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 作者:※南北※(晋江2014-07-0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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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可待 作者:※南北※(晋江2014-07-04完结)-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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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又突然想起什么,狐疑地说:“加利西亚……是个旧称吧?你欺负我不认路呢是吧?”
  “……”某人状似很无奈地手扶额头,“我是觉得……这个旧称辨识度比较高……可以么……”
  “……”
  加利西亚的风景是完全不同的,灰蓝色的天空,连带着人的心情也跟着失落起来。
  她起床后先整理好,去敲门才发现他不在,门童居然会说很流利的英语,告诉她,“那位先生清晨去了后海滩,留言说女士醒来后就拨他电话。”
  她制止了,“我想给他一个惊喜。”说着还眨了眨眼睛。
  好心的男孩子听懂了,然后同样眨了眨眼睛:“那,祝你好运。”
  远远地,她就看见了他。
  海边的风有些大,他独自一人坐在礁石上,衣服被吹得鼓了起来,像是一架孤独的帆,周围又没有什么人,连背影都是那样寂寥的样子。
  走近了才发现,原来他在吸烟。不是她所熟悉的样子,而是紧紧皱着眉头,狠狠地吸着,眼神里好像在看着远方,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似乎在做什么重大决定般的严肃。
  她不由地皱皱眉,快步上前,想把他嘴里叼着的那根烟给抢了去。没想到,他的反应那样大,一个擒拿手就招呼过来。还好反应快,看清是她,立马收了力道,语气前所未有地严厉:“你怎么一个人就出来了?!”
  她揉着泛红的手腕,不甘示弱地喊回去:“这海滩又不是你的!”
  他有些反常,暴躁地抓抓头发,“我不是那个意思!这里……港口……危险……”
  她也没好气,“早知道了!”
  “你知道?”
  “昨晚一抵站你不就跟我说了么,‘海岸港口还是有些危险的,毒品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没事儿不要一个人乱跑’什么的。”
  没想到他脸色更加阴沉了,“是我昨晚跟你说的?”
  她觉得他有些奇怪,也顾不上郁闷了,“是啊。你怎么了?”
  他重新坐下来,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两手揉着太阳穴,不说话。
  “林拓也,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过了一会儿,她才小声问道。
  他睁开眼,解嘲地笑了笑,不知怎么,落在她眼里,竟然是十分虚弱的样子,“大概是老了吧,最近记性不太好。”又一眼瞥到她的手腕,扯过来瞧了瞧,“还行,幸亏我力道收得早。”又扔回去。
  她被这么一扯一扔痛得吸了一口气,“我说你不会怜香惜玉呀?”
  “我轻点能让你记得教训么?下回记得别这样突然蹿出来吓人,危险。”
  “切。”她不置可否,明显没听进去。
  又坐了一会儿,他一直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想什么?”
  “嗯,”他收回目光,微眯着双眼,“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也不等她说什么,就兀自说下去,“从前,有一对恋人,远远相隔,男孩每天要游过大海才能跟女孩见上一面,遥远的路途中,唯一能够指明方向的就是灯塔。最后一次,男孩没有到达约定的地方,因为他消失在海上,再也来不了了,而那个女孩却选择依旧日复一日地等在相约的地方。”
  话没有讲完,她却入了迷,仿佛眼前就是那副画面,波涛汹涌的大海、奋力游着的男孩、矗立的灯塔、孤独等待的女孩……他停下了,依旧看着远处,好像是在期待什么,又好像是在厌恶着什么,大概是早上海边起了雾,竟然看不出他是什么神情。
  顿了顿,他才说:“如果你是那个女孩,会怎么做?”
  她吸了吸鼻子,眼眶泛红地说:“等着,一直等,等到我老死。”
  他好像受了很大震撼,整个身子都震了一下,然后慢慢说:“如果我是那个男孩子,我情愿她找个好男人嫁掉,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生。”
  她皱起眉:“可是那个女孩子的幸福,不是那个男孩子所能界定的啊。”顿了顿,“或许,在那个男孩子心里,女孩子一辈子平安喜乐才是最好的归宿,可倘若我是那个女孩子,”又不自觉地看了那人一眼,“用一生的时间想着他,念着他,每时每刻心里都塞着满满的爱,怀念着那个人,才是最快乐的事。”
  他沉默了好一阵子,眯起了眼睛,突然站起来往回走,只是轻飘飘地扔下一句:“海边风大,再待下去你要感冒了,走吧。”
  现在想来,大概是那会儿他就察觉了什么,而她,却一直只顾着开心,一点都没发现他的反常。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后来那天他们去了镇上的集市,路边有人用锣鼓、竖琴和风笛交互鸣奏着不知名的乡土民谣,道路两边的摊位上摆满了新鲜有趣的东西:精致的铁器、陶器、木偶、蜡烛、雕刻细致的银质别针……太多了,她看花了眼,走着走着,看到一个编着辫子身着民族服饰的中年女子,想起在国内时听到的关于吉普赛人算命的各种传说,试探着用英语问了一下,没想到对方居然听得懂,抬起头打量了她几眼笑了笑就带她走进了帐篷。
  其实她并没有什么想问的问题,人生多奇妙,那些她真正想知道的奥义,她宁可顺其自然地经历,而不是通过这种方式知晓一个明确的结局。但她着实好奇,于是就跟着神秘的女人走了进去。
  帐篷里挂着一些雕像,看材质,有的是木制雕刻的,有的又像是泥塑的,壁上挂着一块挂毯,上面缀满了不认识的字符,连空气中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有点像是檀香可又不是。吉普赛女人面前摆着一尊水晶球,天蓝实在想知道是不是真的什么都能够显示,虽然有些莫名地紧张还是抿抿嘴坐下。
  并不像电影中那样对牢水晶球念念有词,她只是沉默着看了天蓝,又摸出一副骨牌摆弄着。“幸运的女孩,你会有好运。”没想到她看了许久,竟只有这样一句话。
  天蓝动了动嘴唇,终究没问出口。神秘的女子笑了笑,眼睛直视着她,好像要看穿她的灵魂,“虽然是唾手可得的幸福,但是如果不抓紧,转瞬即逝。”
  听了这样没头没脑的话,天蓝只觉得心慌,想再问得仔细一些,女子已经起身送客了,“回去吧,孩子,他该着急了。”
  才走出帐子迎面就撞个结实,“你去哪儿了!”他的口气很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她却一点也不生气,只是皱着眉头揉了揉额角。大概是看她半天没说话,他又着急起来,“怎么?很疼么?是不是伤到哪儿了?”
