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毕业生的血泪奋斗史活着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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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毕业生的血泪奋斗史活着不易-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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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真谛在于奉献而不是索取。我甚至说她这种人一无是处,是社会渣滓,一如现在正喝白开水的汪凡。 
  
       我以为辣妹会恼羞成怒,死婆娘翻了翻白眼,摆出无限柔媚的姿态说士别三日,汪凡你进步的太快了。我不太相信辣妹的判断,我的心头嘹亮,知道自己是什么角色,我拿起外套喊服务生买单,辣妹掏出她的资格LV皮包,刷地抽出一张毛大爷。我说你什么意思,自古桑间濮上花前月下,男人买单是潜规则。死婆娘不置可否地笑笑,将钱丢给服务生,走过来挽住我的手说,走吧,陪我到九龙服装城转一转。 
  
       辣妹的举动令我受宠若惊,但面对那一双柔软的手,一时间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拒绝,是世界变化太快,还是人心经不住磨缠。其实我只当和辣妹在QQ里逢场作戏,想不到死婆娘拿情话当真,带着回忆中仅存的温情找寻消遣。 
  
       江水在脚下缓缓流动,水声温柔,我告诉自己眼前的一切皆是假象,过了今天,大路朝天各走各边。我们相互沉默,走了一段路,辣妹问我和赵晴的关系怎样,我的心立刻抖动了一下,死婆娘为什么在这时提及赵晴,往事不可追,光天化日之下,我说别提伤心事。 
  
       行至九眼桥桥头,吴间道打来电话,问我能不能帮忙办张假证,他们公司准备在经理层提拔一人当营销副总,业务能力和学历是考核重点。我感觉这厮无事找茬,当即幽他一默,说凭你的业务能力弄虚作假未免夸张,而且你人面兽心,正是一块销售副总的好料。 
  
       吴间道在电话里头急了,说这次一定要办,最歪也得弄整一张西财研究生的毕业证,当然“北大清华”更好。我提高嗓门,说九眼桥满街遍地都有人办假证,自己过来搞定吧。 
  
       此话恰巧被侯在路边的中年妇女听见,凭其敏锐的职业嗅觉,撵上来热情地问:“兄弟要办证么?不真不给钱。” 
  
       挂掉吴间道的电话,我随口问道:“西财研究生值多少?” 
  
       中年妇女一个大步跨到跟前,伸出五根粗壮的手指:“这个数,千值万值。” 
  
       我拽着辣妹闪身走上行车道,伸出两根手指和中年妇女讨价还价:“大姐你看这个数能不能成交?” 
  
       中年妇女苦着满是雀斑的脸说:“兄弟你也是明白人,一个研究生少说也要值300,况且还是重点本科。” 
  
       欲擒故纵,我不再搭理中年妇女,正欲横穿马路,却见一辆掉漆的奥拓车疯狗似的杀将过来,便赶忙折身回人行道,路边竟然窜出十几个男女老少问:“兄弟办不办证,货真价实的证?” 
  
       “假证也有货真价实?那妓女不也成了处女!”想到此不由得加快脚步,中年妇女却在背后气急败坏指指戳戳: 
  
       “小伙子怎么这样假打,你去双林路找小姐,吃一次快餐也不止这数。” 
  
       【二十三】 
  
       辣妹随意选中一款女装品牌,“总代”以为我是她老公,和我谈起合作事宜,做了这么多销售,他算是找对谈判的人了。几番唇枪舌剑,我将折扣压得一低再低、换货率抬得一高再高,轮到辣妹签经销合同,“总代”一阵肉笑,说给了你们最优惠政策,希望能把市场做好,树立好品牌形象。 
  
       辣妹却说做服装只是用以排解寂寞,赚与亏都是其次,我揶揄地说:“你们有钱人真牛逼,钱找不着花处就用来砸生意。”辣妹诡笑,说钱生钱钱滚钱,白手起家的又有几个。 
  
       晚上辣妹请我吃“外婆的乡村菜”,说是答谢宴。不知为何,死婆娘越客气,心头越别扭。在成都混了几年,因工作关系,无论鸿门宴、庆功宴都有过尝试,和年轻貌美的女人单独用餐还是头回。 
  
