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戈(宫廷,君臣,虐,种田)作者:红熨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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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戈(宫廷,君臣,虐,种田)作者:红熨斗-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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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明戈始终淡然而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浅浅一笑,语气柔和,却不容置疑,“是,不再回来了。”
  
  “这……”听了这话,老头子倒抽了一口冷气,一时竟有些惶然,“……公子,公子这是为何?京城里热热闹闹,街市繁华,公子的朋友也大多在这里,而且公子年纪轻轻,又不像那些即将归归隐的老臣可以卸甲归田,公子能去哪里呢?京城……难道不好么?”况且,皇上……他也在京城里啊!
  
  对于这件事,付明戈本不想说什么。服侍多年的老管家问了,他也就沉思一阵,道,“我自小在京城长大,后来入宫与当今圣上做伴,再后来因助皇上登基有功,成了大须的将军……可是这些事情,却并不都是我想做的。京城虽好,可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却没有一件是让我真正欢喜的……”顿了顿,道,“所以我想,还是换个地方的好。”
  
  “那……公子要去哪里呢?”老管家还是问出了口。
  
  “天下之大,哪能没我容身之处呢?至于要去哪里……总要等这一战结束之后,再考虑罢。”顿了顿,又随口道,“此次征战,前途未卜,再不能回来了也说不定……”
  却不知,有时候随口说出的话,便是一句谶语,让一切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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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上午阳光大好,郊外兵营,士兵站成整齐的方阵,气势恢宏。
  
  须桓之站在高处,身影挺拔如山,三言两语的一席话便激起将士们的一腔热血,让那些即将为保卫国家的男儿们的口号喊得震天。
  ‘
  
  付明戈身披银色铠甲,身影闪亮醒目。他对皇上深深一拜,翻身上马,转身带领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向北走去。
  
  ‘
  
  行军的速度并不算快。越过边关,行至北疆边境时,时间已过了月余。
  ‘
  
  当时,北国正值盛夏。
  
  郊外是举目无边的青山绿水,郁郁葱葱的深绿看的人心旷神怡。
  脚下小溪潺潺,轻轻浅浅。水至清见底,挽起裤脚下去,却是冰凉入骨。
  半透明的小鱼摆着身子顺流而下,被这么一帮子浩浩荡荡的大军挡住了去路,也并不性急,一下一下咬啄着人的小腿和脚面,酥□痒的感觉让军中的士兵一片欢笑。
  更有人想法设法捞了些鱼,待到晚饭时,士兵的碗中便多了许多剁碎的鱼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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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明戈却自然没有其他人的心思。今日他没有骑马同将士们一同前行,而是坐在了宽敞的马车里,与几名副将、军师,一同研究着的北疆那座名叫“燕归山”的山形地貌。
  
  画有地图的纸张已有些破旧,是前一日路过的县城的知县贡献出来的。
  
  燕归山是东西走向,只有几十公里长,坡度北缓南陡,但是因为地处与北孟国交界处的要塞,因此可算作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地界。
  自古以来,游走于北孟与大须之间的商客,就必须越过这道山岭,才能到达另一边。
  
  但是,也正因为它的特殊山势,一旦对战起来,北孟可以借助地形埋伏进攻,而大须攻守皆难于对方几倍,往往一旦开战,便会对大须给予致命的打击。
  
  这也是为何连续两月都无法击退为数不多的北孟军队的攻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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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末将听到线报,”右侧的常佐邦道,“北孟军队人数并无先前预测的那样多,之所以久攻不破,是因为他们的将军十分神勇有谋。据说那领头的将军,是几年以前向北孟王自荐的。他极善于拉拢军心,选兵用兵都自有一套。这一次的战争就是他向北孟王建议发起的。”
  
  另一边,与常佐邦是亲生兄弟的常佑威插话道,“看之前几仗打的形式就知道,这人经验丰富,也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样的阅历,恐怕也是有些年龄了罢?这样的年纪还出来征战,北孟人果然是饶勇好战的民族,过不得片刻安生日子。”
  
  “不,听说这人并非北孟本土之士,除了下令出兵之外,做其他事情时十分低调,且是个年纪很轻的人。”
  
  “你怎知他非本土之人?”
  
  对方顿了顿,道,“北孟人皮肤粗糙黝黑,样貌也与中土大有不同。我听说这人不仅年纪轻,而且还是个娃娃脸。”
  
  “那怎么可能?习武之人,都应当是你我这等身材样貌。他们那将军又不是我们付将军这样的人。”
  
  “谁说他是付将军那样的人了?他怎及付将军半点好?!娃娃脸是说他长相幼稚,不像你,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习武之人,能说出“年少老成”四个人实属不易,只可惜兄弟二人都是知识有限,并不完全懂其中的意思,加上武官冲动易怒火气大,当即火了起来,“你才是少年老成,你全家都……”
  
  “咳咳……两位将军,”一直坐在一旁的军师开口,“‘少年老成’一词的意思,并非贬义,且不要用错才好。眼下,咱们征战在外,最主要的是团结一致,不可有二心。况且咱们正在商讨的重点,并非是人家将军的长相如何,而是怎样击退他的方法。各位先冷静一下,莫让无谓的争吵伤了和气……”
  这位军师姓吕,是位十分有谋略有威望的军师。虽说军师都是纸上谈兵,纸上谈兵都是戏言,然而吕军师却因为出谋划策屡战屡胜而德高望重,两位争吵的副将不得不停下来,几人一齐将目光指向为首的付明戈。
  
