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吧,舞+番外 作者:关就(jj2012.04.13vip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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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吧,舞+番外 作者:关就(jj2012.04.13vip完结)-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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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舞心情低迷地等在马路边拦车回家,昨晚她满心期待能和严冀说说话,告诉她她上个星期的努力成果,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有跟他倾述的**。

    不过今天的结果与她的期望相差太多,她不免失望。

    一辆车在她发呆之际停下,夏舞抬眼一看,眼睛一亮,萎靡的脸顿时恢复光彩。

    坐在后座上的的朗朗正趴在窗口,小胖手朝她乱舞,“老师老师,舅舅问你要不要上车,现在很难打车哦。”

    小传声筒的声音聒噪个不停,在驾驶座上的严冀头疼地看过来,夏舞噗嗤笑了出来,乐悠悠地大声说,“告诉你舅舅,他真的是个绅士。”

    她笑着隔着车窗看严冀,小传声筒还真的听话,偏过身马上老实转达,“舅舅,老师说你是绅士。”

    严冀终于忍无可忍,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舅舅耳朵没聋。”

    小家伙听闻,一板一眼地又偏过身对夏舞说,“老师,舅舅说他耳朵没聋。”

    夏舞已经克制不住哈哈大笑,感觉一个星期的烦闷就在这笑声中被眼前的一大一小带走,心里是满满的幸福。

    知道车门外女孩的古灵精怪,严冀耐性一点点流失,“上车。”

    女人和孩子,废话就是多。

    一路停停堵堵,朗朗因为没带尼可,一直跟夏舞说话解闷,夏舞让他唱歌,他真的唱起来,一首接一首,夏舞打着拍子,偶尔跟他哼唱,专心开车的严冀嘴角的弧度柔和,车厢内一派欢乐,堵车的道路也就不再那么烦闷。

    正快到夏舞家那个区域时,严冀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严冀接了起来,“你好”了一声,后面就再没说话,原来柔和的表情像变了天一样,深沉地像是暴风骤雨即将而至,夏舞呼吸一窒,看着他凝得紧紧的眉目,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后面的朗朗还在快乐的歌唱,夏舞打着拍子的手却已经乱了,一瞬不瞬地盯着严冀。

    “我马上来。”严冀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他偏过头来,“对不起,你先下车吧。”

    敏锐的夏舞从没见过这样的严冀,从来没有过的严肃凝重,仿佛所有的快乐已在一通电话后悄然而逝,被什么东西带到了很远的地方。

    “出了什么事?”

    严冀已经把车慢慢停在了路边,而后深深地看一眼后面欢畅的外甥,苦苦压抑了几秒后才小声说,“我姐姐病危。”

20

    夏舞转瞬间愣住了,眼看着严冀眼里的悲伤一点点涌了上来,却又无能无力,张着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严冀瞥了她一眼催促,“对不起,你先下车吧。”

    “不。”夏舞反射性地摇头拒绝,看着严冀的眼透出一丝坚毅,她心里已有了决定,“让我跟你一起吧。”

    她深深地回头望了一眼车后座仍然快乐歌唱的小胖子,那么天真幼小的孩子,对于他来说,他的人生才开始,却已经经历人生之中最酸楚的事情,他拥有的本来就不多,现在造物主又要再次夺去他母亲的生命,这实在是太残忍了。

    夏舞明白自己根本做不了什么,只希望这个伤心的时刻,她能陪在他们身边。

    她静静地看着严冀,“他还那么小,也许有需要我的地方。”

