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江湖之药师 上by绪慈(美攻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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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江湖之药师 上by绪慈(美攻he)-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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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那个穿着红棉袄的客人来到她面前,和她一样蹲了下来,说:「小姑娘,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老噘着嘴呢!」 



她听见那个客人用好听的声音对她说:「这些东西送你好不?别噘嘴了,噘得久了,以后可收不回来,永远都会是那嘟着的模样哟!」 



「再送你一颗松子糖!」他这么说,却放了整包张记的松子糖在她手里。 



张记的糖很好吃,但爹只在她病时买过一次给她吃,因为那太贵了,是他们平时买不起的东西。 



她沾着泪痕的脸猛然抬起,只见身边堆了一座花瓶瓷器的小山,而那个红色的身影却走得好远好远了,她看爹,发现爹的手上多了一锭好大好大的元宝,爹也是一脸愕然地说不出话来。 



后来,她一边哭一边吃松子糖,爹也一边哭一边收拾摊子。 



「丫头,可以给你和虎子买件棉袄过冬了。」爹鼻涕眼睛直流地说。 



「接下来去哪里呢?」小春站在江边,望了望左、望了望右、望了望前、又望了望后。 



跑了一整个上午了,身上出了许多汗,人皮面具闷着挺不舒服的,小春抓了抓发痒的脸,后来一把扯了下来放进江里兜了兜,拿起来甩着等干。 



「湮波江啊……」小春双臂交叉,看着眼前江水滔滔的宽广水面,想起了以前还住这里时的事。 



小春喃喃念道:「也不知道湮波楼还在不在……反正也不晓得该往哪走,不如先回湮波楼看看……」 



二度戴上人皮面具,决定之后小春便举步回身,哪知才转身,便见着两个汉子举着个大麻布袋正想往他头上套。 



他见着这两人着实吓了一跳,这俩人见着他忽然回头也大大吓了一跳。 



但中间停顿不到片刻,麻袋子迅速地又落了下来,小春眼前一黑,头一栽,竟被人装入麻袋内绑死了,头下脚上地给包了带着走。 



「唉呦,两位大哥这是干嘛,有话好说,别把我绑在袋子里,你们这袋子是绑过多少人了,洗没洗过啊,一股又酸又臭的发霉味啊!小弟我珍贵的鼻子是用来闻药材的,闻太多不该闻的东西烂掉可不成。放我下来行不?打个商量,让我自己走成了!」 



小春噼里啪啦如连珠炮般的抱怨从麻袋里传出来,一点也不像被强绑带走的人。他语气里半惊惶害怕也没有,倒是有丝丝的兴奋与期待。 



是谁要绑他? 



四皇子是不可能了,哪呆瓜以为自己吃了毒药,乖得跟孙子似地,叫他往东他不会想往西;大师兄也不太可能,乌衣教那些人穿的都是黑的,而且武功比这两个蹩脚的家伙好上万分;云倾更不可能了,他干嘛派人来抓他回去,要也是会自己来,顺便喂他几针这样。 



小春沉吟后,惊讶地想起一个人。 



难道……难道是皇帝? 



胡思乱想间过了许久,直至回神,自己已然被放了下来,绑着麻布袋的绳索也被解开卸下,让他看清了现下在之地。 



鼻间传来一阵熟悉的脂粉香气,这不是某个姑娘家身上的气味,而是这个地方独有的气息。 



小春坐在地上,一双灵动的眼眨巴眨巴地看着四周,红罗帏账、香炉焚烟,铺着大红巾的圆桌前坐了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另外两个把他装进麻布袋带来的汉子则立在男子身旁。 



那男子样貌潇洒,龙章凤姿,穿的是绫罗绸缎,戴的是金银美玉,世间奢糜之最不过如此,但在那人身上看来却觉得再自然不过,一点儿也无突兀之感,仿佛他本来就是该被如此烘托,以稀世奇珍相衬。 



