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重来 康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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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重来 康师傅-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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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已经在整顿门下了,已经处置好几个官员了,都听你的……素儿最正确……”老九已是口不择言,见素儿渐渐收了泪,逃也似的走了。
  
  过了两日,素儿看肩上消了肿,摸着也不怎么疼,便进宫谢恩去。老康见了她也自是高兴,记起布置的作业,便叫素儿拿出来看。素儿拿出一叠放到老康面前,老康笑着说:“怎么才这么一叠?每天十张可不止这些,躲懒了吧?”
  
  素儿又拿了一叠出来:“素儿哪儿敢躲懒,分成两叠了,放在一起不好拿呢。就是写得不好,皇上可别怪素儿。”
  
  “还不错,进步很快呢,再多练练就能给朕写象样的折子了。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给朕上折子,不必通过上书房转呈,知道吗?”
  
  “谢皇上恩典!只是素儿读书不多,写折子必定不合规矩,不会写一连串的虚词,皇上可别怪罪。”
  
  “让你直接呈上就是免得你写的折子不合规矩,有什么都直接说,朕都会仔细看的,要写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朕叫人打你屁股。”
  
  “那素儿还是不写了吧,屁股打烂了很痛不说,睡都睡不下去。”
  
  “是打屁股,没说打板子,你的屁股烂不了!”
  
  “那还是再打素儿一顿屁股吧,皇上打完了把安儿姐姐放回府中,她一个人在别苑里关着,多难受啊!”
  
  “你怎么知道她一个人难受?她可不象你,你没事儿还能逛茶楼,她连香山都不想逛!”
  
  “皇上!您不是答应放了安儿的吗?她被关在别苑里怎么逛香山啊。”
  
  “朕都两年没设侍卫看守别苑了,安儿不是一次都没出来逛过?可见得是她心静。”
  
  “谢皇上恩典。”素儿终于明白一点,那就是老康对自己放心不是没理由的,最大的理由就是安儿,既不说放,也不说不放,不设侍卫安儿可以出来玩,若是自己哪天惹恼了老康,安儿私出别苑的罪就做实了,若是自己老老实实的,安儿自然也是没事。素儿不能不谢恩,虽然没有明旨,安儿却是自由了。
  
  “你肩上的伤若是好透了,就回去写个完整的牵制制度出来,不急,慢慢写。朕知道你从洋人那里学了不少东西,知识繁杂,既学了,就当学以致用不是?不用每天来这里临帖了,在自己府上练吧,每天五张。”
  
  素儿领旨回府,回忆着现代政治制度的架构,不知道这个模子是否套得上,但愿能用上一部分,至少得讲点法律面前的平等,王妈不能白死。
  
                  三十九
  回府好些天了,素儿都落不了笔。说实在的现代的体制基本是了解的,但体系太过庞大,涉及面极广,全部照搬过来的话,这份东西的命运应该和以前所有的建议一样——被老康打了包压箱底,等着发霉。说到底,自己若是老康只怕也会一边不停地想了解,一边不得不束之高阁。一定得有些切实可行的东西,换句话说就是要有可操作性。
  
  自己其实对目前的体制知之甚少,想起老康给了自己上折子的权力,提笔在纸上写上“请示:能否就当前的官员体制询问伯父法海?”拿信封装了,信封上写“敬请皇上批复”字样,心里一阵好笑,第一次打报告,都不知道怎么用词,估计批复会有,训斥也少不了。
  
  隔天李德全过来对着素儿一阵笑,笑完了又正儿八经地清了清嗓子大声道:“皇上口喻:所请之事准了,但切不可泄漏朕意,……”李德全停下来又一阵笑,然后凑近跪着听宣的素儿轻声道:“若光是会情郎不办正事儿,揍你的屁股。”
  
  素儿听完哭笑不得,这老康五十几岁的人了,竟然象小孩子一样来这一套。谢了恩站起来,取过一张千两银票塞到李德全手里:“李谙达辛苦了。”
  
  李德全不肯收,仍塞回到素儿手中,笑道:“忍着笑不容易,是辛苦着呢,可这是皇上的口喻,不能不宣,素格格的赏咱有可是不敢要的。”
  
  “都笑了两回了,还用得再忍吗?”素儿瞟一眼意犹未尽的李德全,扁着嘴抱怨,把银票塞到他怀里,“李谙达回宫再跟皇上一块儿笑吧。”送他出了府。
  
  既然得了老康的恩准,自是趁着时间还早去法海那里,顺道还能看看那祁家大呆子,习惯性地叫王妈找人套车去,等叫出口了才发现王妈已过世了,心下酸酸的。王柱儿应声来到素儿面前,“格格有何吩咐?”
  
  “是柱儿啊,你已经除服了?怎么到这内院来了?”
  
  “是,昨儿才除的服,本想今日来回一声,明儿就回庄子里上工,听得格格在唤我娘,便进来了。”王柱儿脸上有种别样的红,不知是不是第一次进了内院有点紧张。
  
  “噢,我要出去,要不你去让人套车吧。”
  
  “今儿就由柱儿来帮格格驾车可好?”王柱儿的声音有些尖锐,透着古怪。
  
  “不用了,你明儿就要上工,今儿就好好休息吧。”素儿突然有些说不出的心慌,总觉得王柱儿今日很奇怪。
  
  “是。格格,柱儿先出去了。”王柱儿犹豫了片刻,低头出去了。
  
  到了法海府上,家丁直接把素儿领进书斋。见到法海,上前恭恭敬敬地福了下去,眼角扫到那边正瞪眼看的祁广德,便微微晃动一下右手,挑挑眉。法海见了哈哈大笑:“素儿,要不要把书斋让给你们?”
  
