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落雨 作者:原味豆浆(晋江2013-02-2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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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落雨 作者:原味豆浆(晋江2013-02-25完结)-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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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宣萧也算是个出众的女孩子,够温柔够漂亮也够幸福。
  是啊,从我生命中攫取去全部幸福的天真的孩子。
  左嫣凉回头,眉角弯弯:“我要上去了。”
  “加油。”微生令顺着她的微笑露出了宠溺非常的神情。
  舞台上的左嫣凉,眉目间近似忧伤,一晃神间,却更似悲悯。
  巨大的镁光灯照在左嫣凉足以惊人惊艳的脸庞上,看起来有些苍白。瘦弱的身板让人觉得心疼。随着《曾经》的伴奏响起,左嫣凉开始起舞了。
  热闹的,欢腾的,喧嚣的过往。左嫣凉的动作极其到位,三个连续的转圈干脆、精彩而利落。博的全校的掌声。如潮。
  脚跺着地板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谁也不知左嫣凉的余光始终落在小小的后台。顺序?不,已经不会忘了。这三年一直跳一直跳,依靠他亲手画的简易流程图,一遍遍不知疲倦。面容冷峻地。
  不知是眷恋回忆里微生令带给她的甜蜜,还是这舞蹈本身所代表的父母间的爱意,还是想要在曲子里感受母亲留下的温度。。
  在母亲最后的时光,一直被要求跳着的,这支舞。
  哀伤的,痛苦的,决绝的,孤独的如今。左嫣凉的动作随着音乐舒缓下来。眉目里带着千言万语,有苦难诉,有情难消。
  微生令都看在眼里。
  只有我,离你最近。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人看好桑心哦,不过我会努力的【握小拳】————原味豆浆拜上


☆、Chapter4

  微生令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当然,这已是半个月以后的事了。左嫣凉和微生令也算是彻底出名了。
  第一是因为左嫣凉本身惊人的容貌。略显冷情的脸带着能暖人心的笑,说不出的好看。再加上那场冷艳而炫目的舞蹈,使全校为之疯狂,但是节目单上由于没有时间改,所以依然写着的是微生令的名字,事后老师们也没有去修改或是申明,于是中间曲折了很久,终于小部分同学搞清了台上的女孩不是微生令而是左嫣凉的事实,但大部分人还是会在背后指指点点:“看!那个就是微生令。”
  宣萧的笑也终于一日日地消减下去,勉强起来。一部分是因为和左嫣凉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会听到微生令的名字,完美地、坚固地安在身边的好友身上,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左嫣凉在舞台上跳出的那个三连转的舞蹈动作。
  初中的时候微生令也上台表演过舞蹈,叫做《回首》。里面也有这么一个动作。
  那种犀利,那种锋芒四射、精准而又气势逼人的动作,一模一样。
  宣萧特意偷刻了那一次的录像,回家翻看了不知多少遍。所以不会记错。
  抬头,面对左嫣凉关切的目光,宣萧的痛苦又加深一层。
  一个人回家,骑着单车。经过满地黄灿灿落叶的大道,车子很应景地发出“嘎啦”、“嘎啦”的声响。
  突然,路中出现了一个全身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心不在焉地汽车的宣萧吓得急忙刹车。
  待看清眼前的人,宣萧顿时由惊吓变为不知所措。
  微生令手中已有好多片很漂亮的叶子。黄灿灿的一片。
  “对不起。”宣萧慢慢挪下车,脸上一片羞红。
  “是我不好。”微生令没有看宣萧一眼,只是把手中的树叶优雅地掩至身后。
  “你……是在干什么?”
  知道宣萧是左嫣凉的好友,微生令虽然有些烦心,但还是转过脸瞟了一眼宣萧:“不要告诉别人。”没有等宣萧还要说什么就转身走了。微生令当然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所以,能斩断的话就尽快斩断,自己不可能喜欢上她,至少现在不行。
  “好、好……”
  下个月就是左嫣凉的生日了。微生令看着手中的树叶陷入深思。
  宣萧看着微生令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抬起头看着顶上的苍穹。
  今天,是她的生日。却只有她一个人记得的。
  明天,到了明天,我就长大了一岁,不可以再悲伤下去。我要微笑、我要快乐地活着!加油!不要哭!
  勉强牵起的唇角却如此轻易地融入那黯淡的暮色中。
  高中生活不过才几月,却已开始习惯连在学校都能感受到疼痛的生活了。期中考试直线下滑的成绩,母亲与父亲的争吵,家中不停止的哭泣。还是父亲长期出差比较好。三年前,从外面奔波劳累的男人终于回家,一家人终于在一起了。可是,为何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的亲生父亲,宣战秦,那个不仅多余还带给母亲难过的阴郁男子么?
  虽然爱父亲,可是……
  那个男子爱她吗?为何总是忘记自己不爱吃猪肝的事实?把她的生日记成是下个月,难得接她回家也不愿去学校门口等,而是选择僻静的偏道上?算是爱吗?
  天已经全然黑了。路的尽头是一栋雅致的小公寓。唯一的第七层没有灯光。宣萧踌躇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拨打家中的电话却无人接听。
  母亲不是应该早就下班了吗?
  宣萧迈着沉重的步子一层层爬楼梯。每一步,都万分心凉。自从父亲回来后,自己就再也没有好好地过过生日了。
  宣萧无奈地摇摇头,打开家门。
  可是,门口鞋柜上明明放着母亲的鞋子。一向精巧爱美的母亲,连地板也会擦得发亮的母亲,怎么会对门口这双沾着尘土的皮靴无动于衷呢?
