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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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赌我命-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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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日子过好了还是挺幸福。张晓梅说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把日子过好?我说有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主要是我们的感情基础不牢固吧。张晓梅问我为什么这么说?大老爷们同别人分析自己的婚姻一向为我所不齿,我转移话题,说我们小区对面新开了一家肥牛火锅店,有时间叫你和刀疤去尝尝鲜。张晓梅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笑笑不语。
    为分散注意力、避免我办公桌的玻璃被我一拳捶碎,我拿了盒烟去杨老头办公室喝好茶,昨天书记赏他一盒正宗铁观音,他跟我炫耀了半天,还讲了半天饮茶之道。
    杨老头说领导定了,干部紧急会无限期延后。我闻着茶叶问为什么,他说原因之一是领导班子经过与上面协调,分流人员名额可能会减少,但还没确定;原因之二是车间和基层队对分流人员比例无法达成统一意见,现在不仅以陈志明为代表的几个车间主任极为不满,后勤的几个基层队也纷纷表达不同意见,认为改革方案不公平,有群起抗衡之势。
    我心想总公司泱泱上万人,关系错综复杂,能公平就见了鬼了。
    自从这次人事改革一开始,我就纳闷陈志明这厮是不是脑子里进水了,自己提拔的事情不声不响,分流减员的事情却冲锋在前、跳得最高。再怎么改还能改着你科级干部?再说陈志明虽然这次提拔没什么戏,可下次一定是第一人选,弄这么一出简直就是自毁前途,拿命运开玩笑。
    但看起来李雪芳对陈志明一直采取支持态度,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要是当年嫁给我,就不会叫你有这么多罪受。
    杨老头说其实本来也没这么复杂,一些政策也是可以争取的,但李军在陈志明的二车间分流名额上大做文章,利用多分配分流名额刁难和打击陈志明,并借此在十大车间主任中培养自己的嫡系,导致陈志明奋起反击,事情才变得十分复杂。而且据杨老头说,李军进入领导班子不久就原形毕露,一方面利用自己的关系和渠道使产品销售量比原来大幅上升,一方面又利用这一点凡事跟主要领导提要求讲条件,据说经理对提拔李军也颇有悔意。
    “不知是哪些人瞎了狗眼,怎么提拔这么个东西当领导。”杨老头说。虽然李军的提拔从根本上非我所能影响,但我还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我敷衍了一句:“人家关系网大,听说市里省里都有人,有什么办法?”
    李军见了我一直很客气,只是客气的味道使人很不舒服,那完全是一种领导对于下属的高高在上的客气。这当然也没什么错。但有次叫我吃惊不小,有次陪上边来检查的领导喝酒,李军跟我单独碰杯,说你帮过我,“我李某人不会忘记。”我说我能帮你什么忙啊,李经理群众威信高,工作能力强,提拔副经理是众望所归,也属当之无愧。
    李军阴森森地说:“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要提拔我?他们看重的是什么我还不知道?”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中华啊,杨主任年龄不小了,也快到了内退年龄,你要努力啊。”我说全靠领导栽培,感觉就象被人抓住了衣服领子。





    上部卷一:末日纯真 第二十三章(下)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15:00:24 本章字数:2247

