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揽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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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揽人心- 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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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景云依旧不信,陆小凤也唯有继续开口说服了,神情间几分无奈:“事实上还有一件事情,你或许不想听但听了或许能解开现在的僵局。”

“……或许,你知道我不想听就不该说。”因为只要看着陆小凤此时的表情,他心底就已经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但我还是要说,这毕竟关系着你们三人。”事关重大,纵使没有滚床单事情,这事情他也必须解释清楚的,“同生蛊,并非只是种植体内就可以的,还必须以种植子蛊之人的根本来喂养母蛊,在之前八年之中,那两人每隔一段日子都会以血喂养。当然,也可以不是血而用其他,但无论如何,在他们自愿植入同生蛊时,你就离不开他们的血或者其他东西了。”

而那两人,也早就把自己的一生搭了进去,正如目蛊离不开子蛊的自我献祭一样,子蛊也离不开母蛊,就如同幼鸟离不开母鸟。这就是蛊毒的绝妙之处,也是难缠之处。

这一次,景云花了好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咽喉间干干涩涩的有一种火烧的焦灼感,生生的刺痛:“你的意思是,我八年间喝了他们的血?还喝了很多次?”

“三个月一次。”这同生蛊还真是如它的名字一样,一旦植入就同生共死相依相偎无法分离了。

“若……若是我死了,他们会怎样?”这句话问的艰难无比,景云甚至有点不想知道答案。

幽幽的看了一眼景云,陆小凤掩下眼中的思绪:“他们会死。他们死了,你亦然。只是,子蛊有两名,失去其中之一,你不会死。”这就是子蛊和母蛊的差别,可以说母蛊是子蛊唯一生存下去的依赖,但子蛊却不是母蛊的唯一选择,至于几种选择,那必须看母蛊产下的子蛊存活几率,而景云他们用的,恰巧是剩下两条子蛊。

沉默,染重了空气,渐渐的令人窒息。

景云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有什么感觉。感动?的确有,毕竟有人愿意这样为你续命这样重视你,是人都会感动;束缚?也有。他本就是个容易犯蠢的人,也因此容易丢掉性命。但现在,他的身上多承担了两条人命,也就意味着他必须比以前更多的注意保命,这如何不是一种束缚?但最多的还是一种撼动吧,人生在世不称意之十之*,但若有着那么几个人愿意为你做到如此地步,一辈子就值了。

“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命压在他人身上,这实在说不上是理智。”

“每个人总有那么一些人能够让你失去理智的。”或多或少罢了。若真的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了,那么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陆小凤。”

“嗯?”

“为何你总是劝说我去接受呢?你该知道的,一旦我接受就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无论西门吹雪还是叶孤城都终将无后,意味着他们一辈子都只能将关系藏于地下,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你的朋友那般坦然看待这种奇怪的关系的。

“并非劝说,只是我知道,人一辈子没几个八年,谁都消耗不起了。”纵使面容看不出半丝老化,但年龄横在那里,都不算年轻了啊。与其一直纠缠无果,还不如放开心怀疯狂一次。

是啊,八年,听着好像不长,但人的一生其实没几个八年,并非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可以死死活活那么几回的。只是啊,接受吗?其实也并不困难吧,毕竟什么都已经做了,还矫情什么?其实他自己也清楚的,他抗拒的并非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而是爱情本身留给他的阴影。

想到这里,景云忍不住苦笑一声,世上有人像他这样悲催?还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就已经被吓的对爱情退避三舍了,直到最后只要事关爱情这两个字眼,就能够把他逼得失去冷静像个白痴一样只知道逃避。

“我知道了,我会试着去转化心态的。”

闻言,陆小凤不由得大大松了口气,终于把这人的想法把拨了回来,看在这个份上,那两人应该不会把他劈三段了吧?只是,下一秒,陆小凤就知道自己放心的太早了,只见刚刚还愁云惨淡的人此刻对着他笑的一脸阳光灿烂,那着实好听的嗓音更是弟弟柔柔若三月春风,舒爽的很。

“不过,在此之前,陆小凤你先陪着我好好逍遥一番吧。”

逍遥一番逍遥一番逍遥一番……来自于地狱的召唤一遍遍的在脑子内回荡,久久不息,陆小凤捧头泪流:他绝对会被劈三段的绝对会!

“司空摘星你别走——”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了想要遁走的司空摘星,陆小凤如同才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一般幽幽开口,头顶飘着的那是虚弱的灵魂,“我绝对不会让你走的,要死大家一块儿死,到了黄泉地府也有个人做伴。”

“……”司空摘星默,虽然他的确看不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这类人,但他也不会自大的认为自己能够从那两人剑下安全逃生,所以,陆小凤你行行好让我先走了行不?你死了我一定不会忘记给你烧纸钱的!

陆小凤的回答当然是不行了,相比有人给他烧纸钱他更喜欢走过奈何桥时有个人陪他聊聊天谈谈地什么的,黄泉路走的太冷清了忒难受。

“哭丧着脸干嘛?虽然我比不上潘安宋玉但自认不是面若钟馗,和我一起游走江湖还委屈了你们不成?”哼,独难受不如众难受,他烦恼了难不成还能让他们轻松着戳自己眼吗?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相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他们都清晰的看见了自己的满面泪流:委屈倒是不委屈,但是危险啊有木有?!要不……他们两人合伙把这人绑了送那两人面前去以功抵过?

“最好把你们脑子里面的东西趁早去掉,省的到时候哭都没地儿哭。”想出卖他来换取平安?想都不用想。

闻言,两个忙着眼神交流的人不着痕迹的一僵,待回首,立即笑的整张脸跟开花似得一个比一个真诚。

“景云你说的哪里话?我陆小凤是那种卖友求荣的人吗?!”

