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哪里来(现代乡村 青梅竹马 年下 虐恋情深)作者:青衫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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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哪里来(现代乡村 青梅竹马 年下 虐恋情深)作者:青衫湿透-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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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骗谁呀?”赵辉将信将疑:“那他们凶神恶煞围着你干啥?”那小子不让他出门,是跟这伙人有关?一想越发不安:“你肯定叫人欺负了,纪康知道吗?”

    “谁挨撞了都有气,欺负我干啥?一个矿里的工友,”赵喜说:“你别跟纪康罗嗦,没有的事儿。”

    “这叫罗嗦?”赵辉还待再问,赵喜一扯他手腕:“说了没事儿!”跟着拿出钥匙转身开门,根本不愿多提。

    赵辉盯着他后背,不由疑窦丛生。

    “你俩咋站外头?”正琢磨着,纪康已从远处跑过来,扳过他肩膀:“有事儿?”

    赵辉迎上赵喜匆忙回看的眼,犹豫了一下:“屋里憋得慌,我翻窗户出来想转转,”他转头笑:“可巧儿就碰见赵喜了。”

    纪康瞅着他:“转啥转。”拍他后脑勺一记,随即进屋拿了饭盆:“我打回来?还是一块儿去食堂?”

    赵辉想了想:“一块儿去。”

    纪康回头:“赵喜?”

    “来了。”赵喜拿了饭盆跟上。

    伙房不大,约略五六十平,沿墙搁了十来张条凳,却闹哄哄挤着四十多个矿工。看他们进去,有几个立刻起了身:“纪组长!”“老大!”“来这儿坐!”

    “不用,”纪康笑着点头:“你们坐。”

    “老大!”一个娃娃脸黑小子蹬蹬蹬挤上前,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手捧饭盒邀功似地:“这顿有肉吃。”又笑嘻嘻打量赵辉:“这大哥是?”

    “我弟弟。”纪康走到窗口,放下饭盆儿:“李师傅,麻烦打两份儿。”

    “欸,好嘞!”李师傅黧黑粗胖,探头瞅瞅赵辉,笑呵呵接进去:“今儿吃米饭。”边说边装满两大盆,拿木勺里外摁实了,才浇上厚厚的杂菜,嫌不够又往锅里翻着捞起半勺肉片儿,压低嗓门儿盖上:“嘿,专给你留的。”

    “谢了。”纪康笑笑,接了转过身,领着赵辉往空出的角落走。

    “赵喜哥也你弟,这也你弟,”那娃娃脸好奇得不行,一路跟在后面,嘴里嚼着眼睛滴溜溜转:“老大,真的假的?你咋那么多弟弟,一点儿都不像。”说罢又往他盆儿里觑看,挤个鬼脸叨叨:“哼!老李头,死胖子!忒缺德,才给我两片儿肉!”

    “对,你嘴上两片儿,嫌少?”纪康瞟他一眼,绷着脸:“找人给你分四片儿?”

    “呀!”娃娃脸当即瞠大了眼,仿佛那油嘴真被撕开了,骇叫:“老大,你忒没幽默感了!你想残害少年儿童?那是犯罪!”

    “日!滚边上去。”纪康没工夫理他,推赵辉坐到空凳上,递过饭盆又拨了些菜:“多吃点儿。”

    周围几个矿工乐得看小屁娃耍宝,连吃带笑:“来来来,小耗子滚这儿来,给哥哥们瞧瞧,四瓣嘴儿长啥样。”

    赵辉也觉逗趣儿,听他说话头头是道,问:“你叫啥?今年多大了?念过书吗?”

    “嘿,我叫郭得宝,念过几年。”娃娃脸笑吟吟靠上前:“大哥你叫啥?”

    “我叫赵辉。”赵辉空出半边条凳,叫他坐下:“咋没接着念了?”

    “嗐,”郭得宝满不在乎,晃着脑袋往嘴里送饭:“爹死了,娘嫁了,能咋地。”眼瞅赵喜也打了饭向这边来,立马坏笑着跳起身:“赵喜哥,过来坐,”溜一眼纪康:“老大屁/股疼他坐不住。”

    “奶奶/的!”纪康抬腿就踹。

    “哇咧!”郭得宝一脸死相,护住饭盆身子急缩:“老大,我奶奶都进棺材了,您就放过她吧,呜呜呜!”边说边脚底抹油七拐八弯假哭着钻远了,真跟只耗子似地。

    赵辉‘噗’地喷笑。

    “笑啥笑?”纪康转身,瞪眼:“你当我踢不到?瞧他没两寸高。死小孩还上脸了!”

