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顾偕 - 幼年记事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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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顾偕 - 幼年记事簿-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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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让他们进来么?”   
行之天只是专注的望着妹妹,没正面回复陈婶,只是若有所思的搅着碗里的粥,舀了一勺,递到行之若的唇边。   
“喝粥……”   
他的语气虽是劝着,但颇有些威胁的意味。   
她抱着膝,低着头,犹豫着挪了几步,像是不甘愿一般,好半晌才乖乖的凑着头,吮了一口。   
一勺又一勺。   
一碗粥倒也是去了一大半。   
行之天满意的拿帕子,拭擦了她的唇,一点一点,颇细心体贴,他起身抬手看了一下表,“陈婶,你等会儿请他们进来   
陪陪小姐,但不要呆久了。”   
“是。”陈婶开心的笑了,像是舒了一口气,乐滋滋的走了。   
行之天俯身摸了一下她的头,见她没有反抗,又轻且快得落下一个吻,像是讨到了便宜似的,笑出了声,心情极好的样   
子,“之若,我先去一趟公司,你要乖,知道么,嗯?”   
她顺从的被安置在柔软的被窝里,不挣扎,只是安静的攥着被子。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   
唱片机里沙哑的女声像是卡住了似的,刺耳的发出一阵声音便没了动静。   
行之若躺在被窝里,也不闹腾,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一尘不染的天花板。   
门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踢开了。   
“小芝!”一个人风风火火的从外面闯了进来,一身焰火般的红褂子披肩格外引人注目,那女子停滞了一下,小心翼翼   
的坐在床前,眉头蹙着,怜惜极了,“你怎么样了,我听学校那边说你休学养病,才几天不见怎就被折腾成这个样子了   
?”   
行之若神情有些恍惚,她视线缓缓从床前女孩身上越过,停住到门前那席白色身影上。   
那女孩自顾自的笑着,有些自嘲和无奈,“我一直当你在说笑话,原来你真是行之天的妹妹,这些日子受苦了……”她   
声音徒然缓了下来,手抚上行之若的发,突然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女孩捧着行之若的脸,紧紧的盯着她的眼,“   
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小麦啊。”   
行之若睁着眼睛,泪汪汪的望了她一眼,便瞥开不去看……这副模样就像思绪飘摇,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是那双眸   
子却仍旧是执著的望着门外。   
门处,白洛兮明眸怔愣的望着床上躺着的人,他背靠着门,轻轻将它合上,要遥望着行之若,却不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   
作了。   
麦Connie回了神,握紧了行之若的手,轻轻说,“我先出去,你们俩慢慢谈。”   
她俯身凑到行之若的耳旁,“我从祈秀明那儿知道了大概,你放心,我们几个一定会将你弄出去。”   
她倏地起身,大大咧咧的走到门前,朝白洛兮肩上一拍,将他往床前的方向推去,自己倒是开了门,一个劲儿的喊,“   
陈婶,陈婶……咦,你怎就守着门啊,劳烦您帮我们弄些茶水。”   
门轻轻的掩上了。   
任何声音都被阻隔了,卧室里寂静无声。   
“我从父亲那里收到行之天替你写的休学申请。”白洛兮低着头,睫毛长又密可惜却遮住了眼底的水波,“你哥哥把你   
关在这儿……”   
行之若身子一颤,抬头望着他,摇着头手捂住耳朵。   
“……我都听说了,你们兄妹的事。”   
行之若竖起身子,捞起枕头与床头的布娃娃纷纷朝站在床边上的那个人身上砸去,白洛兮也不挡,身子没站稳往却依旧   
往前走,唱片机倒是被砸得嗡嗡作响,唱碟飞速的转着……   
行之若捂着头,蒙着脸哭着,撕心裂肺。   
“之若,之若,我不说了。”他蹙着眉,一声叹息,极温暖的怀抱,将她拥住,她将头埋在他臂弯咬着衬衫,泪双行,   
哽咽着,发出一阵的歇斯底里的笑声。   
白洛兮一脸平静,拥抱却紧到让人颤抖。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清脆的叩门阵阵入耳,“小姐,出什么事了?”   