“就是就是,我们哪里像是会卖友求荣的人?就算陆小鸡的人品你信不过,你也该相信我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对对,你就是不信我也该……瘦猴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做他的人品信不过?他陆小凤的人品哪一点信不过了?那是*的保质保量好不好?

“人话。”毫不客气的丢出这两字,司空摘星数十年如一日的喜欢挤兑陆小凤。

被气乐了,陆小凤脑子一昏竟然转头向景云求救,“景云,你来说句公道话,我陆小凤的人品怎么样!”

做下了决定后心里轻松的景云闻言,轻飘飘的给了陆小凤一眼神,绯色的唇轻启,“你陆小凤有人品这东西吗?”

“……QAQ”

捂脸泪奔,陆小凤觉得误交损友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一个两个都那么喜欢挤兑他,还有人能比他更杯具吗?只是第二天,当陆小凤发现自家好友竟凭空消失后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人生不是杯具,而是完完全全一惨剧。

第八十六章 这是混乱的一卷。

寂静、黑暗,这是景云此刻所有的感觉,就好像世界瞬间只剩下了自己一样让他憋得慌。眼皮子也沉重的可以,使劲挣了挣,蓦然迎来的光芒刺眼的让他伸手想挡,却发现手臂一时之间竟抬不起,并非没有感觉,只是僵硬的就跟几十年没动似得,这种感觉,就像是之前睡了八年后清醒时的升级版本。

闭了闭眼,待适应了光亮后重新睁开,却发现自己好像被放置在……透明棺材里?!而且按照着寒气来看,应该是冰棺吧。只是究竟谁开玩笑会把他放这里?他这僵硬的跟生锈了的身体又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个地方好像是山洞啊,他怎么跑这里来了?他分明记得他睡在客栈的独立小院。

突然间,细微的声音由远及近,待离的很近了,才听着是一个人的说话声,还有……那令人熟悉到眼眶发热的扑翅声。

杨过很烦恼,在经过了一系列的事情后,断去了手臂却万幸遇见雕兄,他就静下了心好好学习以等待和咕咕的重逢,也终于,十六年过去了,他也学有小成,想带着雕兄出去,却遭到了毫不留情的拒绝。

“雕兄,你一人留在这里又有何用?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该过自己的生活,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别扇别扇,每次我一说到这个话题你就发怒,可我说的哪里有错?我知道你留恋旧主,但他死了、他…他……你怎么活了?!!”

饶是经过十六年磨练的杨过在看见见过无数次的尸体突然睁开了眼幽幽的盯着自己时也经不住满身冷汗,这比诈尸更加惊悚,毕竟他已经可以说是陪着这尸体十六年了,也就是说他确定这人起码死了十六年,现在突然睁了眼,这如何让他不惊悚?

但杨过惊悚他的雕兄不惊悚啊,对于大雕来说,它不知道死而复生是多么可怕又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情,它只知道它的主人又回来了,在它守了那么久后,终于回来了。

粗哑的鸣叫声在山洞之内响起,撞在洞壁之上后的回荡声更为这环境天上几分阴森,也让景云觉得自己的脑袋被这叫声喊的一阵阵紧缩着疼,但他没有叫停,这样的疼痛在此刻只让他觉得真实。

“小丑……”

比之小丑更加粗哑的声音低若蚊蚋,也让杨过终于熬过了惊悚期连忙上前把冰棺打开,用仅剩下的手扶着棺内之人坐起靠在冰棺之上,去端了杯水喂了下去。

喝下了一杯水,那干的冒烟的嗓子终于舒服了许多,景云看了一眼杨过后,目光就重新放在了大雕的身上,看着大雕兴奋的想拍翅膀却又顾忌着自己不敢乱动的模样,景云勾唇,淡淡的暖意从那双眼中流动。

“小丑,好久不见。”

这一声就似开启了大雕的机关,让大雕终于激动的不能自禁的扑扇起翅膀,扇的杨过满头黑线的一边稳住自己的身体一边为那个坐在冰棺之中的人挡风。——我说你们别一个比一个傻了好不好?!

终于,大雕想起了自家主人似乎还算是个病患经不起它这般激动,立即的停止了扑动的翅膀,那并未随着体型长大多少的黑豆眼瞅着自家主人,一声声低鸣着,带着几分诺诺,就和做错了事情哀求大人原谅的孩子,让杨过见了着实惊讶。——相处十六年,他从没见过大雕有这种表情过,一直以来他见到的大雕都是强的不像话的。

“小丑,爹他……死了吗?”他不想这样想,但他知道的,若非失去了他们二人,小丑不可能和外人如此靠近,若爹没死,在他醒来的第一时间他就该看见那熟悉的容颜了。

鸣叫消失了,庞大的雕垂落了一身的羽毛,恹恹的染上了几分悲伤。它的生命里,只有两个人是最重要的,一个就是主人,一个就是大主人。可是主人在很久很久之前就睡了,大主人也最终跟着主人睡了,只剩下它。

“别难过。”抬起了终于能动的手,轻轻在小丑的羽毛上拍了拍,或许小丑不明白死亡是什么,但却依旧知道失去的难受。“觉得冷清了,小丑就可以多出去走走,认识一些新的朋友,爹爹和我都不曾想过要连死了都束缚住你。”

景云的话正是杨过一直以来劝说小丑出去的理由,但此时此刻,杨过却突然间怀疑起自己的正确性了。或许连这少年都不知道,在他说话的时候那双眼就如同下了雨的天空,密密麻麻的弥漫着无法散去的悲伤。

“你是剑魔前辈的后代?”

并没有看向杨过,景云依旧看着小丑,手指在那略显坚硬的羽毛上轻抚着:“剑魔……是爹吗?”

杨过也没看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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