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莉莉-我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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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莉莉-我们的故事~~-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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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吱嘎地旋转着,修长的身躯还钉在座位上,仿佛可以无视别人的辛劳,独自一人享受黄昏后闲来读书的时光。 
  他没有离开,是因为轮到他和我值日。我来得极不凑巧,任何一件事都正好算到我的头上。 
  我抬起头来,揉了揉酸痛的腰,汗水从脖子直接滑下后背,有种轻微的瘙痒。他坐在原处怡然自得,人造的微风吹拂着他那黑得灿亮的发丝,扬起来的弧度是明快而清爽的。的确是个会发光的个体,比起因为清洁卫生而汗水淋漓的我,他四周的空气仿佛连颜色都更高调几分!白色的夏季制服柔软而贴服在那过早成熟的躯体上,肢体修长而柔韧。端坐的身姿在腰腹间折叠出一个绝妙的直角,我突然回忆起,上午的时候,我的脸颊曾经在那个地方做了回亲密接触…… 
  连城似乎根本就没在做什么事!他似乎是料定我会任劳任怨,翻着书本的手势看来十足悠闲。我的目光离不开他的手臂,那是一件艺术品,洗练的肌肉线条妥帖地顺服在白色的短袖下,没有任何夸张的粗糙随意之处,而是巧妙地沿着臂骨起伏着优雅的角度。从我的视野,几乎可以看到那敞开的袖口里面些许的私密部位。 
  视线慌忙转开,我的慌乱急需要掩饰,即使他并没有注意我在干什么! 
  “喂,我已经扫好了!你至少要擦一下黑板吧,我就要回家了!”我用后背对着他大声道。 
  他抬起头看我一眼,狭长的眼角有着锋锐的线条。那黑曜石般的眼眸,散发着星光石般的光芒,在晕黄的光线下折射着迷乱的反射。教室里的空气闷热,而他的目光冷却,我夹在冷热之间,从白垩纪到寒武纪,转眼就经历了一个星球的形成! 
  他看我的目光就像是两泓结冰的冬水,然后才慢慢移开。“你走吧,我要再待会儿。”他转头整理着桌上的书本零碎。 
  “是吗?记得擦黑板!我要走了!”早就想一走了之,我毫无留恋。噼里啪啦地收拾着书包,我也想不到我会用一种烦躁的心情从他身边走过!也许是因为上午那几个女孩的话,造成了我的过于神经质,等到我听到一个突兀又急促的声音时,连城桌上的文具盒被我的书包带子钩到地上摔了一地狼狈! 
  我闯祸了!感觉上这个家伙就是那种丝毫不会原谅他人失误的典型!   
  第 5 章   
  我霎时呆若木鸡,与他突然暴涨而起的身躯形成了强烈的静动反比!没有张牙舞爪,也没有给我留下任何解释的余地,他的怒火爆发得简练而直接,揪住我的手腕往旁边大力地一带,我便像断线的风筝一般摔到了他面前的课桌上! 
  好痛!脑海里唯一来得及反射出来的反映就只有这个!冷冷的木质书桌,坚硬得像块冰面,我的后背刚一接触到这个平面,我就忙不迭地要弹射起来! 
  但我的挣扎,在他面前显得异常徒劳。当那副修长而坚实的躯体从我毫无防备的双腿间侵入时,我几乎听到了头顶上空那个嘹亮的声音——充满恶意嘲弄的命运之神,就是那个冷眼旁观的妖魔! 
  他的坚硬抵触到了我的柔软,就像一块异常坚硬的磐石在厮磨最薄弱的丝绸——我的结局可想而知,于是我的惊慌撞上了他的坚持,我看到了一双疯狂得赤红的眼! 
  “你……真的很可恶,为什么要再出现——!!”那冷冰冰的声音,咬牙切齿,挟带着狂卷的暴风,像是有某种东西在不停地摇晃着,冲撞着,在他的身体里,快要爆炸、快要喷薄、快要把他撕裂! 