  他们不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她却第一次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眼前的这个人,他的紧张和心疼,不会是假装。反倒是他被看得不好意思,有些好气又好笑地说:“下次想停下时先知会一声,每次都让人一顿好找。”
  她有些愣,机械地点点头。
  翌日他们再度启程。她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很好,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跟着那个人的脚步,只要跟着他走下去就好。
  就像中午用餐时,她对着蟹肉灌辣椒只是轻皱了下眉头,自信除此之外并未显露出什么,晚餐时他就给她换成了蓝纹奶酪牛排。
  这样用心的细节,她又怎么不感动。
  虽然她毫不意外在巴塞罗那的第一站是毕加索博物馆,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他头也没回,边走边说:“高二时候的年级大课,美术鉴赏,你不是在毕加索那一页折了个角么?”
  虽然她之前就想到他可能知道她对毕加索情有独钟,但是现在听到他这样讲,她除了觉得很温暖很窝心,居然还有些莫名其妙的酸楚,说不清是怎么回事,眼前竟变得水雾朦胧起来。还好他走在前面不会看到她这副鬼模样,自己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她擦了擦眼睛,又快步跟上去。
  “你哭了?”他一脸不可置信地扬着眉毛,“怎么了?”
  她笑得一脸灿烂,回得驴头不对马嘴,“这些精美的绘画作品真的太震撼了。”
  “所以你就哭了?”看得出,他完全怀疑她的说法。但是又能怎样呢?她才不会承认真正的原因,至少不是现在。
  在神圣家族教堂的时候,她东瞧瞧西看看,有的时候又小声嘀咕两句,越发像个小孩子。他见了只是笑。
  “你很喜欢高迪啊?”她问。
  他像是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并不正面作答,只是笑了笑,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都是疯子。”她撇嘴道。
  一没留神给听到了,她倒也不脸红,直接对视过去,“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她那样得意,那样的笑靥,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他,都只有一个他。那样明亮的眼神,他竟不敢与之对视,慌忙撇开了目光。
  “Tibidabo……”
  “什么?”她觉得刚才的他就有些奇怪。
  “提比达波——魔鬼撒旦在荒野之中向耶稣基督许下诺言,意思是‘只要你愿意,我给……’”他越说声音越低,不待她听清楚已经转身走出教堂。
  回国之后有好一阵子没见到他了,如果不是这天张洁八卦,她似乎根本不愿承认自己是在借工作的忙碌强迫自己不要那么频繁地想起他。
  “怎么?跟Q7帅哥吵架了?”
  “什么Q7?一种新的软糖还是果冻?”她头都没有抬,十指飞快地打着文件。
  张洁凑过来,认真揣摩了她不是在装迷糊之后,一脸嫌弃的表情:“你别告诉我你连奥迪也不认识。”
  “奥迪?哦,你是说车啊……是不是那种标志是四个圈的?”天蓝委实为难地想了一阵才能答出。
  张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算了算了,我不是要跟你说车的事儿,跟你说车就好像跟我家那位聊明星一样,我问你,最近是不是跟那个帅哥吵架了?就是之前开辉腾的那个。”
  天蓝仔细地想了想,丝毫记不起任何跟“争吵”“冷战”的痕迹。
  但在巴塞罗那的那一夜确然是不同寻常的。
  那时他们坐在酒店的阳台上用餐,晚风习习,她的食指始终有点刺疼,他向来细心,拿起餐巾擦擦嘴:“怎么了?”说完顺其自然地牵过她的手,在灯光下仔细查看着。
  那样专注的目光。
  就只是看着她的手。她的心不知怎地烫起来,慌忙抽回手指,有些慌乱地说:“是墙面……”完了,太丢人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幸好他向来有好风度,只是看着她:“什么?我没有听清。”
  “下午去教堂参观时,很好奇,”她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又急急地避开目光相接,“我一路摸着走过去,大概是那时不小心刮到手指了。”
  他这才放下心来,不过还是立刻打电话叫了客房服务,取来一堆药品。
  她看着他,有些嗫嚅:“其实不用……”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他以不容置疑地声调严肃地说:“我不知道需不需要打破伤风针,但必要的消毒是必须的,这样,明天我带你去医院问一下。”
  她越发紧张得不行,脸肯定又红了起来,只是反复说着不需要。在她的坚持下,他给一位朋友打了个电话,听上去像是个医生,他详细地讲了伤口的状况,包括大小、深度、颜色、受伤时间以及目前是如何处理的,那边的人讲了几句,他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唉,只是食指上不到一公分长度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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