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请您悠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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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请您悠着点-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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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1。尘烟中人

日升日落,漫长的一天随着太阳隐落山边,这热闹喧嚣的一天画上了句号,等到黑夜过去,新的一天又会重新开始。

山南的小镇,清幽且宁静,太阳落山之时,路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少了,一辆鲜少出现在这个镇子上的华贵马车从大街远处悠然行来。

拉车的马儿通体曜黑,身姿矫健,帅气的鬃毛随着踢踏前行有律的耀动,一看便不是凡品。

车辕上坐着两个年龄相近的少年,长相清秀灵气逼人,身上穿的衣服看起来也不似一般府邸中的下人,其中一人驾着马车,另一个坐在另一侧,俩人面色有些严肃,过往行人注目一下便不再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一般来说,像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皆视平民百姓为蝼蚁,百姓与有钱人,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

衡贺驾车,尔蒋查找能够提供住宿的客栈,这镇子不大,主街上的店铺也少之又少,三三两两的有粮油店,当铺,铁铺,终于,一个酒幡进入了视线,随风飘摇着一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酒字,略显陈旧,看来是老店了。

“吁。”衡贺一拽缰绳停住了马车,那边尔蒋自车辕上跳下来,几步走进酒楼里,“掌柜的,还有房间么?”

“有有有,客官几位?”一个女声回答,听起来大约有三四十岁模样。

“有就行了,安排两间上房,我家公子与师叔要住在上房。”尔蒋特意的吩咐一声,他和衡贺都不要紧,随便找个地方住就行,虽然他认为楚凉音也是那种不计较的人,但是还是小心为妙。

“好好,小二赶紧给客官准备房间。”那女高音高喊一声,喜悦之情由她那声音便听得出来,可见这个小镇不经常有住宿的人,而今来了,且看起来还很有钱。

这厢衡贺听到了尔蒋与那老板娘的对话,跳下了马车,冲着马车道:“公子,七师叔,到了!”

衡贺站在一边等着车里的人出来,可是站在那里有一分钟,车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朝上翻翻眼睛,有几分无语,这俩人都一身狼狈,估摸着是都不好意思出来见人。

“公子,七师叔,天色已晚,应该歇息了。”衡贺,故意的说天色已晚,其实外面还是通亮。

蓦地,车子内传来响动声,下一刻,那竹帘被从内掀开,有几分睡眼惺忪的楚凉音自车内走出来,站在车辕上眺望了一下别处,这好似才醒过神,砰的一下从车辕上跳下来,吓得衡贺急退。

勾起唇角,楚凉音轻笑了一声,随后大步的绕过马车走向小酒楼,尔蒋站在门边怯怯的看着楚凉音自他面前走过,他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一溜烟的跑到车前掀开竹帘,请公子下车!

楚凉音走进了酒楼,那站在门口等待迎接的老板娘瞬时脸僵了僵,看着她一身灰尘手拿剑的模样,一看便是江湖中人,而且还是那种挺穷的江湖人。

老板娘四十多岁,虽然不再年轻,但仍属风韵犹存的那种,看得出年轻时是个美女。

注意到那老板娘的眼色,楚凉音眉梢一挑,淡哼了一声,“准备点热水,后面那位月公子要沐浴。”

老板娘稍稍愣一下,眼睁睁的看着楚凉音与她擦肩而过,自她身上掉落下来的灰尘呛得她忍不住要打喷嚏。

月公子?就在老板娘还在诧异中时,门外再次走进来一人,老板娘的第一反应是睁大眼,而下一秒,在看到这位样貌不凡的公子满身灰尘破衣烂衫之时,老板娘的表情变得纠结起来。

月离风神色淡然略显冷漠,尔蒋衡贺捧着两个大箱子赶紧跟上来,明明他俩是仆从,但二人一身干净清爽,与他们俩相比,月离风楚凉音更像是下人,好似从哪个土坑里钻出来的一样,连那小二都眼露嫌弃之色。

“备些热水来,多准备些。一会儿我们会来用厨房,晚饭无需你们准备,只要备好我们需要的东西就行了!”衡贺将一锭银子扔到柜台上,看也没看那老板娘瞬时眉开眼笑的脸,快速跟上公子!