  我头昏目眩。在他的身体下,羞耻的感觉远远比不过他的力量带来的疼痛!那宽大的手掌平时就像精美的艺术品一般显得无害,现在却成了一件最锐利的凶器!当我听见我的衬衫领口碎裂的声音时,我才恍然大悟——他讨厌着我!甚至是愤恨着我!那痛恨的程度,必须要以我的身体作为代价,才能平息他的恼怒! 
  我做错了什么?!我错在哪里?!难道就是因为……在那已经遥远的岁月里,我曾漫不经心地向别人提过一次他的名字?! 
  他应该是恨着我的!因为我,让他在某一段时光里,总是摆脱不了我的阴影,所以,他是恨我的!所以,他的报复并不显得突然,只是很怪异而已。他应该可以打我一顿,以他的体格,要把我修理得体无完肤也只是小菜一碟;他应该可以骂我一顿,以他的口才、学识和优良的人际关系,绝对能将我羞辱得毫无招架且申诉无门;他应该可以像过去那样,一直冷却地对待我,那才是最正常,我也最习惯的方式,就那样保持着我们之间永无交集的联系,直到彼此因岁月而陌生…… 
  我混乱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着杂乱的片段,与连城的回忆,像是一块块残破的幻灯画片,一格格地推进着,总是充满了尖锐与晦涩。他的手在我的肌肤上肆虐,不可避免地引燃燎原的野火,当胸口的丰隆传来一阵扭曲的疼痛时,我终于无法压抑地呻吟出破败的呼救声:“不……不要……不要这样……” 
  我必定要输得一败涂地。在这个充满粗浊喘息的静止空间里,我终于明白了男人和女人之间,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那不仅仅只是身体和力量的差距!在女人的身体准备好迎接第一个入侵者之前,必须花费漫长的时间和精力来积累成长的阵痛——而男人,却永远没有这样的顾虑!因为这样,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可以任性妄为,可以全凭一时的好恶,来决定一个女人的一生! 
  所以,我哭了。泪水就像爆了闸门的水龙头,奋勇地朝眼眶外拥挤而出!那是示弱的证明,因为我除了这个,再也没有其他的方式来发泄我的恐惧与悲哀。模糊的视野里,是他那挺括而硬朗的肩膀,有血一样红的夕阳在他背后,映衬着我们混乱的相遇——从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我们,再见面时却已经开始累积仇恨…… 
  他在喘息。像个重症的肺病患者,呼吸急促而灼热!每一个呼吸之间,都将我赤裸在外的肌肤烧灼一回,在他的唇齿之间,我的皮肤经历了有生以来第一次的扫荡,黏腻的汗水从我们滚烫的身体间淌下,浸透我们的衣衫后再倒流回我们彼此的身体里。一次又一次地蒸发,又一次一次地倒流,当我的嘴唇被强行撬开,我感到那火热而柔软的舌带走了我的力量,也带走了我最后一丝生命的活力—— 
  “听说今天五班转来一个挺漂亮的女生,明天我们去看看……” 
  突兀的杂音,猛然间插入脑海,连城的身躯就像被雷噬一样,乍然地紧绷至极限后,触电般地弹开! 