  付明戈从刚刚开始便未曾发过一言,只沉默着看着眼前那些繁复凌乱的图形文字,微微蹙着眉尖,低头沉思。
  ‘
  
  大军在山脚下一条并不宽阔但十分平坦的小路上行走着,弯弯折折的队伍在天地间十分显眼。先头的士兵举着印有大大的“须”字的旗子,山风一过,旗子便被吹得猎猎作响。即便是身边脚下有绿树青草,仍然抵挡不住北方尘土飞扬的天气特色,一行人虽然只是走了月余,亦全都被晒得满脸油光,吹得灰头土脸。
  
  摇摇晃晃的马车中,付明戈却并没有多大的变化。比其他人略白的肤色衬得他看起来年轻极了,微微上挑的眼角眉梢中混杂了凌厉和柔魅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美得既霸道张扬又满溢温存,让几位连女儿都已经出嫁的副将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虽然并不说话,可付明戈的沉默有时候却像是一颗定心石,让在座的各位以及十万大军的军心安稳如山。
  
  谁知这一次,付明戈却缓缓摇头,道了一句,“这一战前途未卜,对方的确十分有谋略。”
  
  几人面色一沉,相互对看几眼,马车里的气氛瞬时冷了下来,“将军何出此言?”
  
  付明戈修长的手指划过纸面,道,“对方对我们的攻击方式非常熟悉,几乎每一次都能抓住薄弱环节加以猛攻。单单是这一点,就不容小看。”
  
  “……”军师摸了摸下巴上为数不多的几根山羊胡须,“将军的意思……是对方派了密探,窃取了我们的情报,然后……?”
  
  “也并非没有这个可能……”付明戈道。
  
  “那必须下令严密防范军中那些身份不明的人,对那些乱传小道消息的人,要予以严惩!”
  
  “那倒不必,”付明戈道,“才到北疆,就搞的这样人心惶惶,恐怕对战事也是不利的。先就这样,我们人多,北孟那边再怎样,也要对我们的人数有所畏惧。”
  
  “将军的意思是……?”
  
  “按照目前的速度,今日子夜之前就能到达驻地了。等到了那边再说罢。”付明戈道。
  
  ‘
  
  此时已过子夜。
  
  御书房里,烛光通明。
  
  脚边不远处,放着一个青铜质地的小香炉,熏香的烟雾袅袅升起,叮咬人的蚊虫闻到了驱虫药物的味道,远远的便躲开了。张公公两手握着一把大团扇,站在须桓之身后轻轻扇着风,带着阵阵清凉的小风让皇上身心静逸下来,白日里的焦躁也渐渐沉淀。
  
  “皇上……”伺候了这么多年,张公公最了解皇上的脾气不过,知道此时人已然困倦,便轻声道,“皇上,不早了,还是早点歇着罢。”
  
  “再过一会儿,”须桓之道,“你不用扇了,停下来罢。”
  
  张公公得令,停下手上的动作,用袖子擦了擦头上脸上的潮汗。
  
  屋外,藏在树丛草丛中的夜虫叫的异常响亮。须桓之攥着手里的毛笔,心不在焉的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忽然道,“张公公,你去过北方没有?”
  
  张公公一愣,一时间想不起皇上这样问的原因,只诚实的回答道,“回皇上,奴才六岁起就进宫了,后来便一直呆在了宫里头,最远……最远只去过京城郊外的兵营。”
  
  须桓之手上一顿,墨汁滴在纸上,滩开一片。
  是了,一个在终生在宫里伺候的太监,哪里可能离了皇宫京城多远?
  说起来……去“京城郊外的兵营”的那一次,还是那一年付明戈带兵去西南征战的前一夜,他去营中找他的那一晚罢。
  那天夜里,他们温存一整夜。
  ……如今想起来,都忍不住让人下腹一热。
  
  须桓之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有一个地方,近三千个日夜,朕想念的紧,却从没有去过。”
  
  张公公不知皇上这一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问他话,踟蹰半晌,才轻声道,“这天下都是皇上的,除非是有毒蛇猛兽的险恶之地,否则,皇上哪能有什么不可去的地方?若是要去,哪里有人能拦着皇上?除非……”
  
  “什么?”
  
  抬眼迅速看了冷俊的圣上一眼,张公公小声道,“除非是皇上自个儿拦着自个儿。”
  
  听到这话,须桓之沉默半晌,冷笑一声,“自个儿拦着自个儿?!”说完忽然起身,“那好,张公公,备车,朕要出宫去城南!”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二九章 亲征

  小厮被一阵异常的响动惊醒,首先第一个反应便是:府上来了飞贼!
  府里头不少值钱东西都被捆好包好,等着拿出去变卖,这会儿是最怕遭贼的。要是真来个飞贼,随便提个包袱走人,都能横发一笔小财。
  他左右看了看,抄起地上横着的不知做什么用的一截木棒,迅速躲到暗处,观察起来。
  
  府邸的主人不在,树上只挂了不多的几盏灯笼,一个一个相距甚远。
  光线本就不够明朗,在想要急切的看清楚什么的时候,显得更加昏暗起来。
  
  只见不远处那两个影子,一前一后在明戈府上最宽的那条路上向里面走去。
  前面那个略矮略胖,手里也提着一盏灯笼,低低的吊着,给后面那个身材挺拔修长的照着脚下的路。
  
  小厮在心里暗骂:没见过做贼还做的这么嚣张的,以为咱公子不在家,府里就没人了不成?!
  这样想着,抄着旁边一条小路,无声无息的蹿到里面一间房,叫来了府上的其他一些人。
  
  说是“其他一些人”,其实这一个月过去,下人们早已经被遣散了大半。剩下的这一小半,一是不知该去往何处的,二是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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