    “嗯!嗯!”赵辉马上埋头吃饭:“真香!”绷得嗓门儿直抽抽:“这儿伙食不赖。”

    “看大门儿那老头儿,他养的猪,”赵喜在旁边接一句:“正好卖给矿上。”

    “哦……”赵辉应,猛然醒起,当即抬起头。对角那边儿也刚好传出动静,恰是那扫帚眉带着帮人离了座儿,正剔着牙大大咧咧向门外走。

    纪康一直靠墙吃饭没吭气儿,待那伙人经过,却突然说了话:“吃好了?陈哥。”他语音不高,也并未抬头,屋里却瞬间静了一片。

    “嗯?”扫帚眉站定:“吃好了。”皮笑肉不笑睃过来:“纪组长,有事儿?”

    “小事儿。”纪康也笑了笑,对上他:“找你要个人。”

    “要人?”扫帚眉歪着脖子,眯眼咬着牙签棍:“要谁?我还缺人用呢!”

    “四组那矿点到头了吧。”纪康不温不火舀了勺饭:“要不,明天我先带人帮陈哥一把?”他挑眉扔一句,又靠回墙上:“从你组里抽人,是张老板的意思。怎么,他没跟你说?”

    “你!”陈哥猛然跨出一步,当堂黑下脸。

    纪康把饭盆儿递向旁边,淡笑着,站直了身:“呵,陈哥还想跟我出去溜溜?”

    陈哥鼻子阵阵发青,下眼皮遽跳,却被那几人拉住了胳膊。气粗如牛憋了数秒,才咬牙笑起来:“行。纪组长要什么人,只管挑!”随即秤砣似的撞出了门。

    “哈哈!这牛头也有犯憷的时候,”郭得宝乐开了花,抢了纪康的饭盆儿一脸谄笑托上前:“老大,你太强了,我太崇拜你了!”其他矿工也跟着议论,乐淘淘笑得极之欢畅。

    “吃你的饭。”纪康却微蹙了眉,冷声训斥:“少扯淡!”

    赵辉仍看着门外,他先前就注意到了:“陈哥的口音……是陈家坳人?”

    纪康已越过他拎着饭盆走向水槽,像没听见,随口/交代:“赵喜,明儿你上我组里来。”

    “哦。”赵喜应一声,依旧低着头,由始至终静坐着,仿佛置身物外。

    赵辉转过眼,越发疑惑,心头泛起阵阵不安。




第五十三章

纵使说得艰难,晚饭后赵辉还是先把梅晓红代缴罚金的事儿详细交代了一趟。“所以,”他道:“明天就回去吧,纪康。真没必要再待在这儿……”且不论陈哥刺耳饶舌的口音,光这铅锌矿都够他担心,日日吸那毒灰,再好的身体也报销了。

    纪康脸色很不好,起身踱向窗口,点了支烟:“怎么能要她的钱。”

    “我知道。”赵辉向着那背影,心里极不好受:“我意思是,咱们可以去外边打工,慢慢还她,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儿呢?收入也不是特别高。”他来之前就想好了,等纪康回去,他们就上南边儿找工作,两个人筹钱总比一个人快。而且,这不是他俩一直以来的愿望吗?

    赵辉苦笑着看向桌面,这还是拜赵芬那两个双生女儿所赐。上礼拜还没做完月子,赵芬就带着大花、二花跑回了娘家:“我大姐回来了,”他低声说:“我妈现在有人照顾了……”赵辉闭上眼睛,她的左耳也聋了……这一切,他已不想再跟纪康提,甚至,连找陈大山报复的心劲儿都没了。只要帮她把婚离了,只要……离开这里。

    纪康转过身:“我更想走啊。可我这儿……”他默了默:“再等个十天吧?至多半个月。”

    “为啥非要等呢?”赵辉抬起头:“那老板对你不错?”

    “有啥错不错,”纪康道:“能给他赚钱就‘不错’了。那矿点我找的,这会儿走不等于白忙了?”他走过来:“你家我家,不是老就是小,还都病病怏怏。咱们倒无所谓,但总得留下些钱给他们防身啊。万一要有点儿啥,他们能依靠谁?而且,”他理理他头发,看着他:“你能走得安心吗?”

