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清欢 作者:南东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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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清欢 作者:南东西北-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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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落终于直视他,明白今天逃不出去了。

    她还想挣扎:“咱不说这个行吗?你先安心养病好不好?”

    “落落,我很想你,想到我自己都害怕。你告诉我你想我了吗?”贺迟深深地看着她,不肯回避。

    “想了。”她只得坦然回答。

    “你担心我了吗?”

    “很担心。”

    “能告诉我……你知道我出事那会儿的心情吗?”

    乔落眯眼,若有所悟,威胁地说:“贺迟,我警告你,你别跟我说你是故意出车祸的!我真的不会原谅你!”

    贺迟只管咧嘴笑:“我受这么大伤,断一条腿,你该不会连个心情都吝啬告诉我吧?”

    乔落直直地看着他,站起身来摔下笔就走。

    “哎!哎!姑奶奶!我逗你的!我哪能是故意的呢?我喝那么多酒不出事儿就怪了!”

    乔落猛地转身看他,吼:“那你为什么喝那么多酒?为什么不让人送?为什么不叫车?!”

    乔落气得浑身直抖,压抑了多天的怒气终于爆发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贺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乔落更来气:“你少拿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我!你还委屈了?好的你不学坏的全学会了是不是?”

    贺迟可怜兮兮地说:“落落别生气了,你看你这样我都心疼了……”

    “你以为你这样我不心疼吗?!”

    安静。

    乔落吼出来就后悔了。她颓然地跌坐到地上,不知该如何收场。

    然后她爬起来冲向贺迟,捧住他的脸胡乱地吻下去,手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似的熟练地滑过他敏感的喉结和颈侧,至肩膀,从胸前滑到腰腹,再向下……

    唇舌交结处越发激狂深入,贺迟忍不住从喉间溢出低沉的呻吟,无法克制地伸手捞过乔落柔软的腰肢,狠狠地上下摩挲。

    她觉得自己脑袋里如有千辆火车轰隆隆作响,只是叫嚣着:放纵!放纵!

    乔落主动抬臀,直接跨坐在贺迟的胯间。贺迟简直疯狂,粗嗓低唤一声,双手使劲按住她仍在不安分扭动的小屁股,沙哑地唤:“落落……”

    乔落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时间,扯开他的衬衫,将他推倒在沙发上,俯身亲吻他胸前的突起。

    高峰处贺迟紧攥着乔落的细腰狂野地抽插,那力道让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在他的身上碎成一片片。乔落仰头,喉间的娇喊无法自制,眼前绽放开大朵大朵的白色烟灰。

    一直到两人勉强洗漱完倒在床上,乔落依旧意识迷离,如行走在云朵之上。

    贺迟搂着她无限满足地呼呼大睡,她睡前轻轻亲吻他憨憨的睡颜,他咕哝一声,将她搂得更紧。乔落微笑,却有眼泪悄悄地流进枕头里。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两个人叫了外卖,嬉闹着吃晚饭又相依着看了一会儿电视。

    离开的时候贺迟依依不舍地送她至门口,一边抱怨她不让司机来接一边嘱咐着到家报平安。她站住,低着头回身说:“迟,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总这么冲动了,别再喝这么多酒,别再酒后驾车,太危险……家人会担心。还有,你跟我说过,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能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你也一样。其实这世上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自己看开就好了……”她絮絮地说了一堆,然后抬头,看见贺迟可怕的脸色。

    那么的受伤和绝望。

    乔落飞快地低下头去,她听见贺迟轻飘飘地问:“你什么意思?”

    乔落心里难受得不行,可是医院走廊里那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再次袭来,要她如何走进那个世界?

    贺迟只觉得刚刚成型的美好天堂瞬间倾塌,天翻地覆不过如此。

    他嘶哑着轻声问:“落落,为什么?就那么……难吗?”爱我,就那么难吗?

    乔落心中剧痛,她抬头看见贺迟脸上那深刻的凄绝,哑声说:“不难。只是,我不会再傻第二次,你……也不要傻了。”

    贺迟看着她,墨黑的眼底透着浓浓的哀伤,他一字一顿:“乔落,我就是傻了,没救了。我就不相信你对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落落,你不喜欢的,我都不要了。行不行?我认真的,我不在乎!”

    乔落承受不住似的低下头去,脚尖因眼泪开始模糊:“我在乎。贺迟,我背负不起。”

    “你想好了?”

    “是。”

    “这是你最后的答案?”

    “……是。”



    贺迟出院的时候,圈子里的人都聚在一起,摆了一桌酒席祝贺贺迟的康复。酒至半酣的时候,顾意冬终于甩出了“红色炸弹”。

    钟远和孙豫都哇哇叫着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终于活着等到了!”

    贺迟懒洋洋地翻着喜帖,看着上面如同天作之合的照片,淡淡地微笑,内心却苍茫。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唯一在计划之外的是乔落的心。

    散场的时候众人有默契地先走一步,顾意冬与贺迟站立在屋内,意味深长的对视,交换着只有彼此才懂得的难言心境。

    长久的默然,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顾意冬抬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背影萧索地转身离开。

    贺迟觉得自己的肩膀上重逾千金。

    他深吸口气,仰头。

    终于,如此漫长的岁月过后,顾意冬被判出局,他呢?

    他又想起那个夜晚,两人等在乔落楼下,他彼时胸有成竹,却仍是自问:如果到最后,她要的连我也给不了呢?

    一语成谶。

    当真有了这一天,他该怎么办?


    贺迟的话让乔落震动。她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他那时的表情,他说:你不喜欢的,我都不要了。行不行?