    下午下班的时候我想都没想就拨通了何冰冰的电话,说请她晚上喝咖啡。她说不方便,老公在家呢。我生猛地说你不会找个茬和你老公吵一架?何冰冰说卫中华你真坏,“你这可是鼓励我红杏出墙啊。”说得我心里痒痒的,我说没这么严重,就是想和你聊聊。她说看看吧,半小时后如果有时间就发短信给我。
    这时候刀疤推门而入,问美女哪去了。我说不知道啊,“你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下午她很早就走了,说家里有事。”刀疤在沙发上坐下,点了支烟,我说怎么了,气色好象不对啊?刀疤说美女正跟他赌气呢。我问为啥,他说中午和郑美丽吃饭谈生意被她看见了,张晓梅看见他们后喊了声“李景顺!”扭头就跑,刀疤在市中心大街上狂追三百米,甚至引起了警察的注意,差点把他当流氓抓了,“怎么解释也不听。”
    我哈哈大笑:“我说怎么张晓梅下午一上班就阴着个小脸,也没给你腻腻歪歪打电话——这事可够麻烦的。”刀疤说我可没打算对不起张晓梅,女人怎么都这样?我说你不是对女人很了解吗?这太正常了。我拿着腔调说:“爱情,是自私的。”刀疤说你就拽词吧,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美女早晚会理解的。我说对此我坚信不疑,“不过,我劝你还是赶紧把婚结了吧,免得夜长梦多。”
    刀疤深深吸口烟说:“结婚这事是大事,决不能稀里糊涂,合适就是合适,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不然结婚再离婚更麻烦。”我说这世界上哪有这么靠得住的事啊,特别是感情,有感觉了就结,“张晓梅对你一心一意,我看得出来。”
    很多人因为那道吓人的刀疤离开了刀疤,而张晓梅却因为那道刀疤更加喜欢刀疤。人真是奇怪,女人更奇怪。刀疤说如果靠不住就不结,再说钱还没挣够呢。
    这就是刀疤。经营自己的爱情就象经营自己的欠款事业,步步为营,一丝不苟,决不贸然做决定;对待金钱他有一种很无耻的态度,宣称自己对待钱财“巧取豪夺、多多益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有一次喝酒我驳斥他的金钱理论,说钱挣到什么时候有个够啊,只要衣食无忧,差不多就行了。他喷着酒星子泪汪汪得跟我吼:“我告诉你!要是那时候我有现在这么多钱我老爷子至少能多活十年!”刀疤的父亲被发现得了癌症的时候还是中期,但当时苦于没有钱做手术,等到了晚期也没把钱凑起来,最后被医院无情驱逐,只好回家里等死。
    刀疤抽完烟说:“走吧,哥哥带你去喝酒。”我说不了,“浇愁酒没什么好喝的。我等个电话,金日有约。”刀疤问和谁约啊,我笑笑不语。他说可别是一个有夫之妇,我说她有夫没夫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一起的感觉。刀疤颇为不屑:“你就整吧,早晚整出事来。你小心我告诉谭艳。”我说只是吃吃饭聊聊天消解一下心中烦闷,能整出屁事来。刀疤说运用哲学理论教育我:“再好的事在适当条件下也会向屁事转换。没看现在美女正在生我气吗?”我说好事屁事逗和谭艳没关系,谭艳疯了,家也不要了老公也不要了,正在外头逍遥游呢。
    我在表扬了他哲学学得不错、而且善于学以致用后说,“你还是哄好你的张晓梅,人家可是个纯情的闺女。”
    五点半,何冰冰打来电话问去哪?我说还是上次那地方吧,森林小屋。她说她可能晚去一会,但肯定到。我说行。
    我最不喜欢等人,等人的感觉往往使我焦躁不安。我要了两瓶啤酒和一盘花生米慢慢喝,可等到花儿都谢了何冰冰还是没有出现,使我严重怀疑何冰冰出现的可能性。说起来只是上次的偶然一遇,是的,那天的感觉相当不错,和谭艳结婚度蜜月的时候也没这么爽,但那一面就这么可信吗?我有点等不下去了。上世纪八十年代风靡一时的电视剧“上海滩”里,丁力后来和许文强反目,要等藏在床底下的许文强做个了结,而文哥哥摆酷,直接出来了,结果失去了一个指头。我想我要是摆酷会失去什么?
    一个人酒喝得很是不爽,喝光了两瓶啤酒,肚子胀得难受,第二次去洗手间的时候看见何冰冰来了。
    她摆动着修长的双腿踏进酒吧,我冲她招了招手,她嫣然一笑,看上去十分动人。
    我问她怎么来这么晚?她问我,是不是不高兴了?我说没有,以为你不来了。她说你的电话太突然,以后想聚聚早打招呼。我说我一直很想你,突然更想你,所以临时给你打电话。她笑着说是刚刚发现有时间吧?