    严冀不说话,而后回头发动车子。

    夕阳西下,远方的天泛着暖暖的黄,朗朗童稚的声音正飘荡在空气中。

    我独自走在郊外的小路上

    我把糕点带给外婆尝一尝

    她家住在又远又僻静的地方

    我要当心路上是否有大灰狼

    当太阳下山冈

    我要赶回家

    同妈妈一同进入甜蜜梦乡

    我独自走在郊外的小路上

    我把糕点带给外婆尝一尝

    她家住在又远又僻静的地方

    我要当心路上是否有大灰狼

    当太阳下山冈

    我要赶回家

    同妈妈一同进入甜蜜梦乡

    夏舞笑着手中打着拍子,陪着朗朗一起唱,唱着唱着,声音渐渐哽咽,看着眼前这个即将永远失去母亲的孩子,一滴泪涌了出来。

    严冀偏头看了一眼身边眼角湿润的女孩,她的眼里全塞满他的宝贝,她的歌声在微微颤抖,就好像他的心,控制不住地颤栗着。

    这一天,终于还是毫无预兆地来了。

    姐姐,你终于不愿意再这样活着了是吗?可是你怎么舍得你的孩子?你怎么舍得我们?

    悠扬的歌声中,严冀的心剧烈地扯痛起来。

    一路闯了两个红灯,可尽管这样,由于正碰上晚高峰堵车,他们到达医院时已经太晚,严冀的姐姐已因器官衰竭而停止呼吸,严冀狂奔到病房门口时,门口已经站了三两个人,其中一个中年妇人见到严冀,表情沉痛,对着他摇摇头,擦了擦眼角的泪轻轻说,“十分钟之前走的。”

    严冀深深地望着那道门,沉默了一会儿,只是问,“走的时候痛苦吗?”

    他的嗓音已经暗哑,仿佛在苦苦压抑着内心呼之欲出的东西。

    妇人红着眼角摇摇头,说,“很安详,就像平时睡着了一样,只可惜走的时候你们都不在她身边。”

    严冀黯然点头,“我进去看她一眼。”

    妇人看了一眼三四步外正一脸懵懂牵着夏舞手的朗朗,“不让朗朗看一眼她妈妈吗?”

    “不用了,”严冀的声音干涩,“他还太小。”

    他回头看了一眼他心爱的外甥,眼里有一片深蓝的海水,死寂般的忧伤,夏舞怔怔地看着这样沉默的严冀,眼看着他回过头去,一步一步接近那扇门,推开走进去。

    夏舞紧紧牵着手中嫩嫩的小手,朗朗感受到她紧握的力量,抬头天真地问,“老师,舅舅去看我妈妈了,我妈妈很喜欢睡觉哦,舅舅说我不乖的时候就要学习妈妈,乖乖睡觉。”

    夏舞忍下心头的酸楚,慢慢蹲下望着懵懂的朗朗,温柔地笑,“朗朗有个很棒的妈妈哦,老师也要学习你妈妈,要乖乖睡觉。”

    “嗯。”朗朗亮闪闪的眸子映出夏舞凄凉的笑容。

    妇人走了过来,朗朗回身快乐地招手,“林奶奶,我来看妈妈了。”

    老妇人转身擦了擦泪水,红着眼睛朝朗朗笑,“朗朗乖,妈妈今天累了,睡得很沉,我们不去吵她睡觉好吗?”

    朗朗不乐意,嘟起小嘴来,“可是舅舅进去看妈妈了啊。”

    妇人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呐呐地望着眼前已经失去母亲的小孤儿,一滴老泪眼看就要再度滑过苍老的脸颊,夏舞不忍心小孩子见到眼泪,拉着朗朗转过身,笑着抚慰,“舅舅只是进去看你妈妈睡得好不好,马上就出来。”

    此时老妇人已经速速擦干眼泪,附和着,“对,舅舅马上出来。”

    朗朗依然半信半疑,盯着她狐疑地问,“林奶奶,为什么你的眼睛红红的?”

    老妇人迟疑了一下,“晚上风大,奶奶的眼睛里吹进了沙子。”

    她随即笑着转移他的注意力,指了指一旁的夏舞,“朗朗,这个漂亮阿姨奶奶没见过,是谁啊?”

    朗朗随即笑逐颜开地拉着夏舞,奶声奶气地热情介绍,“奶奶,这是我的夏老师,她教我跳舞,她还教舅舅跳舞哦。”

    妇人朝夏舞友好颔首,勉强挤了一丝笑容出来,“那朗朗要好好跳舞,以后跳给妈妈看好吗?”