  “伯父又来取笑素儿,要让也是他让,皇上上素儿来向伯父询问目前的官员体制的。”素儿脸也不红,笑嘻嘻的回答,显得很坦然。
  
  祁广德倒是脸红得透了,局促地起身向法海行礼就要退出,被法海拦住了道:“你不用走,你们两人难得见个面,又是在我府里,还怕谁说三道四的?素儿若是顾这顾那的断然挣不出如今的家业,不用尽守些虚礼。”
  
  祁广德汗颜:“是学生迂腐了,还不如格格的豁达。”
  
  三人坐下后法海便开始一点点讲解官职,从未入流一直讲到正一品大员,直讲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法海已是从口沫四溅讲到唇焦舌烂,素儿则是目瞪口呆手脚冰凉。
  
  这么繁杂的一套体制,里面的牵制本已是非常完善的。难怪在现代,国外很多人都要研究古代中国的这套体制,所谓的公务员制度有很多是借鉴这套体制得来的。而这金字塔一样近乎完美封建体制在中国延续完善了两千多年,在世界上也是叹为观止的。
  
  素儿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开了口:“为什么这么完备的体制,官员还能这么烂?”
  
  法海抬手把素儿的嘴堵上,示意祁广德到外面四周看看。祁广德迅速出书斋绕了一圈回来摇摇头,法海放下心来,慢慢开了口:“体制再完备,办事的总是人不是?这些官员盘根错节的,相互一见面就是拉关系,什么同年、同学、同乡……一直到同榜、同门,谁谁谁的亲戚,谁谁谁的故交……,上面不发狠心,谁还真能动得了谁?上面要是真发了狠心,动谁不是动一大片?这么大个窟窿谁来补?牵一发动全身啊!”
  
  法海顿一顿,看看祁广德又说:“傻小子,你其实人一点都不傻,就是有时太过拘礼显得有些迂了,写文章策论虽不够大气,就单论务实这一条上,你就做得不错,若能有个大局观,就是好文章。但是好文章未必能被取中,还要看谁是考官,这就要看运气了。若能做了官,你一定不能与官员们攀什么关系,这也是取祸之道啊。”
  
  素儿突然想起《红楼梦》开篇中的一小段来,不由得念了出来:“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念完又觉得不妥,这话怎么看怎么都遁世消极,再说《红楼梦》是部巨作,可看着心里总不免感觉压抑,整篇都在说着繁华的寂寞和短暂的美丽。
  
  法海听了,愕然地看着素儿,沉思片刻方开口道:“素儿怎么好好的生出这些念头来?这可不象你,你打小便有男儿气派,不在乎些虚名却不会如此遁世。咱们佟家权倾半朝,论富贵已是到了极处,可这些都只是权势,不是什么好名声,若是没用权力做些实务,这一切终会是过眼云烟,伯父我最不愿参与那些个争权夺利的事儿。说实在的,佟家钻营之人不少,也有许多宵小之辈。素儿若是只想提醒着点,那你尽管放心好了。”
  
  “伯父您多心了,素儿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特指什么,是素儿鲁莽了。”
  
  “恩师大人,格格想必是要提醒学生,不可为一已之私钻营取巧。学生的过去一直不愿走仕途,也是因着这个道理。”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天色已是很晚,素儿和祁广德便在法海府中吃了晚饭才出来。祁广德送素儿到马车前,两人站着都不说话。月光映照下,一切都冷冷的朦朦胧胧的,有种不真切的美。祁广德从怀里掏出一支簪子帮素儿插在头上,素儿只是盯着祁广德的眼睛看着,试图从他眼里看到自己。
  
  祁广德顺势把素儿的两手握住,在她耳边轻柔地说:“很晚了,看把你的手冻得,小心着凉,早点回去安置了吧。”素儿如同被下了蛊,不说话,由着祁广德扶着上了马车。马车缓缓起动,素儿唰地撩开车帘子,看着祁广德孤单的身影落在身后,逐渐消失在黑暗里。
  
  素儿突然发觉马车的走向有问题,再一看居然是王柱儿在驾马车,背上窜起一阵凉意,“柱儿,你是觉得奶娘的死是因我而起,想为你娘报仇吗?”素儿没选择问“你要带我去哪儿”之类的傻问题。
  
  “奶娘是你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她去世了你很伤心,你觉得那武死了不能平息你心中的愤怒,因为你母亲是为了护住我而去世的,所以你觉得我是害死你母亲的间接凶手,你不能忍受我还活在这世上这个事实。你反复考虑要何时动手,所以你今天下午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出现在我面前,但是你很紧张,因为你当时不能确定是否能得手。”
  
  “是,格格,您说的基本都对,只有最后一句话错了。我紧张是因为想起您对我们母子多年来的照顾,我不能确定该不该杀了您。”
  
  “现在你已经确定了,可以动手了,我不想拦你,毕竟奶娘的死由我而起,我也因之自责不已。”素儿突然不想争辩了,为何要放弃连自己也说不清,也许是因为在这里的十年让自己太累了。
  
  “格格,我不想杀错了人。我一直不知道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那武会对我娘动手?我问过十爷,十爷只说是我娘护着你,被那武踏住心口了。” 
  
  “那天在茶楼喝茶,我被那武出言极尽侮辱,心中不忿,便起身问小二那武的姓名,那武上前来意图不轨,被我用茶杯砸了,那武来打我,被奶娘挡了,我当即表明身份,奶娘仍没逃过毒手。十爷没详细说是顾全我的面子。好了,动手吧,反正在哪里动手你一样是逃不过的,总有人知道是你驾车回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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