    与何冰冰在一起有一种很新鲜、很神秘而又相知多年的感觉,她对我的玩笑既不板着脸装正经,也不曲意迎逢,而是明眸皓齿微微一笑,使我觉得又放松又舒坦。那天的“艳遇”使我们之间有一种自然的默契:只互相掌握手机号和姓名,至于家庭住址、工作单位等其他的户籍情况一概不问。我们聊爱情,聊婚姻,聊过去的事和将来的事,我从来没有对另外一个人如此襟怀坦白、毫无顾忌,她说她也有这样的感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纯真感情”?
    她吸烟,手指夹烟的动作优雅之极,说我应该知足,“你们家那位比我可强多了,我有两次生气的时候就跑去厨房找菜刀。”我说那你老公不早成了饺子馅了?她说她老公在成为饺子馅之前就夺门而逃了。我说你老公对你不好吗?她说:“不是不好,是太好了,好得让我憋屈,用八个字形容就是:食之无味,弃之不忍。”
    我说咱们怎么都这个贱脾气?非要打着骂着才舒服?我抓着她的手给她放电:“要不咱们都离婚算了,我看咱们倒挺般配的。”
    她瞪了我一眼缩回手说,我跟你可不一样,你真烦人。





    上部卷一:末日纯真 第二十四章(上)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15:00:25 本章字数:2213

    谭艳回来了,时间是三天之后,星期五傍晚。
    当时电视上正在不厌其烦地播放着各式各样的内衣广告和洗发水广告,那些女人从不同的角度挺胸甩发笑得恶心兮兮的,经过处理的身材和头发虚假得象国产劣质动画片里的女主角,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其实她们照样放屁拉屎过日子,前段时间报纸上爆出某明星的性生活有不良癖好,尤其喜欢玩“三人游戏”,这说明他们不被人了解的那一面说不定比我还要不堪。我和谭艳说起这个观点,谭艳说,你这是嫉妒,“没有本事的人都有这个特点。”
    而我正趴在茶几上边啃榨菜边狂吸方便面,我加了点辣椒酱,麻辣有味,吸得满头是汗。听见外面楼梯上沉重的高跟鞋声音,我的嘴不由自主地停止了咀嚼,拖着几条方便面盯着门。
    一会我听见门口悉悉索索拿钥匙的声音,然后看见门锁转动,“啪”的一声锁开了,门缓缓打开,谭艳走了进来。她看上去神情有点疲惫。
    我将嘴外的方便面吸进嘴里,问她吃了没。她放下包磨磨蹭蹭地坐到沙发上,与我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感觉有点陌生。
    谭艳离开的这几天我度日如年,衣服没人洗,地板没人拖,被子没人叠,那个曾因为干净而令我自豪的家如今面目全非,在干净屋里呆习惯了下班一回家看到这样的场景就觉得满目疮痍,而我怎么收拾怎么觉得还是乱,顿生“国难思良将,家贫思贤妻”之感。
    昨晚我没回来。单位上有应酬,饭饱酒足后我就直接回办公室了,在沙发上挨了一夜。晚上喝的白酒,半夜口干舌燥,爬起来习惯性地朝床头橱的方向摸水喝,却什么也没摸到,才意识到这不是在家里——在家里只要喝酒谭艳总习惯性地倒杯白开放在床头橱上。
    早晨起来腰酸背疼,比不睡觉还累,脖子也落了枕,一扭头就不得不呲牙咧嘴。去洗手间洗脸碰上昨晚在机关值班的小王,他问卫秘书怎么没回家啊?我说这两天老婆不在家,我早晨起不来,容易迟到。小王笑着说还真那么回事,老婆不在家回家也没意思了,“老婆就是家啊。”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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