    说话间,眼眶又不受控制地湿润起来。

    “嗯。”朗朗听话地点头答应。

    夏舞无声叹息,沉默着揽过小胖子,双手圈住他进自己怀里,轻轻抚着他柔软的发,声音轻得像风的呼吸。

    “没关系,以后老师也会爱你。”

    而几乎在同时,严冀走进白色的病房,眼睛里只有病床上那被白色床单覆盖的瘦弱身体,这具身体已经无声无息,身体的主人已经去了天国,走之前没有没有为活着的人留下只字片语,甚至一个留恋的眼神。

    她走得那样安静,安静到近乎残忍。

    严冀只是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再也不会醒来的姐姐,像是个木头人一样呆呆站着,双唇紧抿。

    相熟几年的医生护士正在做记录,见到严冀进来,一脸沉重地拍拍他的肩膀,“抢救了一个多小时,可是还是……还好走的时候很平静。”

    “保重。”说话间医生推门走了出去。

    严冀僵硬地走了过去,颤抖的手掀开了被单,他想再最后看一眼他亲爱的姐姐,他的手滑过她尚温的苍白额头,她就那样紧闭着眼睛安详地躺着,就像这四年来他每一次来看到的一样,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挽回,她已经舍弃这副破败的躯壳,灵魂飘向了更远的地方。

    他是多么不情愿地承认,她与他之间已经阴阳永隔。

    “姐,对不起,我又来晚了。”

    他低声呢喃着,就像小时候他们一起坐在书桌上复习功课,他悄声问她,“姐,对不起,我刚才打球去了,爸爸没发现吧?”

    “你这家伙,这都第几次了?”她的姐姐永远是这样略微严厉却又有些纵容地管教着他。

    时光无情飞逝,那些温馨话语已成旧日回忆,他最亲爱的姐姐,甚至还来不及与他告别,就已带着一身牵挂,走上了去天国的路。

    严冀低头吻了吻姐姐微凉的额,郑重许下承诺,“你放心吧,我会像爱我的生命一样爱朗朗。”

    他的姐姐依然恬静地闭着眼睛,秀美的脸庞依稀如昨天般明媚,严冀静静看着,眼睛里是一片死海。

    他知道这句话是姐姐最想听的,而今她听到,她终于可以安息离去。

    严冀姐姐严芸的离去给这家人以致命的打击,晚到的严冀父母抱头痛哭,虽然早已接受她成为植物人的事实,可是她的彻底离去还是让活着的亲人短时间难以接受,更何况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严冀的母亲哭得死去活来,严冀父亲的背越发佝偻。

    而众人怕朗朗感知到什么,几个叔叔阿姨抱着他去附近的游乐场玩,夏舞也就空闲下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又不想离去,虽然她和去世的严芸毫无联系,可是她知道,她们之间都会在乎一个人,严冀。

    她作为一个旁观者,几度见到严冀搂着自己的母亲,任她在自己怀里痛哭,不算明亮的走廊上,她隔着远远的距离辨不清他的表情,她只知道他就像个钢铁战士那样牢牢地站在那里,腰板挺直,沉默着搂过自己苍老悲痛的母亲,像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一样,为自己的家人撑起一片天。

    她莫名的相信,他的脸上没有泪,他的泪流在心底,而把坚强呈现在众人面前。

    那么刚强的男人,亲人脆弱时可以找他要一个拥抱,可是他脆弱时,又能找谁要一个拥抱呢?

    知道他没有吃饭,她去买了点能填肚的东西,料想他也未必有心情吃,心情因此沉重。

    回到病房附近时却再也找不到严冀,又不好意思打扰他家里人的宁静,拎着东西东徘徊里西徘徊去,突然想起刚才和朗朗聊天时听朗朗说过,每回他们过来看严芸,天气好的时候他就会和舅舅跑到医院的天台看白云在天上飘,或者晚上的时候在天台上数星星,然后把数到的数目告诉沉睡的严芸,告诉她,每天她的头顶上有多少朵白云,多少颗星星陪伴她。

    “舅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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