听着像是陈婶的声音,门把手动了动,似乎是要开了。   
“陈婶,烫烫手……你给我端端,之若那儿会有什么事啊,同学之间开导呢,你帮我把这些端去客厅,谢谢了阿。”小   
麦的笑声由近到远,楼道上的细碎的脚步声也渐渐听不见了。   
门外安静了下来,……唯有唱片机里传来,唱碟飞速的转着,传来那一声声,   
“我想着你回来,你为什么不回来,我热泪满腮。”   
屋里昏黄的灯,暗淡的发着光,像是旧上海的歌女唱着幽怨无比的曲调,恍若隔世。   
白洛兮早已站起了身子,他愣怔了一下,倏然低头望着一处。   
双手相握,温暖无比。   
不知何时,行之若的手握住了他的,带着坚忍的意味。   
莫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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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ACT16'二'   
双手相握的温度,暖得恰到好处。   
 她当真病了,疯了么?   
 白洛兮捧起她的头,她眼神恍惚,乖乖的将头埋在他臂弯,有一瞬间,那双无光彩的眸子似乎雾蒙蒙,可怜兮兮,再   
仔细看时,那点水光却消逝得无影无踪。   
 白洛兮只觉得那一眼,让他呼吸一窒,心揪着般疼。   
 这个眼神,他是记得的。   
 当初那一场演唱会,行之若被她哥掳走时,她也是这般的望着他,眼底有渴求和无助……   
 “之若,你非要让我这么心疼吗。”   
 “之若,你知道么,你装病真的技术很烂……你骗不了我……”   
 他抱着她,喃喃自语。   
 行之若低垂着眼帘,嘴角勾着笑却是凄惨万分。   
 这段时间她比任何时候都怕黑,只要一关灯,脑子里霎时间浮现很多片断,布料撕碎刺耳的声响,令人窒息的黑暗,   
男人厚重的喘息,爱抚及无休 无止的索求……   
 何时是个休,   
 何时才能逃脱,这令人难堪的爱与眷恋及……不见天日的恐惧……   
 他却说,“之若,你知道么,你装病真的技术很烂。”   
 他说,“你骗不了我……”   
 一阵歇斯底里的笑声。   
 行之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搂着他的脖子,埋在他的耳侧低沉着嗓音,轻轻地说,“我是在装,装疯。”   
 白洛兮愣了一下,一双明眸怔愣的望着她,似乎要把她看穿看透一样,不消一刻,他面庞柔软了下来,无限爱怜,手   
臂慢慢的收紧。   
 “之若,不怕,我在。”   
 一时间心里什么东西崩溃,顷刻瓦解……   
 他说的是这么真挚且坚定……可是……    
 行之若身子发抖,紧紧攥着身边这个人的衬衫,索取他的温柔和热度, “那个时候,我一直在等,等你们谁来救我。   
”   
白洛兮低着头,抚着她的背,眼里有快要溢出来的疼痛和欲说还休的忧伤。   
 “可是你们却没有一个人来。”她的嗓子沙哑带着满腔的委屈和哭意。   
 “你知道么……”她低头,用手抹了一下脸,“我装病,他便不会碰我。晚上也不会想这法子折腾我。”   
 白洛兮低着头,只是用力地握着她的手,一声不吭。   
 行之若伏下身子,盯着他的眼睛,轻声地说,“我很想知道四年间发生了什么,可是现在不想了……我受不了。白洛   
兮,你想知道前几天晚上我和哥哥发生了什么吗?”   