       曾幻想过无数场景,待我功成名就,带着亲爱的赵晴吃遍人间所有。眼下辣妹点了一瓶法国干红,服务生帮我们倒好酒,辣妹优雅地举起高脚杯,我想起不久前和赵晴在出租房品饮“波尔多”的夜晚,她的柔情和泪花浮现眼前,内心矛盾重重,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背叛,抑或这仍旧是一场虚幻,我只是让一朵野花蛊惑,无意偏离梦境。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我怕辣妹看出我的忧伤。辣妹不是傻妹,她点燃一支万宝路,优雅地吐了一个烟圈说:“汪凡你有心事”。我说没有,我们干。辣妹掩嘴而笑,说喝红酒哪有一口干的,说完将柔唇轻轻地放在杯沿。我悻悻地陪笑,将大半杯干红倒进嘴里,胃囊立马苦涩阵阵。这下辣妹笑得更为开心,我给她斟好酒,说要上个厕所,然后到门外给吴间道打了个电话,说今晚身上带的现金不够,到牛王庙凯宾酒店帮我订一间房。这厮眼冒绿光,问我是不是有了艳遇,我懒得和他纠缠,说你娘的别唧唧歪歪,订好房间告诉我房号,说完猛地掐断电话。 
  
       自小父亲就教育我男人不吃嗟来之食,要靠双手争取梦想。帮辣妹订房,心头并无不良动机,虽则白天只喝了一杯白开水,晚上这顿饭,我认为欠下辣妹一个人情。 
  
       辣妹喝了三杯干红便歪歪倒倒,我将她送回酒店,拍拍屁股说我得走了,你洗个澡好好休息。死婆娘紧紧地拽住我说:“你别走”,我想她是喝醉了,连哄带骗的使她上床后转身离去。正要开门,辣妹在我身后娇柔地喊了一声:“汪凡。” 
  
       我回过头去,死婆娘又幽怨地说:“你走吧。” 
  
       那一刻我看见辣妹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心头一软便折了回去,我知道她有苦衷,如同我自己。我让她别哭,她便哭得更厉害,后来我也跟着哭,哭着哭着我们抱在了一起。 
  
       翌日醒来,辣妹不知去向,我以为一场夜雨一场梦,昨夜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只是我的想象,而她并不存在。我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辣妹打来电话,温情脉脉地叫我原谅她的不辞而别,我酸涩地说你龟儿不够朋友,好歹也让我去机场送送。辣妹甜甜地笑了一阵,叮嘱我到了重庆别忘给她打电话。 
  
       合上手机,摸摸钱包里仅有的八十块钱,我站在窗前怔了很久。 
  
       吴间道花150元办了一张西财研究生毕业证,复印一份上交公司人力资源部,由于人事经理审核不严,竟也瞒天过海。这厮被提任为营销副总那天,打来电话说兄弟们一定要好好聚撮一顿,让我选个地点。人逢喜事出钱添彩,既然升官发财,我说吃完“银杏”再去香格里拉大酒店如何? 
  
       这厮当场嗝了一下,说星级地盘咱们还是避而远之,你娘的还有没得人性,是不是半年没吃过人肉海鲜?最后定在二环路鑫西北酒楼,吴间道说他约了谢骨干和陈守仓,晚上六点见面。 
  
       这顿饭让我很倒胃口,连呷一口水都有障碍。 
  
       吴间道换了一身笔挺的雅戈尔,油光满面,坐下桌子就说:“副总得有副总的样,现在上班都得穿西服打领带!” 
  