客房还算干净,不是很高档,但对于楚凉音来说,都差不多,哪怕住在荒郊野外,她也无所谓。

将手里的宝剑放在桌子上,她径自的脱掉身上的外衣,以及布满了灰尘的外裙。一抖动,那衣裙尘土飞扬,楚凉音皱眉,随手扔出去,准确的落在门口。

叩叩,就在此时,门外有人敲门,楚凉音看也未看,淡淡开口,“进来吧。”随后转身坐在床上,扶着后颈,慢慢转动脖子,躺在马车里睡了好久,睡得她脖子发酸。

门被从外打开,首先出现的是一个浴桶,浴桶后,露出一个脑袋,正是尔蒋。

“七师叔,我把浴桶送进来,一会儿您沐浴用。”尔蒋在外低声说着,一边抱着超大型的浴桶往房间里进。

“嗯!”楚凉音依旧淡淡回答,停下转动脖子的动作,微挑一边眉梢,观赏着尔蒋搬运浴桶。

浴桶看起来不轻,尔蒋虽然力气不小,但是碍于浴桶太宽,他依旧很吃力。

“呼!”走两步停下来喘口气,小脸通红的模样透出几分可爱来。

“有那么困难?”终于看不下去了,五分钟过去,尔蒋还在推那个浴桶,距离房间边缘的屏风后还有一段距离。楚凉音起身,几步走到尔蒋面前,尔蒋微微抬头看着她,大眼睛眨眨,有些许畏惧,脸蛋也刷的红透,赶忙垂下眼帘,嗫嚅道:“有点重。”

楚凉音没理他,径直的抬手抓住浴桶边缘,向上一拎,整个浴桶离地几公分,她大步的拎着浴桶走向屏风后,咣当一声将浴桶扔在那里,再轻松的甩手走出来,看的尔蒋目瞪口呆,下一刻连耳朵都红了,“还是…x、in、gd、j|整理还是七师叔厉害!”

“别在这儿拍马屁了,赶紧弄水来,老娘要洗澡!”路过尔蒋时,楚凉音随手推了他一把,尔蒋差点跌倒,赶忙的转身快步跑出去,一溜烟的消失不见,活像屁股着火!

勾唇一笑,楚凉音再次坐回床上,等着尔蒋来送水。

此时,门外衡贺走过,且还拎着一桶水,有袅袅热气飘荡,径直的走过楚凉音的房间,看来那是给月离风送的洗澡水。

抚摸着后颈的女人蓦地停下动作,盯着空无一物的门外,忽的一挑眉梢,眸底划过一丝坏笑,右手自腰间摸出一个黑乎乎的瓷瓶,下一刻,她人瞬时消失在房间,窗子大开,独留一阵飘袅而逝的轻风。

☆ 032。幼稚的招数

提着一大桶热水,尔蒋亦步亦趋的朝着楚凉音的房间走过来,虽他有武功在身,但是却不如衡贺那般精深,他只是练了一些强身健体之用,但貌似,那些能够让他身体强健起来的功夫并没有起多大的用处,他仅仅是拎着重物走了两趟,便开始力不从心了。

将水桶放在地上歇口气,抬手擦擦额头上的汗,蓦地,眼角余光一闪,有个影子从楚凉音的房间前闪过,他立时放下手仔细看过去,可是哪有人影,甭说人影,连个苍蝇蚊子都不见。

尔蒋皱起眉头,他站着的地方距离楚凉音的房间不过十几米,他还不至于看不清那里,明明有个东西闪过去的,白色的,应该是个人影,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没有了,难不成他是真的眼花了?

再次拎起水桶,尔蒋快速的朝着楚凉音的房间走过去,刚走到门口往里一看,楚凉音兀自站在窗口那里吹着风,外面的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尔蒋没有吱声,拎着水桶倒进了浴桶中,又往返了数次,这才够了。

“师叔,您沐浴吧!”擦干脸上的汗,尔蒋站在门边把楚凉音扔到那里的衣服捡了起来,看来他是把洗干净楚凉音衣服的活儿也包了。

“嗯,辛苦了!”关上窗子,楚凉音回头给了尔蒋一个笑,尔蒋一愣,看楚凉音笑的眉眼荡漾,看来很高兴?

