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欠我一个拥抱 作者: 杜维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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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欠我一个拥抱 作者: 杜维娜-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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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这些年,我和秦令一直合作得很好。以后,我们还是要合作的。无论是从事业上,还是从感情,秦令的事情,都应该是我们的事情。他这么上心,我是很感激的。”            
      “天诚就是这样的人,受人之托,终人之事。要说做律师,他是一个最标准的律师。”        
      二        
      典礼仪式隆重而热烈,市委书记、市长、分管城建的副书记、副市长参加了仪式。仪式由萧市长主持。作为工程建设的直接领导者,邢之远向广大来宾详细介绍了在市委、市政府正确领导下,百安河大桥在一年多的建设中,方方面面科学决策,通力协作,艰苦奋斗,敢为人先的动人情景。他的报告不时被热烈的掌声所打断。            
      最后,市委书记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他对百安河大桥工程给予了高度评价,对远生路桥国际工程公司提出了表扬。    
      一直到中午,典礼仪式才紧张而有序地结束了。        
      柳薇和温柔一起回到市里。两个人来到咖啡馆,柳薇要了意大利面条,温柔却只要了一份蔬菜沙拉。    
      柳薇看她一眼,说:“怎么了?减肥减到不吃饭了?”    
      “我担心秦令。忙着干活的时候还好点,稍微闲一点,就想起他,也不知道他在里边能吃上什么。”温柔郁郁寡欢。    
      柳薇也没胃口了,心里牵牵扯扯地痛起来。但是守着温柔,她又不好太多地表达什么,只勉强说:“别担心了。这点小事对于秦令算不了什么的,要是他知道你在这儿为他愁得饭都不吃,那他才会难过呢。”            
      不等温柔的意见,柳薇便顾自挥手叫了侍者过来:“再给这位小姐一客意粉。”她又问温柔:“海鲜芝士,还是番茄肉酱的?”    
      面条很快上来了。温柔很努力地吃起来,一抬头,看见柳薇倒在那儿愣神,便问她:“怎么了?你倒不吃?”    
      柳薇其实是在想秦令的案子,也不知道林天诚那边怎么样了。但她并不想再引得温柔担心,只是挑简单的事来说:“大桥的报道有问题吗?”    
      温柔说:“放心吧,小意思。下午你该去哪里去哪里,我回家去,到晚上稿子就能写出来了。等稿子出来后,我发E…mail给你。            
      “不要发给我,直接发给你们老总好了。之远说刘大全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你这个法律顾问不要先审查一下?”    
      “这座桥是他们前期的杰作,与本顾问没有关系。”    
      温柔想了想说:“倒也是。不过,此顾问非彼顾问,也许很快就会成为大内总管呦。”    
      柳薇说:“我可不像你,什么都想管。该我问的,我会问好,不该我问的,我连听都不想听。”    
      “柳律师,你也在这里?”    
      柳薇一抬头:“呦,是你们俩?”    
      温柔也抬头,见是一对年纪已不轻的夫妇,拉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    
      “这是你们的孩子?”    
      “是的。就是那年冬天生的。冬冬,快叫阿姨好!”    
      冬冬对柳薇甜甜地一笑道:“阿姨好!”他又转到温柔面前,“这位阿姨也好!”    
      温柔忙拉过冬冬的手说:“冬冬真乖!真有礼貌!你想吃什么?阿姨给你叫。”    
      “谢谢阿姨!”冬冬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我不要你的东西,我爸爸会给我买的。”    
      “好了,冬冬,我们不打搅阿姨吃饭了。”那男的拉过冬冬,指着柳薇说:“知道吗,这位阿姨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记好了。”    
      冬冬眨着清澈的大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柳薇一番,说:“我记住了!”然后才跟着父母依依不舍地向外走去。柳薇一直目送着他们,冬冬走到门口时,还回过头向她招了招手。            
      见他们一家三口离去,温柔说:“真看不出,薇薇姐还救过孩子?”    
      柳薇“扑哧”一笑,说:“什么呀?5年前的春天,这两个人闹离婚。女的到我们所找我做她的代理人,要起诉那男的。当时她正怀着孕,想把孩子做掉。我一了解,两人是大龄结婚,性情都刚强,就是因为斗嘴,话赶话,就要闹离婚了。我找到那男的,跟他长谈了三个下午。那男的终于诚恳地向女的道歉,这两个人才没离。他说我是那孩子救命恩人,指的就是这。”            
      “薇薇姐,你真好!那孩子多可爱呀!特有成就感吧?”    
      “什么跟什么呀,又不是我的孩子。不过啊,要是我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那也挺好。”    
      “那还不简单?抓紧时间生一个,过几年,不就这么大了?”    
      柳薇白了温柔一眼:“你说得轻巧,光一个人就能生出孩子了?”    
      “邢之远是干什么的?光放在那里看的?”    
      “跟你说正经事,你也胡说八道。”    
      “薇薇姐,我这一次可是正经话。生孩子是女人的权利,只要你觉得自己有力量带领着一个孩子成长,只要你愿意跟着孩子重新成长一次,那就没什么不可以!”一口气说完这些,温柔顿了顿,才又一字一顿地说:“薇薇姐,我怀孕了。”            
      柳薇吃惊地看着温柔:“什么时候的事?你这小妮子口风可真紧。”    
      温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上个星期刚确认的。”    
      柳薇握住温柔放在桌面上的手,认真地说:“恭喜你。”    
      温柔倒有些意外:“ 你支持我?”    