    她很难受。她知道贺迟一直待她好,很好,可他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她也不知道他竟能至此。他们不再是十七八岁不分轻重随口起誓的少年人了,他说得出就一定会做得到。这样的感情不能不让乔落感动震撼。可是,她又如何能再次回身跃进那万丈深渊?

    对顾意冬她都不忍心逼其为自己舍弃基业,何况贺迟?

    乔落只得尝试着忽略自己的心情。

    她发现年长的情爱与年少时不同。年少时爱一个人犹如火,热烈而霸道,席卷所有的理智,疼痛处尖锐锋利,动辄锥心刺骨。可随着年龄渐长,喜欢了一个人却如同水一般缓慢流淌,却默默地滋养每一个细胞,偶尔想起那人便有了一种朦胧的欢喜和忧伤。

    她也会想,会不会因为只是喜欢,还不到深爱?



    节后上班,经理暗示她可能即将升职,乔落很应景地开心微笑,工作越发卖力。

    报了一个壁球班又报了一个瑜伽班,后来又被杜可拉去学国标舞,日子倒也惬意充实。

    看着女儿悠闲自在无约会的日子,乔父开始心急,在乔落再三表示跟方歌不可能之后,他又将目标锁定了方歌的同事。

    乔落在未知的情况下被二人安排,进行了一场尴尬的相亲。凭良心讲,郑老师是个非常适合的结婚对象——工作体面、成熟稳重、举止得当、无不良嗜好、五官端正,甚至还很难得地配合了乔落的身高,只是因为一心钻研学术所以忽略了个人问题。虽然乔落兴趣缺缺,但他显然对乔落很是满意,并且很大度地表示不在意乔父的经历,而且觉得乔落为照顾父亲而耽误个人问题实在是孝感动天。

    不得不说,实在是个合适到有些出奇的人选。

    但是乔落的脸皮僵笑到抽筋。虽然很想中途离席,可看着对面研究生导师诚恳的面孔她实在不好意思太失礼。就这样生生地坐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熬到结束。

    从心底生出一种莫名的抗拒——这就是我的后半生?一个所谓的合适的人,一辈子,就是如此?

    回家看到父亲正在对着他的象棋冥思苦想——似乎他不久前又换了一副新象棋。乔父听到开门的声音抬起头,乔落对着他期盼的脸好气又好笑。

    面对父亲的追问乔落无奈地叹:“哎呀,老爸!求求你就别操心了!你姑娘我还愁嫁不出去?我想多陪陪你啊!结婚急什么?我有一辈子的时间结婚!”

    “这孩子!看你到七老八十谁还要你!”

    乔落蹭到父亲身边坐下:“爸!我知道你关心我,你放心,到不了七老八十,我会把自己嫁出去的!”

    “什么时候?”

    “再过几年。”

    父女俩严肃对视。

    最后乔落先软化,她撒娇:“爸——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你说咱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了,你就多留我两年能怎么样嘛!我这还没享受够呢,你就忍心让我去给别人家但媳妇?”

    乔父给逗笑了,知道女儿主意已定,再劝也不停只得作罢。只是看着女儿微笑后隐有落寞的脸,口边的问话犹豫了再三,终于还是咽了回去。

    此时的贺家却是一场风暴,贺镇凯看着面前倨傲的儿子怒吼:“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是不是太放任你了!他们家都已经开始给她安排相亲准备结婚了,你怎么还不清醒?!”

    贺迟眉头一颤,毫不退缩地直视父亲:“我清醒得很!我的脾气您也知道,我劝您还是消消气,把教育我的时间腾出来说服您自个儿。”

    “你!”贺镇凯看着独子,怒火攻心,可又知道儿子的个性,只得压着火循循善诱,“你是不是以为乔落最后肯定会跟你啊?你说你这么多年跟在她屁股后头还不明白?那丫头有主意着呢!没有谁比她自个儿的骄傲重要!当年她和顾意冬那会儿,她低过头吗?你觉得你现在跟她有那感情基础吗?更何况现在经历了这么多,她哪儿还是小姑娘的心思啊?你就算是把我说服了,她也不会委屈自己的!”

    贺迟很平静:“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只能说我会尽我一切的努力让她不委屈。爸,”他看着父亲,眼神如明晃晃的刀子般锋利,“您懂感情吗?您凡事都计较得失成败,包括家庭。所以您不要跟我谈感情的事。乔落,我要定了。我的确没把握她最后是不是会跟我在一起,但我会一直等到她幸福的那一刻。所以您也别总想着从她那边动些手脚什么的,没用,只能让我更反感!其他的我只能说,您,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不能阻止我的。”

    贺镇凯一震,却说不出话来,看着贺迟坚毅无悔的神情,不知这么就想起亡妻。说实话,亡妻的音容笑貌早已模糊,但印象中也是个拥有这样表情的人。

    他有些触动,还有些恼怒,很多年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威严被挑衅。可是他依旧沉稳地压着声音说:“迟子,你说你为这么一个丫头跟家里这样你值不值啊?从小我就没把你当孩子,有什么都跟你说跟你沟通。你现在也这么大了,我知道你做事决心大,可你就说说乔落到底哪里好?啊?这一阵儿闹得凶,我也抽空查了查她,我承认她小时候我还是挺喜欢的,可是这些年下来,那些经历我也不多说,单说这人现在,没什么姿色,年纪也大了,这些年吃了点儿苦还和顺点,可事实上脾气那叫一个臭,性格也隔路!你看看你汪伯伯和刘姨家的姑娘哪个不比她合适啊?”

    贺迟嗤笑:“爸,得了吧您,您该不会现在还抱希望我给您娶个豪门千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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