  热度被他带走了,凶猛的冷空气开始狂暴地撕扯我薄弱的身躯,躺在那冰冷的课桌上,我就像一具苟延残喘的尸体。紧闭的教室门外,那零星的脚步声逐渐接近着,而我却再也没有力气来收拾自己狼狈的残局。 
  他再次拖住我的手,这一次我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力。他像旋风般地将我带走,离开那从外面一览无余的位置,夹带着课桌因外力而猛然摔倒的巨响,将我的身体塞在了门后。 
  那是安全的角落,至少有他的身躯为我作最后一道掩护。我的目光零散,除了他那汗水淋漓的脖子以外,只能看到自己的衬衫下摆被拉出来之后,散乱在身体两边。 
  脚步声远了,越来越远,直到完全消失。我们的呼吸渐渐绵长,适才的混乱就像飓风般消弭无形,他的喘息贴着我的面颊,秀丽而精致的手掌轻轻伸到我的腰际,撩起薄薄的衬衣下摆,朝裙子的腰缝处塞去,力道是意外的柔和。 
  “别碰我!”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我劈手打落他的手,狂跳的心脏在胸腔里慢慢发酵着孽生的毒素。 
  他怔了怔,没有言语。微微松开了我们之间的间隙,让我可以看见他的表情。 
  我以为他至少会道歉的,因为我还存在着某些天真。然而,我等不到他的歉意,他的沉默一如往常。我突然有种想嚎啕大哭的冲动,在他以那样的方式袭击我之后——我奋力地推开他的身躯,绞紧了衬衣的领口,冲向那摔倒的课桌前,我的书包就静静地躺在那里陈尸。 
  只有逃走吧?我别无他法,也别无选择!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解答我的难题,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告诉我这是因为什么?那些错综复杂的谜团,纠结在一起就叫做‘连城钺’,在我能够读懂他之前,我一定会粉身碎骨——当时的我,这样想着,茫然而惶恐地,逃离那个衍生罪恶的地方…… 
  他没有阻止我,在我推开他之后,他依旧安静地靠在墙角,默默地看着我怎样落荒而逃。 
  当第二天,我迈着恍惚而零碎的步伐走进教室时,早已在座位上恭候多时的他突然向我伸出一只手—— 
  握成拳头,朝向我而来时就像个势在必得的右直拳! 
  我下意识地向后一仰,迫不及待地想拉开和他的距离。 
  “手,拿来!” 
  简短的语言,在我的耳边回荡,就像个必须遵从的口令。我茫茫然地,伸出手来,摊开。 
  他的拳头在我的掌心上方,突然地打开,一粒白色透明的细小物体落入我的手心——是一颗扣子,我昨天回家后怎么也找不到的——本应该缝在我的制服领口上的那颗。 
  这个失而复得的扣子来得格外诡异,诠释着我和他之间一些深埋在表象之下的真实,引申着些许情色的涵义,明明没有任何温度,却灼烫了我的手心…… 
  那个夏日,好像永远也无法从我的生命中离开。就像个从不退场的龙套角色,明明没有起到实质性的作用,却总是把剧情梗在那里迟迟不肯推进,也不给我结局。那天的突发事件就像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幻景,在往后的日子里,根本找不到任何真实的痕迹。 
  而我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不论是应付学业,还是应付生活。我那本来就不够骄人的成绩,一再地直线下滑,犹如经济危机中的股市路线图,险险地在及格边缘上低空滑翔,几次三番地做着各种惊险的挣扎;而我的头发,则不断地冒出银色的烦恼,妈妈的惊恐可想而知——没有哪个母亲,会看到自己风华正茂的女儿年少白头而欢欣鼓舞! 
  我必须不停地染发。马不停蹄地往头发上堆积着黑色的人工色素,头皮时常发出湛蓝的幽光,那是色素中毒的前兆。医生把我的异常归结为精神紧张引发的特殊状况,并举例世上不乏我的同类,但我清楚,那个让我白头的原因,每天就坐在我的右手边,有一双漆黑发亮的锐利眼睛。 
  “你这次的考试成绩相当的糟糕,再这样下去,到分班时你也会跟不上大家的进度的。”班主任的男中音听起来既中肯又省略,简单地陈述着一个事实,仿佛是在问我‘你打算如何?’一样。刻意找了个放学后的时间,没有其他听众的办公室,宁静而悠闲,我对这样的环境感到适应。 
  这算是我迄今为止遇到过的最令人接受的导师,刚过三十岁大关,严格来说也算一表人才,何况还是单身,在校内人气非凡。 
  “我希望能帮到你什么,但你却相当的顽固,让我这个班主任也不好当呢!”他轻松地笑着,似乎想瓦解我的某种防御系统。直接的话题就像对一个平辈在聊天,这是我首次没有在办公室里看手表的经历。 
  我无言,并不是有什么排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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