      柳薇笑起来:“为什么不?”     
      温柔嗫嚅着:“我还没有告诉秦令。”    
      “傻丫头,他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埋单的时候,温柔说:“还是我来吧。刘大全说给我一笔辛苦费,是多少,我还没有看。”    
      温柔拿出刘大全塞给她的信封,打开:“哇,这么多?”    
      柳薇看见温柔拿出的是两叠捆扎好的百元钞票。看那样子,是2万元。    
      “有没有搞错,我的文章能值这么多钱?”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柳薇的心头,邢之远搞的什么名堂?        
      三        
      傍晚,柳薇回到自己家门前,她掏出钥匙打开门,不由得惊呆了。客厅里烟雾弥漫,爸爸柳擎挺着腰杆坐在沙发上,嘴里吐着烟,脸色发黑。    
      “爸爸,您回来怎么不打电话?我好去车站接您呀。”    
      “你有时间吗?”柳擎淡淡地说。    
      烟雾呛得柳薇连连咳嗽。她走到窗前,打开窗子,外面的冷风涌进来,带着阵阵寒气。柳薇走到爸爸对面,坐下:“是常浩然打电话让您回来的?”    
      “不是。电话里他只是告诉我事情,是我自己要回来的。”    
      “那还不就是他告诉你的?这个人真没劲,明明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动不动打小报告,把您拉出来干什么?”    
      “我是你爸爸。你们之间的事,他不跟我说,跟谁说?他打小报告,总比你不报告强吧?你奶奶走了,在这个世界上,爸爸还有谁?你的眼里还有爸爸吗?”说到这里,柳擎老泪纵横。            
      柳薇不知道该怎么劝爸爸。她觉得自己没有错。感情的事,本来就勉强不了的,这一点,爸爸应该知道。都21世纪了,她总不能因为让爸爸高兴,而和自己不爱的人结婚。            
      见爸爸一直咳个不止,柳薇还是来到爸爸身边,拿起茶几上的面巾纸,给他轻轻地擦拭眼泪。              
      柳擎又问:“你又见到邢之远了?自从那一年,你和他分开以后,你们不是一直没有联系吗?”    
      “是的,没有联系。不过,爸爸,这16年来,我一直不能忘记他。尽管我曾经努力想忘记他,可我做不到。爸爸,您是个知识分子,很多时候我都能理解您,希望您也能理解我。”            
      “你理解爸爸什么啦?爸爸的心此时像被放在绞肉机里绞一样,你能体会得到吗?”    
      “爸爸,我16岁的时候,您管我,我怨过您吗?”    
      柳薇看着爸爸,柳擎躲着女儿的眼睛。的确,这些年来,柳薇从来没有怨过他。    
      “现在,我都30多岁了,我自己的事,您能不能不管,尊重我自己的选择?”    
      “我不是不尊重你,我是不能眼看着你往泥潭里跳!邢之远有老婆、孩子,你知不知道?你和他在一起,会有一种什么样的结局,你想过没有?”    
      “爸爸,实话告诉您,他有老婆、孩子我不用问都知道。不过,我不愿意去过问。爱是一种过程,至于结果是什么样,并不重要。”    
      柳擎像不认识似的看着女儿,半天,才语重心长地说:“薇薇,你今年是32岁,不是23岁,该是脚踏实地过日子的时候啦。你这样不尊重自己,不尊重人生,是要遭受生活的惩罚的。”            
      “爸爸,在您的眼里,生活总是那么沉重,而我看到的总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你举轻若重,我避重就轻,这可能就是我们的不同吧。”    
      “不要说这些了,薇薇。”柳擎摆摆手,“爸爸读了一辈子书,但更做了一辈子人。理论都是灰色的,靠不住的,只有生活是实在的,生活之树常青。”    
      柳薇见爸爸的情绪好了一些,乘机靠到他身边:“爸爸,不要再生气了。”    
      “行!”柳擎爽快地说,“我可以不生气。不过,你要立刻和那姓邢的分开,恢复和浩然的婚约。有些时候人是不能任性的!”    
      柳薇叹息一声:“曾经沧海难为水。爸爸,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柳擎抬起手,手臂颤抖着指着柳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您还不明白?我已经和之远在一起了。”    
      “你……你怎么这么作践自己?”柳擎抬起手,抡起巴掌,狠狠地打下来。    
      柳薇只是闭上眼睛,并不避让。    
      柳擎的巴掌落下来,“叭”地发出一声脆响。柳薇睁开眼睛,只见爸爸的巴掌打在了他自己的脸上。她忙双手抱住爸爸的胳膊:“爸爸,您别这样!要出气,您打我好了。”            
      柳擎猛地抽出手,站起身,指着柳薇说:“我打你,不要脏了我的手。你给我滚!”    
      柳薇站起来:“爸爸,您别这样。”    
      “你给我滚!我的女儿不是你这样的!快滚!从今以后,你爱怎么糟蹋自己,我都不会问你!”    
      “爸爸!”柳薇跪在爸爸的脚下,双手搂住他的双腿。    
      柳擎抬起脚,一脚将柳薇踢倒在地:“孽子!滚!”他走进自己的卧室,狠狠地关起门。    
      柳薇泪水恣肆,抓起自己的包,连滚带爬地跑出家门。        
      街上寒风凛冽,行人脚步匆匆。柳薇顺着街道,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风吹干了她脸上的泪,也逐渐吹醒了她发蒙的大脑。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向阳公园门口。            
      公园里的路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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