「小兄弟,第一次在这城里见到你,你叫什么名字,打哪来的,初次至京城吗?」那男子笑着问道,眉目间一片坦然,没啥心机的模样。 



「你又叫什么,做什么把我绑来,我是不是初次至京又关你什么事,你这样强抢民女、不对,强抢民男,就不怕我大声喊了,抓你去见官?」小春瞟了那人一眼,也笑着说道。 



看眼前这个虽然长得端端正正还算不错,但再怎么英俊潇洒,终归是个男人。他赵小春只对美人好声好气,男的,就免了。 



小春径自跨出麻布袋,走到桌边拉凳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你倒还真是有趣,我没看走眼,这张脸虽然平了点,但口才不错,个性迷人,倘若好生磨磨,就算成不了头牌,前三个还是有你的位置。」男子笑吟吟道: 



「忘了说了,我叫罗绮,这里是湮波楼,我方才在街上见到你套圈圈的时候就觉得你颇有资质,你非常奇特,身上就像有光似地,吸引所有过路人的目光。所以我便请底下的把你带来,希望你能够入我湮波楼,湮波楼还没出过像你这样的人,你日后会成怎样,真是令我好生期待。」 



小春「噗——」地一声,嘴里含着的茶水受了惊全往罗绮脸上喷。 



天女散花似地,顿时一阵雾水蒙蒙。 



「你要我入湮波楼?湮波楼什么时候变相公馆了?我长这样你也要,这位大叔您不要紧吧!」小春拉尖声音鬼叫起来。 



「我说过,你很有趣。湮波楼不缺国色天香的美人,但缺灵犀剔透、伶俐聪敏的玲珑人物。」罗绮抹了抹脸上的茶水,对小春有些动怒,但却压了压,忍耐下来。 



罗绮说话时的神情,像在想着什么人。 



灵犀剔透,伶俐聪敏的玲珑人物不是没有过,但那已是许久以前的事了。 



俩个人,同样心思。名动天下的湮波楼里香鬓云集,但无论谁也比不上湮波楼的花魁「赵凝春」。 



赵凝春据说并不以美貌扬世,在众多美色中她顶多只算作清秀婉约、小家碧玉。 



但赵凝春琴艺绝世,一曲广陵散令朝十四王惊为天人,不顾礼教几度上门求亲;玲珑剔透心侠骨柔情,更为当时得罪权贵佞臣的首辅兰壑一家人义无返顾奔走多月,最后虽落得死非命的下场,其事迹却永传于世令人无法忘怀。 



小春转了个念头,看了看眼前的男子,只觉得这人似乎有些面善,却记不得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他。 



能够在他娘离开后拿下湮波楼的人头肯定不小,但他那时才十岁,知道的事情不多,认识的人也少,所以看了半天,还是不晓得这男人到底什么来头,竟然整个把他娘的湮波楼给吃了下来。 



「看我看得这么入神,是决定好了没?」罗绮等得有些不耐了,遂问。 



「我该回去了。」小春忽地站了起来,伸伸懒腰、摆摆手,还打了个呵欠。 



出来晃了这么久,云倾大概也快从皇宫里出来了,虽然说云倾是皇帝的儿子,皇帝应该不会对他怎样,但他总应该要替云倾担心担心的。 



要是让云倾知道他不但没把他的交代放在心上,还在他前脚走去赴险后,自己后脚就溜出门逛大街,云倾肯定不会少给他一顿排头。 



小春心里想了想,还是赶快回去的好。 



「我可没说过让你走。」罗绮哼了声,骨子里那骄纵之气升了上来,两个大汉冷笑着拿了条麻绳走到小春身后,将他给用力捆紧,简直绑成粽子一般。 



小春配合地唉呀唉呀叫了几声,嘴里惊慌失措地大声喊道: 



「逼良为娼啊……没天理啊……我是玉树临风貌比潘安没错,可是也不能这样想要就强取豪夺啊……来人啊……救命啊……我娘还等着我给她娶媳妇生孙子开枝散叶,我还有大好前程在眼前,要报科举考状元,上金鸾殿面圣当大官的啊!这样一个俏生生的大好少年郎,这龟公怎么狠得下心推下火坑啊……」 