       谢骨干当场揶揄道:“当副总怎么还穿雅戈尔,穿乔治·阿玛尼才符合你的身份。” 
  
       吴间道奸笑连连,说喝酒喝酒,托您吉言,等老子赚够钱订做十套乔治·阿玛尼,有事无事换着穿。饭至中途这厮接到一个肉麻麻的电话,几分钟后包间里便多出一位明眸浩齿的姑娘。 
  
       吴间道春风得意,向我们介绍这是公司新招的办公室秘书黄家芸,然后将她拉到身旁坐下,命令道:“家芸,这是汪哥,那是谢哥,还有陈哥。”黄家芸依次甜甜叫了个遍,我全身立马泛起鸡皮疙瘩,心想龟儿子也太得意忘形了,新官上任就在兄弟面前摆谱。 
  
       酒足饭饱后吴间道趁酒性搂着黄家芸钻进门口的出租车,谢骨干见状十分不满,满肚子酸话,说估摸这装清纯扮可爱的黄家芸,二十分钟后就要成为吴间道的跨下娇娘。陈守仓打了一连串酒嗝,说人家泡妞关你鸟事,眼红了就到海洋之星搞一个日式推油,我朋友在那里当经理,可以打八五折。 
  
   

最新卷 第16节
   
  
       夜风阵阵,胃里翻江倒海,十分难受,吴间道啊吴间道,老子一向对“剑南春”敏感,为什么不点几瓶酱香口味的“国酒茅台”。 
  
       夜色葱茏,城市在若隐若现的幽暗中景色盎然。这样的幽暗就像美妇的私处,具有永恒的魅力,欲猥亵有感于罪恶;欲抚摩却碍于下体的躁动。谢骨干说前不久他在晚报上看到的一篇杂文,上面写道,二十世纪无人读懂诗人和信徒,皆因众生困惑于繁华鬼魅,不是沦为金钱的奴隶,就沦为美女少妇的裙下囚。 
  
       四壁依旧空空,窗外的钻土机发出一声一声的呻吟,象A大校园广播里的诗歌朗诵:生活/你是我的臭袜子脏内裤/你是我迷惘的源泉/你是我踌躇的脚步…… 
  
       我打了赵晴的手机,话务提示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强烈的痛楚和孤独感立即涌上心头。点燃一根红塔山,我感觉所有的忧伤正化作蓬勃的力量,烟雾缭绕中,甚至感觉自己触及超凡脱俗的境地,像一个疯癫的诗人站在世界最高处俯瞰城市,写下“人们在眼皮底下/成了一堆热锅蚂蚁”的名句。 
  
       【二十四】 
  
       狗急跳墙和狗改不了吃屎是狗的本事和本质,赶鸭子上树的事情却只有人才做得出来。我宁愿做老态龙钟的黄盖也不做鸭子,谁是周瑜,只要谁敢打老子就敢受谁挨。 
  
       ——摘自《桑狼语录》 
  
       俗人将诗人与疯子等同,其实他们在孤独的世界寻找忧伤安乐,将生生世世离离合合视如夕烟。我认为悟出了诗人的境界,谢骨干却说我病得不轻,劝我到心理诊所找名专业的医生作个诊断。这厮为了印证不惜以身试法,称他吃泡面的感觉就是在忧伤中寻找安乐。 
  
       我当然辩称自己没病,说你要是不信来摸一摸,该软的软该硬的硬。这厮无语,刻了一张光盘送我,里边全是日本毛片,说反复揣摩就能找到真实的自我。毛片固然美好,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毛片的激烈勾起我对赵晴的回忆,翻死妮子留在手机里的模糊裸照,热血沸腾,赶忙跑到厕所左右开弓自行解决。 
  
       那些天成都细雨绵绵,夜风时常撕开窗帘打在头上,凉意阵阵,成都的深秋已然来临。这正是收获归仓的季节,而我手中除了干瘪的钱夹,几乎没有一点库存。网上投递的简历是否并不凑效,我等待手机闪烁出陌生的电话号码,目前我还不是名人,一旦有陌生号码出现,总能让我看到一丝希望,那样的号码多半来自新公司,它求贤纳才,而我寻职觅位,互相需求。 
  
       蜗居在家等了数日,手机除收到地产公司群发的广告短信手机有所反应外,基本处于闲置状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决定另辟蹊径,从人缘下手。虽则此前只涉足建材行业,但销售行行相通,精耕细作,任何产品都有市场。我让吴间道帮忙收集酒水行业信息,哪里招聘我往哪里去。这厮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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