    赵辉胸口堵得厉害,攥住了那几根指节,埋头趴向桌面。纪康微蹙了眉,没再说话,缓缓拍着他的肩,直到门锁响动,才轻轻抽回手。赵辉赶紧搓了搓脸,迎向门口坐直了身:“赵喜,那么冷的天,还洗衣裳啊?”

    “嗯,没得换了。”赵喜笑,提着桶进来,把结了冰壳的湿衣服抖开,搭向屋角的晾衣绳:“又下雪了,只能晾屋里,这天真是。”

    赵辉眼神儿跳了跳,笑说:“纪康,你还是这么懒,自个儿衣裳都不洗。”

    纪康愣了愣,转过脸:“……赵喜,不是叫你别给我洗。”

    “啊?没事儿呀。”赵喜随口说:“看你挂门上那件外套脏了,我正要洗,不就顺手了,又不费工夫。”他晾完最后一件,把桶搁好,回头笑:“赵辉,你先坐着,我去郭得宝那屋溜溜,刚看他们打牌挺热闹。”

    “打牌?”纪康看着他:“郭得宝这会儿不该在矿里?”

    “呃……”赵喜愕然:“你组里加夜班?”

    “花岗岩安全,赶进度。”纪康夹着烟,收回视线:“明天就不用了。”

    “那,”赵喜手握着门把:“那我去别屋转转。”

    “别去了,赵喜。”赵辉笑说:“你们睡那么晚啊?我都困了,要不躺下聊聊天儿吧。”

    “哦,也成。”赵喜便回了头。

    赵辉坐在床前脱了外套,掀开被子靠里睡下。纪康起身去给火盆加炭,加好随手揿熄了灯。说是聊天儿,却谁都没有再开口。

    屋里亮时,外面黑得跟墨似的。待灯灭了,窗外倒飘进些极浅极淡的茸光,似蓝非蓝、朦朦胧胧,把一屋子物什都纳进凉荫荫的暗影里。赵辉看了片刻,翻身闭上眼睛。

    纪康擦净手过来,见他面墙睡着,扳了扳他的肩,隔一下,又轻轻扳了扳,然后伸臂搂住了他的腰。赵辉眨眨眼睛,呆了会儿,拉起被子盖过脸,拿开了腰上那只手。

    那手却并不随他的意,很快又跟着他绕回了头,固执地缠住他的指尖。赵辉抽了两下没抽开,便一动不动由他握着。那手却仍不识相,拇指探上来悄悄摩挲他的手心,一下一下,反反复复,讨好似地轻柔。挠得他越发心烦意乱,忍不住狠掐一记扔开,更紧贴了墙。

    身后好长一段儿再没了动静。

    屋子里安静极了,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只有些模模糊糊的影子静立在墙面上,还有窗外那点儿微光,静悄悄泄进来,在他的睫毛上打了层淡淡的霜渣。赵辉又把自己蜷紧了些,缓缓阖上眼睛,却还差条缝儿,脸上的被子就被揭开了。

    纪康的动作不快也不重,是不容违拗地专横跋扈。手臂穿过他颈下把他整个人勒进怀里,连腿都压制住,再紧捂他的嘴直接剥下裤腰,缓慢而强硬地进入,一直推进到深处,接着小幅度挺/动。

    赵辉紧绷着身子牙都快咬碎,下肢仿佛被生生裂开,被褥随着身后的节奏招进丝丝凉风,笃定而羞辱地打在他的腹下。周身的血液却仍听从那人的引导,崩溃般聚涌潮涨。他竭力屏住了呼吸,却再也关不住眼帘内的水流。

    直到手背沾湿,纪康才稍松了禁锢,拉起他的腿搁到自己膝盖上,轻轻抚上他前面。赵辉紧闭着眼睛,由始至终再未挣动,直到那人披衣下床,直到房门开启再毫不掩饰地撞上。而墙的对面,房间另一侧的黑暗里,也同样静寂着,始终如一,悄无声息……

    纪康大约半小时后才回来,带进一阵冷风,拍拍他肩膀:“起来。”

    再耽搁不啻自取其辱,赵辉坐起身,披上外衣就跟他出去了。

    两人无声踏着雪,走向远处唯一透出亮光的棚屋。纪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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