罗绮脸色一黑,道:「哼,看谁救得了你!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湮波楼也不是说进就能进的,要不是你的模样有点像她……」 



顿了顿,罗绮又改说:「你今天晚上就乖乖在这里好好想清楚,我明日再来问你。你一日不从,我就关你一日,关到你从为止!」 



「你这龟公分明是瞧我长得俊,所以把我掳来对我心怀不轨啊……来人啊,谁来救救我啊,我好害怕啊,逼良娼啊……救人啊……强奸啊……强奸啊……强奸啊……强奸啊……」小春放开喉咙不停鬼叫。 



「谁强奸你了!」小春一连四个强奸,罗绮气得跳脚。 



罗绮立刻转身对身旁的大汉说:「把他的嘴给我塞了他要是再胡来,就把他的嘴给缝了。真是吵死人!」 



「呜呜呜……」结果,小春的嘴就被一颗大馒头给塞了,哼哼唧唧的再也说不出任何乱七八糟的话来。 















第十章 











罗绮和那两名大汉关上门离开,厢房一静,小春轻轻运劲使力,那缚住他的绳子霹霹啪啪地断了个粉碎,十几截残尸掉落地面。 



小春转转脖子松松手,听见外头传来呼吸声,料想肯定是有人看着,于是开了窗户纵身一跃,便离了这关不了他赵大侠的小房间。 



在湮波楼里转呀转,发觉这地方还是八年前他记忆中的老样子。 



建在湮波江畔,平地而起的高楼,引河水入内,江南水景庭台楼榭,雕梁画栋巧匠心思,将这天子脚下第一楼点缀得犹如天上宫阙。 



莺莺燕燕、环肥燕瘦,随手一揽,个个都美如天仙。薄纱裹里露出红透透小肚兜,妖娆多姿回眸一望,便勾得客人眼一直,跟着姑娘走。卖笑的姑娘与买笑的恩客谈笑调戏,绛纱灯一上灯火通明,笙竹歌舞之声便是彻夜不歇。 



京城繁华景象尽在于此,醉生梦死的有、一掷千金的也有。更道:素来无人问明日、只有今宵酒相随,若是得幸花下死,做个鬼也挺风流。 



小春在里头转呀转地绕了好几圈,才不过八年时间,那些当初他认识的人却都已经不在了。 



走过他身边的姑娘朝着他娇笑,他也笑了回去,姑娘手中轻罗小扇摇呀摇,摇起客人绮思无限,但小春可不是那些客人,姑娘才想走过来,他身影一晃,又晃到了别的地方去。 



湮波楼里,有个地方叫春水阁,里头摆设什么的和外面没什么两样,最不同的大概就是春水阁姑娘的闺房不像闺房,像琴室,一进门便见两旁架了七把琴,张张出自名家手笔,便是千金也难以买得。 



小春蹑手蹑脚地踏进春水阁,整座湮波楼明灯晃晃光灿耀眼,但只这儿幽呼呼地连盏油灯也没上。 



他从怀中掏出一颗斗大的夜明珠,春水厅里像多了颗月亮一样驱离黑暗,顿时明亮了起来。夜明珠是从乌衣教大殿摸来的,他走时没想到会被人掳了回不去乌衣教,这东西也就跟他来了京城。 



看着那几张琴,娘留下来的。小春嘴角慢慢勾起了笑,抚着,拨着,令琴弦清清脆脆地响了声。 



「娘……小春回来了……」想起春水厅内曾经有过的娘亲身影,想起娘亲笑吟吟的脸庞,小春的眼热了、红了。 



当年事情发生得快太突然,他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没被告知太多,只晓得娘亲的恩人——当朝首辅兰壑遭人陷害身陷囹囤,上上下下七十余口被下令满门抄斩。娘用了所有的关系,找了所有认识的人,却无人能救兰壑。 



后来娘挺而走险行贿狱卒,一个弱女子只身潜入天牢想救恩人,但事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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