“呃?不辛苦,多谢师叔。”他还真不知道楚凉音为何神采飞扬的,好像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样?想到楚凉音能做的好事,尔蒋不禁打了个寒噤,她能做好事?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不错了。

就在他思忖之时,楚凉音忽的站在他面前,她快速而来带起来的风打在他脸上,使得他眼睫颤动了下,微微抬着头看着楚凉音发愣,“师叔……”

楚凉音拧眉,突然抬手在尔蒋的脸上拍了拍,“还不走?打算给老娘搓澡么?”

“啊?”尔蒋又发愣,下一刻赶紧摇头,一手拎着木桶,一手抱着楚凉音那一个劲儿掉落尘土的衣服,“不是不是,尔蒋不敢,师叔别生气。”快步的退出楚凉音的房间,中途还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慌张的模样就像受惊了的兔子。

轻笑一声,楚凉音随手关上门,转身朝着屏风处走去,衣衫飘落一地,当最后一件水绿色的女子内衣飘落地面,那修长窈窕的身子也消失在屏风后,只余一抹引人遐想的影子。

夜深人静,这清幽的小镇在笼罩在夜色下,显得异常静谧。

街道上,仅有这一家客栈前的灯笼随风摇摆着,昏暗的灯色只照的到门口的牌匾。

客栈的后院,所有的客房均灭了灯,漆黑一片,弯月被天上飘过的云遮住,地面再一次彻底失去了光亮来源。

蓦地,相距十几米外的两间客房同时亮起了灯火,两个人影晃动在房间内,还能听得到从一间房间内传出来的咒骂声,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妈的,哪个狗日的给老娘下药?”楚凉音的叫骂声几里外都能听得到,她整个屋子乱窜,一身中衣被她揪的乱七八糟,两手齐动到处挠,象牙白的颈项与手臂上满是红疹,随着她四处的挠,越来越多,掀开衣服瞧了一下里面,全部都是红疹,越来越痒,越痒越想挠。

然而,她这边痒的满屋子乱窜,相距十几米外的房间内的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月离风坐在桌子边极力忍耐着蚂蚁钻心般的痒,下巴紧绷,眸底发红,双手攥拳,可是那裸露在外的手腕脖颈处也都能看得到出现了红色的疹子,与楚凉音的情况如出一辙。

楚凉音满屋疾走,已经处于半疯癫状态,那三日痒明明是她下到了月离风的浴桶里,怎么到头来下到了自己的身上?

“妈的,该死的东西。”椅子被她踹飞在地,在这寂静的深夜,这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而另外的房间内,月离风也同样愤恨又疑惑不已,三日痒明明是他趁着楚凉音不在倒在了她的浴桶之中,怎么反而自己中招了?

整个客栈只有他们几个客人,那两个房间的动静,住在不远处的衡贺尔蒋自然听见,俩人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来,第一时间冲进了月离风的房间。

“公子…x、in、gd、j|整理您,您怎么了?”俩人停在门口,看着坐在那里全身紧绷好像在极力隐忍什么的月离风惊愕不已。

月离风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没事。”从他的声音便可以听出他很难受。

衡贺向前走了几步,一眼便看到他脖子上的一片红疹,瞬时睁大眼,嘴张老大,“这又是七师叔干的好事?”

尔蒋上前来,小心翼翼的翻开月离风的袖口,也吓了一跳,看了一眼月离风,眼露无奈,“公子,这是三日痒,没解药的,就得等三天过后了。”

“我知道,都回去睡觉吧,我没事。”月离风几乎坐在那里不能动,哪怕每次呼吸都觉得全身的皮肤被摩擦的奇痒无比,那感觉,要命。

衡贺尔蒋对视一眼,都没招。

“七师叔那屋也亮着灯呢,刚刚还听到七师叔骂人来着,我去看看怎么了。”尔蒋可怜兮兮的垂下眼睛,然后转身走出月离风的房间。

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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