  推开父母房掩着的门,宣萧看清里面的场景大惊失色。脸色苍白惶然地瘫坐在了地上。
  失了血色的母亲,穿着单薄的白色衬衫,身边是一瓶已经空了的安眠药。窗户打开,一阵大风吹过,吹起了母亲白色的衬衫,几处青於若隐若现。她的长发零乱地贴在了湿漉漉的脸颊上。
  120,快,120!宣萧瘫软着爬向电话机。
  不要离开我!母亲,就算全世界我都可以不要,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从小的记忆里,只有母亲。只有母亲在自己的身边。宣萧也明白母亲对父亲偏执般的爱恋,所以看见这个不爱惜母亲的父亲,她都没有劝母亲一句,但是现在……
  虽然恨,但是宣萧还是在打完120后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宣萧的惊惶在父亲赶到的那刻化作了泪水。
  虽然对这个男人怀着恨意,可他毕竟是自己如今能依赖的唯一的人。那个从比医院更远的地方出发却比120救护车来的更早的人。
  幸而抢救及时,母亲没有大碍。宣萧整夜守在医院不愿离开,蜷缩在父亲的衣服里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这是第一次与这个男人如此亲密。
  心里盛着慢慢的悲伤。之前的恨意也一点点消散了。
  请了半天的假,直等到母亲终于醒来恢复了神智宣萧才去上学。正撞见两个男生在楼梯转角对话。
  现在是上体育课的时间,在这儿谈话很隐蔽。宣萧不想做偷听者,但是当她听见那个总是令她脸颊绯红心跳加速悦耳却冷漠的男生声音后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其实,脆弱如她,想要听听自己心上人的声音,以此来安慰自己还在半空中彷徨的心魂。
  微生令,我奢望,你能够安慰我。只是奢望。
  “不是我干的。”
  “我求求大哥饶了我们吧,早知道你与他们有关系我们怎么敢动您?这一切都是冷秋一厢情愿,我们只是受骗的,所以请您高抬贵手吧!”虽然另一个男孩说着求饶的话,但是语调里的愤恨还是显而易见的。
  “他们?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微生令开始不耐烦得很明显起来。
  “我的兄弟们一个个都被打伤了你还敢说你不知情?!冷秋已经被毁了容,你也该消气了吧。”男生愤怒了。
  “我确实不知情。”微生令依旧很淡然地说,仿佛这件事真的与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你!”
  “微生。”在如此充满火药味的场面中突然加入了一个听起来很平静舒缓的女声。左嫣凉?
  似乎是男生们没想到会有第三个人出现,都看向她,一时没有人说话了。
  “老师到处找不到你,原来你在这儿。”
  “怎么了?”微生令刚刚还带着不耐烦的神色迅速回转为原先的淡漠的样子。
  “体育器材都在储物室里,钥匙不是在副班长你那儿么?”
  “喂!”见微生令还欲继续与女生对话没有转过头的意思,被忽略得很彻底的外校男生又再一次拔高嗓子喊。
  “他是谁?”左嫣凉的声音没有丝毫改变,像是……怎么说呢,就像根本不在乎的样子。
  “这儿有你插嘴的份了吗?!”男生已经不管音量是不是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了。
  “闭嘴!”微生令突然用比冰还冷的语调说。
  “年轻人总是会这么沉不住气。”左嫣凉轻笑了一声:“马上巡校的老师就要转到这儿来了,你还是快走吧。”
  左嫣凉还是毫不在乎的样子。因为不管是语速还是语音,她都至始至终没有变过。但是男生却像是被什么吓住了,突然拔腿便跑,也不管楼道里躲着偷听的宣萧。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宣萧清楚地看见了这张还算俊美戾气不减当年的脸布满了惊恐,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他是曾向自己表白过的校园老三。在他的职高里呼风唤雨几乎无所不作,何事能使他如此惊慌?
  还未及多想,那边又开始了谈话。
  “凉,那是什么?”
  “纹身啊,怎么了?”
  “你怎么能、怎么能!”微生令的语调微微抬高。冷冰冰的人终于有了自己的感情了吗?虽然只是愤怒。
  “几年前,这里有一道疤。”像是不再说自己的事般,左嫣凉嗤笑了一声。和以往的感觉不同。现在的左嫣凉,让宣萧莫名感到陌生和……危险。
  “凉,你……”微生令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什么?”
  “为什么要回来?”
  “回来?我回来了吗?”左嫣凉的声音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般冷漠,让人不禁发抖。“是父亲让我来这儿读书的。”
  “你之所以选择这所学校,是因为你以为我会去帝菲高中?”
  左嫣凉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不是说过你会去那儿读书的吗?”等于是间接承认了。
  “你也说过,你会来这里。”
  又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静得连呼吸都听不见了。
  对这样异常的安静,微生令感到很不自在,于是找了个话题:“你的伤是怎么来的,是你父亲……”
  “他在我八岁开始就不打我了。”左嫣凉一句话就把气氛再次冻住。
  左嫣凉不想要微生令知道一些事。一些重要的,令她痛苦甚至憎恨的事,一些让她甚至选择放弃微生令而选择极力逃避的事。微生令明白的。
  “我们去老师那儿吧。”男生走在前头,没有再看身后的女孩。
  待两人走后,宣萧才敢在阴暗处大口地喘气。
  自己的父亲,脾气很暴躁,经常动手打妈妈,可是,妈妈很爱他。他却从不打自己,像是对待客人般客气。
  这又是怎样一个怪圈。恐怕除了自己,没有谁会经历这样的地狱了吧。当母亲躺在病床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死。
  如果妈妈是因为他而死的话,我就会杀了他,再自杀来陪葬。
  但是被仇恨冷凝的心却又在他冲撞入房门的那一瞬间融化了。
  难道,这就是血缘?
  宣萧靠在墙壁上缓缓滑下来,脸色苍白,泪水终于在那一刻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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