘飘地说,“孟阿姨给我买的,她说,女孩子就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真想看看。”
  “有照片,不过你看完后肯定要说,这小女孩怎么长成现在这样,太可惜了。”
  “你果然了解我。”他的声音中带着笑意,“从专业角度上看,确实缺点多到举不胜数,但是我喜欢。”他压低了声线,轻轻抚摩我的肩膀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我皱眉,摇摇头。
  “是个party,你穿着上世纪才有的那种旗袍,剪齐耳短发,整个人就像从发黄的老照片直接走下来,我当时就想,哇,这女孩有点意思。”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那条旗袍是我外婆的,确确实实,是上世纪的古董了。其实我还有另一条,颜色耀眼很多,裁剪也合身,是孟阿姨送的,只有她会想到一个女孩出门可能需要一件拿得出手的礼服,外婆也是看到她送的礼物才猛然想起,自己还有压箱底的旗袍。”
  傅一睿拍拍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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