 “之若,”他温柔的声音说,抬着头,和她对视,“不管你怎么样,我都想和你过一辈子。”   
 行之若一愣怔,微微一笑,一瞬间竟然像是夏花初绽,却凄美无比,她眸子暗淡下来,“迟了,我早该听你的,可是   
如今说这一切都没了意义。”   
 早该听他的,搬出去住。   
 可是,她能走出这城堡么,哥哥能松手么。   
她的笑,竟然比泪更叫人悲伤……   
 白洛兮眼里荡起更多的忧伤,一用力,白洛兮将她拥在怀里,他说,“这还不算晚……以后和我在一起,我不会让你   
再受委屈了。”   
 “你这个傻瓜,你怎么听不懂话啊……我只想要你和祈秀明离我远远的,我哥他不会让你带走我的。”   
 “我早就不是处了。他四年间就对我下了手。我全没了记忆……我一生下来便是行家领养的,我出不了城堡,一辈子   
都出不了。”   
 她抿着嘴不再说什么了,可眼底却有抹不去的伤痕。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有很多小诡计,调戏小哥哥,肆意的笑,眼中只有快乐。”白洛兮望着她,指在她的眉间轻   
划过,嘴角勾起落寞的笑,“我从没与你说过,小时候我妈躲我父亲,带着我去了很多座城市……可是却碰到了你们一   
家子,那时候我比现在还快活。我几乎天天盼着见到你,可是后来却被带到了山清水秀的地上,人烟很少,却也安静,   
直到如今被父亲找了回来。”   
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行之若神情冷淡,心里默想着与我没关系。   
 “皇家学院虽是我父亲开的,但我却提不起兴趣,因为那儿没有你……学校里面的人都说我傲气清高,难以接近……   
其实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与人接近,后来,你便来了……”   
 行之若身子僵硬住了。   
 白洛兮手用力,将她拥紧,眸子温柔如水,“我寻遍了很多地方,找遍了全世界,直到你的出现。”   
 “之若,不许你再这样伤自己。”   
 “我已经准备好了……”白洛兮脸庞沉静闲雅,他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专注的望着她,轻柔的说,脸上绽开平和的   
笑,“一间房,一个厨,一间阳台和卫生间,够了么?屋子虽小了一点。”   
 行之若埋在他颈处笑着,眼睛里隐隐有水光。   
办公室里。   
一阵哗哗的声响,笔散落,白纸纷飞了一地。   
行之天手撑着,神情淡漠的盯着办公桌上的屏幕,心绪躁乱。   
门外有人轻轻的叩门,“董事长,请问有什么事吗?”   
“滚!”   
行之天愣怔了一下,束好松散的领带,他悄然按下电话机的一个键,慵懒且无力的靠在沙发上,电话通了。   
他揉揉眉头说,“妖之……你马上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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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1'一'   
天亮了,行之若把窗帘拉开,   
窗台上一枝百合花插在透明的花瓶里,新鲜极了,花瓣还残留着露珠,一个黑色的纸片斜摆在里面,格外醒目。   
简单一句话:之若,我去公司了,乖。   
拉开窗户,   
风吹得很大,行之若抿嘴,手一挥,黑色的纸飞扬,在喧闹繁华的城市上空肆意的盘旋。   
拍拍手,   
行之若又开始了日常行为之一,砸、摔……中途歇息一会儿,喝一口奶茶,百无聊赖了再重新撸起袖子,进行新一轮的   
扫荡与破坏。   
几分钟之后,仆人终于来了。   
她们低着头规规矩矩的捡拾着花瓶的碎玻璃,弄干净沾满水渍的地毯,一切井然有序,慢条斯理,熟稔极了。   
行之若站在床边,挺满意的看着弄得一团糟的卧室与忙得谁也顾不上谁的仆人,慢悠悠的穿上拖鞋去了餐房。   
近几日,仆人们都在议论,   
说小姐现在病情好多了,除了每早上例行事务乱砸东西外,平常都和常人没什么差别,懂得去餐房吃饭……还挺按时的   
,一分一秒都不差。   
只要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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